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吧！就现在》北边有鹿

5、第 5 章

　　“简老师，我认为您的这个短篇小说非常适合改编成电影，这是我们策划团队对于这个故事的一个改编思路，您可以看看，如果有意愿请务必首先考虑我们！版权费这一块，我会尽力争取，不知道您期望的价位是多少呢？”
　　路言的态度很诚恳，改编方案上，对这个小说的想法与计划也说得很详细。

　　价位么？
　　简沐心里还真没数。

　　“你们可以给到的价位是多少？”

　　“这个价格我就和您照实说了，因为咱没有平台推广，所以可能在数据这一块不太具有优势，这样的小说，在我们公司的报价大概在20-30w左右，但是我很看好这个故事最后呈现的效果，它的长尾效应是非常可观的，如果能够票房大卖甚至一举得奖，那么您后续的作品不但价格会成倍提升，而且会带动版权的售出……”

　　简沐不得不承认，对方真的是很能说，而且也相当会画饼，即使知道可能只是饼，但是简沐依旧有些心动，因为这意味着对自己故事的认可，当然还有一笔可观的版权费。
　　那可是近30万啊！她都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狠狠地动了一下。

　　之后的几天，两人一直保持着沟通。
　　“简老师，您看您方不方便过来北京一趟，我们具体商讨一下合同的事宜，我也可以更详尽地给您介绍一下我们公司以及我们的团队，当然食宿和交通我们全包”

　　北京，这个地方对于简沐来说有些遥远，它存在于电视，也存在于课本，就像一个符号，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北方的传说也只存在于网络上各种段子上，但是现在这样一个机会就摆在简沐的面前。
　　简沐知道，无论合作是否能够谈成，这都是一个好借口，让她有理由走出这块打转了25年的城市，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那就去会一会首都吧！

　　商量之后，这个时间定在了暑期的第一周。
　　***
　　北京。
　　“你这环境不错啊！像模像样的，欸，公司里还专门设置了录音棚啊”路言将手上的一杯咖啡递给程初安，四处观察着这家小独栋。
　　程初安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恩，这样以后接项目长久来看性价比更高一些，不过现在资金有限，所以暂时只弄了一间，你今天来就是给我送咖啡的？”

　　路言嘿嘿笑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这不给你送合同嘛，还得多谢你愿意卖我这个人情价，让我不用排队”
　　程初安接过合同推开办公室的门，背过身靠在办公桌上，姿态放松，语气也带上了一丝调侃：“那我也多谢你，愿意让我全权承包这部剧的录音工作，多亏你，我们公司才能有个开门红。”

　　路言夸张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行了行了，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对了，你推荐的那个作者，我们收了！”
　　说着路言点出简沐的微信界面，举着手机在程初安面前晃了一晃：“怎么样？想来个读者见面会吗？”
　　程初安转回身，坐到办公椅上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读者和作者之间需要距离。”

　　“切，矫情，别到时候又找我啊”

　　见面……
　　程初安虽然也偶尔会去想象对方会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真正的去认识对方，他倒是从未想过。至于原因，大概是因为他很享受这种带着距离的偶尔联系吧，一个人的事情可以随心所欲，来去自由，但是两个人的事情，就多了些未知，而程初安对于这方面，是一个相当懒惰的人，除非工作必要，交友纯粹依靠缘分，求质不求量。
　　不过能够有这样一个机会让更多的人知道她的才华，他打心底为她高兴。

　　“走，去吃饭”喝完咖啡，程初安跟着路言来到一家湘菜馆。
　　这家店他好像吃过……

　　“这家店新开的，北京就这一家，你不是H市人吗，准合你胃口”
　　这家店，他确实吃过。在那场走形式的相亲局。

　　剁椒鱼头、辣椒炒肉
　　程初安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味道相比那天，还是逊色了不少。
　　程初安看了看玻璃外的天空，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那个拥有美食buff的女孩。

　　她今天吃了哪些好吃的呢？

　　***
　　\"哎，今天只能啃面包了”

　　高铁上，简沐从袋子里拿出一块吐司咬了一口，转头看着车窗外不断变化着的风景，耳机里的民谣歌手在缓缓低唱，混杂着车上时而传来的贩卖零食的乘务员亲切带着疏离的声音。
　　这个时候，简沐才真正有了实感，自己是真的要去北京了。

　　想着想着，简沐内心无意识的哼起了小曲，等到意识到时，她才发觉自己已经翻来覆去哼的是《我爱北京天安门》。
　　唉，这对帝都的膜拜之心都要溢出来的节奏啊。

　　不过溢出来归溢出来，胃得到满足之后，简沐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在打架，，她干脆用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脸，进行新一轮补眠，一路醒醒睡睡，等到完全清醒过来时，距离北京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简沐打开手机， “山城美少女”的群已经进行了一轮消息轰炸：
　　袁潇：你到哪儿了？

