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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托比欧乙女 诀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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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诀别的时候,会想什么呢。
第一秒,是对方的容貌。
是他晚风时飞扬的发丝,是他在余晖中绽放的笑容,是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样子。
第二秒,是对方的话语。
我们一起去海边吧!
唉?你说这个呀,秘密哦。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不、不是不安啦,就是有点好奇。
我明天可以出来了!!去看电影吗?
你喜欢海洋吗?我也很喜欢的。
要小心点,万一我不在你身边,可就没人帮你啦。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第三秒,是承诺。
在海边散步的时候,我忽然突发奇想,问了他一个问题。
“为什么在一些文学作品中,黄昏和海边的元素总是经常出现哇?”
他故作思考了几秒,犹豫说:
“是因为黄昏的意境很美吧,不是白日肆意,也不是夜的冷寂。黄昏更多的是一切结束时最后的绽放。”
我有点惊讶,笑着说:
“那海边呢?”
“海边…”他犹豫了,抿着唇。
“我觉得是一种诞生。”
“为什么这么说?”
“海边这个场景在许多作品中,有时候会成为经典的产房。”
“你看到大海,会想到什么?”他问我。
“浩瀚,美丽和自由。”
“那么在海边,我们就是在它们的边缘,我们离它们,只有一步之遥。”
他带我坐在沙滩上,看着潮水把浪花一点点吞咽。
我若有所思,拍了拍他的肩。
“这样的话,那我们来世诞生在这吧。”
“我们在那时,会成为它们。”
第四秒,是情绪。
初见时,是青涩中混杂不知所措的风。他那双像琥珀的眼睛红了一圈,仿佛下一秒就要哭了一样,但这些的罪魁祸首不过是一只鸽子罢了。那只鸽子叼着一封信飞在他的头顶上,他怎么也抓不到那只鸽子取回他的信。
我帮他抓住了那只调皮的鸽子,只用了半块面包。
再见时,是苦涩的酒和呛人的烟。
我被迫离开了有酒鬼父亲的家。因为我没给他买酒,他试图打我,然后我逃了出来。
我跑到附近的酒吧,自顾自在吧台喝起酒来。
一个青年在我旁边坐下,他有些紧张的向我打了招呼。
我眯起眼看了他一会,才想起是之前那个被鸽子欺负的人。
我拿着酒杯喝着酒,苦涩的我皱眉。还是不理解这种东西为什么会有人上瘾。
他在说什么我也没听,内心越发烦躁。
我把钱放在吧台上,一边拉起他的手一边来到后门。
我从兜里拿出一根烟递给他,他摆手拒绝了。
不满的啧了一声,我把烟叼在嘴里,拿出打火机点燃烟。
他有些尴尬,想要说什么却被我用手掐住了脸。我把另一根烟塞进他嘴里,接着冒着火星的烟头抵上了他的烟头。他愣住了,在燃烧的烟上升的气体中,我看到了他的眼睛。
那是我将用一生铭记的眼睛。
第五秒,是最后的诅咒。
我诅咒他,
在死后,
每到雨天,就承受腐蚀之痛,
每一声枪响,就承受剜心之痛。
他将失去眼睛,
他将失去声音,
然后失去整个世界。
我诅咒他,
活下去。
这是我的诀别书。
敬世界,致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