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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你是我的心中所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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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沈少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奔驰车降下的车窗是副驾的,欠揍的声音也是从副驾发出的。
一张圆圆的脸探出来,脸上轮番上演着几种情绪。
一开始是兴奋,更多是八卦——嘿!坐邻居车回家,没想到在邻居家门口看到了有人在拍拖。
接着是惊喜——拍拖的是他一起长大的玩伴,兼好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两个都是!
然后惊讶——万万没想到,这俩人拍拖了!但拍拖就拍拖,这深更半夜的,搞得像偷情一样。还偷得光明正大,在人家门口拍拖!
圆脸曲着手肘撑在车窗上,调侃道:“沈少爷这是拿下我们小乔了?!哎哟,那你可得看紧了!上学那会儿,我们小乔行情有多好你知道的吧?”圆脸说这话的时候,挤眉弄眼的,一脸看好戏的架势。
姜舒绿把头埋得更低了。
沈最察觉到怀里的人不好意思地瑟缩了一下,脸色不虞地看向圆脸。沈最揉着姜舒绿的后脑勺,柔声细语地问:“先进去?”
姜舒绿摇头。不知道是害羞,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脸,还是不舍得沈最。
这时,驾驶座的车窗降下,露出乔缙云的脸。
乔缙云眯着眼睛看了看——确定沈最怀里的人是自家妹妹之后,面无表情地冲副驾的圆脸低吼:“王小胖,你可以滚了!记得把车钱给我!最好是现金!不接受微信转账!”
圆脸叫王小胖——小时候,被沈最打过的那个王小胖,打得再也不敢说“娘”字的那个王小胖。
王小胖,人如外号,白白胖胖,圆脸上堆满了婴儿肥。
23的年纪了,婴儿肥还在,看样子没那么快消失。
王小胖的好心情瞬间离家出走,他怒道:“乔缙云你有完没完?胖胖胖,胖什么胖?我没大名吗?!”
王小胖,大名王进。
人如其名,人很有上进心。
这几天,乔缙云跑的工厂在顺城。我们王小胖也跑顺城,所以他就干脆蹭乔缙云的车来回了。
王小胖,不对,是王进,他是个会省钱的人——按老一辈的说法,这叫会过日子。
会过日子的王进从钱包里抽了两张毛爷爷给乔缙云。
乔缙云瞥了瞥,嘴角抽了抽:“再给两张,你给的是拼座的价,但是你享受的是独享的待遇。”
王进一听,白白胖胖的圆脸上霎时变红了:“你奸商啊!”
乔缙云没说话,无声地告诉王进:对!老子就是奸商!赶紧给钱!
王进心不甘情不愿地再抽出两张毛爷爷,一起扔在了扶手箱上,然后鼓着胸膛下车,朝自己家走去——王进家跟乔家在同一排,但是王家在最里面。
人一走,姜舒绿就松开沈最,扭扭捏捏地喊:“哥……”
乔缙云点了一支烟,无奈道:“你们就不能去角落里拍拖?非得在家门口?”然后把车头对准街道,开了远光灯。
姜舒绿弱弱地辩解:“我们才见着,还没来得及……你们就回来了。”
“呵,”乔缙云冷笑一声,“那还是我们回来得不是时候是吧!”
姜舒绿被说得低下了头,像只鹌鹑似的。
沈最往前站了站,把姜舒绿挡在身后:“说她干吗?”
“呵!还不能说了是吧!”乔缙云看着王进进家门了,就熄了远光灯。
远光灯一灭,街道中间至尽头的路段就乌漆嘛黑一片。他们这一排有几盏路灯坏了,还没修好。
乔缙云烟也抽完了,把车开进自家院子,车窗升上前,丢了句话给两人:“半小时,赶紧回家。”
明晃晃地告诉拍拖的两人,只能再腻歪半小时,半小时后各回各家。
姜舒绿的杏眼里都是大写的问号:“我哥今天怎么阴阳怪气的?”
沈最不知在想什么:“可能是工作累的吧!”
姜舒绿信了:“我哥他最近是挺累的……”
第二天,姜舒绿睡到10点才醒。
她拿起床头已经静音的手机,发现沈最给她发了好几条微信。
最早的一条是7点发的。
沈最:满满,醒了吗?
沈最:我和叔叔跑完步回来了,要一起吃早饭吗?
第二条是8:15发的。
沈最:满满,醒了给我发信息,给你留了红糖发糕。
第三条是9:32发的。
沈最:我把红糖发糕给花婆了,醒了去厨房找。
沈最:我和叔叔一起去水库钓鱼。
沈最:醒了可以来找我们。
姜舒绿摇头:男生的精力就是恢复得快啊!
昨晚,她和沈最一点多了才分开去睡觉,她一觉睡到了10点,但是沈最却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就醒了。
真是让人羡慕啊!
姜舒绿回复沈最:醒了。
接着,沈最秒回,发来了位置共享。
姜舒绿点开共享的位置,知道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后才放下手机。接着,姜舒绿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起床。
10:42分,太阳挺晒的。
姜舒绿戴了顶渔夫帽,提着一盒水果,吃着红糖发糕出门了。
15分钟后,姜舒绿找到了在钓鱼的元隐青和沈最。他们边上还有三位爷爷:钱家爷爷,季家爷爷,王家爷爷。
他们的水桶里已经有了鱼,或多或少,或大或小。
姜舒绿挨个跟他们打招呼。
“钱爷爷好。”
“季爷爷好。”
“王爷爷好。”
三位爷爷笑眯眯的。
“小乔来啦!”
“小乔又长漂亮了!”
“小乔是来找男朋友啊?还是来找你爸啊?”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这不是为难她吗?
