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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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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章天生神格,不晓尘世,曾封印修为下凡历练。那时他不懂世俗的银钱货币,只道无修为傍身腹中饥饿,却被酒楼饭肆连连轰出,被一小贩用一块“玉石”骗走一身锦衣,遭人嗤笑。后在一湖边遇水祟作怪,兴风起浪,欲没行船。正欲救人,却忘了修为已无,险些栽入水中,被人从后拉住,回首望去,却见白衣无尘,面如皎月。
那人将他拂开,御风而起,一剑霜寒,湖水凝冰。并不是多高深的法术,却叫人看痴了眼。与其同行的仙门弟子笑道:“有一颗为小师弟萌动的春心啊!”另一端肃面容的弟子道:“莫胡言,这是男子。”那嬉笑的弟子道:“又不是没有娶男子做道侣的……”却被颖章”久居高位的气势唬得一愣……忽闻远处喧闹异常,近前才知那水祟原是一大户人家的书童,却因姿容出众,被一个与自家老爷有旧的商贾看上,欲送其为脔童,却不知这书童与自家少爷早已生情。少爷欲带其私奔,不料被人听了墙角告密,当晚少爷便被迷昏捆在房中,只留书童久等不得,被送出了府。最后深深被凌虐致死,抛尸湖中。至此怨恨难消,化作水祟,欲沉那商贾之船索命……
此时那位少爷正在湖边,形销骨立,却双目含光 ,似喜极而泣……
冰融船行,风浪已静。却是拂然将书童的尸身自水中托出 ,身死多时,依稀可辨身形清秀,残衣破损腐败,血迹难溶。拂然将尸身放下,少年接过,拥泣良久,手中突然多出一只长簪,纯银所制,纹刻粗拙,显然非工匠所造。表面却光亮非常,是常年被人用手摩挲。忽而空中一静,人声乍停,只见少年将银簪缓缓送入喉颈,声息渐弱,眉眼含笑。
“你这逆子!真是……冤孽啊……”一老者提杖而来,将木杖重重戳在地上 ,口中喃喃,老泪纵横……
“这位老爷莫不是绝后了?”有好事者问。又有人道:“他儿子就是不死,若是娶个男人,不还是变相的绝后了?”众人神思各异之时,又一富贵打扮的中年男子被簇拥着下船,面容刻薄,利眼精明。似不曾看到那生死相随,白发服丧的情剧,径直越过两具尸首,快步行至拂然跟前,口中高呼:“多谢仙长救命之恩,不胜感激啊!”
颖章见此,知觉人世可悲。却见拂然淡声道:“若真要谢,可要诚心。”
“啊……”那商人一懵。
只见拂然扬袖 ,手中出现一条长鞭,不等众人反应,鞭鸣声落,那富态商人已然倒地,捂着胸前的伤口痛呼:“道士杀人啦!来人啊……救命啊!……”众人快速散开,同行的弟子忙上前阻拦:“拂然!修饰不可沾染尘世因果,更不可背负命障!他纵然可恶……”“策魂鞭主罚魂魄,不会死人。若修士便要忍怒旁观,却不能仗义而惩,便是大道终成……又有何意义?我修仙,不是为了做个无情无性的仙道傀儡!”拂然声音浅清,却不似往常淡漠。言罢又是一鞭落下……
——颖章心神微怔。他有注意到,拂然每策一鞭,便有一道“往生咒”出口,是要渡那邪魂与修魂一道转世!如此代价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