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火烈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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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标点击声和键盘的敲击声像是鼓点般激烈，李乐源正在游戏里驰骋，完全没有注意到寝室的另外两个人在干什么。
林稚淮见姜砚依然仰着头，蓝色的洗脸毛巾盖在他脸上，人还在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他稍作犹豫，还是伸手将洗脸毛巾拿了起来，露出闭着眼，嘴角勾着乖巧微笑的少年。
姜砚睫毛忽闪，眉宇间的红痣似乎泛着妖冶的光，眼眸睁开，清润明净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林稚淮对上他的视线，分辨他此刻的状态，到底醒没醒。
“嘿嘿......”姜砚望着他傻笑，眼底似有盈盈的笑意。
“神经。”林稚淮无语地拿起毛巾，故意用力在他脸上擦了擦。
给人擦脸这样的体验，有些微妙，在他粗鲁的动作中，这份微妙悄然消失。
林稚淮给他擦完脸，催促他上床：“上床去睡。”
姜砚似乎听懂了，重重点了一下头，踉跄地站起来，手扒拉住扶手栏杆，脚踩在防滑垫上，撅着屁股往上爬，他穿的牛仔裤，浑圆曲线被半勾勒。
林稚淮不想看的，但是为了防止他从床上摔下来，造成惨案，还是伸手虚扶着他的腿，果不其然。
姜砚身形晃动，左脚没踩稳，膝盖狠狠磕在栏杆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没事吧。”林稚淮连忙抓着他的腿根，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其他了。
姜砚没理他，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屏蔽了疼痛，他挣扎着又继续往上爬。
林稚淮松开手，后知后觉感觉到姜砚身上的软绵感。
他握了一下拳，没说话，千难万难地将人弄回床上，林稚淮把一个垃圾袋塞进他床帘里，同时提醒道：“如果吐了，记得拿垃圾袋接着。”
床帘内毫无回应，林稚淮用宿舍违禁物品热得快烧了一桶水，提水进浴室，打算简单洗个澡。
床帘内的昏暗光线中，那原本醉得神志不清的姜砚，睁开一双清醒明亮的眼睛，他揉了揉眉心，说实话，这演戏可比喝酒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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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四同学准备秋招，而他身为就业部的部长，自然是忙得不行。
各种企业进行的宣讲会，公众号上的企业资料更新，以及每周六下午举办的招聘会，虽然不是全权由他们负责，但负责企业签到和宣讲会的安排已经够麻烦了。
所以和姜砚吃饭的机会自然而然也就少了。
某个周一好不容易休息一下，他回到宿舍，之前两个星期太忙了，到了凌晨，他也就没回去了，而是住在学校旁边买的房子里休息。
“小淮哥？”姜砚正在刷英语题目，准备四级考试，有人开门下意识抬眼，见是林稚淮，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惊喜。
林稚淮把包挂在衣柜上，露出一点疲惫的神色：“最近都忙晕了。”
“哈哈哈，那天看见小淮哥了。”姜砚停下笔。
“哪天？”林稚淮问。
“哥好帅，穿着黑色的西装和一些企业的老板吧？在我们学校门口聊天......完全不像学生，像个成功人士就跟那些企业老板一样的成熟。”姜砚回忆道。
林稚淮失笑：“我是有多老？”
“不是说是老，很从容得体，谈吐优雅。”姜砚绞尽脑汁找出两个成语。
“成吧。”林稚淮似乎勉为其难地答应着。
“小淮哥，这个送给你。”姜砚犹豫了许久，才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
那是一件没见姜砚穿过的衣服，黑色卫衣，前胸的图案是两个染着金色头发的少年，手臂互相搭在对方肩膀上，脸上笑容灿烂。
林稚淮接过，拿在手上摩挲了一下：“谢谢。”
他没有拒绝，因为这算是好友之间的回礼，不管是昂贵还是廉价，都是一片心意。
“很便宜，但是我觉得穿起来很舒服，我有一件白色的。”姜砚眨了眨眼睛，似乎因为价格低廉，所以有些难为情。
“蛮好看的，谢谢小姜。”林稚淮放进衣柜里。
“会穿嘛？”姜砚期待的看着他。
“明天。”林稚淮答应。
姜砚笑道：“那我也明天穿？”
“随你。”林稚淮可有可无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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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两人穿着同款卫衣出现时，龚如云率先发起了语言进攻：“嘿，李乐源，他们两个搞寝室霸凌。”
李乐源也朝他们投去故作失望的目光：“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林稚淮摸了摸有些粗糙的料子，里面加了一件背心，挑眉道：“还没习惯呢？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有优待的。”
“你是指优待你，还是优待小姜？”龚如云故意问。
“反正不是你。”林稚淮笑眯眯看着他。
“哼，你们这样看，不像什么兄弟装，倒像是情侣装。”龚如云望着穿着黑白卫衣的两人，姜砚的身高靠近林稚淮肩膀，身形确实一个强壮健硕，一个纤细苗条。
