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度过漫长岁月》YKazuha

22、选择

　　第二十二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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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正式进入高中的第一次月考成绩都已经拿到了，整体上还不错。但是，你们要自己想想，自己的成绩到底能上什么学校，我们这个班的目标应该是什么。”

　　俞成在讲台上激情演讲，洛叶的心情是一落再落。本来，她以为自己在班里中等的排名是可以接受的。

　　然而，她的成绩能上什么学校？

　　“还有一些同学，不要一次考得不错，就得意起来。要知道，这个年级还有比你们更厉害的人在。能考进这个班，还指不定是不是运气。年级前十我们班只有五个，同学们，你们还要继续努力啊。”

　　是不是运气？

　　这样说来，好像确实是运气啊。

　　“洛叶，你考的怎么样？”

　　课间休息的十分钟里，大家自然都在讨论着成绩。洛叶懒懒趴在桌子上，本不想再听到更多。然而，抬头一看，说话的却是张然。

　　“刚好班里18名。”洛叶笑的勉强。

　　“大家都好厉害啊。”张然笑的更是勉强。

　　“而且俞老师还说我们这成绩被追上是迟早的事，真让人担心。”张然补充道。

　　洛叶本对自己幸存的满意在这句话出现后被无情浇灭。好像，初中时的她可是觉得这些话是与自己完全无关的。最重要的是，陈南从来不会说这种话，更不会将这种令人难过的话当做为了下一次不再难过的压力。

　　在洛叶数学成绩一塌糊涂时，陈南破天荒地将她喊进了办公室。

　　站在陈南面前的洛叶，却只感愧疚。

　　陈南先看了一眼成绩单，轻声笑了，“你这数学成绩在这几科中真的很独特。”

　　120分的满分，洛叶只考了85。这个85，在一众115、118里明晃晃地刺眼。甚至，在满分一百的所谓副科中，最低分都是87。

　　洛叶无奈笑笑，原以为她会对自己在副科的进步感到满意，然而自拿到成绩以来，她的眼里就只装下了数学。此刻，她只想开口对陈南说一声对不起。

　　“好吧，虽然我也跟你说过副科这些分也很重要，也看得出来你确实听了我的话，回去下了功夫，但是数学也太惨了一点。

　　“以前你数学不是满分吗？不要因为自己擅长，就轻敌，不要以为，它会在原地等你哦。”

　　洛叶点点头。陈南见状也不再多说，挥手示意她离开。

　　“还有，洛叶，”洛叶刚踏出办公室门框的脚步顿住，陈南继续道，“找点自己的兴趣做做，我知道你不喜欢背书，有时候也不用勉强自己。我说的话也并不全对，让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洛叶回头迅速看了一眼陈南，陈南伏在桌子上，继续分析着成绩单。他的身影莫名地让人感到温暖与安心，他说——做点开心的事，别让成绩束缚你。

　　他说，让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洛叶并不清楚陈南的话是不是正确，在高中是否还适用。毕竟，俞成逼着他们做出了选择，在高中，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而这个选择也许永远没有正确的决定。

　　选择是没有错的，那时做出决定的你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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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上次月考的洗礼，洛叶几乎把一整天的精力都给了学习，甚至走在路上，脑子里都是今天学的英语单词。

　　老实说，这样的节奏，让她没办法思考自己是否快乐。

　　她也无暇顾及银杏叶从何时染黄，也不再时时抬头看月亮的阴晴圆缺，甚至也很少再戴上耳机。

　　“洛叶，你已经大半个月没和我们一起回家了！”孟珂行一把拉住了刚踏出教室后门的洛叶，有点懊恼地看着她。

　　“我还要去找温言，你们仨走吧！”

　　“温言我让林宥枝去接了，我是不是干什么了，总感觉你在躲着我。”

　　“你那有点难过的表情怎么回事？”洛叶有点惊讶，这样想起来，的确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再见到孟珂行。

　　“我这表情看起来很难过？”孟珂行说着转过脸看着靠墙站着的许逸。

　　许逸歪头仔细观察了两秒，郑重回答：“是有点。”

　　洛叶僵硬地扬了扬嘴角，解释道：“没有，孟珂行你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我就是想赶紧回去继续学习而已。”

　　说闭带着俩人继续向前走，准备去温言教室所在的楼层。

　　孟珂行超前洛叶一步下了阶梯，站在楼梯更低处，却面向洛叶咧着嘴笑道，“看起来还挺努力的。”

　　洛叶十分清楚自己的努力会在考试成绩里占几成，还没来得及摇头，就担心开口道：“孟珂行你怎么倒着下楼梯啊！这样会摔倒的！”

　　孟珂行张扬的笑中却在此刻平添了几分自信，望着洛叶的脸庞，双手插兜，连着向后退了三阶，“这个不用担心啦，这方面我简直是无敌的存在！不信你可以问许——"

　　说时迟那时快，洛叶一把拉住了踩空的孟珂行，但奈何孟珂行有着大家所羡慕着的身高与体重，洛叶反而被他往下拖着连下了好几步。

　　这一刻，洛叶突然理解了电视里的反派为何对追求力量情有独钟，脑子里也倏地浮现出她哥当时把自己从水田里拉起来时着急的表情，她觉得此刻自己的表情肯定比当时的洛时还要精彩。

