《这个家不能没有狗子》清风不知

12、第 12 章

　　“我去上班，晚上一起去见陈耀本。”

　　宋柏全语气淡淡的，说的好像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好像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分开，他去上班后白易会留在家里，晚上回来到点一起睡觉。

　　白易有时候早上直播，有时候晚上直播——以前他一直播就是一整天，直到有一次拿重物不小心把腰扭了，去医院被医生说他健康堪忧，后来便被宋柏全勒令不许坐太久。

　　“我可以回家，晚上再来。”白易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语气软了几分，他还想蹭顿早餐。

　　“不行，”宋柏全不和他商量，问他，“你担心陈耀本会找我，你想没想过他会去找你？”

　　白易愣愣说：“他找我做什么？”

　　宋柏全走到门口，望着他无言片刻，无奈说：“说要散播我的信息，是为了吓你，不是为了吓我，他的目标是你，不是我。”

　　白易后知后觉啊了一声，光顾着担心宋柏全，都忘了陈耀本是来找他麻烦，不是找宋柏全麻烦。

　　想明白后白易没有因为陈耀本的目标是他而害怕，反而松了口气，还好他的目标不是宋柏全。

　　宋柏全端着早餐放在白易面前，抬头示意他看向身后。

　　白易转身，看到角落里有个摄像头，看着就很贵，他震惊问宋柏全：“什么时候装的？”

　　“你把旋风偷走后装的。”宋柏全坐下，认真吃早餐。

　　白易一言难尽问：“……你是怕我还来偷东西？”

　　宋柏全不回答，转移话题，“留在这里，我也能安心上班。”

　　白易瞪了他一眼，见他完全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打算，泄气说：“那你早点回来。”

　　这话是下意识说的，按理来说他们都分手了，白易应该希望他晚点回来才对，但话都说了，他也不管对错了，反正宋柏全不是那种喜欢揪着一句话不放的人。

　　临走前，宋柏全和白易说：“电脑想玩可以玩，但不可以玩太久。”

　　“知道了。”白易敷衍说。

　　人走后白易抱着旋风转了个圈，盯着摄像头看了半晌，转身进了卧室。

　　旋风屁颠屁颠也要跟着进去，可惜被白易关在了外面，看着门不服嗷呜嗷呜抓门，明明在他家的时候都让他进房间的，怎么这边不给它进！

　　白易进卧室后目的很明确，一把扑在床上打滚，果然还是大床舒服，沙发什么的，是特别厉害的人才能睡的，他只是个小废物，以后绝不去睡沙发。

　　仰躺着看着天花板，白易心里空落落的，他和宋柏全没有翻脸，不过是不再做亲密的事，他却突然像是被抽掉了力气，想不起以前宋柏全不在他是怎么度过一天的。

　　侧脸看向电脑，他打游戏用的是台式电脑，宋柏全用的笔记本电脑，从来不会用他电脑。

　　白易歪着脑袋，觉得他电脑好像有些不一样，他上前打量一番，突然听到机械的声音。

　　“你在我床上做什么？”

　　白易环顾四周，看到床边也有一个摄像头，此时正对着他，他不确定问：“宋柏全，是你吗？”

　　“你刚刚在我床上做什么？”宋柏全的声音从摄像头里传来，重复着刚刚的问题。

　　瞥了眼有些乱的床，又看对着自己的摄像头，白易嘴硬说：“我没有啊。”

　　宋柏全没说话，摄像头突然转动，对着床，过了一会儿又转回来，仿佛在问他：你还是觉得我没看见？

　　白易：“……”

　　“你为什么要在卧室装监控？”白易一头雾水，装在客厅还能理解，卧室还装一个，是嫌钱太多吗？

　　“防止某人做见不得人的事。”

　　白易嘴角抽了抽，拳头硬了，恶狠狠对着摄像头问：“你想打架是不是？”

　　摄像头没有声音传来，当白易以为宋柏全认怂了时，破天荒听到宋柏全问：“床上？”

　　白易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愣愣看着摄像头，一度怀疑说话的人不是宋柏全，而是这个摄像头中了病毒，胡乱说的话。

　　“喂？”白易拍了拍摄像头，“需不需要我叫师傅来看看，你买的摄像头好像坏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宋柏全：“……没坏。”

　　“可是……可是……我觉得坏了啊。”白易苦恼看着摄像头，不是摄像头坏了，难道还能是他坏了，出现幻听了不成？

　　宋柏全怎么可能说这种话，那边宋柏全看着监控里的怀疑的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旋风为什么会傻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它有一个同样傻到没边的爸。

　　“柏全，开会了。”

　　宋柏全应了一声，再次叮嘱白易没事不要出门，看人答应了，把手机放好，开会去了。

　　白易不走心应了，倒不是他听话，只是除了待在家里，他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他玩了一早上手机——仍是不打算开直播，陈耀本的事没解决之前他都不打算开直播。

