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12、养虎为患子吕献策

　　不日，有诏书至共城叔段，获封京邑之地，叔段便到都城谢恩。然后又入宫去拜见母亲。
　　姜氏见了小儿子，嘘寒问暖，尽叙母子思念之情。过了一会儿，姜氏忽然屏退左右，执段的手说：“儿呀，许久不见一面，娘很是掂念。你此次受封京邑，那都是为娘再三给你争取来的。你哥哥太不像话了，靠他是靠不住的，也非长久之计。这样吧，你日后要养精蓄锐，以待时日。将来总有一天会有机可乘的，那时咱娘俩里应外合，夺了寤生之位，我死也无憾了。”
　　叔段听了，声泪俱下说：“娘真是疼儿啊！儿一定谨记。”
　　回到了新的封地，京邑之人都改口称段为京城太叔。
　　新的府邸建成之后，人们都来拜贺。其中有西鄙北鄙的官吏也前来称贺。
　　太叔段就对二宰说：“你们二人管辖的地方，如今属于我的封地。今后的税收和兵员调配都要听我征调，切勿违误！”
　　两位地方官知其受宠于国母，且有嗣位之望。又见他器宇轩昂，非等闲之辈，就且将应承下来。
　　从此，太叔心有异志，托名打猎，每日在外训练士卒。
　　一次狩猎，还乘机打跑了另外两地的守邑的太宰。
　　太宰逃到了都城，向庄公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庄公听着始终不发一言。
　　朝中的一位官员再也忍不住，就高声奏道：“此情可诛也！”
　　大家一看正是上卿公子吕。
　　庄公问道：“子封（公子吕的字。古时诸侯的儿子除了太子外，其他叫公子。公子的儿子叫公孙），有何高见？”
　　公子吕上前奏道：“主公，今日太叔内恃母后之宠，外拥京城之固，日夜操兵练马，其志昭然若揭。主公千万不要等闲视之啊，太叔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为今之计，主公可骄诏太叔前来议事，然后捕之，以绝后患。”
　　庄公曰：“段虽有过但未讨诸实施，岂能因此而杀之？”
　　公子吕摇头道：“以段今日之势，非四地而能满足的。”
　　庄公笑道：“段是国母之爱子，也是寡人之爱弟。寡人宁肯失其地，也不可伤兄弟之情。”
　　公子吕不以为然道：“主公谬也！臣非虑失之地而是虑失之心矣。日后京城百姓只知有段而不知主公，今日主公能容段，恐日后段必不容主公也。到时，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庄公正色曰：“卿勿妄测，我当自思之。”
　　散朝之后公子吕就和祭足说道：“主公以私情而忘社稷大计，我心里非常担忧啊。”
　　祭足笑笑说：“主公才智过人，必不会等闲视之。只因在大庭广众面前，不便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你贵为国之叔父，可以私下去见他，主公就会坦城相告的。”
　　公子吕就到后宫去求见庄公。
　　庄公见了就问：“叔父此番前来有何见教？”
　　公子吕叹息一声道：“臣思之寐食难安，不知主公为何不早下决断？”
　　“其实此事寡人已筹划良久了，段虽不道，但未有叛逆，所以，不能草率诛之，那样会让寡人背上不孝不义之名的。现在，我假装不知，任其所为，将来彼就会恃宠而骄，骄则生变，那时明正其罪，国人和国母就无话可说了。”
　　“主公远见，非臣所及。但恐养虎为患，日复一日，就如蔓草漫延到了不可剪除的地步，就不好办了。以臣之见，主公俟其先发，不如挑之速来。”
　　“卿可有良策？”
　　“主公良久不朝，皆因太叔之故吧？不如明日就说朝中有事不能不去。段闻主公去了洛阳，就一定会蠢蠢欲动的。到时臣于京城附近埋伏，俟段岀城就杀进城去，主公再从糜广沿原路返回，段必腹背受敌，焉能逃到天上去？”
　　“卿计甚妙，切不可泄漏啊。”
　　公子吕岀了殿门，不竟叹息曰：“祭足真乃神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