　　看来，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孟珂行手里了。

　　鸵鸟遇见危险时会不会把头埋进沙子她倒是不清楚，反正现在的自己安详地闭上了双眼。在一片黑暗中迎接自己的死亡，竟让人安心许多。

　　原来，神仙也有失算的时候啊。

　　“那个，洛叶，我说了我在这方面是无敌的存在，你怎么不相信我。”

　　直到孟珂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洛叶才艰难地睁开了双眼。看见自己的双脚完好无损地站在最后一级阶梯上，她松了口气。接着缓缓抬眼，孟珂行深蓝色的校裤一闪而过，接着是黑色宽大的卫衣，映有动画角色的金属徽章，再是他的脖颈，他微扬的嘴，他低垂的眼眸，与他瞳孔里抓着孟珂行的自己。

　　出乎意料，孟珂行不仅没摔着，还双手稳稳接住了洛叶。

　　这距离，有点奇怪。

　　洛叶立刻站直了身子，不自觉握紧了孟珂行的手，“你真没事？难道，你刚刚踩空那一下是假动作？”

　　说完把手放开，回头后怕地望向许逸。许逸站在最高处，背靠着墙壁，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见洛叶回头，微微笑着，耸了耸肩。

　　孟珂行摸了摸后脑勺，微红着脸，解释说：“那一步是真的踩空了，就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担心我，拉住了我的手。”说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像手里还残留着刚才的温度。

　　这感觉，有点奇怪。

　　洛叶听完后，心情复杂，她决定自己以后再也不去插手神仙的事了，管他是不是会掉下去摔个骨折。

　　可要是真摔了该怎么办？

　　“许逸，你们到底是怎么忍受孟珂行的啊！”

　　许逸走到孟珂行身旁，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无奈道：“习惯了就好了。”

　　洛叶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说得是相当随意啊。

　　“洛叶你眼角怎么湿湿的？”温言与林宥枝刚转角就遇上了他们，弯下腰见着洛叶惊魂未定的脸，担忧道。

　　洛叶一脸沧桑，作势抹了一把心酸泪：“被神仙的操作吓的。”

　　“啊？”

　　no.80
　　很快，第二次月考的成绩就落在了大家的手里。

　　不幸的是，这次年级前十的宝座，二班只占了三个，俞成为此在班上发了很大的火。

　　洛叶看着自己稳定的名次反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耳边循环播放着俞成一句句的话。

　　看来也许是自己还不够努力吧？

　　这一次的课间十分钟二班出奇的安静，俞成也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一直在讲台上坐到了最后一节晚课。

　　这样的沉默一直到晚自习结束，俞成踏出教室门时，二班才恢复了以前的元气。

　　今日立冬，万物收藏，天气逐渐寒冷。银杏渐黄，在冷冽的教室灯光下，镀了一层银光。今晚的风也带着些许凉意，带走洛叶的热情，她鬼使神差地抬头，凝视着澄静的明月。

　　陈南的话，乘坐着时光列车，赶到了洛叶耳边。

　　——自己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也不知为何会眼眶微润，说起来，洛叶连自己初中的毕业仪式都没来得及去参加。连当时自己在做什么现在也都想不起来，大概是在写题吧？

　　那时候在写题的她，有没有如陈南说的那样，是开心的？

　　“洛叶？你还没走啊？”月光将许逸送到了这里。

　　“你一个人吗？”

　　许逸点头，“他俩一起去找温言了，我还以为你和他们一起？”

　　洛叶摇摇头，“真奇怪。”

　　于是俩人继续向前。

　　“听说你们班今天被骂惨了？”许逸淡淡问道。

　　“是啊。说起来还是你们班太厉害了，一口气把年级前十占了五个！话说，你们仨都是年级前十吧？”

　　许逸摇摇头说：“并不是这样，他们俩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我不是一直稳坐前十的。而且，这次害你们挨骂的那五个人里就没有我和孟珂行。”

　　洛叶很是震惊。

　　许逸却开怀笑了，又接着道：“洛叶，我们俩初中毕竟还是当了一个学期同学呢，我的实力你应该很清楚吧。”

　　许逸的实力很强，但也奈不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你这样说，我心里好过了一点。”即使许逸还是比自己厉害，但洛叶却第一次感到她是可以和他们在同一个世界的人。

　　“原来你心里不好过吗？”许逸歪着头看着洛叶。

　　“为什么这样想？”

　　“你总是表现得很开心的样子，即便有时候很勉强。”

　　尖锐的汽笛声撕裂了夜的安谧，洛叶刚到嘴边的话也被打破。

　　“洛叶，努力并不意味着让自己不开心啊。况且，你也不用勉强自己，有些事不行就是不行，总有事是能行的。”

　　路灯的光，有点昏黄，被树叶打碎，散落在许逸的脸庞上。洛叶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观察过许逸，前额有些碎发，黑色被灯光变成了很温暖的橘色；头发遮住了眉毛，只看得见他明显的双眼皮与缀满碎光的双眼。这样的许逸看起来，有点温暖。

　　“那要是所有事都不行怎么办？”

　　“不行就不行了呗，那就真没什么办法了。”

　　许逸说着温柔地看着洛叶，仿佛一个降落人间的天使。

　　乐于助人的天使将目光投落于人间，站在洛叶面前，坚定地告诉她：“总之，不管你怎么选，都别忘了让自己开心。

　　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苦难成就快乐，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