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天才与绷带妖怪君（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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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做到让那个人这样执着你的？”
训练场外，一身纯白的少年站在门口。
巴眨了两下那漂亮的蓝眼睛，难得像是闪着光似的，满怀好奇地看着里面正靠在墙角喘息的狼狈少年，还有面无表情地刚刚把枪放下的太宰治。
因为是冬天，他穿着一身毛呢大衣，脖子上围有一圈毛茸茸的围巾，遮住了下颚到嘴唇的位置。
像是为了耍帅所故意选择的露指手套显然防寒度不高，指尖泛着点被冻到的白。
身高自然也是他不喜欢太宰治的一个理由。
善的目光在人头顶上轻轻划过，微微鼓起脸颊。
果然还是个子高点的看起来更有魅力吗？
脑中一闪而过这样的想法，他捂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作催促似的又瞧了眼太宰治。完全没有任何打扰到他们训练的自觉。
“他这样问了，你觉得呢？芥川。”
太宰治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随手把枪在手里转了一圈。放回桌子上时，听声音弹匣应该已经空了。
如果自己也能用枪就好了——就算是第一人称视角的射击游戏。
只要是握在手里，不论怎样都会感觉到很帅气。
旁观了这套动作的全程，善略微感到了几许遗憾与惋惜。
像是游戏玩家对待自己所操控的人物那样，他总是以上帝视角来发表想法。
可惜就算是女士手/枪的后坐力对这个身体来说也太超负荷了，数值不够啊……
面对太宰治顺手抛来的问题，芥川没有回答。
因为□□的痛苦而无法组织成一句完整话的可能占据了理由的一半，另一半理由则是，他向来如此，除了对太宰治执着得过分外，对其他事情总是缺乏热情。
得出这个结论明显不需要思考，善的表情看起来更郁闷了些。
他很少掩饰会去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高兴的时候就笑，不开心的时候就想办法让自己开心。
“如果跟着我的话，我会比绷带更温柔哦！”
理所应当的，抛出了仿佛想要得到糖果还是什么其他东西的发言。
“这是当面挖墙脚宣言吗？”
“反正也没什么不好吧，我喜欢他看着你的眼神。”
两位可以荣登黑手党成员里，最不受欢迎上司的名单榜首的人，他们这样对话了。
太宰治动作夸张地搓了搓胳膊，做出一副“好恶心我要吐了”的表情。
芥川总算开口了，那双只有看向特定的人时才会燃起火焰般的眼睛看向善。
……为了表示自己先前的话语真实性般，善毫不吝啬地对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在下不需要。”
芥川龙之介说。
没有留余地的，干脆利落的发言。
尽管他的身上还带着被自己上司打出的一堆伤口，鲜血狼狈地糊了一身，这种程度说是对敌人的拷问，也不足为过的训练。
如果是用他部下作比较的话，肯定不会有人像是这个人一样说话。
善想，忍不住便嘟囔了一句。
“这是什么，斯德哥尔摩吗？”
搞不懂，是因为他是受虐狂吗？
像是明白了善在思考着什么的太宰治笑了起来，是他一贯的风格，看起来就像是想着什么麻烦事情一样的笑容。
“好了，休息时间结束，我就不招待你了。”
执着的理由是什么？
——你真的不明白吗？
对上的那双鸢色眼睛像是这样的再询问着他，浮于表层着让人喜欢不起来的笑意。
与太宰治的交流会很麻烦，因为善无法从他身上获得什么有趣的体验。
无法得到需要的情感反馈。
就像是在实验室，在房间里。
——痛苦难道会化□□吗？
我知道，这并非是恐惧所能带来的。
我当然知道。
这也不是恨能带来的。
但这个算什么……？
善又看了一眼他们，没有在训练场里继续停留，像是之前提出邀请的情况一样，所简单的放弃了。
