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1“叫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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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来不及了，晚会开始了！”龚如云手上抱着一大束花，催促着正在宿舍里磨蹭的两人。
元旦前夕，几乎每个大学都会举办元旦晚会，东明大学也不例外，正巧的是，姜砚和龚如云的热恋女友何叶染是一个社团的，他们社团在这次元旦晚会上还有舞蹈节目。
林稚淮不紧不慢地带了环状的耳饰，穿着黑色的棒球服，打扮休闲，颇有几分嘻哈的感觉，他穿好鞋，温声道：“别着急，姜砚刚给我发消息，他们的节目推迟了，让我们别着急去。”
“啊？为什么？”李乐源手上也拿着一束花，那花不像龚如云手上的那般招摇，中规中矩一束花，也是龚如云定的，打算让李乐源给姜砚送的。
总不能惦记女朋友，忘记兄弟吧。
“不知道啊。”林稚淮摊手，他是对于看晚会没什么兴趣的，只是因为闲着没事，所以没有拒绝。
“我们还是快点去吧，到时候没座位了。”龚如云着急得很，他热恋期的时候就是这样，将人放在心尖上，恨不得捧到天上去。
“一般这种时候，谁愿意去看什么元旦晚会，应该不会没位置吧。”李乐源说着。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这次就是这样，操场上全是人，说上一句人山人海也不过分。
周围还站着几个执勤的保安，座位基本上没有了，有几个空着的位置，都是别人帮朋友占的。
“不是，今年咋回事？这么多人？”李乐源震惊了。
“好像听说有什么乐队来了，压轴出场。”龚如云低头回着消息，然后解释道。
林稚淮戴着帽子，双手环臂，面容平静地看着台上正在弹古筝的女生，是李依佳。
他早知道李依佳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此刻她一身轻薄的罗裙，带着黑长的头发，面色恬静，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一颦一笑都是韵味风情。
林稚淮凝神认真地欣赏着美女，他其实并不觉得李依佳做错了，她有权利选择喜欢的人，他们的关系也没有闹僵，表面上维持着好朋友的关系。
只是他选择将李依佳排除在未来女朋友的可能性之外了。
“宝贝儿没回我消息了，应该在准备上台，我们就在这等等他们吧。”龚如云紧了紧衣服，双眼满含期待地看着舞台。
等了大概有二十分钟，两个节目结束，才轮到姜砚和何叶染的舞蹈节目。
主持人在舞台上激情介绍着：“星星舞社为大家带来自编舞蹈节目《青蛇》......”
“芜湖，来了。”李乐源也颇为兴奋地看着前面。
林稚淮轻轻扬眉，漫不经心的视线看向灯光骤暗的舞台，人影晃动，十几秒后，几束光打下来，像是光柱般，落在六位穿着相同白色类似袈裟的盘腿坐着的男生身上。
坐在最中间的赫然是一脸清冷，五官清艳的姜砚。他双手合十，双眼紧闭着，眉眼间都是冷淡的佛性。仿佛从天上下来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人儿。
音乐响起，姜砚腰间突然出现一只如同白蛇般的细腻长腿，从他身后缓缓盘旋而上一个美艳的女子，双手攀附着他的肩膀，如同长在他身上的藤蔓。
冷淡的湖水里似乎钻入了一条美人蛇，柔软的腰，妩媚的眼神，都在搅动着和尚的一腔春水。
灯光忽明忽暗，林稚淮的视线起初是在姜砚的身边的女生身上，毕竟他喜欢女生，第一眼注意到女生很正常。那腿白又长，一勾一缠，难得姜砚还能保持住冷淡的样子。
但是很快，他的目光逐渐被姜砚吸引住，他眼神出现一丝动容和神情，似乎被身后的美人蛇打动了，皱着眉扶着女生的腰，担心她的模样。
姜砚跳舞有一种让人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侵入性，这次舞台的主角应该是妩媚妖娆的女生，旁边的男生被衬得暗淡无光，只有他能和旁边的女生一起被所有人看见。
林稚淮不是个什么懂艺术的人，他只知道他能看见姜砚和他身边女生的互动，那勾缠的眼神都拉丝了，克制与禁欲，沉沦和绝望。
舞曲结束，李乐源将花束递给林稚淮，小声说道：“淮哥，我真憋不住了，你去给姜砚吧，我去趟厕所。”
林稚淮接过花，他是知道今天李乐源因为吃了爆辣的麻辣烫，窜了两次，出门前就刚拉完。
