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墙》不带脑子写文

5、我是喜欢你的啊

　　余光不经意一瞟，顾斯年还在跟粉丝唠嗑的脚步就停住了。
　　一个他认为不可能出现但是确确实实就在他面前的人。
　　沐秦淮坐着他的标配小轮椅，身边只有一个助理，正低着头专心看书。
　　听到了声音慢慢抬起头来，四目相对，炸出了大批CP粉。
　　相机围着两人咔咔直响。
　　“是我太磨叽了？”顾斯年自言自语道。
　　他的注意点从见到沐秦淮的震惊，转变成现在的不可置信。
　　他在沐秦淮前面出的门，先到也就算了，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连书都看上了吧？
　　“斯年。”失踪人口突然回归，拉着愣住的顾斯年走进休息室。
　　按道理来说，沐秦淮是陈辰的大老板，但……怎么说呢。
　　陈辰的脚步随着距离的缩短越来越慢，他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去打个招呼。
　　按道理来说，上次两人线上互动反响还算不错吧？这线下见了面高低是要寒暄两句的。
　　只是……
　　陈辰不停地转头，求救的眼神都快射穿地球了，顾斯年愣是没看见，他不仅没看见陈辰的求救，甚至都没打算看见沐秦淮，径直朝着角落里的躺椅走去，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个位置。
　　虽然两个人没有互动，但就进门的那一个对视，就够粉丝营销号编一段儿的了。
　　宽大的墨镜遮住了顾斯年大半张脸，没有人知道，墨镜下面藏着怎样一副美景。
　　陈辰正忙着收粉丝递过来的信件，而坐稳了的顾斯年就瘫了，窝在沙发上就开始打定。
　　所有人都以为他休息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目光所及目的地在哪儿。
　　沐秦淮把书签夹回到自己正在看的那一页后，便随手把书递给了身后的助理，自己控制着轮椅挪到了顾斯年身边，来的路上还不忘从桌子上顺了杯咖啡。
　　“给大餐。”
　　顾斯年愣了一下，目光在白色的瓷杯上略过，最后停留在沐秦淮脸上，接过咖啡，也不装了，佯装不满意道:“哪儿有大餐请客喝咖啡的，还是免费的。”
　　“去了拍摄地你想吃什么就给你买什么，这样可以了吧。”沐秦淮顺势说道。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啊。
　　顾斯年转头看向陈辰满是质问，陈辰百忙之中摇头微笑回应满是无辜。
　　“临时决定的，就怕有些人会不相信，我出面会更有说服力。”看着两人的小动作，沐秦淮解释道。
　　顾斯年了然点了点头，朝着沐秦淮做了个举杯的动作，而后捧着一次性纸杯，一饮而尽。
　　两秒后……
　　入口是多少，杯子里就有多少。
　　“这该死的美式。”顾斯年整张脸都拧巴在一块儿，赶忙把杯子递给闻声赶来的陈辰。
　　陈辰一把接过杯子，给顾斯年递了颗糖让他压压嘴里的味儿。
　　安抚顾斯年之余还不忘为自己艺人在大老板面前解释一下子，陈辰把纸杯扔进垃圾桶里，回过头来略带着些讨好道:“我们斯年吃不了苦的东西，还请您见谅，他真不是故意的。”
　　“吃不了苦？”沐秦淮挑眉。
　　嘴里蓝莓的味道开始扩散，压住了那点儿苦涩，顾斯年回过神来回答道:“小时候喝的中药太多了，现在就吃不了苦的东西。”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除了他喜欢沐秦淮这件事，顾斯年从来没有想着隐瞒粉丝什么东西，他活得坦荡。
　　之前还有人开玩笑，说顾斯年是整个娱乐圈最不容易塌房的艺人了，因为他的生活永远三点一线，实在是太单调，太枯燥了。
　　沐秦淮了然点点头。
　　顾斯年省钱省惯了，坐飞机从来只坐经济舱。
　　他不明白沐秦淮一个只坐头等舱的大少爷为什么也要买经济舱。
　　顾斯年走到沐秦淮身边让他抓住自己的胳膊把他放到座椅上，旁边的女孩是刚才说萌他俩的那个，他有印象。
　　“那个... ...”