这话让姜砚着急起来：“不是的，只是一个款式而已。”
林稚淮瞧出龚如云故意在膈应人，偏不生气，长臂一勾揽住姜砚的肩膀，语气散漫：“羡慕吗？姜砚和我更好。”
姜砚愣了一瞬，随后抿唇笑了起来。
龚如云翻了白眼，来了一句：“你说崆峒，我真的一个字也不信。”
林稚淮懒得理他，揽着姜砚出门了。
他准备带着姜砚出去吃日料，那家店他经常吃。
完全日式风格的装修，柔和的光线和木制的餐桌椅，运用了大量的原木色，还设有独立包厢，安静悠然。
还未走进去，林稚淮便被拉住了，回头看，只见一片青青草原，视线流转落在来人脸上。
他勾住林稚淮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让我逮到你小子约会了吧。”
来人叫孟云飞，林稚淮最好的朋友之一，也是和他打赌染头的好兄弟。
孟云飞远远看见自家好友那醒目的红发，身边跟着个穿着情侣装“女生”，因为姜砚觉得冷，戴上了帽子，所以没看见他的短发，只以为林稚淮找了个身高不错的女生。
“神经。”林稚淮扒拉开他的手臂，介绍起来：“学弟，姜砚。我朋友，孟云飞，你叫他飞哥就行。”
孟云飞这才发现自己误会了，自家哥们怎么可能和男人在一起？
“飞哥。”姜砚点点头，乖巧叫人。
“哎，砚弟。”孟云飞有些自来熟，棕色的眼眸好看地眯起来，一头绿色的狼尾，嘴角勾着坏笑，视线流转在他的脸上又转而看向他的衣服。
“你一个人来的？”林稚淮问着。
“对啊，远远就看见你这只火烈鸟了。”孟云飞顺其自然地加入了他们。
姜砚插不进去话，只是跟在他们身边，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
“你的小青毛有什么好五十步笑百步的？”
“来来来，砚弟你来评评理，我和林稚淮到底谁好看。”孟云飞脸上带着“说哥哥帅，哥哥给你买糖吃”的诱哄表情。
姜砚不为所动，笑道：“小淮哥帅一点。”
“但是......小淮哥和飞哥在一起，我还以为我进的不是日料店，而是哪家的发廊......”这两人的发色，冲击感是十分强的。
“哈哈哈，洗剪吹一条龙。”孟云飞吹了吹口哨。
林稚淮没接话，正在点单。
“你从哪得了漂亮学弟，我之前从来没见过啊。”孟云飞盘腿坐在姜砚对面，撑着下巴打量着姜砚。
林稚淮没空理他，姜砚就接过话茬：“我和哥一个宿舍的，所以认识了。”
“噢。”孟云飞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个我懂，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是不是喜欢林稚淮。”
“啊？”姜砚蒙了，心中一紧。
林稚淮皱眉，拿菜单拍了一下他的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别恶心人啊。”
孟云飞笑吟吟地看着姜砚，没有再挑起这个话题。
“嗯？那飞哥和小淮哥打的什么赌啊？赌得这么大。”林稚淮吃着芝士烤虾，眼底清澈明亮。
“哈，某天月黑风高杀人夜......我和林稚淮结伴去杀人......”孟云飞撑在桌子上，没个正形，狐狸眼衬着笑意。
林稚淮打断他的话，说出了实情：“我们在射击俱乐部进行比赛，结果平局了，两个人都要接受惩罚。”
“哦哦。”姜砚表示明白。
其实林稚淮虽然看着稳重，骨子里还是个二十岁的少年，受不得激，意气风发，也愿赌服输。
“那什么时候可以染回来呢？”姜砚蝶翼般的睫毛眨了眨。
“谁先找到对象，谁先染回来。”孟云飞道。
林稚淮没有反驳。
“最近林稚淮和李依佳怎么样了？”孟云飞问着。
姜砚脸上有些不自然，只是回答：“挺好的吧，我不知道。”
林稚淮眼神复杂，想到姜砚喜欢李依佳，孟云飞这话着实戳心窝子了，他将一颗招牌海苔寿司夹到他碗里：“那么关心我？孟叔叔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问你什么时候回去相亲。”
“啊啧，砚弟，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病，你飞哥才二十岁，他们居然就安排我相亲了，这这这谁受得了，不然我出柜得了。”孟云飞无欲无求了。
姜砚微微一笑，只是道：“父母都是关心孩子的。”
林稚淮整个饭局很少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孟云飞话太密了，完全插不上。
“哎，蹭饭完毕，我先走了，么么哒，回见火烈鸟，回见漂亮弟弟。”孟云飞招了招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他一离开，整个包间都安静了下来。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可惜个帅哥，就是长了一张嘴。”林稚淮精准点评。
“飞哥人还蛮有趣的。”姜砚笑。
“我去上个厕所。”林稚淮擦了擦嘴。
姜砚也坐了起来，“我也想去。”
“走。”
两人找到日料店的厕所，心照不宣地隔了一个位置，但是水流声依旧清晰可闻，一个铿锵有力，一泻千里的架势，一个断断续续，小声憋闷之感。
林稚淮皱眉，拉好拉链，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姜砚，你有没想过去看男科？”
“啊？为什么？”姜砚疑惑脸。
“你听过一句话叫‘尿频尿急尿不尽，就.......’”林稚淮广告词没说完，因为姜砚的脸颊爆红了。
“我只是觉得不想被比得时间很短，所以故意憋着尿的......”姜砚小声崩溃地说着。
林稚淮一时间无言，这他妈撒尿又不是干什么别的少儿不宜的事情，这也要比？
男人的某些自尊心太可怕了。
作者有话说第9章 9火烈鸟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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