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酣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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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音一声比一声尖锐急促，像是在召唤什么。城主府中逐渐响起细碎的摩擦声。房门一间间被推开，几个时辰前谈笑风生的宾客们，来去匆匆的佣人们，一步一步，如傀儡般走向后院。
“嘎吱——”阡越推开了门，双目直勾勾望向前方，摇晃着加入了人群。
道路很狭窄，只容两人并行。人群行了一段时间，来到一片空地。他们似乎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自发分散到各处站定。随后单膝跪地，拔出佩剑，剑尖插入地面。
只有阡越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一直游荡在周围的浓雾似乎不耐烦了，飘到身后推着阡越向前走，一直走到了空地中心。阡越这才有了反应，做出与周围人一样的动作。
几十把佩剑颤动着，自剑身内不断涌出灵气，于阡越上方汇聚。浓雾兴奋起来，开始吞噬这些免费的食物，愈发凝实。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夹杂着诡异的笑声：“这一天，终于来了.....等我脱离这里，重见天日，你们一个都别想逃......”突然声音一顿，意味不明道：“竟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黑雾猛地向角落冲去！
“轰”得一声，黑雾被拍散，眨眼间恢复如初。
“老东西实力倒是不弱，但如果没有这些养料，你当如何？”陌衡揉揉有些发麻的手，高声道。
话音落下，凤霄光芒大盛，切断了黑雾与灵气供给的联系。阡越没有废话，直接砍了上去。
二人合力之下，黑雾被震退些许。
它不打算和二人缠斗，将他们推出了阵外。
阡越迅速在脑海中搜寻这种阵法的相关记载，却只抓住了寥寥几笔。
“以□□为媒，以鲜血为介，广纳方圆十里之人魂，意为‘回魂阵’。”这是很早以前就被列入禁术之一的邪恶阵法。如今却在这里出现，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阡越盯着黑雾语速飞快：“我方才所站之地便是阵眼，等下你拖住他，我去破了这阵。”
陌衡应了，拔出冷鸢率先冲了过去，浩荡的灵力铺天盖压过去。若是阡越细看，便会发现陌衡的身形有些僵硬。
凤霄也同黑雾纠缠在一起，阡越飞身向阵眼而去。
苍老的声音不停刺激着陌衡：“小家伙实力不错，可以还是差了点，不过给我当养料也是一件幸运的事。”
“跟你来的那位小友是仙门中人吧？他怎么会和你走到一起？他不知道你是魔族吗?”
“还是说......你隐瞒了自己是魔族的真相？”
“将魔气转化成灵气很麻烦吧，为什么不展现出真正的自己给他看看呢？”
陌衡冷着脸挥出一剑，高声道：“阡越！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相信我！”
不远处模模糊糊传来阡越的应答声。
陌衡笑了笑，轻声说：“你早说啊，老东西。”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下一刻暴涨的魔气让黑雾呆住了：“你啊！”
“抱歉，你没有说话的资格。”魔气一掌把黑雾拍到地面，开启了单方面虐杀模式。
......
阡越感受着身后突然强势的魔气，表情有些凝重。他以为是黑雾实力更强大了，咬咬牙一剑
劈开，终于来到阵眼。正想一鼓作气破开阵法，“滴滴”声突然响起，充斥在阡越头脑中，剧烈的疼痛使他骤然僵住，指尖用力按着太阳穴。
“警告！警告！由于宿主干预，剧情已经发生偏离！请立即离开这里，否则执行强制处罚！”警报声持续不断，无法屏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原来是从这等着我呢。只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他想，半途而废可不是我的风格。
阡越直起身，一点一点举起剑，狂风骤起，强大的威压想迫使他屈服。阡越不知道这种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系统为什么要阻止他，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旦重归于世，这方世界必定大乱。
他拼尽全力刺了下去——
黑雾发出一声惨叫，开始不受控制的溃散。
陌衡猛地转身，瞳孔骤缩——
巨大的冲击波迫使他倒退几步，立刻疯了一样冲进去，接住了倒下的阡越。他身后，众人渐渐苏醒，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阡越用最后的力气催促道：“快走......”
陌衡阴沉着脸，横抱起阡越原地消失。
......
阡越在无尽的黑暗中穿行。他漫无目的，不知道这是哪里，要走多久。
良久，星星点点的光粒出现。它们三五成群，跃动着向远方奔去，有时似乎能听到人的悄声细语。
那是......亡魂吗？阡越伸手去碰，忽然听见有人在喊他。他开始跑，步伐却越来越沉重。
......
陌衡握着阡越的手，一眨不眨盯着他。周遭空气躁动不安，仿佛下一刻就会暴起。
阡越的睫毛微颤起来，随后睁开了双眼。
陌衡嘴角笑意还未展开，忽的一僵。那人眼神中夹杂着陌生和迷茫，视线聚焦在空气中某处，然后就不动了。
陌衡不确定地喊：“师兄？”
这一声仿佛像个开关，阡越猛然收回手，像只受伤的猫一样缩到墙角，满脸警惕的盯着他：“你是谁？！”
陌衡：？？？他紧张起来：“师兄不记得我了吗？”
阡越下意识摇头，想了想，开口道：“我，我是谁？”
陌衡：......不是吧这么严重。他刚想说话，房门被叩响，只得道：“师兄放心，这里很安全，我回来再同你细说。”
他才转身，“等等！”阡越拉住了他：“你......你赶紧回来！主要是我还不知道这是哪，你看起来应该是好人，我就勉强相信你了！”
这样的师兄可真不多见。陌衡没有拆穿他：“遵命，师兄。”
阡越看着他关上门，不知不觉困意袭来，重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酣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