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
短刀“乱藤四郎”在修复池里泡着，人还没醒，药研在劝走不放心的同伴们后，和鸣狐一起在这里守着伤患。
因为没有和“乱藤四郎”签订契约，叶澈无法用灵力把短刀修复完好，只能维持着裂痕不再扩大。在狐之助带着小狐丸他们返回本丸，确定两人一狐没有受伤后，她就忙着去写报告了，当然，不是给时政写的。交给时政的报告还是让近侍来写为好，她写的是给马上要来的小首长看的。
狐之助扭扭捏捏地跟上了叶澈，耷拉着耳朵一句话也不敢说，背影透着一阵凄然。
皱着眉，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把托卡伊伪装成自然死亡的小狐丸和三日月商量着该怎样亡羊补牢。然后被“哈哈哈”的魔性笑声一阵洗脑，三日月笑着说道：“不用在意，小乌丸大人或者时政肯定会解决好所有的麻烦的。”
“真是的，你这家伙完全不担心啊。”小狐丸有些无奈地说着，也许他不该去问三日月这个问题。
三日月仍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审神者都没有太担心，我担心什么呢？”
审神者虽然很少主动出现在刀剑面前，但她把本丸的所有事务都安排得很好，所以刀剑们要做的只有执行任务，任务以外的与时政的交涉、工作安排等等已经被审神者全权负责。
在三日月眼中，本丸的工作一直很轻松。审神者是成熟又强大的，老爷爷完全不用去操心小姑娘的教导，不用去操心小姑娘的心理状态，也不用去操心小姑娘的成长。嘛，唯一要操点心的应该就只有劝劝新人不要对审神者有太大的滤镜？
狐之助忐忑地望着埋头写作的叶澈，灰色的狐之助越想越觉得时政干得事儿不道德，完全就是仗着叶澈大人脾气好就把麻烦事丢给她了。呜呜，狐之助真没用。
“冬至他们的本丸具体坐标确定了吗？”叶澈见狐之助快把自己地脸埋地板里了，她把笔先放下，然后拍了拍狐之助毛茸茸的脑袋，问道。
狐之助耳朵抖了抖，意识到自己还是有用的后，它整只狐狸又重新焕发了神彩。“还没有，时政计划着等冬至大人们自己选择是创建全新本丸还是接任。”
“嗯。”叶澈点头，然后想起医务室的短刀，话头一转，“时政准备怎么处理那位‘乱藤四郎’？”
叶澈的问题让狐之助陷入了一阵沉默，它张了张嘴，说道：“抱歉叶澈大人，已经太晚了，时政也没有办法了。”
虽然说对时政的付丧神来说，死亡并不是终点。碎刀后黑之助将会把带残片带回时政本部，刀剑分灵经过修养后会再次降灵，等待下一位审神者的唤醒。所以对刀剑们来说，碎刀仅仅只是新的开始。但狐之助还是有些为“乱藤四郎”难过，莫名的情感压得它喘不过气。
管狐式神其实一直很羡慕刀剑付丧神能够和人类一样拥有“心”，拥有心的刀剑不会彻底消失，没有心的管狐式神消失了就什么也不会留下。可是忘记叶澈大人，忘记本丸的大家从新开始，狐之助有些舍不得。
虽然是精英但实际上是第一次与审神者长期合作的狐之助陷入迷茫，它安静地扮好装饰品，坐在继续写报告的叶澈旁边。
“狐之助，给药研带句话，说乱藤四郎醒后麻烦他照顾了，不用来见我。”叶澈向狐之助说道，“我一会儿会去现世，在处理完后续之前都不会回本丸，近期要拜托狐之助和近侍了。”
“哎？”狐之助被话题转化得有点懵，“时政会处理好后续的，所以……”叶澈大人不用再去现世的。
话没说完，审神者和没写完的报告一起消失，狐之助欲哭无泪。
“乱藤四郎”睁开眼，托卡伊死亡后他身上的咒消失，压在他身上的束缚终于被解开，四肢变得无比轻盈。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乱藤四郎”放空自己的大脑。
“醒了，感觉怎么样？”药研见“乱藤四郎”愣愣地睁着眼睛，说道，“你的本体在修复池里泡着。”
摇了摇头，“乱藤四郎”盯着着药研的脸看了一会儿，很熟悉的脸，应该是粟田口的刀。他试探性地问道：“药……研……？”
