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想演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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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定瑾默了默，略显诧异地看他：“想问这个？”
“嗯。”
“你就不想问问别的，比如丞相同将军府的关系？”
岑鹤今轻笑一声：“那些事情直接去问我爹岂不是能知道的更多？”
方定瑾：“……”还真是。
“或许你听说过我自小体弱多病身中奇毒且活不过二十岁的传闻？”他意有所指地提到。
岑鹤今蓦地想起来从何轼那听到的八卦，侧目打量对方几眼。
“体弱多病？”轻飘飘一声笑，无端叫人听出嘲讽之意。
同样的，这种话用于骗骗不知情的人也就罢了，两人在不知对方身份的情况下相处这么长一段时间，稍微一对就知道传言该信几分。
方定瑾头疼般闭了闭眼。
定定看了对方半晌，岑鹤今忽然体贴道：“当然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蓝荇走近几步，感知到两人之间隐约剑拔弩张的气氛，脚下迟疑地一顿。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方定瑾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随后微微垂下视线：“……暂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好吧。”岑鹤今无所谓地耸肩。
只要人暂时还没事，影响也不大，他想要的只是对方的一个态度罢了。
蓝荇融不进刚才的气氛里，这会儿终于找到机会：“你们怎么往这边来了？”
“怎么，碍着你散步了？”岑鹤今揶揄道。
蓝荇收声了一瞬，目光移向方定瑾：看来道歉不是很有诚意。
方定瑾无辜回望。
“我刚看着许多下人往堂屋去了，还以为你们都在那儿，正准备过去看看呢。”
“许多人是指？”岑鹤今略带疑惑问。
按理说方定瑾被他带出来之后岑岐观那边应该只有岑温枫和黄奇等人，用不着再准备什么才对。
“岑二小姐，不过她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我就不认得了。”
蓝荇比划着大概的身量：“看着一脸书生气，也是你们岑府的人？”
岑鹤今同方定瑾对视一眼。
能和岑溪霜走在一起直接进丞相府的陌生男子，十有八九就是那位满身都是疑点的梁卿隐。
…
堂屋内，梁卿隐正躬身向岑岐观行礼，黄奇极有眼力见地站到了一旁。
“岑大人，卿隐久出归来，特来向岑大人问安。”
岑岐观淡淡点头，没有过多表态。
倒是岑溪霜略显兴奋地同岑温枫小声道：“我就说了会回来吧？”
“是是是，梁兄外出三年，终于被你念回来了。”
岑温枫刚说完，就被岑溪霜不轻不重地拍了下脑袋，瘪了瘪嘴：“有亲弟弟你是真打啊。”
岑溪霜毫不客气地威胁道：“卿隐许久没有回来过，客气点对人家知道吗。”
“可是我从小就瞧不起他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尽管岑温枫有在压低声音，但堂屋统共就那么大，几人离得也不远，自然也被当事人听得清清楚楚。
梁卿隐却若无其事地直起身，侧头向黄奇道：“没记错的话这位是黄将军？”
“正是，梁公子好。”
屋内有了其他人，黄奇恢复了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只礼貌性地回应一句。
梁卿隐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是梁某打扰了岑大人和黄将军的对话？实在抱歉。”
“不过在下久仰黄将军的大名，能在此相见也是梁某一大幸事。”
黄奇见自己躲不过，便也只能开口应付着。
“梁某听说今日方小公子也来了，怎的不见方小公子？”
黄奇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自然是去了别处，梁公子可是有什么话需要末将代为传达？”
梁卿隐嘴角笑意一僵，余光小心瞧着岑岐观的表情，连忙摆手：“无事，是梁某唐突了。”
屋外，岑鹤今就近跃上一处屋脊，走动几步寻着个避开阳光的阴影处靠着坐下，听见梁卿隐的几句话，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
“你说他这是在试探两府的关系还是另有他意？”