　　“我愿意。”顾斯年还没来得及开口，女孩就抱着自己的东西激动地跑了。
　　乖乖坐好，顾斯年借着余光打量了沐秦淮千八百遍。
　　他没有去过头等舱不知道头等舱的安全带是不是在这个位置，见沐秦淮没有系安全带以为他是不知道经济舱的安全带在哪儿，便侧身帮他系好。
　　有那么一瞬间两人离得极近，那抹淡淡的薄荷香又好像萦绕在鼻尖。
　　顾斯年又使劲闻了闻却又什么都闻不到了。
　　“会不会有点挤？”顾斯年帮他把毛毯盖好问道。
　　就像住惯了别墅的人，你给他一个一居室，肯定会不适应。
　　沐秦淮摇了摇头，靠在椅子上无意识转动着手中的戒指。
　　顾斯年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再次落到那个戒指上。
　　被他挂在胸前的戒指像是随着他的动作发了烫，烫得他的心化成了汪洋。
　　其实他一直没敢问沐秦淮，为什么一直带着戒指，为什么不把它摘下来，后来想明白了，与其得到一个让他失望的答案，那不如活在虚伪的梦中来得惬意。
　　“那就好。”
　　飞机开始起飞。
　　顾斯年戴上耳机闭目养神，他每次坐飞机的时候都困得不行，起飞自然困，落地自然醒，无一例外。
　　“斯年醒醒。”沐秦淮推了推身边的顾斯年，语气难见得有些兴奋，有点儿像看见了什么稀罕物的小朋友。
　　顾斯年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向他。
　　只见沐秦淮指着窗外，云层之上还有一层，阳光透过云间洒下，像是披了一层金制的纱。
　　“真好看。”顾斯年忍不住感叹。
　　“你看彩虹，我头一次在飞机上看见彩虹。”真像个小孩子一样，看个彩虹都能开心地飞起。
　　顾斯年的角度看不见他口中的彩虹，只得往前伸了伸，终于在窗边看到了他口中的彩虹。
　　果然很好看，和在地上看到的还不一样。
　　淡淡的薄荷香再次传入鼻尖，又再一次转瞬即逝，顾斯年转过头才发现两人离得极近。
　　顾斯年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慌乱，刚才他和沐秦淮的距离，近到他可以看到沐秦淮脸上的小绒毛。
　　脸不自觉有些红。
　　沐秦淮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他还是第一次和除了莫奈之外的人距离这么近。
　　出乎意料的不反感不排斥。
　　两个人因为这个小插曲，后来谁也没有先说话。
　　沐秦淮说是临时做的决定是真的临时做的决定。
　　临时到车没有提前定，蹭的顾斯年他们的。
　　临时到酒店也没有定。
　　小县城并非大城市，所谓酒店也只是高档一点的小旅社，房间本来就不多，再加上节目组人员众多。
　　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没有房间了。
　　四人站在酒店大堂有些无语。
　　“要不问问导演？”徐路试探性问道。
　　作为助理没有提前定好酒店就是他的失职，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沐秦淮摇了摇头，他刚刚都问过了，只有艺人及艺人助理是单人间，别的都是双人甚至三人。
　　找导演，给他们腾出一间出来，然后搬出来的人四个或者六个人挤吗，沐秦淮做不出来这种事。
　　“要不然我和陈辰一间，你和你助理一间。”虽然他可能更想跟沐秦淮一个房间。
　　谁知道他们在听到顾斯年这句话的时候相视一眼，眼神有点复杂。
　　陈辰虽然是一个Beta，但是他5G流量在线啊，他觉得顾斯年要完。
　　“顾先生我是个omega。”再说了我不想跟我老板一块儿住。
　　后半句徐路没敢说出口。
　　孤A寡O的睡一块，就是顾斯年也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那... ...和陈辰？”陈辰是个Beta是绝对不会被勾引的。
　　他俩一块住，顾斯年很放心。
　　陈辰疯狂摇头，坚决表示自己只卖艺不卖身。
　　那就... ...顾斯年心里窃喜，面上却有些为难:“看来只能我俩凑合凑合了。”
