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之起源》扶摇小魔君

122、交还玉璧

　　这日清晨，慕容晓辉百无聊赖的站在回廊上望天发呆，欧阳霜华从自己屋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他的那副呆样，于是便笑着咳了一声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你怎么一大早就站在这发呆啊？我还以为你没起，准备去看看你呢。”

　　“哦，我只是有些不知道干什么好，所以就在这站会儿。”

　　慕容晓辉说着转过头去看欧阳霜华，接着问道：“你的身体好了吗？”

　　“嗯，已经无碍了。”欧阳霜华说着转身往回走，说道：“过来吧，先喝杯茶再说。”

　　慕容晓辉跟着他进了屋，盘腿在榻上与他相对而坐。欧阳霜华将一杯温热的茶水放到他面前，看着他的脸，慕容晓辉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于是身子微微的向前凑了凑，问道：

　　“在你刚病倒那会儿，你的总管说从没见你生过病，真的假的啊？”

　　“嗯，真的。”欧阳霜华喝了口茶道：“她没骗你。”

　　慕容晓辉不可思议的笑笑，说道：“这人怎么可能不生病，难道你的身体是铁打的不成？”

　　欧阳霜华轻笑着低头道：“这倒不是，只是有些特别的原因罢了。”

　　慕容晓辉好奇的往前凑得更近了些，追问起来：“什么原因？？”

　　随后他似乎突然的想到了什么，身体一下子定住了，坐在那直直的看着对面人的脸。欧阳霜华的容貌与他当日所见如出一辙，并无二致，仿佛这一千年的时光并未对他产生任何作用一般。

　　“难道是因为那个法术？！”

　　慕容晓辉低低的问了一句，欧阳霜华默默点头作为回答。

　　“你知道了？”欧阳霜华抬头看着他说道：“我用过那个法术。”

　　慕容晓辉叹着气点头道：“在你昏睡的时候，我曾经试着启动连气探查你的内心，所以......我什么都知道了。”

　　“是吗......”欧阳霜华的眼神黯淡下去，轻声说道：“知道那些对你来说也只是平添负担与忧愁罢了，你又何必......”

　　“我想知道，想知道在我死后的这一千年里，你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慕容晓辉抓上他的手，继续道：“你所承受的一切我都会与你分担，不会只让你一个人痛苦。”

　　欧阳霜华抬头看他，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他看着慕容晓辉的脸，那个笑容依旧是自己记忆中的那般温柔，他觉得这就值了，就算自己曾经背负了再多的诋毁和谩骂，只要现在慕容晓辉依旧在自己身边，那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卓儿的事我替他向你道歉，他不应该那么对你。”

　　慕容晓辉说着紧了紧抓着他的那只手，接着道：“是他误会你了，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欧阳霜华的泪水不可抑制的瞬间就流了下来，他还记得当时慕容卓的那种决绝，以及对他害死自己大哥的那种仇恨。

　　“你的死是我的错，卓儿恨我我也能理解。只是......只是......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欧阳霜华低着头一边流泪一边说，情绪看上去十分激动。慕容晓辉一边安慰他，一边伸手给他擦眼泪。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没有怪你。卓儿他是错怪你了，我替他跟你道歉，好吗？”

　　欧阳霜华啜泣着点头道：“其实卓儿那么年轻就去世，也是因为心中郁郁不得解的关系。在你死了之后，他想必过得也不好。”

　　慕容晓辉叹了口气，说道：“天意弄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非你我力之所及。”

　　“那你生我的气吗？当初我将你尸身强行留下，没还给你的家人进行安葬。”

　　欧阳霜华看着他问，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别人误会他也就罢了，毕竟斯人已逝，深究无益。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人的想法如何。

　　“不会。”慕容晓辉轻轻摇头说道：“不管你当初如何决定，我都不会怪你。”

　　欧阳霜华抽泣着点头，有了他的这句话自己就能安心了，也能释怀了。

　　“别哭了，再哭下去该没心情吃早饭了。”慕容晓辉边给他擦泪边道：“你的病才刚好，不能这样，嗯？”

　　欧阳霜华终于破涕为笑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好。”

　　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说了声：“对了，这个东西现在应该还给你了。”

　　欧阳霜华说着，便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了抽屉里的暗格。

　　“什么东西？？？”

　　慕容晓辉狐疑的跟过去，只见欧阳霜华从暗格里拿出了一块玉璧。没错，这正是他慕容晓辉所有的那一块。当初被穿灵箭一箭射碎的玉璧，现在竟又恢复如初，完完整整的被他拿在手里。

　　慕容晓辉惊讶的看着那块玉璧发愣，欧阳霜华轻轻地将它交到了他的手里，说道：

　　“说起来，这次你能够回来也是因为它。当年它碎了才导致你的死，如今它复原了，你也跟着活了过来。”

　　欧阳霜华抬头看着他继续道：“看样子，你与它还真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二者合一、息息相关啊......”

　　“看起来确实如此......”

　　慕容晓辉看着那块玉璧喃喃地说，他拿过来举起对着光线照了照，上面竟然连个裂纹都没有，看上去就像从未碎过似的。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让他觉得十分诧异，虽然这是从自己的灵魂之力幻化出来的东西，但他却从未像现在这般，对它产生神奇的感觉。

　　慕容晓辉眼波一转，发现暗格里的另一个东西也是极为眼熟。见他愣在那，欧阳霜华便顺着他的目光，将那块双龙佩也拿起来递给他。

　　“这个现在也还在。”

　　慕容晓辉接过来看了一眼，语气惊讶的问道：“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你还留着它？”

　　“你我的定情之物，怎能随意丢弃。”

　　慕容晓辉轻轻笑了一声，随后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他将双龙佩在手里反转了一下，对欧阳霜华说道：

　　“我记得这双龙佩下面还有个坠子来着吧？哪去了？？”

　　“时间太长，已经自行朽烂了。”欧阳霜华看着他说。

　　“是吗......”慕容晓辉看着双龙佩喃喃说着。

　　“不过你放心，我没有扔，而是把它埋在那棵大桃树下面了。”

　　慕容晓辉惊讶的抬头看向他道：“埋在它下面？！”

　　不过随即他便弯了弯嘴角，说道：“亏你能想得出来，别说，那还真是个合适的地方。”

　　欧阳霜华抿嘴微笑道：“反正当时我就想着要让它们在一起，所以就......”

