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呼唤我》野骨头

5、第 5 章

　　第五章

　　开学典礼后帅哥学霸的余威还在继续——
　　短暂的军训也很快结束。
　　姜涞没有主动向颜妍问过关于裴肆行的事，但围绕着这个少年话题总是很多。
　　也知道了‘裴肆行’几个字是怎样书写的。
　　成绩好，人缘好，对人礼貌，长得帅。这是大家时常挂在嘴边对他的夸赞。

　　尤其是在班里有些人知道颜妍和裴肆行以前就认识之后，总会在课件休息时拉着颜妍打听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颜妍不是爱八卦别人到处说别人事情的人，基本都只会说一些大家明面上都了解的事打发，其他的并不多说。
　　“你们要真好奇，就去问他本人。”
　　姜涞的座位就在颜妍前排。
　　在有意无意间，姜涞也知道了很多关于裴肆行的事。
　　比如，裴肆行并不是北望市本地人，是在上初中时来的这边，现在和他奶奶两个人住。他篮球打得好，而且还会打网球。他初中成绩就很好，属于那种看着好像并没有怎么努力却依旧拔尖的人。
　　这样一个闪闪发光的少年，追求者，仰慕者自然很多，情窦初开的年纪里告白的少女不在少数，但他好像从没接受过任何人。
　　不知真假。
　　——
　　姜涞只是默默关注着少年，这是少女的秘密。
　　平凡的高中校园生活也渐渐拉开序幕。
　　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光阴总是抓不住的飞快流逝着。

　　每天上不完的课，
　　背不完的英语单词，
　　写不完的作业，
　　课间休息的聊天八卦，嬉笑打闹，
　　走廊上的闲散透气，
　　还有让人痛苦的考试，
　　和少年少女们，那些藏不住的青春故事。

　　姜涞自认为，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天赋型的选手。
　　有些同学课堂上的漏洞可以去补习班补上，姜涞是没有机会去补习班的。她只能抓住所有自己空余的时间，利用一切可行的方式方法补起来。
　　在学校，科任老师就是最能帮助自己解决漏洞的人。

　　大课间休息时，
　　姜涞坐在座位上看着书本上自己怎么也理不顺的题蹙着眉。
　　距离上课还有不少时间，干脆收起板凳站起来。
　　“姜涞，你要去哪儿啊？”田莹莹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问。
　　“我去一趟办公室。”姜涞拿起书本。
　　“你又去问问题啊？”田莹莹抬起头用手撑着脑袋，打着哈欠。
　　“嗯，你趁课间趴着睡会儿吧，下节课别睡着了。”说完转身离开。
　　田莹莹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又侧头趴在桌子上了。

　　姜涞上堂课还有数学的一些问题没搞懂，打算趁热打铁去问老师。
　　数学老师的办公室就在楼上一层的综合办公室，里边大多数都是理科学科的老师。
　　姜涞很喜欢去那个办公室问问题，至于原因……

　　楼上除了综合办公室，还有其他几个高一班级的教室。
　　从楼梯上去，九班、十班、十一班三个班依次挨着，办公室则在最靠里的那间。

　　姜涞路过九班时，习惯性的侧头往里边看去。
　　教室里很多同学也都趴在桌子上睡觉，三三两两的人跑来跑去的打闹，动静不大。
　　最后排的那个角落位置上此刻却没有人，里边有人在分发试卷。散乱的试卷盖在桌面的课本上。
　　“又去哪了？”姜涞疑惑，却也脚步不停，“看来今天也看不见他了。”
　　在心里暗暗叹气，快步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报告”，姜涞抬手敲了敲门。
　　离门口近的老师抬头朝门口看过来，“进”。
　　——
　　裴肆行这会儿正端站在九班班主任的办公桌前，正听的无聊，听到敲门声，和报告声音也偏头朝门口看去。
　　男生和女生四目相对。
　　男生站着的姿态透着一股慵懒劲儿，明明对上的眼神也闲闲的，却足够勾人。
　　姜涞一时怔住，双腿木木的定在原地，无意识间拿着书本的手捏的更用力了些，虎口处都有些微痛。
　　“裴肆行，你看啥你？”坐在裴肆行面前老师的声音让姜涞反应过来。
　　“没什么，”裴肆行缓缓收回视线，淡淡吐出几个字来。
　　“你成绩是好，但是也不能上课玩手机。这是态度问题。”九班班主任老师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又说到，“手机没收，下不为例。”
　　“……”
　　他们的对话也拉回姜涞的思绪。
　　姜涞眨了眨眼，默不作声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抬步走到数学老师办公桌前。
　　“娄老师，我有个问题没搞懂，你可以给我讲一下吗？”
　　娄老师全名娄勇，微胖身材的男老师，年纪不大，三十多岁，为人很随和，是六班的数学老师，同时也是九班的。

