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179、闷杀灵公子公遭诛

　　公子宋退朝之后，邀归生到自己家里，密与语道：“今日观主公对我怒甚，日后恐见诛，不如我先发难，事成可免一死。”
　　归生惊得双手掩住耳朵说：“快别乱说了！六畜养久了尚不忍杀之，何况是国君呢！子敢轻言弑逆吗？”
　　公子宋连忙摆手说：“友勿惊，吾戏言，万勿泄漏！”
　　公子归生辞别回了家。这里公子宋早已探知归生与灵公的弟弟，公子去疾两人玩的比较好，经常来往。便在朝中散布：子家和子良（去疾的字）早晚相聚，不知所谋何事？恐与社稷不利呢？
　　公子归生慌忙拉公子宋到僻静处问：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想把我害死呀！
　　公子宋沉着脸说：子不与我同谋，那我就让你死在我前面！
　　归生平素生性懦弱，一听宋之言，立即吓得变了色：你想怎么样？
　　公子宋平静地说：今主上是有道或无道，这次从分鼋羹一事已经看的很清楚了。不若我们一同联手举事，共扶子良为君，以亲昵于晋，可保郑国数年之安。
　　归生沉黙良久然后说：任你所为，我不泄漏出去就是了。
　　公子宋乃秘密集聚家丁，乘灵公秋祭在斋宫夜宿，买通灵公左右，半夜潜入宫去，乘灵公熟睡，将他闷杀。让内侍左右对外宣称：中魇暴死。
　　其实归生心里是最清楚的，但他不敢言。
　　次日，两人商议，欲奉公子去疾为君。
　　去疾闻言大惊道：万万不可！先君有子八人，若立贤，去疾无德可称；若立长，则公子坚为长。去疾就是死，也不敢僭越。
　　于是乃奉公子坚为君，是为襄公。
　　穆公总共有子十三人，除了被弑的公子夷和刚即位的公子坚外，尚有十一人。
　　襄公忌诸弟党盛，恐他日生变，便私底下与公子去疾商议，只留去疾，其他诸弟逐去他国。
　　去疾说：先君梦兰而生，太史卜之，乃是昌姬氏之兆。现在兄弟姐妹多，就比如树大根深，枝繁叶茂，本是以荣。若剪枝去叶，骨露根寒，枯槁之日立等可待。君能容之，是为最好，若不能容，我也与他们同去，岂可一人独留？将来有何面目见先君于地下？
　　襄公听了大为感动，于是将兄弟十一人俱拜为大夫，同参于国政。再遣使结好于晋，以求国家安定。
　　到了第二年，郑襄公元年，楚庄王使公子婴齐为将，率军伐郑。晋国派遣荀林父率师救郑，楚遂移兵伐陈。郑襄公从晋成公于黑壤签订盟约。
　　又过了一年，周定王三年，晋上卿赵盾卒，卻缺代为中军元帅。
　　闻陈国与楚盟，遂告于成公，于是，成公率荀林父等将合宋、卫、郑、曹四国共同伐陈。
　　大军行至中途，晋成公忽然病逝于军中，乃班师回国。立世子孺为君，是为景公。
　　是年，楚庄王亲统大军，再伐郑国于柳棼。晋军卻缺率师相救，击败楚师，晋人皆喜。
　　惟公子去疾忧心忡忡，景公怪而问道：子这是为何？
　　去疾答道：此次晋之败楚，实属偶然，楚将泄恨于郑，晋每次都能帮到吾国吗？楚兵一定会再来的。
　　果不其然，过了年，楚庄王又一次率兵伐郑，屯兵于颍水之北。
　　其时公子归生病卒，公子去疾追究公子宋尝鼋弑君之事，杀之并暴其尸于朝。遣使于楚谢罪道：寡人之逆臣归生与子公，往昔离楚，今俱伏诛。愿与上国重订盟约。
　　楚庄王许之，欲合陈、郑盟于辰陵之地，乃遣使去约陈国。
　　不日，使者禀复：陈君已被大夫夏征舒所弑，现国内大乱。
　　那陈灵公乃陈共公朔的儿子，在周顷王六年嗣位。其人性轻佻，又沉缅于酒色。国家政务，全不打理。朝中宠着两位大夫，一个叫孔宁，一个叫仪行父，都是酒色堆里爬出来的。人说人以类聚，物以众分，此一君二臣，全是一丘之貉。
　　朝中有个贤臣，叫泄冶，是个忠良正直之辈。遇事敢言，朝中人都有点惧怕他。还有个大夫叫夏御叔，其父公子少西，乃是陈定公之子。公子少西字子夏，故御叔以夏为字。家中世代任司马之职，食邑于株林。
　　御叔娶郑穆公的女儿为妻，是为夏姬。那夏姬是个美人胚子。属于那种风情万种，人见人爱的种。更传有一桩奇事，说的是，夏姬十五岁时，梦见自己成了亲，做了新娘子，丈夫是个潇洒郎，自称是上界天仙，星冠羽服。
　　那个伟丈夫与她同房，教以□□导气之法，与人恩爱，曲尽其欢，就中采阳补阴，使自己容颜不老。名为“素女采战之术”。
　　先时一直未嫁，却与郑灵公之庶兄公子蛮，两人兄妹私通。不到三年，公子蛮即无病而死。后嫁于夏御叔为内子（嫡妻），生下一男，名征舒，字子南，时年十二岁上，御叔病死。夏姬因有外好，留征舒于城内，从师学习，自己则居于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