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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反差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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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鹤尘抬头看看太阳,时间过了,他成功活下去了!
心中燃起了一线希望,他再低头,泪流满面地看着香莲。
“姑姑,我要去见陛下了,我若是终究难逃一死,您别太伤心了,记得每年的今天为我烧些纸钱就好……”萧鹤尘双手颤抖,眼圈发红,似乎真的在害怕,惆怅,活生生的弱者模样。
“你别怕,姑姑一定护你,随后我就去找陛下求情!”香莲的一双凤眼水汪汪的,真的心疼的不得了,在心里担心这个可怜的阶下囚。
众人擦肩而过,正如北风卷来,又被寒凉吹散。
萧鹤尘心里掂量这个香莲姑姑身份地位,再结合她荣华富贵的外表,身份大概不低,或多或少是能帮上他的吧!
况且,他父亲还是香莲的救命恩人。
“你和那香莲姑姑怎么认识的?”李公公凑上来。
他心说:我还想问你呢!
但开口就继续演了起来,故作玄虚道:“什么什么关系啊!就是她刚才说的那些啊。”
“哦……”李公公若有所思:“五年前和北厥打仗时他父亲把他这唯一的女儿托付给陛下,就凭秋将军和陛下的关系,当时不顾一切都要把香莲带回宫来,但没想到你爹和她还有交情……”
萧鹤尘本来想找机会问,结果这下不打自招了,他还有些问题,于是开始旁敲侧击:“噢……我爹当年可是救了她的!”
“不过……秋将军,和陛下的情谊是够深的!”萧鹤尘故意道。
“诶呀,可不是嘛!秋明从小看着陛下长大的,陛下因是庶出,自幼不受宠,虽其他皇子生性恶劣,先帝驾崩时有所顾虑,但秋明为了扶持陛下上位也是付出了不少,正好又遇上其他皇兄在与北厥的那场战争牺牲,这才得以顺利登基……”
原来如此……这如今大兴的皇帝,竟然是庶出,若不是其他皇兄意外死去,那天子的位置也轮不到他季安舟来做……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领进了殿,李公公招呼其他人都退了,接着要跪拜。
这次为了活命,毕竟都到这份上了,他不情不愿的准备跪下行礼。
“诶!”李公公拉住他,往膝盖下边扔了个绸缎垫子道:“垫上跪。”
萧鹤尘还当这群人终于良心发现,谁知听到下一句就要吐血:“陛下嫌脏。”
嫌脏?地板脏?还是他脏?
他疑惑,又忽然想到刚才杂役所说,那这个变态到极致的“洁癖”皇帝,一定是在嫌弃自己了。
他不屑的小声咒骂,却被季安舟听了去。
“你说什么?”季安舟放下茶杯,居高临下睥睨他。
“嗯?”萧鹤尘大惊失色。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季安舟仍旧冷漠道。
萧鹤尘心底暗叫不好,他刚才骂的分明是:死变态衣冠禽兽!
这怎么能说呢?这皇帝还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没什么!没什么……”萧鹤尘打着哈哈,糊弄说:“我刚才说,活菩萨正人君子!”
“此话怎讲?”季安舟有些好笑,盯着他一眨不眨地等待回应。
“额……”萧鹤尘灵机一动:“这活菩萨呀!就是说您心地善良,不乱杀无辜,正人君子就是说您……堂堂正正,一表人才!”
季安舟好整以暇地坐着,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叫什么?”季安舟再次开口,语气冷淡。
“我叫……”还没开口,李公公倒是抢先一步说:“他没名字!”
萧鹤尘松口气,幸亏没有说出来他那羞耻的外号,不过气还没松完,就被李公公下一句给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不过呀,奴婢了解过了,他没名字,倒是有个外号,叫“陈醋坛子”,之前村里人也叫他“萧醋精”,原因是……”
萧鹤尘欲哭无泪,这下好,再次把他没干过的黑历史扒了个精光,丢人丢到了皇帝面前,这大概是中国历史第一人了吧!
季安舟在案后看着他瞬息万变的脸色,嘴角弧度更明显,似乎眼前的人引起了他极大的性趣。
“我叫萧鹤尘。”萧鹤尘一板一眼的说,着重强调似的。
“哦。”季安舟一脸随你,你说什么都是对的的表情看着他。
“昨夜冲进来时活像个疯子,为何今日倒像是换了个人?”季安舟修长的手指清点桌面,有节奏的“嗒嗒”作响,每一下都敲的萧鹤尘惊心动魄。
因为本来就不是一个人啊!萧鹤尘想:自己可是一个靠天赋和才气成功考上央美后混吃等死的书法高材生!怎么可能是个疯子?
