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蝴蝶掉那个秃头》江天月色

4、交谈

　　23，
　　等波拉瑞斯回到房间，一只木头小飞鸟撞进了她的怀里。
　　她捧着扑腾翅膀的木头小鸟，发现这里多出了些不属于这里的小玩意。应该是邓布利多特意用魔法变出来逗小孩子开心的。

　　邓布利多教授真是个和蔼的长辈。
　　波拉瑞斯这么想着，对邓布利多很有好感。

　　作为受众的小汤姆也很给面子，面对让他眼花缭乱的玩具，各种想要却各种拿不到。

　　比如邓布利多拿一个小球在他面前晃悠，小汤姆会蹬直双腿，伸直双臂，四肢一起向上抬地去拿。而邓布利多一把球抽走，他就“pia叽”一声放下四肢，盯着邓布利多看。

　　小汤姆的反应逗得邓布利多也露出了笑意。

　　不过这些波拉瑞斯并没有看到，因为邓布利多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回来。别问，问就是魔法。

　　“让您久等了邓布利多教授。”

　　波拉瑞斯走到床边，面对着邓布利多坐下，方便交谈也方便她看着外甥。
　　木头飞鸟被她放到另一侧，并再次飞出去，在屋子里乱窜。

　　“其实也不久。既然冈特小姐已经处理好了手头上的事，那我们就直奔正题吧！”

　　邓布利多打了个响指，暂停掉了满屋子的魔法，从外套里取出波拉瑞斯昨天寄出的信。
　　他见波拉瑞斯在安抚小汤姆，便没有急着说话，等小汤姆安静下来后，才继续道：

　　“你在信里提到了你的家庭情况。我也委托我的学生帮我在魔法部里调查取证了。你的父兄确实犯了事。不过，我还从里面看到了一项没有得到证实的指控。”

　　“是试图杀害血亲的罪名吗？我想这确实可以加上去，但可惜马沃罗和莫芬并没有使用魔法，而作为受害者的我和姐姐也趁其不备，跑了出去。”

　　波拉瑞斯的内心有些遗憾，却知道，缺少证据是无法指控的。

　　在孤儿院生活的她，曾和黛西一起跟着拉斐尔神父出席了一场审判。
　　而这场审判也让她明白，哪怕事情的真相人们都知道，但没有证据，也就等于给凶手递出了一张免死金牌。

　　当时她和梅洛普逃走心切，也害怕那两个人发疯，突然对她们动用恶咒，便趁着傲罗和他们打斗的时候，跑了出去。
　　虽然后来她们又因为一样东西折返回去了。但很快傲罗就带着人回来，并与冈特父子发生强烈摩擦。
　　她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帮着梅洛普拿到迷情剂后，跟她迅速离开了魔咒乱飞的战场。也没有想过，魔法部的人会不会在之后询问她们，寻找证据指控冈特父子。

　　“我想，这项指控不是无中生有。”

　　“是的。”

　　波拉瑞斯扶了扶外甥，缓缓将当时的情景跟邓布利多道来。

　　24，
　　“当时，莫芬发现我的姐姐梅洛普对一名麻瓜情有独钟，大声嚷嚷了出来被马沃罗听到。那个被他们袭击的傲罗也在，并目睹了马沃罗愤怒得掐姐姐脖子的事。”
　　“我怕姐姐真的被他掐死，就举起盘子砸在了马沃罗头上。马沃罗松了点手，姐姐得以喘息，而我则被暴怒的莫芬一拳打倒，险些撞上桌角。”
　　“那位傲罗用魔法阻止莫芬继续对我和姐姐动手，马沃罗看不惯魔法部的人掺和进来，于是和莫芬一起跟傲罗打了起来。之后我就趁乱拉着姐姐跑了出去。”

　　波拉瑞斯的声音很平静，但听她说话的邓布利多却不平静。
　　他知道冈特家族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代，并为此引以为傲，一直排斥麻瓜甚至是混血。
　　可冈特父子对家人的态度………邓布利多对此表示不想评价。

　　“那么，梅洛普小姐喜欢的麻瓜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吗？”
　　邓布利多跳过了之前的问题，问起了小汤姆的父亲。

　　小汤姆翻身，“唔”了一声，伸手去碰前面的小红球。波拉瑞斯将小红球拿给他。
　　一得到心心念念的球，他抱着就张嘴啃一口。
　　见小外甥有被吸引住注意力，波拉瑞斯才跟邓布利多说：

