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天才与“正义女神” ...
-
*
这是在一周前接到的委托，有关最近新闻上总是占据报纸头条的男人。因为面具的原因被称为朱斯提提亚（正义女神），但本人怎么看都是一个男性，所以也有人称呼他为马特。
男人声称说是为了要更改现在迂腐的政/府现状，开始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给出预告函，在每周四进行审判犯/罪者的直播。
因为法律无法制裁所有人，所以他来代替法律为那些本该死去的人讨回公道。
这样的理念和做法在历史里并不少见，而这次引起轰动的原因只是警方的无能让事态没能从开始被扼杀，而是随着时间越发糟糕。
截止目前，不算上椅子上的死者。出现的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了十人，影响可谓是十分恶劣，对政/府的公信力和威严造成了严重打击。政/府迫于舆论的压力也开始逐渐寻找外界的合作。
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都是在一周前收到的这份邀请。
有关这次委托，先不说和政府维持良好的关系对于组织的重要性，单纯是报酬的丰富也足够双方出手了。
但和政府内部以及相关人员严肃的氛围相反，每次的审判对外界的民众而言就是一场盛大的狂欢。
他们从惧怕到开始支持也只用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这就像一场能够模糊身份的梦，就算是往日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也会因为错误而凄惨死去。
——这才是“正义”和“公平”。
他们称呼那个带着朱斯提提亚面具的人为反英雄，甚至走到街上偶尔还能看到戴着同款面具，像是粉丝的狂热群众。
这为政/府的寻找工作添加了许多麻烦。
“欢迎，两位——江户川先生、善先生。”
带着面具的男人看向他们两个，并不意外，只是从容的笑着，将手边的音乐关掉后，空气里安静的只剩下风声吹拂。
男人的指尖，被手套包裹着，肉泥一样的红褐色爬满了他全身。
面具、发丝、胸口，他人的鲜血将他染成了赤色。
“你知道这艘船已经要沉了吧？政/府的直升机也马上要来了。”
善，非常不像样的靠在江户川乱步身上，他甩开了那个下属，如同树懒似挽着江户川的胳膊，虚弱且坚定——或者还饶有兴致地发表着自己的问题。
“为什么你还不跑呢？”
男人没有回答，他反问。
“之前给我发消息的是您吗？”
这次死掉的依旧是政/府的要员，几年前涉嫌卷入过以宗教诈骗的事件，今年又被扯到了大型色/情事件里。
只有美丽的少年少女才能得到来自政/府的资助金，原本伸出的手变成一把足以割断人咽喉夺取人性/命的剪刀。
即使如此，依旧有无数孩子在试着求救，试着抓住仅此一根的蜘蛛丝而竭尽全力挣扎着。
直到死去，直到那些照片真正暴露在白昼当中的那天。
于是尸体总算可以开始倾诉。
男人并没有出手，若是要形容，他便是这些交易链里的中间商。
他将年轻漂亮的皮囊摆上天平称重，用来换取自己所需要的物品。
一个无药可救的人渣。
——解救人质。
但两个近乎少年模样的青年并未把目光过多投在那具已经死去的尸体上。
善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救人，而江户川乱步也许默认了？
谁知道呢。
这大概是为什么江户川乱步默许了善在船上拖延时间的原因。
他是侦探，又不是慈善家，也不是愿意普度众生的耶稣基督，他的委托内容只有找到苍之使徒，至于别的，拜托，武力威胁或者治疗伤患可不是他要负责的范围。
善的理由更加直白，他讨厌对小孩出手的大人，这会让他想起糟糕的记忆。
“是我哦，我说了你只要出手就会死，结果还是来了。”
在五个小时前，男人的手机里收到了一则短信。
里面有一则报纸的新闻，有关几个月前爆发的大型恶劣事件的日期，和苍之使徒第一次动手杀人的日期。
短信的内容是——你的道路前方只有死亡。
就像是一个玩笑，一个恶作剧，一个预言。
“即使我不来，也只是换个方式和二位碰面罢了。”
男人说道。
休息了一会儿，虽然身体完全没怎么好转，但如果再待下去，善不保证自己还能清醒站着，嗯——如果靠着人的这种姿势也算站着的话。
总之他尽量的，把精力集中在面前这件事情上。
有关他为什么要亲自来到现场。
这次赌约的内容是比谁先抓住这位通缉犯。
地点和身份，连同下一步计划，成功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他没能快侦探一步，侦探同样也没有比他更早。
但善并没有急着动手。
“你是他的儿子吧，佐佐木。”
白发的青年略微歪了下脑袋，轻松喊出了男人的真名，语气隐约透露出几许天真同好奇。
“所以你才把他放在最后一个吗？因为他是你的父亲，即使你因为他才走上这条路的？”
佐佐木没有说话。
地上的鲜血形成的小小湖泊里，那倒影也跟着蜿蜒扭曲，像是丑陋的爬虫。
一件事情的诞生必然有原因作为驱使，利益是根本的元素。
善早在父母身边时候就见的太多了——每个人抛开皮囊，如同野兽一样狰狞扭曲的形态也已经习惯了。
人能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多少，每次任务因为他的命令而死去过的人的脸，他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无法满足的欲望和仅有自己为中心的思考模式……
因此他和那群人是一样的。
*
许多人猜测，苍之使徒的身份也许是那些受到政/府官员们针对导致家破人亡的家庭，也许是心怀正义却被官场的黑暗所打击到了，身边的朋友也遭遇不幸的无辜者。
拥有火烧云一般，紫红色眼睛的乌鸦说过。
善，立场决定思考的模式，而人很难背叛自己的阶级。
金发的爱丽丝则用红色蜡笔近乎将整张白纸张涂满。
红色的太阳。
红色的河水。
红色的人。
——送给你。
她说。
于是善伸出手，接下了一张又一张的图画，并实现了它们。
除了绝对的才能外，出身和教育，一个人经历过的一切都会在他的生活细节和性格中体现出来。
就像是行走，一旦走过，必然会留下痕迹。
世间不存在“完美的犯罪”。
一旦开始，能做的只有不断延长死刑来临前的时间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天才与“正义女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