“这个……说来话长……”萧鹤尘声音低下去,有些不知所措。
“长话短说。”季安舟拿起茶盏喝一口,冷冷扫了他一眼。
“就……您可以认为,我已经换了个人。”萧鹤尘垂下头,等待季安舟地再次发问。
谁知,许久没有听到问话,周围好像安静了,萧鹤尘心底紧张,一抬头,却对上了那深邃的目光。
那目光一分柔和,三分好奇,六分调戏与轻蔑。季安舟眼睛狭长,垂眼时,漆黑深邃的瞳孔被阴影遮盖,看不清神色。却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那种薄凉和清冷。
许久,季安舟嗤笑一声说:“呵,没空听你讲话本中的歪风巫术。”
萧鹤尘松口气,没空理就算了,现在只求别杀他就行。
“墙上的字。”季安舟不紧不慢问:“你写的?”
“是是是!我写的!”萧鹤尘连忙应到。
“过来。”季安舟把摊开的一本空白册子扔给他道:“写给朕看。”
萧鹤尘有些犹豫,站起身时腿有些发软,他踉跄的走到桌案前,被脚下到处铺着羊绒的氍毹绊了下,一个没站稳,直接扑倒了对面的季安舟身上。
他赶紧起身,二人视线对上。在空气中擦出硝烟的气味。
“这么着急投怀送抱?”季安舟视线在萧鹤尘微垂的衣襟前停顿片刻,一下子推开他。
“砰”一声,砚台被摔在地上,墨汁洒了一地,墨香氤氲,仿若绽开翩飞的蝴蝶。
萧鹤尘摔在地上时,还有些茫然。
他眼角下有颗泪痣,眉眼微垂时显得楚楚可怜,季安舟盯着他,盯着地上打碎的龙纹砚台,眼神和脸色逐渐阴沉。
直到带着面纱的宫女进来,清扫地上的墨汁,季安舟也跟着宫女出去时。萧鹤尘才反应过来,其他人的脸色接是大惊失色,李公公脸色更是苍白无力。
屋内很快恢复平静,只不过是死寂。
李公公“扑通”一声跪下,跪在脏了的绒毛毯上。
“你没事吧……”
“有事!怎么没事!”李公公站起来,拿着尘浮往萧鹤尘头上狠狠抽去:“你又闯祸了!你知不知道陛下最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脏……”
萧鹤尘吓了一跳,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太差了,来不及思考,吓得拔腿就跑。
一个跑,一个追,二人的架势好像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萧鹤尘不解的问:“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残暴!”
李公公指着他破口大骂:“亏我企图用你戴罪立功,没想到又惹怒了陛下,早知道我就应该让你五马分尸,当街斩首……”
萧鹤尘无语,原来为了用他讨好皇帝,会书法的确让这位钟爱书法的皇帝龙颜大悦,他被破格召见就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他不知道李公公在不久之前因为擅闯御书房而使得季安舟不悦的事情,所以他从团宠到变成炮灰,这么短短一瞬间的路程,自己从头到尾都走的不明不白,最后只能自认倒霉。
萧鹤尘忽然停下,戏精之魂再次觉醒,他扭头站定,眼神里充满了自责落寞,额前的碎发微垂,遮住了狭长的眼尾,只能看见眼里的泪花。
“是我……是我不对,我本以为依着陛下的意,认真写些字就能饶了我的罪,免了您的过,没想到……我又惹出祸端……”萧鹤尘眼尾微垂,又是那副知错的模样。
李公公两眼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行了,行了,那你到底会不会写?”李公公强作镇定问。
萧鹤尘一看自己还有一线生机,立刻回应:“当然,我那封绝世遗书,那不是写得惊天地,泣鬼神吗?”
