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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录像带-霏儿柚柚成长计划 ...

  •   谢又霏被敲门声吵醒前久违地做梦了,梦到的是他和谢又盐的童年。

      谢爸谢妈开明和善但不相爱,纵容孩子还纵容得像别人家孩子来自家做客一样,虽然他们俩回家的次数也和客人到访的差不了多少。

      家里没有第二个孩子之前,谢又霏总是一个人待在家里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着夕阳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下面。

      他不大喜欢天黑之后的家里。

      保姆阿姨的工作是照看他,但谢家爸妈也没什么要求,拿多少钱干多少活,她照顾着谢又霏吃完晚饭后就离开别墅躲懒去了。

      夏夜的风并不总是那么温柔,吹得窗帘四处翻飞,在月光的映照下,在墙上投下了扭曲巨大的黑影。

      静悄悄的房间里,大大的床,上面是窝成一团的小谢又霏。

      他怎么也睡不着,但也不清楚自己在等待什么,只好把被子拉高一点,再拉高一点。

      唯一例外的夜晚是中秋,是谢又霏的生日,谢家爸妈也会回家带着他一起去家宴。

      这一晚,所有人都会热热闹闹地给他庆祝生日,但结束时,他仍旧是自己坐在一辆车的后座上。

      小谢又霏扒着车窗仰头望,却怎么也看不见月亮,过一会儿反倒有雨滴击在玻璃上,擦出一声声闷响。

      车里开着暖气,扑到窗子上就变成了一层密密的的水珠。

      他用手在车窗上画着圈圈,水滴顺着他的手腕沾湿袖口,他想起来吹蜡烛许的愿望:

      “我希望会有人和我一起,以后,再也不害怕。”

      “想要爸爸妈妈一直陪我”的愿望被临时换掉了,他恶劣地想,范围是所有人,是任何人。

      那么大的范围里,总有一个是能属于自己。

      即便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也不会一直去伸手去抓那些留不住的背影了。

      他想往前看,前面会不会有,会不会有可能,哪怕是一点点……

      以前许的愿望都没有实现,那作为补偿,虚无缥缈的幸运是不是有一天也能来到他的身边。

      他4岁时,家里有了谢又盐。

      白天他和谢又盐一起玩,晚上谢又盐在隔壁,好像这个房子也没那么

      无聊了。

      但谢又霏每天晚上仍旧睡不着,他有时困得想哭。

      闭上眼睛,眼前是一片漆黑,有各色花纹的亮斑像烟花一样在黑底上出现、迫近、再消失。

      耳朵里一切现实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了,他得忍耐着继续躺下去。

      好像被子被拽了拽,谢又霏睁眼就看到抱着小熊的谢又盐趴在床边,吓了一跳。

      谢又盐不声不响地看着他,他伸手探向谢又盐的脸,凉凉的一片。屋里太暗了,看不出来她有没有哭过。

      “哥哥,哥哥”,小孩子还不太会讲话,只能囫囵地叫着他,伸手要他抱。

      谢又霏把她抱到床上,又把没穿鞋子的小脚放到怀里捂着。

      取出一床被子把她裹住之后,谢又霏觉得虽然屋子里黑黑的,但还是能看见她那双大眼睛,闪亮亮的。

      他想,每晚都需要熬过去的星星也没那么讨厌了。

      谢又霏靠在床头轻轻地拍着她,不太会说话的小孩子只能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没过一会儿眼睛就睁不开了。

      窗帘被吹起时,他才发现窗子又忘关了。

      谢又霏下床去关窗户,月光照在他身上,瘦长的影子和他好像被分成了两个人。

      他回到床上继续直挺挺地躺着,努力把眼皮封上,却不可抑制地颤动着张得更大。

      身侧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小女孩夹着小熊像条小毛虫一样挪到他被子边,他也侧过身看着她。

      “哥哥。”

      被子已经被谢又盐蹬到地上了,谢又霏掀开被子的一角把她盖上,戳戳她的脸,软软的,像刚出炉的小蒸点。

      她被捏脸捏得烦了,也伸手拍上谢又霏的侧脸,磕磕绊绊地说:“哥哥,怕,我。”

      谢又霏觉得脸热热的,浅棕色的眼睛对上小女孩的。

      他第一次觉得,这双眼睛和他的,很像。

      “我怕的,我也怕。”

      谢又霏把一只手给她握着,两个孩子面对面躺着,中间隔着谢又盐的小熊。

      三个小小的,像是数九寒天里,山洞中相互依偎着取暖的三只小熊,做着最香甜的美梦,觉得再多睡几觉,睁眼后就能看到满眼灿烂的阳光。

      大大的床从那天开始变得安稳,小小的谢又霏不再担心掉到地上找不到的橡皮会不会半夜再出现,窗外呼呼作响的声音是不是什么动物在嚎叫,长像恐怖的怪兽会不会顺着床沿摸上来。