他带着玩偶慢悠悠离开了这里。
如果是执着的目标，也许会更有毅力，但是这个不一样。
虽然想要的，就能去抢到，他也是被这样教导着。
只要你想的话，你可以做到一切。
你可以得到一切。
有人这样对他说过。
但是啊？但是呢，说到底。
他自己也不明白，如果芥川转移了目标，更换掉了情感。
他会为此感到高兴，还是在下一秒杀掉对方呢？
人应该都会有特别想要的东西才对吧？
如果没有的话，岂不是会变成像是绷带妖怪那样无聊的存在了。
真是太糟糕了……他想要什么呢？
想要没有的东西，想要只属于他的东西。
应该是存在的，只需要慢慢的，慢慢的再回想回想。
——想他的东西要怎么样才能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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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接触不多，没什么特别值得回忆的旧日同僚，麻烦的代表。
打下这样的标签后，太宰治开口。
“我是太宰治，真是年轻的客人啊，是来委托什么的呢？”
“丢了东西？想要找猫咪吗？”
年轻的，纤瘦的，脆弱的，看上去年纪像是国中生一样的少年。
穿着有些空荡荡的白色制服，从皮肤下依稀可以窥视到青色的静脉血管。
他抱着只总是不离身的玩偶。
今天是那只他最喜欢的蓝色猫咪。
“……我来找人，请让开。”
少年和他对视了一秒，移开视线，漫不经心地回复。
敬语。
太宰治还是第一次从这人的嘴里听到对方对自己使用这个。
这倒是次陌生的体验，虽然语气仍然算不上有多礼貌，但也是一种进步。
要掩饰身份和认识的事吗？
但如果是这样，一切又太简陋了。
简直就像是用油漆将白色的玫瑰所涂红了一样，如同刻意为之的伪装，称不上精巧，处处可见的拙劣痕迹。
如同在深夜现身发出声音，故意引诱人前去查看的海妖。
因为某种目的而采取了行动，所以……
——他是故意的。
太宰治很快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即使不擅长扮演，对方也应该有更好、更聪明的方式来抹去某些太过显眼的东西。
但是他没有。
或许不打算直接暴露身份，但却也没在掩饰上花费多少时间精力。
仿若是顺其自然，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偏向想要刻意引起他人注意的矛盾……如同那让人不省心的下属在城市里到处升起的狼烟。
但幼稚得恰好，符合了他年龄的这点，倒让人觉得有些好奇了。
如果他真的某天一觉醒来突然成为冲动然后不过脑子的小孩……哈哈，真是因为有点难以想象而觉得突然变成了恐怖故事一样了呢！
下次见面会在墓地里偶遇吗？还是有别的可能呢？
毕竟除了脑子，他的异能确实也很有趣……嗯。
算了，我对猜测男人可没什么兴趣啊。
穿着米色风衣的男人笑盈盈地侧身让开道路，对着后面喊道。
“国木田君，有客人要找人哦～”
为何会来到这里？
怀抱着怎么样的目的呢？
太宰治知晓，对方并非因自己而来。
那么这个侦探社里潜藏着哪些让脱离人世许久的白雪公主会感兴趣的秘密呢？
他习以为常的观察，推测着，用视线的余光打量着。
国木田？社长？与谢野？
“是来找我的。”
从沙发旁边出现的黑发少年轻快地开口，他朝这里挥了挥手。
——江户川乱步。
“你们要叙旧吗？”
江户川乱步问道。
然后太宰治看到，仿若日常当中随处可见的无害少年般，善露出了看起来显得极为高兴的明朗笑容。
他摇摇头。
“别管他了，我带来了之前说的糖果，会随着压力变色，哥哥也试试吧！”
“还有这个！据说是限量的神奇宝贝卡牌呢，今天的游戏我可不会输了哦。”
亲昵的语气，愉快的声音，正面的情绪。
原来是这样，还有这边的理由呢，鱼钩上的饵料是为此而准备的吗？
——他是为了侦探而来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天才与绷带妖怪君（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