　　“实在不行我们三住一屋，沐总自己住一屋？”
　　就在顾斯年觉得妥妥的时候，陈辰适时插嘴。
　　插得顾斯年恨不得弄死他，但面上还不能表现得太失望，努力强迫自己扬起一抹微笑问:“您觉着呢？”
　　“推我回房间吧。”沐秦淮淡淡说道。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句话是跟谁说的。
　　徐路先是感叹自己命运多舛，好好休息着被拉过来出差也就算了，现在还沦落到跟老板睡一个屋，他想哭。
　　想... ...诶？
　　徐路又试探性地推了一下轮椅。
　　推不动？不是跟自己说的。
　　松了一口气，徐路光荣地把推轮椅的任务交接给陈辰。
　　陈辰先是感叹自己最终还是为了金钱出卖了身体，现在还要... ...
　　他还没有感叹完，手甚至都没有碰到轮椅，轮椅就自己走了。
　　“我这是被嫌弃了吗？”陈辰可怜兮兮问道。
　　虽然自己心里也挺不乐意的，但是被嫌弃了也让人很难受啊就是说。
　　沐秦淮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那句话也不是跟陈辰说的。
　　那就只剩顾斯年了呗。
　　命运之神的突然降临，顾斯年没有接住，但是问题不大他现在追上去估计还能抓住个尾巴。
　　但命运之神也用行动告诉他，他很遗憾的都没有抓住。
　　房卡被沐秦淮拿走了，顾斯年推着两人的行李箱蹲在门口，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这门他已经敲了千八百遍了，但沐秦淮就是没有要给他开门的意思。
　　陈辰和徐路收拾好，打算来叫俩老板吃饭，见到的就是顾斯年蹲在门口的乞讨样。
　　两人相视一眼，虽然心里都挺逃的，但是脚步控制不住的还是一致走向了顾斯年。
　　光鲜亮丽的大明星，蜷缩着蹲在两个行李箱中间跟个汉堡似的，还是第一次见。
　　徐路敲了敲门，屋内没有动静，他试探性地掰动把手。
　　咔哒一声。
　　门应声而开。
　　周边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徐路握住把手的动作僵住了。
　　气氛开始有一点尴尬。
　　所以他蹲在这里半个多小时，敲门敲得手都肿了，感情这门就没锁。
　　“我说我想哭你们信吗。”顾斯年扶着行李箱颤颤巍巍站起身来。
　　蹲太久，腿麻得他半点儿不能动弹。
　　他想哭，是真的想哭的那种哭。
　　徐路点了点头，给他把门口的位置让开了。
　　屋内没有亮灯，直觉告诉他，老板在生气，他应该现在立刻马上走人。
　　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他果断拉着陈辰逃离了是非之地。
　　腿上的感觉好了一点，顾斯年有些不是太敢进去。
　　和徐路一样，直觉告诉他，他现在应该立刻马上走人。
　　但是他没有办法放沐秦淮一个人待着。
　　拎着行李箱慢慢走进屋。
　　屋子里没有开灯，沐秦淮一个人坐在窗户边，这个酒店唯一让顾斯年满意的就是这个落地窗了。
　　但他现在没空欣赏这个落地窗的美丽。
　　窗边昏暗的小灯，足够让他看到沐秦淮的表情。
　　沐秦淮一直是带着笑的，不管什么时候，但是现在的沐秦淮面无表情看着窗外，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顾斯年感觉自己可能做了一件错事。
　　“回去之后就解除契约吧，我会跟爷爷说该给你的报酬一分都不会少。”沐秦淮淡淡说道。
　　“为什么？”顾斯年不自觉往前走了几步，他没敢面对沐秦淮，他怕自己会控制不好情绪露出破绽。
　　“你喜欢我，会让我很困扰，但我能感觉你不喜欢我，甚至好像还有些讨厌我。”沐秦淮转过身来，唯一的一点儿灯光不足够照明，隐匿在黑暗中，他看不清顾斯年的表情。
　　顾斯年摇了摇头，他已经彻底慌了，沐秦淮的一句解除契约彻底打破了他的镇定。
　　“我没有不喜欢你，没有讨厌你，我... ...”是喜欢你的啊。
　　顾斯年的眼皮发烫，鼻尖的酸涩打碎了他伪装的坚强。
　　“你总是把我往外推，这让我很... ...”
