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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就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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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第二天上班,高彦都仍然在为裴松恩随意扣分事宜对他进行无止尽的微信骚扰。
高彦:我觉得你在故意为难我,但我没证据。
裴松恩:我没有!
高彦:你没有吗?我看你有得很。
裴松恩:我说没有就没有。
高彦:我看就是有。
裴松恩:[发怒]
他俩小学生吵架,来来回回都是你有你就有我没有我就是没有那老几样,毫无营养你来我往了好一会儿,直到裴松恩被领导叫过去。
他临走前特别做贼心虚点了叉,连新消息闪光都怕给别人看见。
交代了几件工作上的事,裴松恩溜回工位,做贼心虚又调出聊天框,高彦好几条消息挂那儿。
高彦:生气也没用。
高彦:你就是有!
高彦:怎么不回复了?怕了?知错了?
高彦:我就当你默认了,多多,大人有大量,给我把分加回来嘛。
附赠一个小兔子鼓着脸拜年的表情。
裴松恩勾了勾嘴角,正要回复,对话框又弹出了新消息。
高彦:我和周束被老大安排外出一趟,中午没法一块儿吃饭了,呜呜[流泪]
裴松恩回复道:我自由了。
高彦:?
高彦:怎么这样[快哭了]
裴松恩想象高彦那张脸做黄脸小表情,不行,太帅了,得戴上他那眼镜,刚洗了头发湿漉漉的高彦眨巴眨巴湿漉漉的眼睛向下撇嘴,不错。
他幻想了一会儿,又有些低落。要以前他不会这样说话,现在仗着高彦口中的喜欢,甚至开始开一些无聊的玩笑。
他也曾醒来过,越近,看得越清,就越容易幻灭,说不定他再嚣张点,点头之前高彦就会放弃,而后他们再做一对寻常室友。
想这些干嘛?裴松恩摇了摇头,投入到工作中去。
他由于按的快捷键,没有看到提示,过后好久才看到高彦的新留言。
高彦:中午放过你了,晚上别忘了一个半小时,包餐的,还是得对着我吃。
高彦:还自由呢,由不得你。
裴松恩撑着下巴,想着高彦叉腰威胁他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
一个半小时可不好磨蹭,裴松恩干脆放弃挣扎了,留在办公室里干活。
另一个同事干了差不多半小时要走了,临走问他什么事得加这么久,裴松恩说现在状态还行,顺道把总结写了,同事肃然起敬,裴松恩无语凝噎。
他终于熬到差不多时间,赶忙电梯下楼,埋头往回赶,出大楼的时候旁边车喇叭轻轻响了声。
车窗拉下来,探出个脑袋,是周束。
“小裴,这么巧,加班啊?”
裴松恩可不敢跟他说高彦捣鼓那些事,反正他也的确在加班,顺理成章点了点头。
“上车,我载你一截。”
“不用。”裴松恩摆了摆手,“我回去只要走十分钟。”
“我载你过去三分钟都不要。”周束同他说,“别磨叽了,上来吧。”
盛情难却,裴松恩呼出口气,还是进到车里。周束猛打方向盘,开出了大门。
“其实吧,我还有事想问你,刚好碰着了,不错。”
“什么事?”
裴松恩有些意外,周束能问他什么?关于学姐的?
他回想了一下,这两天和苏学姐只聊过几句不痛不痒的近况,周束未必不知道,也没有更多的能同对方说了。
结果周束特坦然,在红灯前头停下来,扭过头问他:“高彦说他在追你,真的吗?”
裴松恩差点给口水呛死,不可置信看向周束。
“你别担心,我不是他说客,我双面间谍,毕竟咱们也是朋友,而且你帮过我那么多忙对吧?”周束信誓旦旦,“你什么感觉直说,不用怕,我替你分析分析,绝不泄密。”
该说什么?裴松恩觉得有些玄幻,要曾经的他,打死都想不到有天周束会提出帮自己解决感情问题,听起来多离谱一个事。
“我们这,男同性恋的……你无所谓吗?”
周束跟怕被看轻了似的大声反驳:“这有什么?一个我兄弟,一个我朋友,再说追的又不是我。”
“……”
真是谢谢你的黑色幽默。裴松恩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
周束接着道:“而且我看你也没几个能谈心的对象,这不轮到我上场了?你现在心里怎么想的,说说看?”
“我……”裴松恩嘴巴开开合合好一会儿,以至于最后还是架不住他的游说,破罐子破摔坦言道,“其实差不多了,真要掰着指头算可能就明天或者后天……”
“嚯,我还担心呢,没想到你收拾收拾就准备英勇就义了。”周束也跟有块石头落地了似的,正好绿灯了,他哼着小曲往前开。
裴松恩被他说得抬不起头:“就一点犹豫的地方……会不会太快了?”
周束摇了摇头:“也说不得,毕竟你们有感情基础,不像我那会儿追雪沁,莽着生追,难追是自然的。”
感情基础,这四个字有些扎口,裴松恩想了想,他也没说错,自己能这么顺理成章地坦然接受,说直白点可能就是因为他早就和高彦不清不楚了。
裴松恩问道:“说起来,高彦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他有个大事要给我坦白,特别认真那表情,我还以为他检查出癌症了。”
“……”
“你这什么反应啊?你都不知道他那会儿有多严肃,特别吓人。”周束替自己申冤,“然后我就让他有屁快放,他就说他在追你。”周束咧起嘴,“然后哥邪魅一笑,问:就这?”
“‘就这’?”
“啊,对啊,我又不傻!”周束差点蹦起来,“我感觉他追你还挺正常一事,可能旁观者清,我也没觉得他一头热。”
“为什么?”裴松恩被他唬得一愣愣的,这周束,怎么之前自己的事完全理不清楚,谈起别人的事反倒明智了,“我先前完全没想过……”
“可见我比你聪明点。”周束大言不惭道,“而且吧,可能我知道得比你多,有些本来还挺费解的事都一下说得通了。”
“费解的事?”裴松恩不明白。
“啊。”周束点点头,扫号牌临时车辆进了小区,“我给你举个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