　　袁潇，简沐的另一个发小，加上夏欢，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直到高中毕业后，袁潇去了北京读大学，三个人能够聚首的日子就屈指可数了，距离上一次两人见面已经是春节时期了。

　　连一整天没有冒泡的夏欢也终于有了动静：“潇潇，我沐的帝都处女行就交给你了哈，没有我你们也要好好的”
　　接着发了一个哭泣的表情包。

　　袁潇回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得了吧，你啊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你家那位，这么多年，我们已经习惯了”
　　简沐翻了翻这俩一言不合就斗图的战场，发了一个捂脸的表情，报告了自己的行程。
　　到达北京西站，已经是晚上七点，走出车站，简沐就看见了靠在墙上，同样在找她的袁潇。
　　袁潇看见简沐后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揽过简沐嬉笑道：“北京欢迎你，没吃饭吧？走！姐带你吃好吃的去。”
　　简沐边走边打量着人来人往的车站，点了点头：“我真饿了，车上都没吃什么东西”

　　两人说着离开了车站。
　　*******
　　录音棚
　　“那个文宁，这里稍微可以收一些情绪，宝蓝在这里的心情是愤怒到极致反而达到非常冷静的状态，来，你再试试”程初安说完，继续将目光转向与声音同步的屏幕。
　　今晚是这个项目配音的最后一天，距离完全杀青还有一些群杂音需要录制，因此现在的录音棚里坐了很多负责群杂音的配音演员，这里面大部分都是还在学习阶段的新人。

　　并不算宽敞的录音棚里，能坐人的地方都已经有了主人，每个人都默契地保持了安静，和正在录制一场大情绪戏的文宁一起，进入了宝蓝的世界。

　　“OK，这遍很好”，录完这最后一场重头戏，录音室里的文宁终于松了口气，这是她第一次录制有姓名的角色，今天这场戏是这个角色有限的戏份里，难度最高的一场戏。她隔着玻璃看向程初安，对方先前那认真投入到严肃的神色一度令她压力很大，而此刻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鼓励，这让她感到了一些安慰。

　　毕竟自家这位老板兼师父，虽然看着温和，但是实际上工作起来丝毫不因交情而留情面，每次进棚不亚于一场考试，而成绩就写在程初安的脸上，想不有点AC数都不行。
　　最后一场戏是群杂的戏份，气氛就欢乐了许多，吵吵闹闹之下，宣告杀青。

　　为了保持嗓子的最好状态，已经洁身自好了一段时间的大家伙都有些亢奋得停不下来，闹着要一起去吃火锅，祭奠一下自己寡淡的胃。
　　对于大家的兴奋，程初安也有些被感染，痛快道：“行，我买单，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
　　作为一个最爱起哄的主，文宁当下装模作样的敬了个夸张的礼：“谢老板！”

　　吃完火锅，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对于年轻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三里屯依旧人来人往，灯火通明，青春洋溢，活力无限。

　　程初安坐在KTV的角落里，耳朵里充斥着嗨到破音的男高音，看着闹作一团的小伙伴，嘴角不自觉扬起，这是属于自己的团队。
　　微信提示音，将程初安的思绪拉回，是路言发来的消息。

　　“初安，后天白日有梦就过来我们公司谈具体的合同了，你真不来？（斜眼表情包）”
　　程初安看着这条消息，手指无意识得敲了敲屏幕，又看了看自己的行程表，后天的日期上写着“会议”

　　“我就不去了，也不用特意提我”
　　维持现状挺好的。
　　他想。

　　同一时间的北京某小区。

　　“这几天你就跟我住吧，我一个人住一间房，终于有个说话的床伴了，空巢青年泪流满面”袁潇揽着简沐，做出一副夸张的流泪表情。
　　简沐一路打量着小区。

　　小区的灯光并不是特别亮堂，在小区非常出色的绿化下，更是只余一点点勉强昏暗的黄色灯光在惨兮兮地营业。
　　楼房一看就是已经有些岁月的老小区，楼层不高也没有电梯，颇有几分自己家单元楼的风格，只是一想到这是在北京，简沐还是有些意外。

　　这种意外一直维持到进屋，袁潇所租的房子是一个两居隔成的三居，因此没有客厅，给人一种非常逼仄的感觉，浑身散发着漂泊感，而非是一个家。
　　袁潇所住的房间是这个房子的厅隔。

　　拥挤。

　　是简沐当下的第一印象，虽然能够看出主人追求生活质感的小心思，但是所有的东西都集中在一个房间里，这样的方式是简沐比较陌生的，因为她从来没有独立出来租过房。

　　等到某天简沐自己开启北漂生活后，回想此刻，才深刻的认识到，袁潇的房间已经算不错的住处了。
　　两人躺在床上，聊到结婚，聊到工作，聊到未来的计划和各自这些年的生活。

　　等到终于有了困意，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微信语音通话的声音突兀地响起，简沐隐隐约约感觉到袁潇去了门外讲电话，似乎是有关工作的。

　　直到迷迷糊糊地睡着，她都没有等到对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