　　生气？
　　挫败？
　　“失望。”沐秦淮停顿了一下，慢慢说道，“因为这一纸契约，你没有办法去追求你喜欢的人，我没有办法反抗家族的决定，所以我在尽量弥补你，但是你的行为仿佛在告诉我，这契约锁得你很痛苦。”
　　顾斯年摇头，他说不出话来，眼泪蓄在眼眶将落未落，顾斯年抬起头试图不让眼泪落下。
　　却让沐秦淮看清了他的眼泪。
　　“我没有不喜欢你，没有讨厌你。”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他没有办法告诉沐秦淮，这一纸契约给了他多大的希望，他没有办法告诉沐秦淮正是因为有这契约他才能光明正地陪在他喜欢的人身边。
　　这些他都没有办法告诉沐秦淮，一旦沐秦淮知道了他的心思，那契约就真的结束了，他的希望就彻底幻灭了
　　“你哭什么？”沐秦淮帮他擦了擦眼泪。
　　那手掌的温度那么温暖，却不是属于他的。
　　眼泪止不住，顾斯年只会说那一句，“我没有不喜欢你，没有讨厌你。”
　　“别哭了。”沐秦淮逐渐妥协，他没有见过比顾斯年更能哭的人。
　　至少没有人在他面前哭的这么伤心过。
　　“别解除契约。”只要一想到沐秦淮要解除契约，哪怕只要想到沐秦淮有解除契约的念想，他都难受的无法呼吸。
　　刚开始就结束了的结局，他真的没有办法接受。
　　“不解除不解除，我只是吓吓你。”沐秦淮双手托着顾斯年的头，强迫他直视自己。
　　“看着我的眼睛，我再说一遍不会解除的，你也不要再把我往外推了可以吗，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顾斯年胡乱点头，他根本听不见沐秦淮说什么，现在不管沐秦淮说什么只要不解除契约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好了别再哭了，去看看那个灯，我把房卡插进去了但那个灯怎么不见亮。”沐秦淮指了指门口插房卡的位置。
　　顾斯年脑子里一片空白，如同一个机器人一般按照设定好的程序，流着泪抽泣着往门口走。
　　房卡旁边有一个开关，沐秦淮应该没看见。
　　他把开关打开，房间瞬间被光亮占领。
　　有了灯光，沐秦淮才看见顾斯年的泛红的眼眶还有眼底那点湿意。
　　顾斯年是多样的，大学时期的顾斯年潇洒活泼，舞台上的他耀眼瞩目，演戏时的他认真敬业。
　　但不管哪一样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委屈绝望。
　　沐秦淮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用这个词来形容现在的顾斯年。
　　但是他又觉得没有什么词比它更适合现在的顾斯年。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提的，以后我再也不提了好不好？”沐秦淮软下来，像是征求他的意见似的。
　　顾斯年抬起头重复的还是那一句:“我没有不喜欢你，没有讨厌你。”
　　“好好，不讨厌不讨厌，先吃饭。”沐秦淮把人扶起来。
　　自己操控着轮椅往外走，顾斯年赶紧擦了擦眼泪跟着他出去。
　　去而复返的徐路和陈辰两个人跟门神似的挡在门口。
　　走廊里站满了人，清一色穿着剧组的工作服，黑压压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讨债来了。