　　中午门铃响起时白易吓得一哆嗦，若是身上有毛，估计已经炸得老高了，他打开卧室门，旋风受惊往屋里蹿，躲进了床底下。

　　“外卖，去拿。”

　　白易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出声的摄像头，抚着胸口说：“你要吓死我了，能不能不要出声，小偷来了都得被你吓跑。”

　　从猫眼往外看，果然看到是外卖员，拿了外卖，白易正要进房间，就听到客厅的摄像头说话：“吃完再进去。”

　　白易抬头看着摄像头幽幽问：“你装就算了，怎么都还能说话？”

　　把外卖放在桌上，白易喊旋风，可旋风好像真的被吓到了，半晌也不愿意从床底出来。

　　白易正苦恼着，宋柏全出声了，“傻小子，出来。”

　　床底下没有动静，白易嘲笑说：“看来你的话也不好使了。”

　　“旋风。”

　　话音刚落，旋风立马从床底钻出来，四只爪子打滑跑到门口，蹲在门口，乖乖往里看。

　　白易和旋风对视片刻，扭头问宋柏全：“你是不是给它吃什么迷药了？怎么你喊名字就听话？”

　　“大概是因为平时是我照顾它的一日三餐。”

　　白易张了张嘴，发现这话没法反驳，宋柏全花在旋风身上的时间确实比他多，而他每天只会撸狗。

　　“行吧，不过你别得意，现在是我陪着旋风，它很快就会忘记你。”

　　宋柏全轻笑一声，“拭目以待。”

　　一人一狗吃完饭，白易试图说服旋风向着他，陪着玩了一个小时，结果旋风还没倒戈，白易先累得不行了，垮着脸把旋风关门外，“睡觉，别吵我。”

　　旋风对突然变脸的白易感到莫名其妙，扭头去玩角落里的玩具，这里有很多它玩过的玩具，比起新玩具，它还是更喜欢旧玩具。

　　白易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呼吸间全是熟悉的味道，他神经放松，昏昏欲睡，大脑迟缓转动，竟是忘了要和宋柏全保持距离，睡眼惺忪望着摄像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另一边，宋柏全忙完抽空看一眼手机，正好看到安心睡觉的白易，合着眼，模样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柏全，玩手机呢？”一个中年人熟稔拍了拍宋柏全肩膀，“你学弟学妹都说你不玩手机，看来他们是误会了。”

　　“老师，”宋柏全把手机收起来，“有事吗？”

　　对于宋柏全还叫他老师，戚宏树早习以为然，他拉家常一样问宋柏全：“你也不小了，听说你还没有女朋友，真的假的？”

　　“是没有。”

　　不久前有个男朋友，不过分手了。

　　戚宏树笑了，“既然没有，我把我侄女介绍给你认识。”

　　宋柏全丝毫没有因为他是长辈就委婉，直截了当拒绝，“不了，不想谈女朋友。”

　　“你这孩子，”戚宏树摇摇头，无奈说，“这样，你就当做是帮我一个忙，去吃个饭就好。”

　　宋柏全皱眉，不等他拒绝，戚宏树转身走了，“那就约定好了，到时我给你发时间地点。”

　　戚宏树似乎是担心宋柏全会追上去拒绝，小老头一溜烟跑去吃饭了。

　　在研究所什么都好，就是得配合研究所的作息，有时候一开会就是半天，错过饭点也很正常。

　　宋柏全在附近找了一家看上去相对干净的店，点餐后打开手机，白易还在睡觉，这次脑袋埋在被子里，突然动了动，翻了个身，是被闷着了。

　　宋柏全嘴角带着他都不易察觉的笑意，送餐的小姑娘被他晃了眼，把碗放下后害羞跑了。

　　屋里灯没关，眼前亮亮的，白易抬手挡住眼睛，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继续睡。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作息不规律，白易很容易感到疲惫。

　　以前宋柏全花了很长时间才将他的作息掰正常，现在又开始颠三倒四，下午睡到一半脑袋昏沉昏沉的，醒来后非但没有精神，反而十分疲惫，眼睛异常酸涩。

　　白易出了卧室，坐在沙发上发呆。旋风围着茶几转，时不时停下看白易，歪着脑袋，不明白白易在做什么。

　　客厅没开灯，窗帘也没开，昏暗中像是到了晚上，白易时间有些混乱，他缓了许久，拿起手机，恰好宋柏全发了条消息过来。

　　宋柏全：想吃什么？

　　白易懒得打字，想发语音，却不小心按成了语音通话，他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宋柏全已经接通了语音。

　　“怎么？”

　　白易拿着手机，愣愣说：“我按错了。”

　　说着打算挂断，宋柏全先一步说：“打都打了，和我说你想吃什么。”

　　白易摇摇头，又想起宋柏全看不见，含糊说：“不知道。”

　　“味道呢，想吃淡的还是重的？”

　　宋柏全那边有脚步声，说话淡淡的，好似他们还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

　　这让白易有些恍惚，脱口而出说：“我想吃你做的梅菜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