“是，我是药研藤四郎。”把病人抚起来，药研藤四郎轻声回答着，“大将去现世了，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关于你原来所属本丸的消息也可以问。”
长期没有和别人交流的“乱藤四郎”思维和反应都变得十分缓慢，就像生锈卡壳的机器，艰难地运行着却已经快要报废。
药研耐心地等着“乱藤四郎”理解他的意思然后回应他。被生硬组合在一起的机器能运行这么久本来就是一个奇迹，现在再去期待什么不过是妄想。
“相信……你们……交待……”慢慢地吐出几个不成段的词，“乱藤四郎”想给面前的短刀一个笑脸，告诉短刀，他相信时政和同僚们会给他们一个交待，所以不用问。但最后脸上只勾出个奇怪的弧度，他太久没有肆意地笑过了。
见药研完全没有被安慰到的样子，“乱藤四郎”有些担心自己吓到了短刀，他张了张嘴，“不要……难……过……”
回应“乱藤四郎”的是一阵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药研选择闭嘴。
敲门声传来，药研回头看向门口，阳光和乱的声音一同跳进死寂的医务室。橘色长发的短刀推着轮椅，“药研尼，我想带着我去晒晒太阳，可以吗？”他继续说着，“除了现世的主公、龟甲先生、长谷部先生和千子先生外所有人都回来了，本丸少见的人比较齐呢。”
看了看门口全副武装的乱，又扫了几眼躲在门外渴望着盯着他的退、秋田、前田、平野，药研最终点头，反正情况不会更糟了。
把“乱藤四郎”带出医务室后，秋田一直轻声细语地在“乱藤四郎”耳边介绍着本丸的情况。那边是田地，主公有空的话经常会去打理，不过更多时候会被长谷部很快劝走；那边是马窖，马儿们很可爱；那边是天守阁，主公嫌走来去太麻烦就把天守阁改造了下，休息也在天守阁……
路上他们见到了准备去后山修行的山伏国广和同田贯正国，和小狐丸结伴准备去田地除草的鸣狐，日常拌嘴的冲田组，又因前主起了争执的陆奥守、和泉守两人和劝架的堀川，忙着处理文书和抓狐之助的近侍山姥切长义。最后他们加入了鹤丸国永所主持的因为“万叶樱的枫叶全红了很漂亮”召开的“赏枫大会”。
阳光温柔地披在“乱藤四郎”身上，暖洋洋地很舒服，他听着付丧神们没有中心话题的闲聊。虽然熟悉又不一样的人，但他仍然感到很开心。
等“赏枫大会”结束后，乱他们把“乱藤四郎”送回了医务室。药研把病人重新安置好，然后不在打扰“乱藤四郎”休息。
“乱藤四郎”迷茫地在漆黑的长廊走着，路上什么也没有，但前方莫名地吸引让他没有停下脚步。然后看到了，向他招手的“鸣狐”和大家。
“小叔叔！”他惊喜地扑向“鸣狐”，说道，“秋田、退，还有同田贯先生、御守杵先生好久不见啊！怎么样，我做得很好吧！”
乱藤四郎是十分优秀的短刀，所以他绝对不会屈服放弃。
放开“鸣狐”，“乱藤四郎”笑得释然，“总之，这一次我们可以一起走了，希望下次还能在同一座本丸相遇，下次请不只留下我一个人了。”
“咔嚓”，“咔嚓”。
药研睁开眼，看着“乱藤四郎”的皮肤上爬满裂痕，今晚的月亮很亮，照得药研不有开灯就能看清。窗外吹来一阵凉风，“乱藤四郎”从病床上消失，“咔嚓”声也随之停了下来。
眨了下眼睛，药研把盒子打开，从修复池里捞出碎片，用绸布包好，合上盖子。明天黑之助会来取，时政的人也会来吧。
审问后德田确定了托卡伊只是个单纯反人类的神经病，和时溯方没太大关系。
一开始就利用心理医生的职业便利给患者下心理暗示，被邀请成为审神者后装作正人君子瞒过了狐之助和付丧神。为追求刺激通过加入了黑衣组织并和时溯联络，被狐之助和付丧神发现不对后就强制销毁了狐之助带着还没被唤醒的五振刀逃到现世。
为了确保其他本丸坐标不暴露，时政禁止审神者互相串门并要求本丸随时跳转坐标。因为这个当初他们的办公室都快被审神者的投诉信堆满了。
疲惫地趴在桌子上，德田准备先眯会在去华夏接人，如果能像狐之助们一样有灵力就永远精力充沛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