　　顾斯年推着轮椅的脚步在看见门口的众人时顿住了，房间里只有他和沐秦淮两个人，他的眼眶还泛着红，一看就知道是哭过的，他倒是没什么，万一被谁传出去，沐秦淮的声誉该怎么办？
　　但沐秦淮才不会计较那么多。
　　他拍了拍身后的顾斯年径直冲着人群中央问道:“刘导这是？”
　　被称刘导的中年男人反应的很快，走上前来接过沐秦淮的轮椅边往外走边笑着说道:“你小子是想给我个惊喜？”
　　“想得挺美，我是替小家伙撑腰来了。”沐秦淮指了指顾斯年没有降低声量，像是专门说给所有人听的。
　　轮椅离了手，顾斯年怔了好一会，沐秦淮公然的袒护让他动容。
　　陈辰过来拉了拉他的衣袖，脸上满是担忧:“斯年怎么了？”
　　顾斯年摇了摇头，默默跟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倒是徐路出乎意料的没有跟在沐秦淮的身边，而是安安稳稳地待在了顾斯年的身边。
　　三个人一块儿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他们吃饭的地方离酒店不算远，走个差不多五分钟就到了，看招牌应该是个火锅店。
　　别人他是不知道，但沐大少爷不喜欢火锅，嫌它味儿大，吃完身上全是味。
　　沐秦淮的目光在招牌上打量好一会，看向导演挑了挑眉。
　　“这附近也就这一家稍微看得过去的，好歹都是娱乐圈有头有脸的人物，我总不能带你们集体去街边撸串吧，你们粉丝看见了我得淹死在太平洋里。”导演解释道。
　　沐秦淮皱了皱眉，似乎在考虑自己要不要进去，本来他的计划也就是带顾斯年随便找个小餐馆吃顿饭就得了。
　　诶？话说顾斯年呢？
　　沐秦淮转了一圈，目光停在了最后有说有笑的几人身上。
　　导演的目光顺着看过去，都是人精来的，有些话谁还不会说了，“我之前和斯年合作过，他倒是很爱吃火锅。”
　　闻言，沐秦淮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导演身上。
　　“喜欢也要少吃点，上次胃疼送你去医院，那医药费还是我垫付的呢，记得还我啊。”苏晓晓看到火锅店忍不住跟身边的顾斯年说道。
　　两人之前合作过，都是男女主来的，就因为去医院这件事，苏晓晓还被迫怀了个孕。
　　到现在都是两人闲谈时的一件趣事。
　　她也是唯一一个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顾斯年喜欢沐秦淮的人。
　　“斯年，导演让你过去一趟。”两人聊得正欢，一个工作人员跑过来说道。
　　“那我先过去了。”顾斯年指了指门口方向说道。
　　苏晓晓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转身就投进了另一个八卦群。
　　“斯年过来。”导演招了招手，移到一边，把轮椅移交给顾斯年说道，“你是火锅界的老手了，带带他。”
　　推着轮椅往里走，顾斯年俯身凑到沐秦淮耳边询问道:“要不然我们去吃别的？”
　　沐秦淮诧异地看向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因为他一个人败了兴致，不值当。
　　把沐秦淮安顿好，顾斯年拿过一张菜单递到他面前，“看看吃什么？”
　　沐秦淮看了一眼，把菜单推了回去淡淡道，“你点吧，我无条件相信老手。”
　　顾斯年笑着在菜单上随便勾画了几样便递了出去。
　　苏晓晓撑着头看着一直低声交流的两个人，发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