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生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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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在哪？”
“马上马上，马上就到了，别着急。”
“十分钟前你就是这么说的!”
偏僻的马路边，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少年对着手中的电话忍不住要破口大骂。
简洁又有型的黑色短靴，质感极好的大衣下班刚好抵至大腿处，同样黑色的帽子下露出柔顺的银色半长发，面颊旁的一缕发梢被主人别到了耳后。
少年正是黑泽阵。
今天被墨丘利约出来，黑泽阵现在正在等待对方。
不过看样子，貌似要被放鸽子了。
烦!
早知道，我就不该早来!
这几年，黑泽阵已经被墨丘利放过好几次鸽子，虽然每次事后都能被对方圆回来，但是——
现在真的有点生气。
“咳咳，那个，你别急，我现在到了，你往后看!”电话里传来墨丘利的声音。
黑泽阵啪的一下关掉手机，回头却发现背后空空如也。
连一只鸟的影子都看不见。
人呢？
连这都要骗我？
黑泽阵抿紧唇线，愤怒的小火星逐渐燃烧起来。
再一转身，一团黄色的影子忽地逼近黑泽阵的脸，占据了他全部视线。
“生日快乐，小阵!”
黑泽阵退后两步，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东西。
是一束向日葵。
暗黄色英文报纸将一支向日葵包裹着，旁边插着几只栀子花与绿叶作为装饰。
黑发男人今天难得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大衣，腰间随意束着腰带，还带着一副墨镜，像是某些二流杂志上的时尚模特。
墨丘利单手递过向日葵的花束，另一只手把墨镜拉下搭在鼻梁上，露出了纯黑的眸子。
橙黄的朝阳花在夕阳下更加耀眼，也包括这双眼睛。
黑泽阵睁大的瞳孔微微收缩，过了两秒才从呆愣中回神，接过了墨丘利的花朵。
黑泽阵将花束凑近鼻尖，有淡淡的香气。
“谢……谢谢……”
黑泽阵的声音压的有些低，仿佛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但此时，他的神情却变得柔和起来，甚至带着主人不自觉的愉快之意。
“啊？什么，小阵在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啊！”墨丘利推上墨镜，单身掏着耳朵，想要银发少年再说一遍。
这种欠揍的语气向来容易让黑泽阵破防，墨丘利也提前准备好了看对方炸毛的表情。
什么傲娇啊，不好意思啊，恼羞成怒啊……
嗯，就挺有意思的。
不过这一次，黑泽阵的反应却让墨丘利意想不到。
“我说，谢谢你。”银发少年挺直了身体，将手中的花束捧在胸前，一句一词，清清楚楚，甚至还重复了一遍:“墨丘利，感谢你的祝福。”
墨丘利这下倒是麻爪子了，眉毛扭成一团，不可思议且略显紧促说道:“咳咳，这个……不用谢啊。”
说着，黑发男人还有些不自然地侧过头，用墨镜掩饰自己的眼神。
黑泽阵自然也注意到墨丘利的反应，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只默默收回视线。
果然，直球与真诚才是必杀技。
“那什么，咱现在走吧。”墨丘利掏出一把钥匙在手中转着。
“去哪？”黑泽阵并不知道这次临时出来的目的地，墨丘利没有提前告诉他。
“直升机，你上次不是说想试试吗？”
黑泽阵之前的确提过一次，训练营里面有些东西并不齐全。
同时，就算有，也不是每个成员都能使用。
直升机，教官只简单讲过理论知识，连模型都不标准。当时，他说什么？
哦，记起来了。
“你们年龄现在还不够，加上直升机资源短缺，有天赋的成员，以后再说这方面的发展。”
在训练营过了快五年，黑泽阵还真没有正式接触过。
上次只是随便提了一嘴，没想到墨丘利居然记得。
黑泽阵斜眼看向墨丘利，对方走在旁边哼着小曲，突然又凑近黑泽阵，伸出手在他头上比划着。
“话说，你是垫内增高了吗？长这么快!”墨丘利对于现在头顶已经抵至自己肩膀的银发少年，感到有些惊讶。
明明前不久，还是个小不点，身高才到自己腰的地方。
现在，是到青春期了吗？
蹭蹭蹭，望上拔苗。
“……”
“没有!”
黑泽阵选择收回刚才仅有的感动。
*
“首先是操纵杆控制：
直升机的控制杆通常位于座舱的前方，用来控制直升机在空中的姿态和前进方向。飞行员通过向前或向后推动控制杆来控制直升机的俯仰运动，使其前倾或后倾。
左右方向同理。
操纵杆的灵敏度和准确的操作对于保持直升机的平衡和稳定非常重要。”
墨丘利和黑泽阵坐在直升机内开启了临时教学。
这是架V系的小型倾转旋翼机，此时正安静地停在跑道上。
外形上看，它与固定翼飞机相似，但翼尖的两台可旋转的发动机带动两具旋翼，
这样使其具备直升机的垂直升降能力，但又拥有固定翼螺旋桨飞机高速、航程远及油耗较低的优点。
墨丘利把头盔和耳麦扔给黑泽阵，继续介绍:
“这是踏板，看到没？”
黑泽阵顺着声音投去视线，全神贯注，边听边看。
“左踏板和右踏板分别用于控制直升机的左转和右转。通过踏动踏板产生的不对称尾推力，直升机可以绕垂直轴旋转。”
接着是简单的仪表介绍，速度表、高度表、姿态指示器、指南针、发动机仪表……
花花绿绿的系统表盘足以看得人眼花，但是黑泽阵却十分感兴趣。
墨绿色的眼睛熠熠生辉，多了几分少见的生机勃勃。
墨丘利勾起嘴角，“除了这些，直升机操作还包括其他重要的操作技巧，如使用收放螺旋桨来调整升降力，使用辅助设备来实现精确悬停和飞行等等，总之要学的东西挺多。你现在还不能开。”
“哦。”
银发少年跃跃欲试的激情被浇灭了。
“不过，成绩优异的话可以主动申请，小阵现在是5号，过段时间也可以学习。”墨丘利话锋一转。
“嗯。”黑泽阵低声应道，“下次清算，我会变成第一。”
少年语气很平静，就仿佛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势在必得，理所当然。
“那么，现在——”
“起飞!”
