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76、哀姜自缢卫公战死

　　再说齐桓公见鲁国政局已稳，就想起了哀姜至今还流落在外呢。
　　也不知鲁国怎么搞的，是故意的还是忘记了？
　　要说这哀姜也真是的，鲁国国君桓、闵二公与她都脱不了干系。若齐都不管的话，鲁国就再也不敢与齐联姻了。
　　管仲就对齐桓公说，女子岀嫁从夫，得罪于夫家，咱们作为外家是不好兴师动众的，只有暗讨。
　　齐桓公称好。于是派竖貂赴邾国迎哀姜归鲁。
　　迎送的队伍走到一个叫夷的地方，天色将晚就到馆舍中投宿。
　　竖貂叩见姜氏说，夫人的事，齐鲁国人尽知，明日归去，有何面目见太庙呢？不如自裁，犹可保全身后之事，夫人您看呢？
　　姜氏听后，闭门哭泣，至半夜忽然哭声停了，竖貂立即开门一看，夫人已自缢而死。
　　竖貂告之夷宰，让他办理殡殓之事。自己使人飞报僖公得知。
　　僖公亲迎归葬，谥号为哀，是为哀姜。
　　咱们回过头来再说说卫国的事。自从上次齐桓公伐卫之后，卫国这几年也风平浪静了几年。可惜，卫国的国君卫懿公无所事事，却迷上了养宠物。这宠物不是猫啊狗的，而是大名鼎鼎的仙鹤。
　　养就养吧，可国君不是养一二只玩玩，而是一养就养了一大群。
　　卫懿公还给这些仙鹤封了官职，什么鹤大夫，鹤将军的。待遇完全按品级供给。
　　而且上行下效，卫国的贵族官僚们都比着看谁家养的好。
　　这一下，全国的开销可就大了。卫懿公没办法，只好巧立名目征收各种税赋，士大夫们也跟着盘剝百姓。
　　卫国的百姓本来就不富裕，这一下冻死饿死的人就更多了。
　　朝中大夫石祁子和宁速屡次进谏，可卫懿公根本听不进去，他两个人气的辞职回老家了。
　　正在这时，北方的狄人乘机而入。
　　这北狄的国主叫膄瞒，在现在的蒙古草原一带。游牧为生，手里掌控着好几万人呢，一直对中原地区虎视眈眈。
　　这次带了二万草原骑兵，突袭了邢国，得胜之后，剑指卫国。
　　卫懿公正带着他的仙鹤到郊外游玩呢，忽然接到谍报说，狄人已经打到卫国的境内来了。
　　卫懿公这才吓了一跳，连忙对手下人说，赶紧整备军队，准备迎敌。
　　可是这连年来，卫懿公为了养鹤，节省军费，军队都解散了，所存无几。
　　结果去抓人来当兵，老百姓为了避祸都逃到山里面去了。
　　卫懿公命司法官抓来了一百多人，问为什么要逃跑？
　　众人说，国君养有一物可以抗击狄人，安用我们？
　　国君问，何物？
　　“鹤呀。”
　　“鹤如何能抵敌？”
　　“国君既知鹤不能御敌，怎么能养那么多，害得我们老百姓连饭都没的吃。”
　　“唉，寡人已知罪矣。”
　　卫懿公叹息一声，又问身边的大臣说，如今我把那些鹤都放了怎么样？
　　大夫石祁子说，君若如此，犹为不晚也。
　　于是，令人将那些鹤都放归山上去。结果，那些饲养的鹤久久盘旋，不愿离去。
　　石祁子和宁速就到街市上去游说，告诉众人，主公已知错，正在整改，那些百姓又回来了不少。
　　这时谍报来报，狄兵已杀到荧泽。
　　石祁子向懿公奏道：“为今之计，只有赶快求救于齐了。”
　　“唉，可惜当日齐来伐卫，寡人还和他们打了一仗，如今安肯来救咱们？不如与狄人决一死战罢了。”
　　宁速挺身道：“臣愿率军御敌，主公可坚守都城。”
　　懿公道：“寡人如不亲行，恐士卒难以拼死効力。”
　　遂将国事托付二人说，寡人如不胜，必不能归也！
　　石祁子和宁速含泪和懿公告别。
　　卫懿公乃大集车徒，使大夫渠孔为将，于伯为副将，黄夷为先锋，孔婴齐为后队，开城门往荧泽方向进发。
　　行至半途，天色将晚，卫懿公传令安营扎寨。
　　是夜，卫懿公听见有一路军士在哼着歌。
　　“鹤食禄，民力耕；鹤乘轩，民操兵。狄锋厉兮不可撄，欲战兮九死而一生！鹤今何在兮？而我瞿瞿为此行。”
　　歌声苍劲悲凉，卫懿公听了心里不是滋味。
　　大夫渠孔大斥军士不准唱，人心愈加不稳。
　　队伍行到荧泽时，有敌军大概千余人，分两路杀来。但是观其队形，却显得杂乱无章。渠孔说，人都说狄兵英勇，我看未必。于是，命击鼓而进。
　　卫军掩杀过去，狄兵慌乱逃命，渠孔命令卫军追击。
　　忽然林中一声哨响，埋伏的狄兵如潮水般杀岀，将卫军截成三段。
　　加上前面诱敌的一千多人又返身杀回，这些狄人骑兵凶悍无比，把卫军杀的七零八落。
　　卫军本军心不稳，没有斗志，现在狄人伏兵如天而降，都被冲杀的弃了车仗四散逃命。
　　卫懿公被狄军重重包围，渠孔急忙对卫懿公说，事急矣！请君收了车上的大旗吧，换上士兵的衣服，臣就是拼一死战，也要保您冲岀重围。
　　“不能啊，爱卿！你看兵士们都还在和敌人拼斗，此时如果旗帜倒下了，还有谁为国战斗呢？今天我就是战死，也要拼到底，以谢百姓！”
　　须臾，卫军前后队俱败，黄夷战死，孔婴齐自刎而亡。
　　狄军愈围愈多，子伯中箭坠车，渠孔和卫懿公先后被乱军砍死，剁成肉泥，全军复没。
　　最后狄人抓住了两个文官，是太史华龙滑和礼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