最后这话是王爷爷问的。
王爷爷,就是王进的爷爷。
肯定是王进告诉他家里人了。姜舒绿想。
姜舒绿有些害羞外加尴尬,她笑得腼腆:“都找都找……爷爷们吃水果吗?”姜舒绿扬了扬手中的水果。
话题转得真硬啊!
沈最压着耸起的苹果肌,但是压不住。这可是当着未来老丈人承认他啊!
三位爷爷连连摆手,齐声说:“不吃不吃,你自己留着吃。”
元隐青斜睨了女儿一眼,好像也在问: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你男朋友的?
沈最弯了弯眼,看向姜舒绿,一双眼里写满了笑意。然后把小折叠椅展开,放在地上,示意姜舒绿坐。
姜舒绿看了看自己爸爸,再看了看沈最放在中间的小椅子。她弯腰,把小椅子挪了挪位置,靠近了元隐青。
元隐青正眼看女儿了。
沈最挑了挑眉,不作声。默默地从脚边的小包里掏出驱蚊液,给姜舒绿喷了喷。虽然11月份了,但水库还是有蚊虫。
姜舒绿笑:“出门前我已经喷过一回了。”
沈最动作不停:“那也再喷一遍。”
元隐青看着两个小年轻的动作,想起前段时间,岳母跟他说过沈家爷孙两人上门的事情。他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已经在开始接受沈最。不然也不会让沈最跟着他跑步、钓鱼。
喷完了驱蚊液,姜舒绿徒手挥了挥空气中还没消散的驱蚊液。
等了一会,她边拿水果出来,边问元隐青:“爸爸,我妈呢?”姜舒绿用透明的小叉子插了块哈密瓜递给元隐青。
元隐青接过:“跟你舅妈去做美容了。”
“哦。”姜舒绿插了一块苹果给沈最。
沈最接过去的时候,特地用小拇指轻轻地划了一下姜舒绿的手心。
姜舒绿的手心瞬间起了一阵酥麻,她惊得缩回手,瞪了沈最一眼,警告他:安分点!
沈最见好就收,细嚼慢咽地吃着苹果。
这时,元隐青的鱼鳔传来了动静。
元隐青拔了鱼竿,按下按钮,鱼线快速收拢,接着,一条膘肥体壮的鱼咬着鱼钩冲出了水面。
“哇!好大一条鱼!”姜舒绿惊呼。
三个爷爷也惊呼鱼真大,都过来帮忙。
这条鱼一放进水桶里,水桶里的其他小鱼瞬间被压在了桶底。
王爷爷指挥沈最:“沈小子,把这桶里的小鱼捞走。不然等下这花鲢挣扎起来,这些小鱼都得遭殃。”
沈最立刻拿起渔网网兜和另一个水桶过来捞小鱼。
钱爷爷蹲在水桶边帮忙:“这花鲢可真是大啊!得有小十斤吧?”
“肯定有了!”季爷爷目不转睛地看着十斤的花鲢,“乔家姑爷钓鱼很厉害嘛!”
元隐青也很开心,但还是谦虚地说:“运气好。”
姜舒绿拿出手机,拍了个视频,发到家庭微信群里。
花姨说晚上做全鱼宴!
其他人纷纷点菜。
舅舅想吃清蒸的,舅妈想吃剁椒鱼头,妈妈想吃鱼头豆腐汤,阿婆想吃鱼饼……
姜舒绿一边吃水果,一边复述大家的话。
元隐青听了,嘴巴咧得老大:“那我得再钓条大的!”元隐青把杆插好,跑到三位爷爷那去取经了。
见自家爸爸跟人聊得火热,姜舒绿把小椅子挪了挪,挪到了沈最的边上。
沈最侧头看着姜舒绿的动作:“舍得过来了?”然后摘了姜舒绿的渔夫帽。
“呵呵……”姜舒绿解释,“这不是怕爸爸心里不舒服嘛!”然后给沈最插了块香瓜送到他嘴边,撒娇道,“吃口瓜,别生气了。”
沈最压根儿没生气。
姜舒绿见沈最张口吃了,问:“好吃吗?香瓜是我切的。”
“甜。”沈最去牵姜舒绿的手。
姜舒绿看了看远处的四位长辈,偷感很重地牵住沈最的手。
在长辈面前搞小动作真的……惊险又刺激。
姜舒绿的耳朵,悄悄地红了。
他们钓鱼的位置背靠大榕树,枝干粗壮,伸向水面,成了天然的伞盖,给钓鱼的人提供阴凉。
姜舒绿想起来一件事,她小声问沈最:“你今天跟着我爸,他没说什么吧?”
姜舒绿还是挺了解自己爸爸的。
她爸对沈最的不喜欢,不是不喜欢沈最这个人,而是不喜欢沈最是她男朋友的这层身份。
撇去这层身份,她爸应该会挺喜欢沈最这个后生的。
同样的,无论是谁当她男朋友,她爸应该都会不喜欢。
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不顺眼。
这话不假。
况且她和父母聚少离多,她爸的那种患得患失,她是能够理解的。
但是她就怕沈最会委屈、会不理解。
当然她也知道她爸不会对沈最恶语相向,但是有时候,“冷淡”也挺伤人的。
她不想沈最“伤到”。
“怕我受委屈?”沈最知道姜舒绿的担心。
姜舒绿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算是……吧!”
沈最笑得脸上开花:“我正在用行动告诉叔叔,他会多一个关心他的家人。”
他沈最不是来跟他抢夺女儿的,他是来和他一起爱护他的女儿的。
同时,他也是来当他孩子的。
姜舒绿看着沈最脸上的笑容,不禁迷了眼。然后情不自禁的,鬼使神差的,姜舒绿抬了抬臀部,凑到沈最的脸颊上,轻轻地,啄了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