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166、士会归秦商人弑君

　　秦康公听了寿余的一番话后，再加上士余的支持，心里就被说动了。于是，就对士余说，卿对晋防务比较熟悉，要去就劳卿一同前去。
　　士余称是。康公便拜西乞术为将，士余为副，亲率大军到达河口。
　　前哨来报，说河东也屯有一支军。寿余便向康公奏道：此必是魏人闻秦兵至，而岀兵布的防。彼实不知寿余已奔秦，但需有一熟谙晋事的人同臣一道去魏，晓谕其中祸福厉害，不愁魏人投秦不从。
　　康公让士余同往。士余辞道：晋人多诈而暴，倘臣往谕而成，是国家之福。倘说之不成，则其必拘执臣身。君若以此加罪于臣，将祸及臣妻儿老少，此事既无益于君，臣亦在九泉之下悔之晚也！
　　康公不知士会有诈，遂抚慰道：卿尽管尽心前往，若得魏地，重加封赏，倘事不顺被晋人所执，寡人当送还家人，以表相与之情！康公怕士会还不信，遂执士余之手指黄河为誓。
　　惟有秦大夫绕朝向秦康公谏道：主公切不可信他！他本是晋之谋臣，其中必有诈，此去必不返矣！
　　康公没有听进去，说：此事寡人既相信了，卿就不必多疑。
　　士会与寿余去了不久，绕朝急忙驾车追去，以皮鞭赠士余说，子莫欺秦国无智士也，但主公不听吾之言。子可执此鞭来日速还，迟则恐有祸。
　　士会拜谢而受，上车与寿余驾车疾驶。
　　渡过河后向东而行，不上数里，便见一少年将军领着一支军来迎。
　　两车相遇，只见年少将军欠身道：随季别来无恙？
　　士会近前一看，原来那人便是赵相国之子赵朔。三人下车相见，士会问赵朔来意。
　　赵朔说，吾奉父命，前来接士会大夫还朝，后面还有大军将至。
　　言罢，只听一声炮响，旌旗烈烈，车水马龙，大队兵马簇拥着士会同寿余入晋去了。
　　秦康公在河口等了半晌不见士会消息，使人了望，探谍回报，康公大怒，便欲渡河伐晋。
　　前哨又报：探得河东又有一支大军到，乃是大将荀林父和卻缺二人。
　　西乞术奏道：既有大军来接应，恐怕渡河不易，不如暂且归去。
　　康公准奏，乃班师回朝。
　　荀林父见秦军退去，亦率师回国。士会去秦三年，今日回到国都绛城，不胜感慨。入见灵公，袒背谢罪。灵公道：卿无罪，不必如此。使列于六卿之中。
　　赵盾嘉寿余之劳，言于灵公，灵公赐车十乘。
　　秦康公并不食言，送士会妻儿回晋，并言：寡人不负黄河之誓。士会感康公之义，致书称谢。书中诚劝康公互为睦好，保境养民。康公从之，自此，秦、晋互不交兵数十年。
　　周顷王六年崩，太子班即位，也就是公元前613年，是为匡王。
　　这一年楚穆王也薨，世子旅即位，是为庄王。赵盾见楚王新丧，想乘此机会，再复先世盟主之业，遂大合诸侯于新城。
　　宋、鲁、陈、卫、郑、许齐至会所。宋、陈、郑三国之君，各诉先前从楚之情，亦出于不得已。赵盾各各抚慰，诸侯始复于晋。惟蔡侯附楚不肯附会，赵盾使卻缺伐之，蔡人求和，方才罢兵。
　　此次未能赴会的还有齐昭公潘，因病重，未及盟会召开即薨。太子舍即位。其母是鲁国女子叔姬，嫁给昭公是为昭姫。昭公在位时其母并不得宠，儿子舍又才学平庸，不为国人所敬重。
　　公子商人是齐桓公之妾密姬所生，素有篡位之异志。昭公在位时，对这个庶弟很看待，所以他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心想等昭公死后再说。
　　到了昭公末年，昭公从卫国召回公子元，任以国政。
　　商人忌公子元之贤，就大岀家财，扶贫救困，意欲结纳人心。此举深得周围百姓感激。另外，公子商人多聚死士在家，朝夕训练，出入跟随。
　　到了世子舍即位时，彗星出于北斗。商人使人占之，说宋、齐、晋三国之君，皆死于作乱。商人因而道：乱齐者，非我谁属？即命死士于昭公丧事中，将舍杀死。
　　事后，公子商人以公子元年长，假言道：舍无人君之威，不可居大位，吾此举皆为兄之故也。
　　公子元大惊道：弟呀，你想为君的心思已经很久了，何必拉我一起呢！我能在人底下做事，而你不能。今后，让我安安稳稳做个普通老百姓的话，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