　　“阿波罗的名字源于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也叫汤姆·里德尔，是小汉格顿里有名有钱还长得好看的乡绅之子。之前莫芬袭击的麻瓜就是他。”
　　波拉瑞斯说着，脸色微微凝重，
　　“我不知道梅洛普究竟是喜欢他的人，还是他的外表和财富，但我帮助了她。”

　　邓布利多敏锐地发现了这背后可能另有隐情。

　　“照你这么说，那位里德尔先生并不喜欢你的姐姐。那么，他们又是如何在一起并孕育了阿波罗呢？”

　　波拉瑞斯抿抿唇，露出愧疚的眼神。她抱起一旁的外甥，护在怀里，微微捂住他的耳朵。
　　而不明所以的小汤姆捧着球，看向邓布利多，一脸纯真。之后他发现没什么奇怪的地方，继续啃球。

　　“我们都是巫师，巫师有自己的方法去解决这些问题。”
　　波拉瑞斯见小汤姆继续沉迷啃球，缓缓对邓布利多道来，

　　“我和姐姐逃出来后很快确定了自己的目标。于是我们又回了家，趁着马沃罗和莫芬跟魔法部激战时，我找到了迷情剂，并配合姐姐对阿波罗的父亲使用。”
　　“后来姐姐怕我将这件事暴露出去，便跟我分开了。但是，可能是什么原因，让她停止使用迷情剂，那位恢复清醒的麻瓜因此抛弃了她，让她四处流浪。接下来的事情，您都在信里清楚了。”

　　“迷情剂？！”
　　邓布利多对梅洛普的行为有一丝震惊，也有些不认可，
　　“迷情剂带来的爱情，永远都不可能是真正的爱情。看起来，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故事。”

　　“当然不会美好。我都不确定姐姐知不知道什么才是爱。但我想，成长在冈特家里，活在父兄暴力和折磨中的她，或许根本没有能理解爱的机会。而我也只是比她幸运了那么一点。这不能怪她，也不能怪那位英俊的麻瓜。他们都是受害者。”

　　她放开了捂着外甥耳朵的手，而小汤姆手里的球也因他没有捧住，掉在地上，调皮地跳了几下，不再动弹。

　　看着空荡荡的手，小汤姆愣了几秒，马上哭了出来。

　　“呜，哇哇哇！”
　　小孩子的哭声打断了这场谈话。

　　波拉瑞斯连忙将他转了个向，边拍边哄。邓布利多也将小球捡起，清洁一新后重新放到哭闹的小汤姆手里。

　　再一次拿到小球的孩子渐渐停止了哭闹，波拉瑞斯将他放回床上躺着，以免再次让小球掉落。

　　“他这一哭让我接下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邓布利多开玩笑道，整个人放轻松了不少。
　　“不过，你就没有想过去找里德尔先生寻求一些帮助吗？他好歹也是阿波罗的父亲。”

　　“没有。”波拉瑞斯摇摇头，“或许在他和他家人的眼里，阿波罗会是他们避之不及的伤疤。”

　　25，
　　“我们一家人虽然是巫师，可在小汉格顿人眼里，我们是一群流浪者。而里德尔一家在当地相当有名望的乡绅之家，和我姐姐私奔已经让他们名誉扫地，甚至伤害了里德尔先生的未婚妻。”
　　“已经伤害了他们一次，就不要再伤害第二次了。他们并不欠我们什么，我们也没有理由再索要什么。与其给阿波罗一个不爱且仇视他的父亲和亲人，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至少，他有一位跟他相依为命的小姨，还有另外喜欢他的阿姨。”
　　“至于马沃罗和莫芬，他们不会接受阿波罗。阿波罗长在了他们的雷点上。如果他们知道了阿波罗，我敢打赌，他们一定会选择杀了他，以保持所谓的血统纯洁。”

　　邓布利多闻言，心中连连叹气，这么好的孩子们，怎么就碰上了那么一些不省心的亲人呢？
　　也不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知道了，会不会从坟里气得爬出来收拾这群不争气的后人？
　　但同样，邓布利多也很欣慰，并不是所有冈特家的成员都是如此。

　　“我想，你的院长科尔夫人对你的评价并没有错。”
　　邓布利多对波拉瑞斯相当有好感，毫不吝啬地肯定，
　　“你确实是一个好孩子。另外一位喜欢阿波罗的阿姨是你的麻瓜朋友，对吗？”

　　一提到好朋友黛西，波拉瑞斯的脸上也多了些先前没有的笑容，并把黛西的决定说了出来。

　　“我的朋友叫黛西，是个很好的女孩。在给您回信后，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她明确拒绝了我的建议，并拒绝前往戈德里克山谷。但表示始终会是我的朋友。”