　　娄老师抬起正在看教案的眼睛，“姜涞啊，来，哪儿不懂我看看。”
　　“这个题呀，你得利用好辅助线……”
　　“好的老师，我知道了。”
　　娄老师递还给姜涞书本，“你这个学习态度是非常好的，还有不懂的就再来问，课间我都在办公室。”
　　“嗯，好的娄老师。那老师我先走了。”
　　“去吧。”
　　姜涞出去前用余光扫了眼刚才男生在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
　　刚专心听老师说话，没注意到他从身后走过，想来他应该从后门回教室了。
　　——
　　班主任训完话。
　　裴肆行开门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张霖宇贼贼的趴在办公室后门口旁边的窗户缝隙往里边瞅。
　　裴肆行也不理他，双手揣兜，直接大跨步的往教室走去，张霖宇转头一看，马上狗腿的快步跟上。
　　“裴肆行，哎，阿肆，你等等我！你走这么快干嘛。”
　　“手机呢？哥，我的手机老班还你没？”
　　不提还好，裴肆行听到这一句，停下脚步扫一眼张霖宇。
　　这一眼，看的张霖宇是冷汗直冒。
　　“得，又惹到这位爷了。”
　　回到教室，裴肆行就倚坐在板凳上，脚踩着桌杠。也不说话，只是抿着嘴，眼神清冷的看着张霖宇。
　　意思是，给你机会求饶。
　　“肆哥，你是我永远的哥，这次是我不对，我不该把手机扔给你，让老师误会是你上课玩手机弄出动静，扰乱课堂纪律。我错了，委屈你了。但是你也知道，我这次要是又被逮住，就要被老班叫家长了，我爸知道了，我就要失去自由了。”张霖宇一副讨好的表情，喋喋不休叫唤着。
　　张霖宇双手合十，“拜托不要生气，为了兄弟的幸福你帮我这一次，以后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说着还夸张的拍拍胸口，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话真密。
　　裴肆行转眸，眼睛透过窗户看向走廊，瞥到刚才在办公室的女生身影，只见女生侧头眼神往自己教室里扫过，不知道在看什么。
　　裴肆行被叫去办公室这事儿还得从上堂课说起。
　　课刚好是班主任的课，张霖宇不好好听课，偷摸在桌子下边和一个刚认识的打游戏特厉害的女生，聊得不亦乐乎。正是上头的劲，头也不抬的紧紧盯着桌子下头。
　　结果就被发现了。
　　班主任在讲台上喊：“张霖宇你桌子底下有金子啊？干嘛呢？淘金呢？”说着从讲台走下来。
　　张霖宇一听声儿，看着班主任走过来。
　　怕被发现自己玩手机，直接一下把手机塞到裴肆行放在桌下的手上。裴肆行昨晚睡得晚，有些困，上课时也有点不在状态。
　　张霖宇把手机塞过来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班主任已经到他们面前了。
　　当然也看到了裴肆行手上的手机。
　　班主任还没开口，张霖宇一个恶人先告状：“老师，我就是想看看裴肆行同学不听课，偷偷在干嘛。”说完也不敢看旁边的裴肆行，缩着肩远离了点。
　　裴肆行这时已经缓过神，瞥了眼旁边的缩头乌龟。
　　呵。
　　心里冷笑一声。
　　狗东西。

　　裴肆行虽然成绩优秀，但课堂纪律是课堂纪律。
　　本来班主任也注意到裴肆行这堂课一直不太专注。
　　信了张霖宇的鬼话，伸朝裴肆行伸手说：“手机给我，下课来我办公室。”
　　…事情就是这样。
　　本来自己也没打算真和他计较什么。
　　裴肆行收回视线看着张霖宇，一副脑干缺失的傻样，“下不为例，手机考试之后再去拿。”说完从桌框掏出一颗糖，拆开扔进嘴巴，左侧脸颊被糖撑起一个小包。
　　“还得是我肆哥。我的好哥们。”张霖宇乐呵呵的说。
　　裴肆行不说话，只是眼皮微敛着，把玩着手上的签字笔。
　　——
　　这边，
　　姜涞出来办公室往回走，
　　再路过九班时的脚步更放缓了些。
　　不由自主的偏头又朝教室里看去。

　　一眼，姜涞就看到裴肆行这会儿已经坐在座位上，慵懒随意的背靠在椅子上，微抬着头，能看得见他流畅分明的下颌线。
　　细长的双腿自然伸长膝盖微曲，左手搭在桌沿，右手手上拿着只笔随意晃动着，目光凌厉的看着旁边的人。
　　只见旁边的那个男生双手合十左右摆动，嘴巴一张一合的，一个劲讨好的请求着裴肆行什么。
　　姜涞记得，那个男生经常和裴肆行在一起。
　　能在办公室遇到，意料之外。

　　姜涞不贪心，这样就已经很满足了。
　　不再多想，收回视线快步走回教室。
　　回到六班，到座位时田莹莹正和颜妍在讨论着什么。
　　“涞涞，你回来啦。吃糖。”颜妍伸手递过几根香橙味的阿尔卑斯棒棒糖。
　　姜涞只拿了一个，“谢谢。你刚才去小卖部了？”
　　“没有，我去找张霖宇来着。他给的。”
　　颜妍在下课后因为找张霖宇有事就去了趟九班。

　　“他怎么买这么多这个味道的糖？”姜涞疑惑，他们都很喜欢这个味道的糖吗。
　　“才不是他买的，这糖是裴肆行的。”颜妍摆摆手，伸出两个手指。
　　“裴肆行买了两大包这个糖，得吃到什么时候去。糖又容易化。张霖宇塞给我这么多，给大家分了一些出去我这还有好几根。又不能扔掉浪费。”颜妍叹气，有些忧虑的开口。

　　“妍妍，要不我再拿两个吧。”姜涞看着桌上还有好些的糖低声说，顿了一下，抬手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鬼使神差的又补了一句“我就是看你不知道怎么处理，我就帮你再分担一点。”

　　“我也可以帮你再分担两个。”田莹莹嘴里吃着一颗糖，囫囵不清的说。
　　“好呀好呀。”颜妍拿起桌上的糖，往两人手里一人又递过三根。“不愧是好姐妹。”

　　姜涞弯唇笑了笑，没有吃，把糖都放进了书包里的夹层。
　　晚上回家以后，坐在书桌前看书做题时，姜涞才拿出糖，拆开吃。
　　很甜，连做题效率都提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