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天才在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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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异能者】这种存在，能够随意改变自己外形的人，欺诈眼睛的能力。
就像是魔法一样的东西。
父亲说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许多这种有特殊能力的人。
他们就像是被上帝选中的子民一样……这样说着的男人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不甘和嫉妒。
但善却没太关心这个，他只是握着手上那张照片，一心二用地思考一会该要用什么颜色来作画。
“但你的头脑同样也是上帝的恩赐。”
男人说着，他的目光看着善，又并非全然是注视着他。
“就像是那些异能一样。”
就像是把人变成机器一样？
小孩想到了之前那个比喻。
江户川乱步说，比起送给他机器，还不如甜点让人来的高兴。
他想这是对的，至少他现在一点也没因为自己被赞美而感到高兴。
但他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父亲，因为早在此之前的数十次失败已经让他对这件事情产生了一种疲惫。
应该要体会到什么样的心情才好？
这种事情同样已经懒得思考了。
于是孩子温顺地点头，在男人充满赞扬的目光下……一些早已充满了裂痕的玻璃发出了第一声的破碎声响。
善突然笑了起来，他弯弯眼睛，一下子便回过神，伸出手去就像是小时候那样拉住了江户川乱步的手。
从孩童变成少年，长大了的手掌触摸起来依旧那般的温暖，让人觉得新奇。
“我们去逛街吧！”
花火大会，节日庆典，游乐园，点心店，这些只能在书上看到，只能从其他人口中听到，在梦里曾经和你的影子一起去过的地方。
“我没有迷路，因为我有地图啦。”
信箱拼装完毕，善用颜料笔在上面涂抹上一层深蓝作为夜空，再用上明黄色来点缀上晨星。
一样的吗？
重要的事情要妥善保存，重要的东西要仔细收纳。
在那次见面的最后，江户川乱步还说了什么来着？
“对了，如果你觉得讨厌的话，就来侦探社找我吧。武装侦探社，这上面是地址，聘请世界第一名侦探的机会可是很少的。”
玩偶上系着蓝色丝带，善轻轻捏着由丝带系成的蝴蝶结。
这不是他最喜欢的猫咪玩偶，泰迪熊棕色娇小的身体看起来更适合携带。
无害的表情和漂亮的蝴蝶结。
“......我不想再杀人了。”
耳麦里穿出来所属那个女孩的声音，带着些许电流的杂音，与周围噪杂的声响。
就像是绵羊一样，这样正好。
因为善良的、好心的。
——侦探社的人。
是不会拒绝来自一个女孩的求救的。
这就是好人的通病。
善笑了一下。
只是拉扯起点嘴角的表情，真的应该被归为笑容吗？
他上扬着唇角，苍白手指被染上蓝色，又被黄色融合，混杂出一片深浅不一的绿。
像是谁的眼睛呀。
在更早之前，在那天接管了这次捕捉人虎的行动后，善并未对芥川做出太多吩咐。
除了并不信任他对情报的保护能力外，也对其表演能力的毫不信任。
他只会面无表情地固执着死撞南墙，百屈不挠。
打架可以，让他知道太多就麻烦了。
无论是太宰治还是江户川乱步都能轻松从那张脸，还是行动上所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因此，他只是简单的要求芥川把手下能使用的名单，与联络方式全部转给自己了而已。
人数并非越多越好，如果不能用生命去堆叠，数量会成为彼此的麻烦。
何况对面是异能者的话......
善拿出了一张资料。
照片上那名面无表情的和服少女，又或者该被叫做女童呢？
她看着镜头，蓝色眼睛让人觉得十分熟悉。
“哎呀……真不愧是黑漆漆君培养出来的下属呢，这就是师徒传承吧？”
他轻笑一声，将这张资料单独拿出来，扫过一遍，愉快地拨打了电话。
“嗯，是我哦，我是你的新上司啦～”
“是暂时的来着？所以现在请到这边来吧，地址已经发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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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镜花，在几个月前刚刚成为孤儿。
父母曾经是黑手党的下线人员，在意外死亡后很快就被发现了其自身的异能。
因此带回了港口黑手党，交给芥川龙之介来管理。
善并没有见过她。
他对大部分人和事情都缺少兴趣。
就像是当年太宰治总是在开会时候溜走，又像是在太宰治叛逃前，除了首领、太宰外，没人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一场对话。
记忆里有关那日的一切似乎都要蒙上层模糊的红色。
因为是黄昏，因为他忘的太快。
唯一留下的些许印象只不过是在那天，他第一次见到太宰治露出了那样的表情。
“你知道吗？”
没头没脑的问话，缠在太宰治脸上的白色绷带遮挡住了一部分表情。只是从展露在外的面容神情，看上去和往日毫无区别。
这个男人并非总是笑着的，而他的笑容大部分时候会和别人的痛苦所联系在一起。
但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
......是哪里呢？
夕阳看上去像是惨淡的尸体，从朋友的死亡中流出的鲜血会成为什么呢？
从里面可以收获什么呢？
只有空洞的，任由风吹拂过的心做出无声的回应。
他所渴求的死亡，所好奇的死亡。
所厌恶的死亡。
太宰治的目光像是某种异次元生物，总是高高在上，冰冷的窥探着人们的内心，蛮横而尖锐地试图搅动着那些潜藏在暗处的伤口。
而对面刚从实验室走出来不久的小孩身上竟也缠着不少绷带。
他抬头看了人一眼。
漠然且空洞的蓝色眼睛里什么都没印出来。
既不关心，也不在乎。
为什么对方会这样问，为什么对方的脸上露出了这样的神情。
这和他没关系不是吗？
研究室里的实验员们经常也会对善所露出各种表情。
喜悦的、悲伤的、扭曲的这些，人类感情多的仿若垃圾一样堆在他身上。
——真恶心。
太多了、太轻浮了、太廉价了。
这也能算是？算是......
善没有说话，就像是现在。
他平静着和太宰治对视。
那个男人笑起来好丑。
他漠然的想着。
看着太宰治收回声音，继续前行，光和影子都被他抛下。
就像是逃跑一样。
他要知道些什么？
而太宰治又在说些什么……
太多不值得在意的消息。
直到今日，善也未曾知晓那天句子下潜藏的具体问题。
只是稍微的对那张脸留下了一点印象。
模糊的像是一块橙色颜料，和外面的夕阳一样都朦胧不清。
仅是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天才在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