      一个个光怪陆离的噩梦,都变成了重叠着的小小的呼吸声。

      *

      谢又盐可以说是谢又霏养大的。

      开家长会,谢又霏的座位上不会有人,但谢又盐的座位上永远会有谢又霏。

      谢又盐上小学的前一晚,洗完澡后,就猛猛冲进了谢又霏的被窝。带着一股沐浴露的清香,像小狗一样在他的怀里乱蹭,脑袋拱来拱去,把他的胳膊往上抬,找准一个舒服的位置把自己窝进去,不动了。

      “柚柚,昨天不是商量好了,上了小学就要自己睡,别耍赖啊你。”

      谢又霏嘴上这么说着,却也没把她推开,反倒是把下巴搁在她毛茸茸的头顶蹭了蹭。

      “我不,我舍不得。”

      “哥哥不能陪我一起睡的话,那哥哥就当我的妈妈,妈妈就能陪我一起睡了。”谢又盐脆生生地说着,但怕被谢又霏扯出来,搂住他的手和脚又捆得紧了一点

      谢又霏有点头疼,作为“成熟”的五年级学生,并不想再听一年级小孩的胡言乱语了。

      拿下巴敲了敲她的发顶,果然听到谢又盐的一阵抽气。

      “嘶……谢又霏,明天本公主就要回城堡了,但这里的东西别给我扔了,我有空会来看你的。”谢又盐觉得哥哥就是死鸭子嘴犟,明明是他比自己更舍不得。

      谢又盐每次看到他自己待在这个房间里的样子,就会觉得谢又霏变成了高塔上的长发公主,虽然长得哪里都不像,长发公主是金色的缀满花瓣的长头发,谢又霏是短短的黑发,长发公主是……

      但故事里的长发公主只能一直等待,谢又霏也是有些孤单。

      她绕到谢又霏背后的手去勾了勾他的发丝,短短的,绕不到指缝间就滑走了。

      “噢噢公主你放心,这些东西当然不丢,就当公主殿下这些年的住宿费,都归我了。”谢又霏又指了指她的巧克力色小熊,“包括这个。”

      气得谢又盐又弹起来宣战了,玩偶丢得满天飞,两个孩子又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玩累了就睡着了。

      这几年,谢又霏小朋友的失眠症都没再犯过。

      *

      昨晚疯玩半宿,果不其然,今天俩人都起晚了。

      谢又盐第一天上学很兴奋,担心会迟到,所以饭都没吃就拽着谢又霏急匆匆上车了。

      校门口,谢又霏给谢又盐拎着书包往里走,她被谢又霏伺候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同样的黑发,同款的校服,只不过一个是长裤,一个是短裙,同样精致清晰的五官,同样的桃花眼,同样的漫不经心。

      “哟,谁这么大面子能让朕的谢霏拎包啊?”一道爽朗的少年音伴着加快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但还没等他勾住谢又霏的脖子就被一巴掌拍开。

      “哎哟,开玩笑嘛,我错啦我错啦。”

      “妈呀,你这是从哪儿拐的小孩啊,像是复制了一个小号的你啊!”

      “啊对,这个笑,和你那诡异的笑,简直一模一样。”

      梨涡男孩还在大呼小叫着,谢又霏也不搭理,给小姑娘背上书包,微微蹲下点对谢又盐说:“去吧,往前一直走就能看到教室了。”

      “我们班在6楼,有事就来找我。”

      “没事也可以来。”

      谢又盐等着谢又霏终于把一句句叮嘱都说完了,放在她发顶的手却还轻轻拍着不撒开,她便往前一扑,两个小胳膊搂上男孩的脖子,小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

      “都知道啦,哥哥放心。”

      “哥哥也加油,我会想你。”

      谢又霏险些让她扑倒,慢慢地笑了,拍她的后背,“好。”

      *

      D城的教育相比其他城更注重培养和发掘学生的兴趣与潜能,秉持着学习就是生活的理念,培养方案五花八门,所以学制的各阶段都长了好几年,但D城中心校的高年部毕业典礼却总非常受王国重心政府的重视,每次都会派官员来遴选未来重点培养的政府新人才。

      中心校初年部新学期第一天,费劲巴拉地刚应付完暑假作业的谢又盐可不这么想。

      她的命也是命啊,求求老师把不分化的也当人看。

      15岁,作业抄都抄不完,前途可期。

      谢又盐像棵太久没浇的小花,奄奄地歪在桌子上闭目养神,联络器的消息好像长了眼睛,这时叮叮当当地弹出来。

      洗衣液谢:[来一下高年部餐厅,早上必须吃饭]

      盐肉串:[不饿不饿不饿不饿不饿不饿]

      盐肉串:[哥,求求别折腾我了,这两天累得下一秒就能昏睡一百年]

      洗衣液谢:[...]