李公公疑惑,究竟为什么一个疯子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长的秀气,还有从内而外的书卷气息,虽然那种气息很淡,基本被萧鹤尘自身的那股子皮劲儿给盖住了,但他还是能隐隐感觉到。
“算了……”李公公无奈摇头,在这个“看字”的时代,写得一手好字就是通行证。并且陛下素来性格古怪,这人就算是要留要杀,他也暂时不能做主。
所有人已经被从御书房里请了出去,那些一身白衣白面纱的宫女再次进去,开始仔细打扫起来。
“这种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萧鹤尘摇摇头,好像精神科大夫给病患看病一般询问道。
“啧啧,从很小时候就开始了……大概就是嫔妃娘娘走的那一年。”李公公同情道。
他能在宫里活这么久属实是个奇迹,嘴碎的毛病大概不是那么好改的,但他竟然没有被那皇帝给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给处死——像萧鹤尘一样。
不过突然想到季安舟的身世……一个庶出不受宠的小儿子,母亲于年幼时去世,后性格古怪,虽说有秋将军扶持上位,其他三个皇兄纷纷战死沙场,这才勉强登基,但是他自身也绝对有某处过人的天分,为自己的成功添砖加瓦。
……究竟是什么,萧鹤尘不得而知,单看性格和他的“洁癖”这绝对不是什么招人喜欢的特点。
冬风徐徐,化了常青藤梢上悬挂的冰凌,盈盈烨烨,炫彩万分。好似沧溟映丹霞,仿若沉鱼衔水波。
萧鹤尘并非哄闹之人,皇帝先更衣沐浴去了,而且性格古怪,他没有下令,其他人不敢动弹。
萧鹤尘在殿前的池边静静等着,手上的铁链冰冷砭骨,十分不舒服。
他靠在岩石旁,看着池中锦鲤往来翕忽,逍遥自在,不惧寒冬,不畏凛冽,他自己却有些怅然若失。
他真的能活下去吗?现实世界的他可能已经死了,不排除系统骗他的原因,但是如今来到大兴王朝,方才的一系列闹剧已经给了他当头一棒。
求生的欲望,陌生的环境,未知的苦楚,他一个都还未曾品尝……
远处的宫殿一角作作有芒,琉璃瓦映着旭日,到处的绿树松涛依旧,朱红的城墙将他囚禁。
他不知道自己爰居爰处,究竟是会死在这陌生的时代,还是能侥幸活下来?
对了,他想起自己还有一个系统奖励的复活万花筒道具,即使活下去了,他又能怎么求生?
这个季安舟大概是任务中的关键大boss,他本以为任务会是了解皇帝的童年经历,帮他走出阴影,展现救赎之翼;或者说教会皇帝书法,让他如获新生;再或者,任务更难一点,让他去改善大兴的书法风气和时局。这也算人尽其才,专业对口……
可是,任务偏偏是“振兴王朝”?!
他可是一个上学时历史政治考班里倒数的人,叫他治国?
笑话!
至于季安舟,萧鹤尘兀自揣测,觉得他肯定是个关键人物,可能影响他一生的……
但是目前来看,他并不知道季安舟对完成任务有什么关键性作用,难道……骑兵谋反,推翻政权?!
这大概也是一种思路……只是叫萧鹤尘想想,就打了退堂鼓而已。
寒风吹来,强行拉回了飘散的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行,远远的,季安舟一袭白衣锦织,没了皇帝的戾气,反而多了丝飘飘欲仙的感觉。
在池塘对面,萧鹤尘早早被打发着跪在地上,垂头丧气,不知道还以为他已然知错,正在忏悔。
季安舟再次看见他,还是没好气地道:“那个什么醋精,给我拉下去砍了吧!”
身边一众人面面相觑,李公公作揖道:“陛下……您是最为贤明的君主,他方才在牢狱里的实力,您也是见到过的,若是此时杀他解恨,那奴婢也希望他能千刀万剐,但是若因一时冲动而埋没了人才,怕是千古奇冤啊!”
季安舟瞥了他一眼,十分想破口大骂:一个庵人何其大胆!敢违背他的旨意,出言不逊?
但是他并非意气行事,想来此话说的并非不妥。只是奇怪这萧鹤尘的身世,之前分明就是个疯子,别说写字,大概连字都认不得。
而如今怎会突然变了个人?
