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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篇 ...

  •   隔天下午,墨谦冲下班,刚刚在自家的柔软舒适的小沙发上坐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就听见了邻居家的老头扯着嗓门大声喊:“姓墨那小子看新闻了没,出事了好像——”
      “看什么看呐他要,他就是干新闻这行的!”老头的妻子嫌他多事,凶了他一句。老头的声音听着有些着急:“又不是总台,我说的是地方台,京城的地方台呢,他怎么知道!”——“什么这个台那个台的?”老太太双手端着一个小铁锅子:“吃饭,还没有吃饱你怎么就能撑着了!”——“谁撑了,煮的什么菜我看看!”老头子赌气:“切,什么东西,葱花豆腐加豆芽?”
      墨谦冲刚开始假装没有听到,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后来想到邻居一家子怕不是要为了地方台的消息吵起架来,这点小事,太不值当,于是就抱着一种只瞄一眼的心态打开电视了解了一下。
      “老许的那个文书,我回去后知道了,是个戏子,是个娈......”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在镜头前边破口大骂的赋霖渊,眉毛就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他墨谦冲从来没有见到脾气这么火爆的人,他也不知道秃子的那堆骂人的词儿是哪里听来的。
      “你闭嘴!”与此同时,许望尘正在道观东屋里拖着地,他碰巧也从屋角上摆着的又小又破的电视里看到了这段,听到赋霖渊张狂得不成样子的声音时他忍不住大叫了这么一句。“我那小子不至于!”他想:“他以前是学唱戏的,但是他不是……你个秃子想得那么歪!”
      “算了,他会这样骂,也是一时气不过,兴许是那个小子真的拖稿了吧。”他拖完地稍微平静了一点,不过脑袋里面还是在忍不住地乱想。他嘀咕着:“我去看看。”低头看着又湿又滑的地板,接着是草坪,迈着缓慢的步子进了书房,他并没有在那里见到花且茂——书房里面空无一人,唯一发出声响的是桌子上的稿纸,它们被一枚印章压着,在风的吹动下沙沙作响,许望尘上前一看,合作方案已经写好,并且方案里的用词规规矩矩的,没有半点像散文那样的抒情痕迹,这打消了他对拖稿一事的疑虑,却又让他忧心起他那个文书的去向了。
      “今天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在,你那伙计呢?”另一边,墨谦冲去到离家不远的街角边上的一间小酒馆子里,他对掌柜这么问道。这掌柜的姓楚,开的是所谓的“清吧”——只能用来喝喝酒谈谈心。自打楚老板和墨谦冲在一次采访中偶然认识,他就经常请墨谦冲到这儿来。在墨谦冲的印象里面,店里雇的一个伙计会天天跟姓楚的来,负责记账、调酒、站柜台——今天不在,属实是个意外了。
      “他嘞,他不是伙计,这家店是我和他合资开的,他今天讲他偏头痛,在家里待着。”楚老板笑着:“小墨你来是……”
      “下班了没事干,散散心。”墨谦冲说。
      酒馆子的玻璃门被轻轻地推开了,楚老板和墨谦冲下意识回头,结果两个人都惊讶起来。
      “茂茂你不是跟我说过你去找工作了吗?”墨谦冲问。
      姓楚的激动:“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只见那酒馆子的另一个老板和花且茂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店来。
      “你认识他?”墨谦冲看向楚老板,又望了一望花且茂,脸上带着诧异的表情,但是想到是在人家店里,很快就又收回了这诧异,倒像上班那样端正严肃起来。
      “那倒没有,先生多虑了。”另一个老板对他说。花且茂在旁边找了位置坐下,说实话他觉得那人的话讲得像上个世纪初刚刚接触西方新式礼节的乡绅——懂得他是客气,但是总归还是柔和中透着些繁琐。
      “不认识没关系,现在认识。”姓楚的和花且茂握手,眼神却转向另一个老板:“叫我老楚吧,他叫阿蟾,我听他说经常在道观里见到你呢。”他这样的问候让花且茂无所适从,于是他干脆就和墨谦冲随便点了些茶水喝着,本来将趁机早些回去,结果还是扛不住阿蟾的客套挽留,待到晚霞出现在云边。
      “他是个道士,是吧?”他们离开之后,酒馆子里剩下阿蟾和楚老板两个人对坐,姓楚的望着他的同事,他正在一边记账一边绵绵地嘟囔。楚老板问:“不是你告诉我在道观里见到的他么,怎么又怀疑起人家是不是道士来?”——“每天在道观待着的就是个道士啦!”阿蟾不想说话,只是看他的账本,于是楚老板自己回答,想到啥说啥。
      “哦。”阿蟾放下了账本,似乎很失落地说了一句,就去拿抹布擦店门了——“原来是个道士么?我记得我之前做编剧写戏本的时候明明也见过他,可能是我记错了,可是记错了我就惨了。”他暗暗地想着。
      “茂茂,你是去当文书了是吧。”墨谦冲问花且茂:“那去道观…”——“是啊,那只是个临时办公点呗。”他回答,手上拿着一本诗集,整个人靠在了沙发上,看上去很悠闲,并不像熬夜赶稿该有的紧张状态:“那边的文件不如你家的书好看。”
      “刚才那个酒馆老板…”墨谦冲欲言又止,只好转过头来看他,关切的样子。花且茂却笑了:“我写完稿瞎转悠,是看你在那才进去的,搞笑,我根本不认识他,倒是他一直强调他看我面熟,我和我哥来北方起除了他还没见过这么莫名其妙的。”
      “那这些天你老板让你写些什么文章啊?”墨谦冲听了也噗嗤地笑了一声。“我为什么告诉你?”花且茂故意反问他。墨谦冲见了,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就说道:“我这个知名电视台新闻主持人还不可靠?”——“废话,告诉你是可以的,都认识那么久了。”花且茂稍微皱了皱眉毛,接着慢条斯理地说:“他让我写了个狗屁不通的合作方案,说是要和边关上一家有过案底的大型文化私企搞合作宣传旅游资源,就因为他和那私企总裁有老交情——可是那私企犯的不是别的事,它的前身可是个□□啊,就是现在也还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呐,他和那个秃子总裁合作就像滚了一身烂泥似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老板告诉你的啊。”墨谦冲有点好奇,换句话说,他觉得这事情有蹊跷。“我从他给的文本要求看出来的,不过他好像因为我之前乱写过不少散文,就宝我宝得不得了,这下真是很糟糕,烦得很。”花且茂的表情更加阴沉了一些。“没事,我想个办法和你把他俩合作的猫腻查出来,到时候再看。”墨谦冲安慰他。
      第二天早上,花且茂赶回道观里,东屋依旧水汽满满,许望尘还是早起整理,他这次想着连西边书房都一块整了算了,却想不到心急失了手,将扫帚甩在了在书房整理废稿的花且茂腰上,碰巧那几天又下起大雨来,郊区一点信号都没有,想联系外面都联系不上,这种情况下他和墨谦冲商量对策都成问题。
      现在他似乎只能静观其变了,但是调查的事有墨谦冲帮忙,又让他多出一种心里有底的感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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