*
直升机上，极大的螺旋转动声充斥在耳内。
夕阳的余晖透过透明的舷窗洒入机舱，各种暖黄色的光线弥漫开来，照亮了黑泽阵和墨丘利的轮廓，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金色的光晕中。
舷窗外是广袤无垠的天空，橙红色的夕阳渐渐坠入地平线，为整个景观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墨丘利选的时间刚好。
此时，太阳逐渐下沉，随着高度增加，地面的景色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黑泽阵带着飞行头盔，将脸抵近舷窗，看到远处的山脉和湖泊，红色和橙色的光线在山脉上投下最后的余晖，勾勒出山峰的轮廓。
太阳下的很快，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像颗火球慢慢沉入地平线，天空也慢慢染上深暗色调。
“不错的景色吧？今天的夕阳当做礼物送给你了。”
耳麦里传来墨丘利的声音。
黑泽阵偏头，看见对方正认真地驾驶着直升机。
“……”
“还行。”
少年作出中肯的评论。
*
今天的Blitz又换了一个发色，黑泽阵第一次见他时是暗紫色的头发。
上一次见是金黄色，这一次又变成了粉红色。
“哦，又换色了？”墨丘利见怪不怪。
“上次掉色了，那家理发店不太好。这次重新搞了一个。”
扎着小辫的男人熟练地对着墨丘利打招呼，然后看到了他身后的黑泽阵，友好地挥了挥手:
“好久不见，黑泽!”
“我们三个月前才见过。”
黑泽阵手里拿着的花束吸引了Blitz的注意，故作好奇，“向日葵？挺好看的，哪个小女朋友送的？”
“……”黑泽阵抿起嘴，对于Blitz的打趣置之不闻。
“咳咳，这个，”墨丘利指了指黑泽阵怀中的花朵，又转手指向自己，“我送的。今天他生日。”
Blitz一听，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啧啧，你对黑泽还挺上心的啊……”
Blitz的揶揄其实并不奇怪。
说实话，黑泽阵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具体是哪一天。
墨丘利看的是他在训练营成员登录表上随便填写的日期，年龄大致差不多。
黑泽阵也只能默认了。
这几年，墨丘利零零碎碎地送了一些东西，比如黑泽阵现在带着的礼帽——墨丘利说是为了遮住显眼的银色头发。
昨年是去的游乐场，虽然黑泽阵并不喜欢这种地方，但是墨丘利当时挺高兴的，他们两个就去了。
末了，两人抱着射靶游戏的大礼品回来。至今，黑泽阵还记得当时游戏老板震惊和心痛的样子。
呵呵，射靶子，先不说距离这么近，他们两个就算闭上眼睛也能射中。
可怜的店家，他可能不知道对面的一大一小，都是这方面的行家。
还有很多东西，杂七杂八的，但每年都会有。
黑泽阵拒绝过，但是墨丘利总能变着法子让他接受。
不知不觉，已经收了他好几年的生日礼物了。
黑泽阵觉得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想要回礼一下，也不知道他的生日到底在什么时候。
不想当面问，黑泽阵瞧Blitz跟墨丘利看起来平时关系还行，偷偷问了句，结果第二天墨丘利就打了个电话:
“小阵，想知道我生日，直接问我不就行了？说实话，我挺感动的，就是那种老父亲看到儿子成长起来的感动!”
“……!”
黑泽阵不想说话。
他不该相信Blitz的承诺，这走漏信息的程度简直跟墨丘利没差!
“其实吧，我不怎么过生日的，每次一过就会感觉自己又老了一岁，哎……人生变化如此之快。”
黑泽阵听着墨丘利叹气，已经能想象到对方的表情。
“不过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墨丘利故意拖长声音，“其实，我跟你同一天生日!很巧吧？看来我们命中注定很有缘……”
“我不信。”
黑泽阵挂断电话，结束了对方的胡扯。
时间回到现在。
“今天半夜有个行动，我负责收尾，请你们看场烟花怎么样？”粉红色小辫的男人斜靠在门上，提议道。
Blitz，很擅长爆|破这方面，经常会干一些收尾工作。
“小阵，想去吗？”墨丘利把选择权交给黑泽阵。
去免费当苦力吗？
黑泽阵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最终没有拒绝。
“今天，我有个预感——”墨丘利走着走着就来到黑泽阵身边，偏下头，刚好到少年的耳朵。
黑泽阵被耳垂边的热气一惊，转眼看墨丘利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不动声色地继续走着。
“是什么？”
“我们今天不要惹Blitz他生气，也不要跟他争吵。”
“嗯？”
“因为，头发越粉，骂人越狠。我们今天应该骂不过他。”
“。”
“呵呵。”
真是个冷笑话。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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