      洗衣液谢:[活该]

      洗衣液谢:[那你等着]

      谢又盐用最后一口气摁灭了联络器,伸着胳膊慢慢瘫倒在桌子上。

      眯着眯着,听到周围吵吵嚷嚷的,走廊里人丛??,被人群围着的内个不用想,指定是谢又霏。

      谢又盐要说一句,高年部部草,不是盖的。

      高年部校服和初年部的不大一样,谢又盐身上是淡紫色小圆领的短袖衬衫配百褶短裙,而谢又霏穿的是侍针领的白衬衫短袖和制服裤,显得高挑清瘦,板板正正,人模人样。

      谢又霏黑色的短发被风吹得有些微乱,露出漂亮的五官,棱角分明,一点微长的刘海遮住左边眼睛的视线,他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盒子抽不出空来把它们拨开,反而增添了几分多情的惑人感觉。

      谢又盐看得咬牙切齿,她不敢想这学期又得帮他代收多少情书礼物。

      少年缓慢又轻松地穿过人群,瞟了眼教室里并没什么人就往教室后门走去。

      后门外走廊里的人看他想进去都纷纷让开,两边的人群嗡嗡的,而他却连个眼神都不给。

      高岭之花,太b了。

      谢又霏走进教室后,里面的所有人都噤声等着他到底来干什么,屋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谢又霏一眼就看到内个坐得没个正形的小姑娘了,顺着最后一排直直地走到靠窗那边。

      到了谢又盐的座位边上,他把手里打包的点心都放到一边,上半身微倾,侧着头去看小姑娘睡成什么样子了。

      看着谢又盐睡得迷迷瞪瞪,头发翘起一点,努力睁眼还睁不开,眼睛都红了一圈、泛起来生理性的泪水。

      谢又霏盯着她,觉得怎么这么呆,逗得他好像心都软了一片,只好垂着头哑笑,不大有温度的桃花眼此时也溢出来一些笑意。

      修长的手指抚上谢又盐通红的眼角,抹掉眼泪,又像摸小狗一样捧起她的小脸,薄唇微启,带着他自己也没发觉的温柔宠溺,“谢又盐起床喽,太阳照屁股啦。”

      谢又盐自觉在初年部大小也算个人物,但谢又霏在外面每次这样都让她好丢面子,上次他叫“柚柚”还被内个讨人厌的小鬼学了去,怪怪地喊了好几声,让她直犯膈应。

      想想就气,她气鼓鼓地转头想咬上脸侧的手腕,却被躲过去了。

      谢又霏看她醒了些,就一边用一只手捏着谢又盐的小脸,另一边单手拆着拎过来的点心盒。

      “馋肉了也不能咬人吧,谢又盐你是不是要变成小狗了?”

      谢又盐两手拉着谢又霏在她脸上的手,“诶诶你干嘛啊,赶紧撒开谢又霏,我保证,保证行不行,我指定吃……”

      谢又霏拿一块点心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来,张嘴,体谅体谅命苦的我,饿死了不也是得我来给收尸。”

      少年一边垫着纸喂着,一边嘴上却不饶人,谢又盐闭着眼睛啃,乐得不用自己动手。

      想起点什么,她睁开眼睛伸手帮他扒拉开刚刚被风吹乱的刘海。

      谢又霏愣了一下,笑了,用没碰点心的那只手拍了拍谢又盐翘起来的头发。

      *

      又一年,谢又盐考进本校的高年部了,谢又霏明年就毕业了。

      俩人开学前一晚都有饭局。

      D城的这帮二世祖们,每次不玩到天亮是不会放人走的。

      天刚露出鱼肚白,蒙蒙亮的朝霞掺着雾洒在远远的身后,往前走看到的是路边包子铺蒸笼升起的阵阵水汽。

      谢又盐和谢又霏一人挂着一个大黑眼圈,相遇在天半亮的家门前,但没人推门进屋。

      不想回。

      因为不用猜,里面一定是空荡荡的。

      两个人转身吊儿郎当地走在街上,谢又盐穿着剪裁得当的小黑裙,左耳上闪闪的是小钻石耳饰,谢又霏穿的是挺括的黑色夹克,配了个白衬衫内搭。

      明明是两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却让人觉得这是趁夜离家出走之后,奔波了一宿的大少爷和大小姐。

      小高跟和皮鞋踩出同步的响声,谢又盐一个喷嚏还没来得及打出来,谢又霏的外套就已经落在她的肩膀上了。

      “谢谢哥。”谢又盐抽了抽鼻子。

      “披着。”谢又霏又看了眼她的脸,泛着绯色,“但我有个想法,要是我不管你,让你直接被冻感冒的话,是不是会让你能更容易明白,人应该怎么去照顾自己?”

