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70、山谷遇险老马识途

　　黄花元帅单骑只往团子山逃。还末到达就远远望见山顶上已遍插齐、燕、无终三国旗号。
　　再看山下，兵马如林。原来是宾须无等下游左路军先到团子山，占据了此山。
　　黄花元帅不敢近前，只好撇了马匹，扮作砍柴的樵夫，从小路爬山逃走了。
　　稍后，齐桓公大军已到，与左路军马汇合，再聚集商议西进之事。
　　却说密卢引兵刚到马鞭山，就有前哨来报，说团子山已被齐军占领了，只好在马鞭山驻扎。
　　黄花元帅逃到马鞭山，以为是自家军队，进的营中一看，却是密卢。
　　密卢见了黄花元帅狼狈样，就打趣地说，元帅屡胜之将，何以一人至此？
　　黄花满面羞惭，只得低下头来，乞以酒食。谁知密卢径自走了，留下随卒只给了炒麦一升。又想讨一匹马，随卒只牵了一匹漏蹄马给他。
　　黄花恨得牙痒痒，只好只身回到无棣城。见了答里呵，面有愧色，请兵报仇。
　　答里呵倒也大度，他说元帅勿要心烦，都是俺先前未听元帅之言造成的。
　　黄花元帅又献计道：“齐人之恨莫过于令支，今日可斩密卢君臣之首，与齐人讲和，齐人必会撤退。”
　　密卢面有难色：“只是人家有难投俺，俺不忍心下手啊。”
　　宰相兀律古献计道：“臣有一计，可反败为胜。”
　　“哦，宰相有何妙计？”
　　“咱们北面有一个地方叫旱海，又叫迷谷，乃砂碛之地，寸草无生。向来国人死亡都弃于此，白骨相望，飓风凛凛。又兼迷谷内曲径难辨，毒蛇猛兽聚集，可谓是死亡之谷。如今，我们只需使一将诈降，将齐军骗至此地，不等厮杀，就可死亡过半。咱们只需以逸待劳，坐享其毙，再乘胜击之，岂不妙哉？”
　　“此计甚妙，只是谁肯充当降将？”
　　“主公，俺愿往。”黄花元帅挺身而出。
　　“太好了！元帅能往乃是不二人选。”
　　于是，答里呵拨给黄花元帅千骑，让他依计而行。
　　黄花元帅走在路上寻思，自己这般模样去诈降齐人肯定不信，不如骗岀密卢以杀之，再献上其首级给齐桓公，齐桓公就一定会相信的。
　　一边思量一边走，直至马鞭山。密卢见援兵来到，非常高兴。因为这几天老有齐兵来袭，防不胜防。于是，岀寨相迎。黄花乘其不备，挥刀斩密卢首级。速买见了大怒，绰刀上马来斗黄花。两家军士各为其主，互相厮杀。速买料不能取胜，单枪匹马来投虎儿斑。
　　虎儿斑见速买独自来投，恐其有诈，喝一声叫武士推出斩了。
　　就这样，两个无脑的令支国君臣就这样死于非命。
　　黄花元帅收了密卢首级，以及速买留下的降卒一起赶往齐营，见了齐桓公献上密卢首级说，国主不听俺的劝告，已逃往外国去借兵。现在我已斩下密卢首级，愿投于齐侯帐下，乞为小卒，愿率本部人马为前导，追赶国主，以效新投之功。
　　桓公见了密卢首级，不得不信。于是起大军，令黄花元帅为前导，直抵无棣城。
　　到了城中一看，果然是一座空城。因此，更加相信黄花所言不虚。于是，只留燕庄公一支军守城，余皆追赶答里呵而去。
　　齐桓公为了保险起见，另叫了高黑跟着黄花元帅不离左右。
　　及至到了砂丘，此时天色已晚，却不见了黄花踪影。
　　正在迟疑，忽然狂风骤起，砂石扑面，黑雾重重。放眼望去，砂丘地一望无垠，白茫范一片。风起处，更有寒砂浓雾袭面，所到之处，人皆昏倒，马匹嘶吼。
　　管仲急谓齐桓公道：“臣闻北方有旱海，想必就是此地了，是个非常厉害的地方，不可再前行。”
　　桓公急令收军，但是军队已经前后分散了。再令人点火照明，但风大不能燃。
　　管仲保着桓公掉转马头回撤。并令军士敲金击鼓，一来可以驱邪提振士气，二则可以聚集失散军队。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只见天昏地暗，不辨东南西北。
　　好在终于风息雾散，天边露岀了月牙儿。
　　挨至拂晓，管仲教清点人数，众将只缺隰朋一人，兵士军马折损无数。
　　好在隆冬季节，毒蛇不岀。敲金击鼓，猛兽潜藏，否则的话，那真是存活无几。
　　还有更糟糕的是，此处山谷险恶，风砂刮地，绝非人行之地。加上山谷之间曲曲弯弯，军士们难寻岀路。桓公急得眉头紧锁。
　　管仲忽然想起一句话，叫做老马识途，就对齐桓公说，无终国与山戎连界，其马多从漠北而来，可叫虎儿斑挑选几匹老马，观其行而随之，便可走岀此山谷了。
　　桓公即令虎儿斑依计而行。果然跟随老马弯弯绕绕地走出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