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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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约定的烤肉店，程初安还未进门就发现了坐在靠窗座位的简沐。
此刻的简沐正在一手托着脸，一手入迷地翻着手机，周围走来走去的服务员和吵闹的环境似乎都与她不在一个空间。程初安本拿着手机想要发微信，看见这样的画面突然停下了动作，直接走到了简沐面前，眼前人听见声音，抬头看的眼神还有一瞬间的迷茫，但是很快泛起笑意，一对梨涡灵动地浮现在脸颊。
让他也不自觉带上了笑意。
“呐，这是菜单，你看看点什么，我点了一盘牛五花和猪五花”简沐其实还是有些害怕冷场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半熟不熟的状态下，但是她努力让对方无法察觉自己的不自然。
虽然简沐隐藏得非常好，但是程初安还是察觉到了，因此他很自然地就接上了聊天的话题，“看出你是个无肉不欢的食肉动物了，我点一份鱿鱼和菌菇拼盘吧，荤素搭配让肉更加香”
“好”
“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你写的广播剧剧本，我们团队都觉得还不错，怎么样想参与吗？”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其实也在考虑去北京工作这件事情”
程初安看着对方的眼睛亮了起来，对于简沐的决定，他也很高兴，但是作为多年在北京漂泊的人，却还是得向对方说清楚利害：
“你考虑清楚了吗？你现在的工作其实很稳定。”
简沐夹了几块肉放进烤盘，抬头直视程初安，笑道:“这事情我已经琢磨了很多年了，也不算一时兴起，矫情点的说法就是，世界这么大，我也想去看看，况且我其实挺好奇的，好奇我自己究竟可以做到哪一步。”
程初安拿过夹子，将已经烤好的肉放进简沐的碗中，露出一个微笑：“那就北京欢迎你！，到了北京，可以随时联系我”
秋天已至，虽然才六点，天色已经渐晚，穿着单衣都能够感觉到一丝凉意。简沐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穿短袖出门。
“你家住哪边？我打车送你”程初安说着就打开手机，准备打车。
“没事，我家就在西河镇，公交直达，不用麻烦”相比麻烦客套，简沐总是习惯性地想要选择一条更为简单的路线。
“西河镇？这么巧，那我们还真的顺路，我家也在西河镇”程初安打车的动作一顿，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吃惊，还带有一丝过于巧合的难以置信。
简沐瞪大了双眼，西河镇并不大，虽然不至于都认识，但是她还真的没有看见过程初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
“哦，我和我妈是几个月前才搬过来的，我妈很久之前在这边住过”程初安解释道。
“啊是么？那真的好巧，那别打车了，一起坐公交回去吧，挺方便的”
这样一看，她和程初安，的确挺有缘分的，简沐默默想到。
两人一路慢悠悠地散步，去往最近的公交车站需要穿过一个步行街，天黑后，步行街的商家和树上缠绕的灯光都纷纷开始工作，广场上的地面喷泉，全是小孩子的欢声笑语，周末的步行街总是非常热闹，这样的热闹虽然不及北京繁华，但是随处可听见的乡音让这里多了些人情味。
“步行街变化还挺大的，前几次回来都没来过这里”程初安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恍如隔世，读书的时候，步行街几乎是同学聚会必来的地方，每一周总要来报道一次。
简沐点点头笑道：“是啊，都快不记得之前的小破街的模样了，那时候就应该多拍点照片”
简沐转头看向程初安，因为身高原因，她需要仰视，然后一指左前方的岔路道：“不过公交车站还是老地方，这么多年没变过。”
走到公交车站，车站等车的人还不少，走出来的小道是一条小吃街，因而香味溢满整个车站，让人无法忽略。
“我买两根香肠，你等我一下，就那个小香串”简沐说着就要转身去买。
“这家店竟然还在啊，以前读书的时候，这家店可是步行街一绝”程初安跟着简沐走到了店门口，不大的小店，与香味同样充满存在感的是排队的人，记忆当中，这家店的生意就没有萧条过。
就连排队的人所穿的校服都年年如一日。
两人一人拿着一根香肠，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也许是因为时间不早不晚，所以这班公交的人并不多，甚至还有空座。
简沐用牙齿一圈圈地将肠衣剥开，然后才是三两口将香肠吃下。
程初安饶有兴致地看着简沐的吃法，感受到目光的简沐有些囧，只得解释道：“我小时候就特别喜欢这样吃他家的香肠，觉得特别香。”
“是吗，那我下次也试试”程初安带着很轻的笑意。
简沐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这个功能总是不太能够跟得上，所以她只是用笑容当做回应。