　　“难能可贵的友情，到了霍格沃兹之后，你可以用猫头鹰给她写信。霍格沃兹的猫头鹰非常的好用，可以为你们的友谊不因身份的改变而有歧路作出一些贡献。”
　　邓布利多善意地为波拉瑞斯提供了一些建议。

　　“谢谢。不过，真的不可以再给她找一位麻瓜监护人吗？”
　　波拉瑞斯依旧不愿意放弃让朋友离开孤儿院的可能。

　　“可能行不通。你的朋友已经十一岁了，对麻瓜来说，这样的孩子对他们而言或许………并不具有养育的价值，因为她已经很大了。”
　　邓布利多很抱歉地打破波拉瑞斯的幻想，也并没有彻底暴露这背后的残忍现实。

　　“哦！那好吧！”
　　波拉瑞斯失落地低下头，小声的说着。
　　自娱自乐的小汤姆玩累了，打了个哈欠，吧唧吧唧嘴，睡了过去。

　　“那么，我们现在来谈谈你和阿波罗的临时监护人的事情。”
　　邓布利多将声音放低，以免吵到小汤姆。

　　“好的，教授你说吧！”
　　波拉瑞斯端坐好，认真等待邓布利多的下文。这可关乎着她和外甥之后的生活。

　　“当你的回信送到我手里后，我就向校长提交了相关申请。校长将这件事委托给我与魔法部的人。不过魔法部的负责人因为工作原因无法胜任这项工作，便交给我一人来负责。我为你选择了几户非常和善，且是巫师出身的人家。他们也很愿意当你和阿波罗未来几年里的监护人。”

　　“几户？我还以为没有人愿意呢！”
　　波拉瑞斯对这样的结果很惊喜。

　　“怎么会呢？每一位小巫师都是梅林送来的珍宝，值得我们去珍惜。”邓布利多笑着说。

　　“那或许我得好好考虑考虑。毕竟照顾阿波罗可不是简单的事。”
　　既然有几户人家家都愿意当监护人，那么她也得好好看看才行。

　　“确实需要慎重一点，这不仅仅关乎着你，也关乎着阿波罗的未来。”
　　邓布利多悄悄站起来，避免凳子发出声音。
　　“现在，我们暂时把这些可以慢慢想的东西放一放，在开学之前，这些工作一定能完成。收拾收拾准备去对角巷采购吧！小巫师怎么可以没有属于自己的魔杖呢？”

　　“那可以把阿波罗一起带走吗？”
　　跟着站起来的波拉瑞斯问。她向邓布利多解释道，
　　“阿波罗对人的亲近性很强。孤儿院的护工要照顾其他孩子，而且最近孤儿院整改，每个大人都很忙碌。黛西还要出去打工，她也没办法照顾阿波罗。”

　　邓布利多当然乐意帮忙，他半开玩笑地回道：
　　“那就带他一起去吧！不过我可能需要你指导指导，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过那么小的孩子了。如果抱不稳，他可能会半路体验飞的感觉。”

　　“没关系，我相信，您会很快上手的。您看着就像一位好长辈。”

　　26，
　　“再低一点，手臂托住他的屁股。另一只手护住他的头，可以让他靠着你的肩膀。对，就是这样！”

　　在波拉瑞斯的一旁指导下，邓布利多略显僵硬地抱着睡觉吃手的小汤姆，胸腔生出一股久别重逢的喜悦和激动。
　　他真的很久没有这样抱孩子了，上次抱孩子，还是抱的阿利安娜。

　　低头瞧着睡得格外香甜的小孩子，邓布利多脸上挂着怎么也忽略不掉的慈祥笑容。

　　“他睡得可真香，这样抱着他都没有醒过来。”

　　“他睡觉一直都这样。只有拉臭臭，肚子饿了以及生病了才会喊出来，平时很为别人着想。”
　　波拉瑞斯都得承认，小外甥真的很贴心，要是他太过闹腾，可能她和黛西两个人都哄不住他。

　　“那他以后一定会是个受人喜欢的孩子。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孩子一样。我们走吧！一起去对角巷。”

　　波拉瑞斯点点头，跟着邓布利多一起走出孤儿院，在一个小巷里幻影移形到破釜酒吧里。

　　经历幻影移形的小汤姆有些不舒服地蹭了蹭邓布利多的脖子，让后者停下脚步安抚了下难受的他。

　　等小汤姆安静下来后，邓布利多才用魔杖对着墙壁敲了三下。
　　对角巷的大门缓缓打开，欢迎着巫师回到属于他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