      谢又盐不吭声,只觉得他以后千万别去干教育,因为实在是太变态了。

      一路上谁也没说去哪,但是他们都默契地知道——是海边。

      小孩子时期的谢又盐和谢又霏想爸爸妈妈了,就会第二天起个大早到凌晨没人的海滩,欣赏地看看、摸摸前一天其他小孩和爸爸妈妈一起堆的沙城堡,然后拿小铲子,把它们都拍碎。

      俩人长大后,这里就变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

      因为大海能专注地倾听,并且永远不会泄密。

      天光已经大亮了,空气里的凉意直直扑进喉咙里,俩人扶着沾满沙砾的石阶往上爬,谢又盐总觉得有些咯手,但谢又霏每次都能刷刷地跳下去。

      “来吧,我能接住你。”谢又霏稳稳当当地朝着谢又盐张开双臂。

      “哦,这是你的荣幸。”谢又盐说完,两手在身侧用力一撑,坐着的身体往前一扑,直直撞进了谢又霏的怀里。

      “我靠……”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俩人摔在沙子上,擦得胳膊和腿都有点破了,黄色的沙砾粘了满脸满身。

      “噗,沙雕。”

      “滚啊,你才是。”

      他们互相看了看,像两个傻子一样突然就对着脑袋就笑出了声,又乱抓着沙子丢来丢去。

      但今天海边的日出和他们预想的不大一样,没有海天一线的开阔,四周的雾反倒是越来越浓。

      他俩东扭西歪地往前走,不知道踩碎了几个小沙雕。

      他们迷失在雾里,只好一屁股坐下,一起怔愣地发呆。

      在此时此刻,虽然看不清四周的一切,却能望见清晰的自己。

      雾挤到身边,让人分辨不出海和陆地的方向,他们的船丢失了航向,好像变成了一小块无人的孤岛。

      呼吸声在空气里的静谧里擦出火花,唇瓣相贴的瞬间,海浪扑过来的声响好像被放大成轰隆的雷音。

      太阳冲破地平线,霞光像是被点燃的火把,照亮少年和少女的脸庞,两人阖着的双眼,抵着的鼻尖,缭绕在一起的呼吸,和贴在一起的唇瓣。

      一阵阵的海浪声,那是大海在诉说着他们的秘密。

      他们的手支在沙滩上,看起来手指好像交叉在了一起,仿佛最亲密的爱人。

      但实际上哪个指尖之间都没挨着,只能感觉到的是对方传来的一阵阵热气。

      两个人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海风吹得,都在轻微地颤抖,但靠在一起的位置却密得飘不进去一丝风。

      那束朝霞似乎变成了一根针,戳破了沉沉的梦,把海浪带到他们身边。

      终于,谢又盐侧了侧头把唇移开,“谢又霏,你喝醉了吗?”

      两人呼吸相接,谢又霏说的是:“有点。”

      清晨和白天的交接似乎没有过渡,静悄悄的。

      谢又盐和谢又霏拎着鞋,牵着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

      其实想分清海和陆地的方向不难,只要仔细听着就好。

      海浪和心跳缠在一起的声音会让人有些心颤的,但只要背着这个声音往前,就能看到他们的船应该行驶的航向。

      两个人走到家门口,扶上门把手时谢又霏却一把扯住了她。

      “等一下吧。”

      “谢又盐,过来点。”

      谢又盐转过身看着他,“谢又霏,再亲一个吧。”

      说完就莽撞地碰上去了,谢又霏伸手摸着她的后脑勺,由着她一遍遍地轻贴上来再一触即分地离开。

      感觉谢又盐亲得有点累了,谢又霏轻柔地扶着她的头开始轻轻回吻。

      和在海边的触碰不大一样,谢又霏微微张口用舌尖细细描摹着她嘴唇的形状,柔和缱绻。

      谢又盐也开始轻咬他唇上的软肉。

      亲着亲着俩人突然就呆住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俩人一起扯开脸,开始笑。

      “哈哈哈,行了行了,有点奇怪。”谢又霏摸着她的后脑勺仰头开始乐。

      “因为真的很好笑啊哈哈哈哈,实在忍不住哈哈哈哈哈。”谢又盐笑着把头在他手上蹭了蹭。

      谢又盐轻踢了谢又霏的小腿一脚,“你开门。”

      像是海浪扑到脚上又逃开,谢又霏和谢又盐茫然失措的青春期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开学第一天,在学校里被好多人偷偷暗恋着不敢靠近的,各方面都出色得相似,连笑的幅度都差不多的谢又盐和谢又霏,还是和往常一样。

      因为他们都清楚,命运的齿轮转动时,无关紧要的人都会被丢进缝隙里,碾压成碎屑。

      无关紧要的人,他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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