若是曾经在装疯卖傻,那他究竟有何意图?他知道陛下最爱会书法的人才,所以在生命遭到威胁后亮出底牌——自己擅长书写之法的事实。
只能这样才解释的通,否则萧鹤尘的身份就很可疑了。
季安舟心里琢磨,这个萧醋精虽然人蠢了点,长的好一点,名字难听点,自写的好一点,但是综合起来,给他的评分只能是几个字:表里不一,花瓶醋精。
“召他来。”季安舟冷漠的摆摆手吩咐道:“手脚都绑着,免得跌跌撞撞惹出祸端。”
其他人赶紧开始忙碌,他们有预感,再有点乱子,陛下大概会连着他们和萧鹤尘一起陪葬。
一柱香的时间,香薰袅袅,琴声悠扬。在御书阁背后,有一个三角亭,名曰“幽兰斋。”雕梁画栋,古色古香,良辰美景汇聚一堂。背后山环水绕,一瑶池仿若九天银河,名曰“望尘池”;夹岸石桥,凭栏处,青松依旧,名曰:“崖松梁”。
季安舟端坐在幽兰斋里,缓缓刮去茶沫,看着嫩芽浮动,叶绿茶青,头也不抬,下巴轻点萧鹤尘前边的桌子道:“写吧。朕远远看着。”
被五花大绑的萧鹤尘甚是无言,他被一把摔在地上,心里忍不住暗骂狗皇帝十万八千遍。
“免得你主动和朕亲近,脏了朕的衣服。”季安舟脸不红心不跳,头也懒得抬道。
“什么?谁要和你这个变/态亲近啊!”他在心里不住呐喊。
“我……我怎么写啊!”萧鹤尘看看自己被绑的手,有些无奈委屈。
季安舟没说话,仍旧不看他,淡淡和着茶,甚至和李公公讨论起来。
“今日的茶,口感不错。”季安舟端着瓷盏,语气和缓。
“额……是啊,今日的茶,名为‘南酒翁’,此名甚奇,不过口感淡雅,茶香浓郁,有调节心火的作用。”李公公回道。
“何为调节心火?”季安舟掀起眼帘看他。
“其意为,近日操劳过度,心火过旺,易与动怒,与他人发生口角,矛盾,气急攻心。此茶方可调节心神,降火降压。”
萧鹤尘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他似乎在亭下越着急纳闷,这个季安舟就在亭中越闲情逸致。
“陛下……先解开吧,要不然怎么写呀。”萧鹤尘壮起胆子嚷嚷。
“那这茶便是内调了,若是外在环境过于嘈杂,使得心神不宁,也可调节么?”季安舟好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品高端茶的隐士,对萧鹤尘的疑问充耳不闻。
李公公看不下去,也道:“陛下……要不先解绑?”
季安舟置之不理,只是道:“倒也无妨,茶是好茶,叫御膳房多备些,免得某些小人刻意为之,扰我清净。”
萧鹤尘看着季安舟,远远的在亭子里悠哉悠哉的品茶,他离得远,听不见季安舟到底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季安舟有没有骂他,总之他是在心里吐槽腹诽了千万次。
靠人不如靠自己,他盯着桌子上的摆设,陷入思考。
他从来不是无知之人,此时立刻镇静下来,考虑自己的处境。
桌上的墨是倒好的,笔搁了三种,分别是:大楷,兼毫;中楷,狼毫;小楷,羊毫。
对于他的习惯来说,分别适合写草书,欧楷,和小楷。以自己的处境来看,草书排除掉,因为手被绑着,除非是写那种把笔当拖布用的江湖体,否则绝对放不开。
而就大兴王朝的现状来看,他更倾向于写小楷,原因有三。
其一:他的观察下,大兴王朝大概是不崇尚小楷这种精美雅致的字体,若是此时展现,就会显得极为稀罕。
其二:他最擅长的便是小楷,学书十多年,小楷占十年,他的小楷全是童子功铸就的,在全国范围内都数一数二。
其三:写小楷动作幅度较小,即使被绑着手,也不会有过多影响。
他下定决心,说干就干,提起笔,蘸墨,下笔,凭着映像开始默写文徵明小楷。
他眉头紧锁,垂下的发梢在笔尖,在纸上,笼罩了一层阴影,侧脸线条如同颜筋柳骨,挺立而俊朗。
虽然双手搁在桌上写有些遮挡视线,不过在他调整下,就当平日里垫手写吧。
一行行,一列列,方正秀丽,精致玲珑,小楷的精神内涵就在于:字虽小,笔画刚柔并济,仿若铮铮精神气;笔虽细,笔法伶俐刚硬,好似灼灼华光映。
在萧鹤尘笔下,蝇头小楷跃然纸上。令周遭瞠目结舌。
萧鹤尘写的认真,并不知他写时季安舟一直盯着他,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提笔落笔。
“拿上来。”季安舟漠然吩咐。
萧鹤尘松了口气,把笔放回去,踢屁股坐在地上,不住的捶腿。
刚才分明是跪着写了太久,此时只觉脊椎膝盖已经麻木。
“这小楷应该可以吧!连我的字都入不了他的狗眼的话,那……他还真是无药可救……”萧鹤尘想。
一个人感觉呆立了许久,他此时才有心情胡乱看看四周。
令他意外的事,幽兰阁两边的匾额竟然写的……还凑合。
至少是他自从来到这里后看见的最能勉强入眼的两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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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鹤尘在其他人都被他的字而吸引,没空理他的时候,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季安舟可能还有点自恋。
很快,他被这个想法震惊到,并且对它深信不疑。
为何为人不行,却对外宣称“贤君”?;为何自己的字一塌糊涂,却从未有所改进?为何喜爱练字,又怕衣服弄脏,有损形象?
如此一来,好像季安舟“洁癖”的毛病,也有所解释了。
他不禁偷偷笑起来,没想到高冷的皇帝还有反差萌。反差就是:表面高冷无情的贤明君主实际是一个闷骚自恋狂……
他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