紧随而来的方定瑾看见对方一套行云流水的熟练操作，闷声笑了笑：“反正都是五皇子的意思，给点暗示就能揣摩出百种意思来。”
他望了眼那唯一一处适宜的最佳偷听位置，想了想还是凑过去坐下。
侧耳听了几句，方定瑾忽然道：“我怎么觉得丞相大人对梁卿隐的态度还没对我的态度好？”
语气里似乎还带着点得意。
岑鹤今睨他一眼，悠悠开口：“毕竟方公子体弱多病，易碎得很。”
“……行。”
听到旁边一声带着笑意的轻哼，方定瑾原本还想展扇反击，又想到此时不能发出太大动静，无奈又没辙地忍了下来。
其实不仅是岑岐观对梁卿隐的态度稍显冷淡，就连岑温枫都不似岑鹤今在时的那般活跃。
从屋内传来的简单交流中，岑鹤今得知梁卿隐原本是梁家的独苗，幼时与岑溪霜相识相知青梅竹马，两家见梁卿隐与岑溪霜投缘，在询问过孩子的意愿后定下了娃娃亲。
两家人也因此联系紧密了不少，借着与丞相府的这层关系，梁家可谓是声名鹊起。
直至后来梁卿隐因一纸诗文得到皇上欣赏，做了一段时间的殿前红人，在所有都以为他会借此机会更进一步时，他却不顾与丞相府定下的婚约，自请去任一地县令。
即便有人不解，梁卿隐仍是直接向清月国的皇帝请意，接了旨便匆匆离去。
这一去便是三年，期间哪怕是逢年过节也少有回来探望，直到这段时日任期将满，才终于回到了京城之中。
岑鹤今回忆起聚缘楼中那些人对待梁卿隐的态度，隐约觉得两者之间肯定有什么关系。
“梁卿隐是不是没有交好之人？”岑鹤今扭头问方定瑾。
方定瑾微愣：“这种事应该你比我清楚吧，在五皇子之前我可没怎么听说过这位梁卿隐。”
再加上梁卿隐离京三年，中途未有什么大动作，方定瑾也没心思去留意一个闲人。
“我之前一直不记事你又不是没听说过。”岑鹤今无奈摆手，熟练地将漏洞归咎于过去。
“不过上次在聚缘楼，我看田豫邀请来的人都不是很待见他。”
只是就之后发生的事来分析，那群出言嘲讽之人应该都被梁卿隐交给了五皇子，应该都是与敛财一事有关的人。
一时间也不知是不是该说一句自作自受。
方定瑾好心提醒：“你们岑府好像也不怎么待见他。”
起码在身边这位的语气就不见得有多好。
岑鹤今却没有一点自己也是其中之一的自觉，点点头冷静分析：“梁卿隐回来得过于凑巧，爹也亲眼见到了五皇子的势头，会不会察觉到了什么？”
方定瑾注视着安静思考的岑鹤今，发现对方是真的没明白自己的意有所指，好笑地勾了勾嘴角。
岑鹤今其实很想将梁卿隐在聚缘楼当晚发生的事直接告诉岑岐观，但岑溪霜明显倾心于梁卿隐。
在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岑鹤今不想当这个坏人。
他静静垂眸，安静半晌后悠悠抬头，撞上方定瑾的视线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五皇子想知道丞相府和将军府的关系？”
方定瑾稍微有些不好的预感。
……
梁卿隐外出为官三年到底不是白干的，即便是面对丞相，或者说是自己未来的丈人也能做到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连岑岐观在交流过后也难得地带上了欣赏之意。
“你这几年，倒是成长了不少。”
梁卿隐眼睛微亮：“多谢岑大人夸奖。”
岑溪霜见自己插不上话也不恼，好奇地往外张望了几下，问岑温枫；“小弟带着方家那小子出去了？怎么这么久还不见回来？”
梁卿隐在堂屋中侃侃而谈的时候，岑温枫看不出含义的视线落在梁卿隐身上，后者注意到时也只是回以柔和的一笑。
他闻言答道：“是有些久，但只要那家伙不要再不长眼欺负小弟就行。”
“也是，不过现在毕竟是在岑府，他应该做不出什么来。”
正低声交谈之际，突然有小厮着急忙慌地跑进来：“不……不好了！掉水里了！！”
听见熟悉的字眼，岑岐观猛地从座中起身：“今儿掉水里了？！”
一直静侍在侧的黄奇也瞬间变了脸色。
“不是！是、是方公子掉湖里了！”小厮吞吞吐吐地把话给说完。
已经冲到门外的岑温枫猛地顿住：“方定瑾？那小子掉湖里了？小弟怎么样？”
小厮无助地点头：“小少爷也在旁边，但小少爷没事。”
听到岑鹤今没事，岑温枫立刻恢复了平常的表情，只皱着眉扫了一眼那小厮：“知道了，这么大惊小怪地做什么。”
同样心情极速起伏了两下的岑溪霜：“……呼。”
放下心似的抚了抚胸口。
“没事，方小公子会游泳。”开口的是不知为何同样神色轻松的黄奇。
梁卿隐看着一屋子人的反应：“……？”
掉湖里的应该是那位将军府的小少爷方定瑾而不是别的方公子吧？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想演戏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