　　“嗯，我赞同。”慕容晓辉笑着点头道：“对了，既然原先的已经朽烂，你就没想过要再配个坠子吗？”

　　“没有。”欧阳霜华微微叹息着道：“就算再配上一个也不会是原来的样子，没这个必要。”

　　慕容晓辉看着他愣了一下，道：“你呀，就是太过执着！”

　　欧阳霜华低头浅笑一声道：“或许吧......”

　　说话间，丫鬟们已将二人的早饭悉数端进来在桌上摆好。慕容晓辉将双龙佩递给他后又把玉璧装进自己怀里，然后拉着人过去吃饭。

　　他们依旧像以前一样，在饭桌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边吃边聊、边说边笑。这反倒让丫鬟们个个惊讶不已，因为她们也跟林芳琼一样，一直都认为自己的主子是个个性清冷、不苟言笑的人，所以这么多年对着他那张冷脸已经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这如今猛地发现主子竟然还会这般与人谈笑风生、笑容亲切，一时间还真的有点不太适应。跟林芳琼一样，欧阳霜华的这些贴身丫们，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起之前那个面瘫和现在这个笑容可掬的，到底哪一个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了......

　　三日后正赶上月圆，二人一如既往地坐在廊下，饮酒赏月、闲谈过往。因为慕容晓辉已经回来了，所以欧阳霜华特地嘱咐过下人，以后要准备两坛子酒并且还要大海碗。

　　其实并不是在北院做事的所有下人都知道和见过慕容晓辉这个人，所以在听到这个吩咐时他们也是一愣，不知道祭司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要喝这么多。

　　等到夜深人静下人们都回屋睡觉时，欧阳霜华拎着酒坛、端着点心从小厨房走了出来。转过回廊最后一个拐角，远远见到坐在月色下的那个人，他不由笑的是春风满面。

　　他们边喝边聊，慕容晓辉一高兴就把自己的大式神苍狼给放了出来，让它在院子里透透气。

　　“你怎么把它给放出来了？”欧阳霜华皱着眉看向那只大家伙问。

　　“现在这里又没人，无妨。”

　　欧阳霜华叹气道：“若是被人看见那可就麻烦了。”

　　慕容晓辉身子一横，径直躺到了他的腿上，说道：“就一会儿嘛~一会儿就让它回来。”

　　“你这人还真是有够赖皮。”欧阳霜华低头看着他的样子不禁发笑。

　　“你笑什么？”慕容晓辉躺在他腿上抬头问他。

　　“你啊，就跟个猫一样！”

　　慕容晓辉嘿嘿笑了一声，然后坐起来看着他道：“这说到猫，你的赤豹还好吗？许久未见，也让它出来露个面啊。”

　　“它很好，但是我不能放它出来。”

　　“为何不能？”

　　“它俩一碰面就打闹成一团，这点难道你忘了吗？”

　　欧阳霜华说着叹口气，又道：“我这院子哪经得起它们这么折腾，要是真的放出来，那这祭司府还要不要了？”

　　慕容晓辉笑着举起身边的那碗酒道：“不至于吧，有那么严重？”

　　“有！”欧阳霜华看着他严肃的说。

　　“好好，你说有就有~我不强求。只是可怜苍狼自己在这，见不到久未谋面的伙伴了。”

　　慕容晓辉说着伸出手示意苍狼上前，它顺从的把大脑袋伸过去让主人抚摸。欧阳霜华坐在一旁看了也突然觉得手痒，便跟着一起去摸。苍狼眯着眼，把脑袋往欧阳霜华跟前凑了过去。

　　“苍狼也已经变为完全体，这我就放心了”欧阳霜华摸着它笑着说。

　　“完全体？？”慕容晓辉狐疑的转头看他问道：“什么完全体？”

　　欧阳霜华轻轻叹气，说道：“之前上官月将它召唤出来时，它一直都是不完全体，在玉璧最后合体的时候才变回了完全体。”

　　他说完抬头看着慕容晓辉，猜测道：“想来苍狼本就是你的精神力所化，因此它的状态可能也与你的状态直接挂钩吧。”

　　“原来是这样，我都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慕容晓辉轻轻咕哝了一声。

　　欧阳霜华举杯饮酒，说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现在已经没事了，一切都很好。苍狼，你说是不是？”

　　苍狼听了欧阳霜华的问话后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仰起头，准备用嚎叫声作为回答。

　　“不许叫！”

　　欧阳霜华冷冷说了一声，苍狼这家伙的叫声实在太大，若是让它这一嗓子喊出来，那估计整座祭司府的人都要被惊醒，到时候可就真的麻烦了！

　　苍狼被他突然打断有些纳闷，它看了看欧阳霜华，又扭头去看自己的主人，似乎是想问问主子的意见。慕容晓辉看着它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笑了笑，对它说道：

　　“别叫了，不要吵到别人。”

　　苍狼低下头，垂着尾巴走到慕容晓辉面前拉着呜呜的长音，似乎是在向主人诉说自己的委屈。慕容晓辉笑着摸摸它的头表示安慰，欧阳霜华看着他们忍不住往天上翻了个白眼儿，抬手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