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23、三君伐许百里求情

　　那少年将军是谁？众人一看，原来是公孙阏，字子都。
　　前面说过，诸侯的儿子，除了太子外余皆称公子，而公子的儿子就叫公孙。
　　这个公孙子都便是公子吕的儿子。
　　因为公子吕是郑庄公的叔叔，又是他的左膀右臂，所以，庄公对他这个堂弟格外的宠爱。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公孙子都人长得特别的帅气。诗经上说：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孟子也说：至于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姣也。
　　好了，咱们的子都相貌出众俊的没的说，但他的脾气可不怎么好，这也许是出生的环境所造成的吧。
　　只见他快步走到颍考叔跟前，大声喝道：“匹夫老将军！休要呈能，暂且把这车和旗留下，我要与你一决高下！”
　　话刚落音，就要前去抢夺颍考叔手中的那面大旗。
　　颍考叔见他来势汹汹，也不搭理他。并非惧怕他的能力，而是惧怕他的岀身。更兼公子吕是他敬重的前辈，他没有理由与他的儿子起意外冲突。如今庄公已把先锋之印封给他，人都说君无戏言，我暂且不跟他计较。说得一声：“走了！”便一手举着大旗，一手挟着车辕飞一般走了。
　　公孙子都见他跑了，气不打一处来，从教场上取下一件兵器，乃方天画戟，随后就追了上去。及至追到大路，郑庄公一见不好，连忙差人将他好言劝慰拦了下来。
　　公孙子都见颍孝叔已去远，只好恨恨道：“此等老匹夫，欺我姬姓无人也？我必杀之！”
　　怒气冲冲地回到教场，郑庄公不但没有责备之意，还一直夸其勇。不过他也说了：“二虎相争，恐有一伤，寡人当另有赏赐。”于是，另备车马，赏给子都和暇叔盈。
　　到了七月初一那天，庄公这次还是老规矩，留下祭足和世子忽守国，自己亲率大军向许都进发。
　　齐鲁两国的君侯早已在那里等候。三国首脑相见，互相叙礼毕，齐候拿出早已写好的讨伐檄书来，念给大家听。书中历数许不朝贡等数款之罪，然后说天子闻知无不震怒，特命三国诸侯前来征讨。众人都说齐侯写得好，并约定第二天攻城。
　　第二天早上，三国兵马将许国都城围的水泄不通。
　　那许国本为男爵国，都城城墙不高，城池水也不深。现在被三国战车团团围住，城内守军和百姓都非常惧怕。但许君是个有道之君，平时深得民心。如今国难当头，许君没说投降，城内百姓皆不言降，都发誓说要誓死保卫都城。因此，三国军马虽多，但一时也急切难下。
　　又兼齐鲁原非主谋，打下的都城也不是自己的，所以都是出工不出力。
　　可主战国郑就不一样了，将士们个个奋勇当先。到第三日正午，颍考叔因为在教场夺得先锋，看看戴城又久攻不下，难免要逞强以命相搏一把。他大喝一声，从车上把“奉天讨罪”的大旗拔起来，然后双手挟住旗杆纵身一跃，早早就在城墙上立定。说时迟那时快，公孙子都在人群中发现颍考叔要抢去头功，立即拈弓搭箭，嗖的一声，那箭不偏不倚，正中颍考叔后背。颍考叔连人带旗从城墙上跌落下来。
　　城下的暇叔盈只道是被守军所伤，立即气愤填膺，拿过大旗纵身一跃，也跳上城头，立即手举大旗绕城大呼：“郑侯已登城了！”
　　那些军士听了，以为郑君率先登城，个个勇气百倍，一齐舍命爬上城楼，砍开城门放齐鲁之兵进城。
　　许庄公见城已破，无可奈何，只好换上平民衣服，混到逃难的人群里逃到卫国去了。
　　郑庄公岀榜安民，欲将许城让于鲁侯，鲁隐公坚辞不受。
　　其实，这是郑庄公故意谦辞推让一下而已。
　　三国君侯正在说话间，忽有人来报，说许国大夫百里带着一个小孩求见。三国君侯齐声说：“带上前来。”
　　只见百里牵着一个小孩儿，见了几位国君倒头便拜。然后哀求道：“请几位国君可怜一下这个小孩儿吧。”
　　众人问：“这是谁家的小孩啊？”
　　百里一边叩头一边流着泪说：“这是吾君的弟弟新臣。许侯他没有儿子，现在只剩下这个弟弟，他还年幼啊。”
　　齐鲁二侯皆有恻隐之心。郑庄公闻言就将计就计说道：“寡人本为王命，若要许地也非义举。如今，许君虽有罪而逃逸，但其弟仍在，且有百里大夫可托，有君有臣，如此就把许还给他们，二位君侯怎么看？”
　　“郑侯乃大义之举，令寡人佩服。”
　　百里也是聪明人，他倒身拜辞道：“臣已风烛残年，只为吾君之弟求得一个栖身之所则可，万望郑君另派良臣管理为好。”
　　“百里大夫勿要多虑，我还许之心是真诚的。不过，许君之弟尚为年幼，不懂国事，寡人当派得力人选相助。”
　　于是，郑庄公传命将许一分为二：城外东南土地归百里与新君居之；都城以及西北之地为郑大夫公孙获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