窗外夜色愈加浓厚，随着公交的行走，五光十色也逐渐被遗留在了身后，夜生活是属于城市的。
公交逐渐行驶到西河镇范围，一路上只有偶尔昏黄的路灯和路边房屋里的灯光在照亮黑暗。
程初安向窗外仔细辨认，确定自己是快要到站了。
他看向一旁的简沐：“我家就在下一站，你家那边路好走吗？我送你？”
简沐摇摇头：“不用了，我其实就在下一站，而且我们那网吧、超市、烧烤店都开着呢，比你们这可夜生活多了。”
“那你到家给我发个微信”
车逐渐挺稳，程初安两三步迈下阶梯，下了车。
直到车转弯再也无法看见，程初安才向家的方向走去。
打开小院的门，客厅的灯光亮着，隐约传来电视声音。透过纱门，程初安看见刘宜躺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放轻打开门的动作，进屋拿了一件薄被，盖在了刘宜身上，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刚进门不久，他就收到了简沐的微信，她到家了。
“晚安，早点休息”
收到对方回复的晚安消息之后，程初安看着消息框，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些许，许久，才关掉了屏幕。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客厅方向，想着离开前还是要和刘宜商量一下一起去北京的事情。
即便母子情向来淡薄地只剩下客气，但是于情于理他都无法放心刘宜一个人居住在这里，毕竟她与这个世界已经相差了15年之久。
“我…我住在这里挺好的真的，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刘宜正在扫地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自然道，只有抓住扫把的手无意识的握紧透露了她此刻的不自然。
“可是——”
“真的没事，去北京我反而不习惯，这里空气好，到了这个年纪，我也不想折腾了”刘宜低垂着眼，没有直视程初安。
程初安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点了点头，说好吧。
这次假期，他并不能在这里待很久，后天他就要回北京了，本来这次的目的是想要带着母亲一起走，但是却未能如愿，每到这个时候他总会觉得自己挺自私，因为他会觉得轻松。
或许，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觉得的吧，尴尬的相处不如一个人独处。
“啥玩意？！你辞职了？什么时候的事啊？！”夏欢急忙放下正准备喝的水，因为过于震惊，水杯用力地与茶几来了个亲密接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以示抗议。
扔下这个重磅炸弹的人，正悠闲的一口一口喝着手中的奶茶。
“嗯，我想去北京试试”简沐语气毫无波澜。
“你想好了吗？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当初为了一个教师编制，你妈废了多大劲儿啊，现在好不容易快熬上岸了，说不要就不要了？”夏欢看简沐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疯子。“就你妈那劲儿，能同意？”
简沐讨好地往夏欢旁边凑了凑：“这还需要您的帮助呀，这事儿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我和我妈说S市那边有个市重点正好有个机会，所以我想去试试，而且那边离这也就两个小时不到的火车，这种事关于面子又不会离得太远的，她勉强同意了”
夏欢往旁边坐了坐，阴阳怪气道：“哦，原来是需要我给你做内应啊，这么大件事情你现在才告诉我，啧，25年情谊啊，我有点伤心了。”
“哎呀，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别伤心了，你是第一个知道的”简沐用肩膀碰了碰夏欢
“行吧，我要吃日料’”夏欢站起了身，“人都是十五六岁叛逆期，你这叛逆期来得还真够晚的，走吧，等会好好一五一十给我交代你的打算”
……
“咦，你和那位相亲对象挺有缘的啊”夏欢眼神暧昧。
简沐有些无奈：“喂，大姐，这是重点吗？”
“怎么不是啊，你去了北京，你俩可就一个城市了，而且他还这么帮你，母胎单身25年，你要走桃花的节奏啊”
简沐夹了一个三文鱼手握寿司放入口中，无所谓地道：“怎么可能，我去北京是想要拼事业的，谈恋爱什么的太麻烦了，何况人家那多优秀的条件，只可远观不可近撩。”
夏欢笑嘻嘻道：“那怎么说得准”
对于这个话题，简沐选择跳过，继续吃眼前的美食。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决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