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死我了》南安城墙

8、你头发乱了哦

　　放学，周航还是一如既往地来牧程班上等着牧程。
　　“牧程我跟你说我们班老师贼变态，九张卷子一科一张，还要做语文数学英语的练习册！你们呢？”周航说。
　　“不知道。我没记作业，回去叫俞兮把作业发我一下。”牧程回答。
　　“放完假就月考了啊我丢我还啥都不会呢。”周航满脸沧桑地看着前方校门口，一会儿，又撅着嘴，扭着牧程的胳膊说，“好想吃手抓饼哝，牧程giegie给航航买好不好嘛”。
　　……吃！吃不死你。
　　“你再犯病我一巴掌给你呼过去。”
　　……最后还是买了，还是两份。
　　“记得还钱啊。”
　　周航用胳膊怼了怼牧程，说：“明天中秋，但我爸不回家，来你家蹭口饭吃不介意吧？”
　　“可以。”

　　翌日，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牧程一觉睡到了中午。
　　“牧程，吃饭了，还拿着手机看什么呢？”牧丽颜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问。
　　“同学发的要做的作业。”牧程回答。
　　“是俞兮吧？上次你跟我提过他。”
　　“嗯。”
　　牧丽颜探过头，瞧了一眼手机：“你看看俞兮这字，横平竖直的。你再瞧瞧你的字，跟狗啃的似的，你呀得多练练字呀。”
　　“吃完饭你就和周航出门逛逛，我下楼打麻将去了。”
　　“哦。”
　　“记得洗碗啊。”
　　“好。”
　　下午两点。
　　周航和牧程共用一把雨伞，走在街道上。
　　雨点击打在树叶上，慢慢聚成水珠，再从绿叶尖端滑落，“啪”，打在黑色的纺织物上，溅起小水花，粉身碎骨。
　　“我们去哪儿？”
　　“书店。买字帖。”
　　雨势渐渐变大。
　　二人到了书店，周航收了伞，抖了抖，然后把伞柄往肚子上一戳——伞顺利收好。
　　牧程走进书店，正想着练哪种字体，就听见：“牧程，周航！巧了你们也在啊。”
　　是俞兮。
　　“俞兮，你也在啊……你一个人啊？”周航问。
　　“嗯，我来买点资料，你们呢？”
　　“我陪牧程买字帖。”
　　“牧程的字是真应该练练了，至少让它们别飘。”俞兮调侃道。
　　“等等我接个电话。”周航说。
　　“OK。”
　　半晌，周航跑到牧程面前焦急地说道：“牧程！我得回去一下。我爸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回来了，他没钥匙我得回去给他开门。”
　　“好。”牧程回答。
　　“他爸爸？突然回来？怎么回事啊？”俞兮满脸疑惑。
　　“周航他爸爸在外地出差，说好下周才回来的。”牧程说。
　　“他妈妈呢？”俞兮问。
　　牧程张了张嘴，好一会才说：“……离婚了，再没回来过。”
　　豆大的雨点砸在房檐上，地板上，击打出了今年中秋的交响曲。
　　牧程买了本行楷字帖，接了账，踏出门外，突然想起来——
　　周航把唯一一把伞拿走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倾盆大雨！
　　生无可恋！
　　彻底疯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牧程揉了揉头发，开始扒拉手机。
　　等等吧，或许等下雨势就变小了呢。
　　俞兮买了套英语听力，出了书店，就看
　　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墙上扒拉手机。
　　“牧程？”俞兮问了一句。
　　牧程看了过来。
　　“你没有伞吗？要不我们一起回家？”俞兮问。
　　牧程走了过来，问：“我去桃花路，顺路吗？”
　　“我也是啊。”俞兮撑开伞，向牧程伸出手，说，“来吧，我的伞挺大的。”
　　牧程绕过了那只手，走到俞兮身边，说了声：“谢谢。”
　　俞兮收回了手，半晌后，才对牧程说了道：“你头发乱了哦。”

　　刚到小区门口，牧程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妈，你怎么在这？”
　　牧丽颜转过头来，对牧程说：“我和你张姨去逛超市，买点东西……咦，这位是？”
　　“我跟你提过的，俞兮。俞兮，这是我妈。”牧程介绍道。
　　“阿姨好。”俞兮笑着说。
　　“你好呀，我听牧程提起过你。”牧丽颜说，“天色也不早了，留下来吃晚饭吧？”
　　“妈，人家还要回家和家人一起过中秋呢。”牧程说。
　　俞兮拍手，说：“好呀，我姐姐上大学不回来，我爸妈到不希望我回家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那牧程你先带俞兮回家，我和你张姨去超市逛逛。”

　　回了家，牧程走进书房，翻开字帖，想着怎么安排学习任务，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俞兮。
　　俞兮跟着牧程进了书房，看到了书架上的书。
　　“你看过这么多书啊？”俞兮惊叹。
　　“嗯，毕业后闲的发慌，也不想预习高中课程，就看手机，无聊了就看会书。”牧程说。
　　“我可以看看这些书吗？”俞兮问。
　　“当然可以。”
　　俞兮随便抽了一本书，是谷川俊太郎的《二十亿光年的孤独》。俞兮随便翻了翻，说：“你看书都有做笔记的习惯吗？”
　　牧程安排完了假期学习任务，说：“读名著不是都要用笔批注的吗？”
　　俞兮摇摇头。
　　牧程裂开：“啊？像读小说读报纸那种可以一目十行，但读名著必须要用笔做批注啊，至少把好词好句勾画出来。”
　　俞兮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语文课代表。”他顿了顿，又说“那你最喜欢这本书里的哪首诗？”
　　牧程想了想，说：“嗯……《墓》吧。”
　　俞兮问：“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这首诗篇幅短一点吧？牧程回答。
　　俞兮看了看这首诗，评价道：“……确实。”

　　吃完饭，牧程问俞兮：“你现在回家吗，或者看会电影再走？”
　　俞兮看看时间：7点钟……这个点爸妈应该还在外面吃烛光晚餐呢。
　　俞兮说：“看会电影吧。”
　　“嗯……看什么？”
　　“我都行。”
　　牧程建议：“要不……看《无名之辈》？听我初中同学说这部电影挺有趣的，我还没看过呢。”
　　“好啊……阿姨呢？”
　　“打麻将去了。”
　　四周一片黑暗，直到熟悉的龙标映入眼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俞兮侧头看着身边人，牧程的脸庞被强光照着，显得鼻梁很高，似乎是感受到了俞兮的视线，他转过头来，与俞兮四目相对。
　　眼芒交汇。
　　俞兮喃喃道：“牧程，我……”坠入爱河了。，
　　“嗯？”似乎没有听到，牧程凑近，说 “俞兮，你刚刚说什么？”
　　俞兮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听见电影：“我爱你****情！”
　　“……没什么。”
　　氧化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