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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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换到宋忻的侧后方，已经是高二新学期的事了。
不知不觉用了“回”字，大概潜意识里也觉得这里才是归宿吧。
幸好班主任更改了换座位的政策由学生们自行选择，只要在下次换座位前贿赂好宋忻，或许就能保住这个座位。
宋忻先一步搬好座位，等到迟沐过来，宋忻不计前嫌，笑脸相待。
“又变成这个位置了，刚分班的时候我们就是这个位置诶！还挺有缘的……”
“嗯。”迟沐慢悠悠收拾着自己搬来的东西，声音低了下去，“挺有缘的。”
迟沐还没自信到觉得自己在宋忻心中有什么特殊之处，毕竟她对所有人都很友好、热情。
虽然迟沐和宋忻总是结伴去上校本课程，奈何一学期上的课并不多，同行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根本来不及熟络。
还好，上天眷顾，换了座位，起码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打好关系。
想着，迟沐勾起了嘴角。
斜前方的宋忻没看到，作为同桌的易沚看到了。
“喂，你笑什么呢？换个座位给你换乐了？”
迟沐撇嘴，摇了摇头，“只是觉得，班任干了件人事儿。”
“？得了吧，跟小爷我当同桌这么高兴？”易沚背靠上后座，冲迟沐挑了挑眉。
“……滚。”
数学课，无聊、复杂，且容易犯困，数学老师滔滔不绝的讲课声从讲台传来，迟沐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目光习惯性地落在宋忻的身上，教室开了冷气，还算凉快，她留了一个学期后稍长的头发披散着，低头时两侧的碎发便如泼墨般遮住大半张脸，露出洁白的后颈。
迟沐顿时感到有些口干舌燥，忙移开视线，以掩盖自己的注意力不在黑板上的事实。
“你老看她干什么？人家得罪你了？”易沚怼了怼呆头呆脑愣神的同桌的胳膊，皱起了眉，这人老盯着宋忻，肯定没好事。
虽然迟沐好久没有说过讨厌宋忻的话了，但就她俩那怪异的相处模式，也绝非友善，更何况换了这狗屁座位，迟沐不会是想对人家做点什么吧？
“诶，校园霸凌不可取啊！”
“什么校园霸凌？谁看她了？……”迟沐下意识否认，而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易沚还没说她看的是谁呢，啧。
还好，易沚并没有在意。
“迟沐！又上课讲话！你觉得你学的很好了是吧？这题你来讲！……”
迟沐抬起头，被点了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途中不自觉地望向宋忻，恰好她也好奇地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实在是太尴尬了。
想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可惜国家有一部完整的法律体系。
至少回答上了黑板上的题目，迟沐稍稍挽尊。
坐下后，迟沐低下头，耳尖少见的泛了红，不知是因为被老师点名的尴尬，还是与宋忻对视的那一眼在作祟。
下课铃响，易沚又不知跑到哪里去浪了。
熬过令人厌烦的数学课，迟沐留在座位上，趴着发呆，思考自己的短暂人生。
宋忻转过身来，“迟沐，你怎么又上课讲话啊？”
她的脸上挂着明媚的笑，一手撑在颊边，一手搭在易沚的桌上，声音软软糯糯的，虽是调笑，却没有一丝一毫嘲讽的意味，并不让人感到不舒服。
是灯光的原因，或是她的特殊能力，宋忻的眼眸亮晶晶的，……像狗狗，真是要命。
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又上来了，被发现的话，会被当成变态的吧？……
“……是易沚先找我讲的。”迟沐强行压下笑意，冷着面容，保持高冷形象，拒之千里。
“那你刚刚在看谁啊？我好像听见她说什么人家得罪你了，还说校园霸凌什么的。”
“没看谁，她看错了。”
“真的没什么吗？如果有人欺负你，让你觉得不舒服什么的，你可以告诉我的，至少倾诉会分担一些痛苦，可别做一些不好的事啊！”
宋忻的眼神转向担忧，似乎真的在担心迟沐做出校园霸凌的事。
根本就没这回事啊……迟沐叹了声气，“真的没什么，我只是在发呆，是她看错了。”
“发呆？数学课发呆？！”宋忻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不得了的话，颇有喜感，“好吧，数学天才根本就不需要听课，不学也可以考得很好，呜呜呜好羡慕，好想成为你！”
成为自己有什么好的，喜欢的人就在面前，却要隐藏自己不好的情愫，一句话要反复斟酌才能说出口……
迟沐直起身，脑中闪过好几百种回复，却不知该怎么开口，沉默了好几秒钟，直到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迟沐才开了金口，“不会的题，可以问我。”
“啊，可以吗？哇，迟沐，不会麻烦你吧？”
“嗯。”不会，我很乐意。
“你真好，迟沐！”宋忻转回去，侧身在抽屉里摸索了几秒，又飞快地转了回来，将东西扔到迟沐的桌上，“请迟老师吃块巧克力，感谢迟老师的大恩大德！”
上课铃响，宋忻转回去后没再转过来，迟沐将小小的巧克力握在手心，愣愣地盯着。
是德芙的香浓黑巧，连口味都这样适配，苦中寻乐。
易沚回来时就看到迟沐盯着一块巧克力发呆，眉头紧皱，眼神也变得奇怪了。
“怎么着？这块巧克力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思考数学题呢！……”
“少说话。”迟沐颠了颠手中的巧克力，放进了笔袋。
易沚朝笔袋伸出手，“诶，刚好我饿了，你不吃给我吃……”
“不给。”迟沐按下她的手，“想吃自己买。”
“诶，不是吧迟沐，十年友情比不过一块巧克力？你真的假的啊！”
或许是有些激动，易沚的音量有点大，自然而然落入了讲台上语文老师的耳中。
“易沚，《赤壁赋》背一遍我听听。”
“……”易沚憋屈地站起身，“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清风徐来，水……”
周遭响起断断续续的笑声，迟沐趁老师低头看课本，迅速将巧克力塞入口中。
可可脂在口中融化，气息浸润了每个角落，微苦过后，只余甜腻。
迟沐低头，扬起了嘴角，至少，还是甜居多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