龚如云和林稚淮到了准备的后台，围着不少人，那些带妆的男男女女时不时裹着棉衣，里面穿着演出服走出来。
没等多久，一群人便从准备室走了出来，龚如云一眼看见他家女朋友，吹了一声口哨，伸手将人抱进怀里，将硕大的一捧花送给她。
起哄的声音瞬间响起来，何叶染的脸颊微红，嘴角带着笑。
林稚淮看向在何叶染身后的姜砚，恰好姜砚正朝着他走过来，他抬步走过去，把花送给他：“演出顺利，小姜。”
姜砚正身上穿着两人的同款卫衣，脸上带着妆，唇瓣嫣红，桃花眼被勾勒得深情又脉脉，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若星子，和台上饰演的冷淡和尚截然不同，他顺势拥抱了林稚淮，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脖颈。
他在林稚淮耳边轻声道：“谢谢淮哥，我好开心。”
林稚淮动作有些僵硬，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姜砚已经离开，低头认真欣赏着花。
林稚淮手指动了动，又停住，他想去默默刚刚被姜砚碰过的颈侧，炙热的鼻息让暴露在冷空气中已久的肌肤发生了些许战栗。
但是去摸脖子什么的，也太变态了吧。
“走，一起去吃饭。”龚如云几人等到姗姗来迟的李乐源，一起去饭店吃了个夜宵。
林稚淮看着姜砚将那一束花拆开，然后放在一个透明的花瓶中养着，每天都给花瓣上浇上水，显得宝贝得不行，但是离了根的花怎么会活得长久。
最终的归宿还是垃圾桶。
林稚淮见他丢得那天不开心的表情，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就这么喜欢花？”
“没有......因为是第一次收到，所以矫情一下。”姜砚尴尬地撩头发。
林稚淮心中嘀咕了一句：确实，矫情。
虽然矫情，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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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已至，天空日常飘着细雪，林稚淮穿着睡衣，放空的视线落在外出上学的学生身上，棉袄堆积出的厚重感以及撒满银霜的地面，有一种正在南极看企鹅的滑稽感。
半个学期接近尾声，都在准备着期末复习。
这算是大学里难得的场景之一，原本周末动荡荡的教室，都会出现一些临时抱佛脚的大学生们。
大概率是宿舍里效率太低，所以才会冒着风雨去公共楼学习。
姜砚则依旧在兼职，平时的休息时间几乎没有，挑灯夜读是常事。
“小淮哥？”门从外面打开，姜砚穿着黑色偏大的羽绒服，戴着一顶遮住耳朵的灰色毛线帽，露出被冻得泛红的脸颊，眼瞳黑润漂亮，手上提着保温杯。
林稚淮吐出嘴里的泡沫，转头看他，随意点了一下头。
宿舍里其他人还没起床，放假期间不睡到自然醒不会起，而且这两人昨天还出去打牌到凌晨，现在更醒不来。
“保温杯里是小米红薯粥。”姜砚搓了搓脸，说话声小小的，将保温杯放在林稚淮桌上，身上穿得羽绒服是林稚淮旧的，当时林稚淮看着他冬天也穿着那几件卫衣，就给了他两件旧衣服。
林稚淮洗了一把脸，随意擦了擦：“谢谢。”
“不用客气啦，我先去店里，要迟到了。”姜砚匆匆忙忙回来，又急急忙忙离开。
林稚淮打开电脑，一边吃着热乎乎的早餐，一边看文件。
他视线落在那黑色的保温杯上，恍惚间，他想起来，这个保温杯好像是姜砚的，因为样式老旧还被龚如云狠狠嘲笑过......
冒着热气的粥，用得趁手无比的保温杯，还有姜砚早上给他用蒸蛋机煮好的鸡蛋，忘记他什么时候，用姜砚的东西这么趁手了。
大家都是男人，林稚淮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的，他对姜砚蛮好的，姜砚对他好也是正常的。
人和人之间的好是相互的。
姜砚察言观色的能力，细心又温柔的性格，常常能在一些小事上让林稚淮无话可说，和他相处只觉得舒坦，所以他不介意一些能让他觉得舒服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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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不回去了。”
“嗯，随便你。”
......
