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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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金子陵问：“你是如何劝说绝鸣子的？”
渡魂阴姬道：“吾没有说服他，是他自己做了选择。”
金子陵摇摇扇子：“咦，那你如何让他做的选择？”
渡魂阴姬道：“他本来就不想选魔剑，吾只是让他劝说吾不要选魔剑，让他自己说服他自己。”
金子陵轻笑：“哎呀，你太聪明了，怎的还说自己不通人情世故。”
渡魂阴姬叹了口气：“吾只是代入了他的立场，若吾站在他的角度，吾会怎么想。”
她淡淡评价：“他是一个好人，很纯粹的好人。”
金子陵眼中一抹深意：“哦？他确实是一条好汉。”
渡魂阴姬道：“金子陵，吾要的剑，你铸好了么？”
金子陵轻咳一声：“哎呀，莫要催那么急，好剑需要时间。”
渡魂阴姬低下眉眼：“吾已等不及了。”
金子陵看着她，深深一叹：“渡魂，吾此时宁愿你不要拿起剑。”
他说：“吾后悔了。”
渡魂阴姬道：“后悔什么？”
他淡淡一笑：“无甚么。”
她白他一眼：“说话说半截。”
却也没再追问。
回到静庐，便见得一人手持魔刀，与认吾师紧张对峙，转过身来，却是裔春秋。
魔刀竟然选择了裔春秋，但是这个结果并不算意外。
裔春秋见他，狂笑一声：“金子陵，吾弃剑用刀了，都是你逼吾的。”
金子陵皱了眉头：“此话怎讲？”
裔春秋魔刀一挥：“吾花万金找你铸剑，你三推四脱方才铸一把风雅之狂，却将绝世名剑沾血冰蛾赠予素还真，哼，这乞求而来的东西，不要也罢。”
说罢，将风雅之□□在金子陵面前。
金子陵眸光一敛，“哈”一声笑：“沾血冰蛾，你自信自知如何？”
裔春秋道：“若是有沾血冰蛾，吾必将令其威力天下无敌。”
金子陵一挥袖：“哼，无自知更无自信，剑心不强，何以强剑，说到底，你还是自认为低素还真绝鸣子一等，方才始终揪着赠剑之事不放，你若没自信，给你再好的兵器也无用。”
裔春秋原本儒雅的面容，此时被他气得几乎扭曲：“你再说一遍。”
渡魂阴姬摇摇头，他真以为金子陵不敢说么，论嘴毒，金子陵服过谁。
更何况，裔春秋的言论，是在质疑金子陵的人品。
果然金子陵让他求锤得锤，道：“一流剑者一流剑，二流剑客二流剑，好剑落于劣者，不过是废铁。”
他以扇掩面，道：“风雅之狂本是绝世之剑，是你不识好歹，一山望着一山高，最后走入歧路道。”
裔春秋说不过他，恨恨狂笑，提着狂刀去了。
金子陵看起来好像很忧虑：“哎呀，不会是去找绝鸣子了罢。”
渡魂阴姬道：“你担心什么，潇洒之狂不会败在魔刀下，裔春秋心性修为，并不足以发挥魔刀全部威力，让他长点教训也好。”
金子陵开怀一笑：“咦，知吾者，你也。”
认吾师走过来：“前辈。”
金子陵拍拍他的肩：“咦，认吾师，多亏有你，否则静庐只怕成灰烬了。”
他摇摇头：“哎呀，现在吾是不愿入纷争，也要卷入纷争啰。”
认吾师道：“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金子陵便将前因后果都说与认吾师，认吾师道：“事情看来怕是难以挽回。”
金子陵问：“认吾师，你认为刀与剑的不同在哪里？”
认吾师疑惑道：“为何会突然有此问？”
金子陵一声轻笑：“用刀与持剑的心理形态，就在他们身上。”
认吾师：“嗯？”
金子陵笑道：“想吧，慢慢想吧，想清楚自己为何用刀持剑。”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风平浪静的日子。
自从认吾师来了之后，金子陵便不再如之前那般肆意，鲜少再去草庐，而是端出师父的姿态，教导两人——劈柴。
渡魂阴姬依旧住在草庐，草庐的菜蔬也渐渐长成，偶尔她还是到山里寻些药草，带上菜蔬到山下去卖，顺便探知一下冥渊的动静。
说也奇怪，自从那次之后，冥渊就再也无甚动静，仿佛销声匿迹一般。
渡魂阴姬深知冥渊行事作风，不敢掉以轻心。
之前金子陵提点的几个习惯，她也慢慢在改变，如今的她如果不出手，几乎和山下平民一般无二。
察觉不对的是认吾师。
每日渡魂阴姬上山来练习，顺便带一些菜蔬，下山时金子陵便令认吾师给她送些柴火，美名其曰柴火太多静庐放不下，礼尚往来。
但是认吾师送柴火到山下时，却又见得金子陵的精致物事放在草庐。
这位前辈欲盖弥彰的行为真是令认吾师摸不着头脑。
这二位，到底是什么扑簌迷离的关系。
认吾师有一天终于忍不住了，在送渡魂阴姬下山后，上来看见金子陵正悠哉游哉地习字，他直言：“前辈，山下柴火也快放不下了。”
金子陵云淡风轻：“哎呀呀，柴火不嫌多。”
认吾师道：“前辈认为柴火放在那里就会自己燃烧么？”
金子陵手中笔停滞了一下：“嗯？认吾师，你有何见解？”
认吾师道：“前辈，你未看清你的心，也未看清渡魂姑娘的心。”
金子陵趣味一笑：“哦？这是何解？”
认吾师道：“渡魂姑娘，待剑铸好，或许就会离开。”
金子陵凝了神色，又淡笑：“你如何看出来的？”
认吾师道：“吾有几日看到渡魂姑娘神思凝重，或许是将有大事要发生，且草庐之中菜蔬已快要收完，而渡魂姑娘丝毫没有再种一批的打算，这都是答案。”
金子陵道：“认吾师，各人有各人缘法。”
认吾师道：“前辈既是已超脱世外，便当认吾师多言罢。”
说罢，认吾师便出门劈柴去。
金子陵看着他的背影，闭上眼睛，长长一叹。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