宿舍里的人都在，打游戏的打游戏，刷视频的刷视频，回消息的回消息，姜砚不大不小、冷冷淡淡的语气显得并不明显，电话挂断。
龚如云头都没抬，问出声：“小姜过年不回家啊？”
姜砚脸上郁闷的情绪还未完全消退，已经扬起笑脸回答道：“对啊，现在车票抢不到，车费也贵，留在这边打工挺好的。”
“但是这边学校放寒假不能住人哦，我之前暑假的时候还想待在宿舍，问了辅导员说不行。”李乐源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回答。
“啊？”姜砚脸上出现一丝迷茫，随即微微蹙眉，这个事情确实不好办。
“小姜跟哥回去过年。哈哈哈，我家老妈一定喜欢你。”龚如云吊儿郎当地笑着。
姜砚知道他是开玩笑，只是笑笑摇头：“不要啦，我还要打工呢。”
林稚淮全程没说话，姜砚视线看向他，抿了抿唇，垂下眼睫挡住那阴暗的情绪。
“走吧，出去吃饭？”林稚淮玩了会手机，见到了饭点，收起手机站起身来。
这话不是对着姜砚一个人说的，所以龚如云指了指手机，贱贱地笑道：“我和我的宝贝儿一起去。”
“我点外卖了，你们去吧。”李乐源也婉拒了，这天太冷了。
只有姜砚默默换好鞋，跟着林稚淮出门，戴着灰色帽子，将自己喜欢生冻疮的耳朵挡起来。
林稚淮双手插兜，穿着一件黑色呢绒大衣，深色牛仔裤和卡其色马丁靴，戴着个黑色的鸭舌帽，蓬松不羁的红色刘海从帽檐处露出来，他这红发已经是补过色，重新染过几遍的颜色了。
依旧红得醒目。
“到你家的车票多贵？”林稚淮撑着黑伞，姜砚凑在他手臂前，两人没有挨得太近，姜砚的半个肩膀在伞外。
“啊？也不是很贵，五六百块钱吧。”姜砚垂着眼，表情有些落寞。
“我给你转三千，你回去过年。”说着，林稚淮就拿出手机，想给姜砚转钱。
姜砚伸手攥住林稚淮的手腕，然后将他的手机拿走，直接顺手放在自己兜里，他白净的脸庞漂亮又带着直击心灵的攻击性，依旧的红红的唇有些委屈的下撇：“淮哥，我不回去，不是因为真的没钱。”
“这个学期淮哥帮我这么多，我自己也存了一点钱，我就是不想回去。”
林稚淮一只手插回兜里，兜里是姜砚给他准备的暖手贴，两个口袋里一边两个，他垂下眼眸盯着他：“为什么不想回去？”
“因为......”姜砚故作轻松了勾唇笑了一下：“哎呀，我忘记我有没有和淮哥你说过，我从小单亲家庭，我妈现在找到了新老公，我回去也尴尬，所以还不如多打工，多赚钱。”
“你没跟我说过这个。”林稚淮实话实说，面对这种情况说实话有些尴尬，这种隐私的事情，真的很难评价。
“你看看，哥，你的什么表情，现在离婚啊，单亲啊，都很正常啦，而且我现在觉得蛮好的，没觉得什么不幸福的。”姜砚眼眸弯弯，明明是个很明媚灿烂的笑容。
林稚淮却觉得很假，姜砚的笑容像是固定的面具，嘴角的幅度都像是精心设计好的，好看是好看，看多了，看久了，有心人就会发现，姜砚的笑永远都是一个样子。
眼底的笑意像是要溢出来了，却不能感觉到他到底有多开心。
“行，这种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你需要什么帮忙，我能帮的一定会帮你，比如说寒假住哪里。”林稚淮拍了拍他肩膀上的雪，眉眼间沁润着温暖如玉的光。
姜砚也不跟林稚淮客气，搞怪的抱拳道：“谢谢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林稚淮收起伞，闻言，挑眉道：“那叫声爸爸来听听。”
“爸爸。”姜砚喊得毫无压力，眼神清亮认真，目不转睛地盯着林稚淮的眼，拿出手机，递给林稚淮：“爸爸，你的手机。”
倒是林稚淮被这两句爸爸喊蒙了，他脑袋里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讯息，最终在他脑袋里回旋的是：“爸爸，好爽......再用力一点......”这句话，以及一些带着颜色的画面。
“操啊。”林稚淮忍不住按住姜砚的脑袋揉了揉，把他帽子都差点揉掉了。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11“叫爸爸？”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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