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只凤凰？》太涩琴

21、雨夜

　　谁？

　　过了一会儿何儋才反应过来，突然脸上像着了火。

　　“你关心这个干什么？”何儋问。

　　“我好奇啊！你喜欢他对吧？我能看出来！而且他确实长得好帅，你这种颜狗，还天天住一起，不会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有进展吧！”

　　作为何儋最好的朋友，她对何儋的了解，可能目前仅次于自己的妈妈的了。

　　“哼，你在说什么呢？”何儋假装很潇洒。

　　“我感觉他也对你有意思。”张芸英说，“我们刚才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看着你，虽然他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他看着你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笑。”

　　“你瞎说什么，他到现在，连个像人的样子都没有。”

　　这时电梯下方传来识博的声音：“你们说什么呢？快走啊！”

　　张芸英和何儋摆了摆手，站上电梯，何儋一直呆呆地站在那里，目送他们消失在地下通道当中。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打开一看，是张芸英发来的信息。

　　“现在还没吃到，真是逊啊！”还伴随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

　　本来张芸英之前说的话，就让何儋心绪烦乱，这下挑起了何儋的怒火。

　　“她小看我！谁不知道我何儋追谁都是手到擒来？今天我就要把事情狠狠地办了！”

　　何儋刚回到家，外面就下起盆泼的大雨，乌云密布得一丝缝隙也没有，黑压压像是要倾倒在城市的高楼上似的。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窗户上，铭诺穿着何儋的睡衣坐在床上，摆弄和观察窗台上的鱼缸，窗台的另一边摆着一盆绿植——这个小鱼缸是何儋前不久在超市买的，里面只有两条小鱼。

　　何儋悄悄地观察他，铭诺的睡衣没有系上扣子，露出里面光洁的肌肤、形状完美的肌肉轮廓，以及在肌肤下面隐约的青筋的脉络——这就是帝国最强战士的□□。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看中了这张倾城绝艳色的脸和□□，才落到今天这一步的，不然捡到他的当天就把他扔出去，让他当个一辈子的失忆青年也没有什么不好。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何儋在心里对他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敬畏感，他觉得铭诺这个人身上有一种气场，他看起来呆呆的，非常安静温柔的样子，但是内在却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贵族。

　　这两个字传进何儋的脑袋。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何儋觉得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就像古代贵族公子和平民家臣之间，他现在在被自己照顾，但是遇到危机事件的时候，自己永远都是不知不觉沿着他的决策走。

　　那如果这样说的话，自己把他办了不就是“以下犯上？”

　　不是——何儋用力摇了摇头——何儋啊何儋，你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什么？不要预先加上这些有的没的限制好吗？

　　这时，何儋眼角的余光扫到了窗台上的鱼饲料，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不是！”他冲过去，“怎么一大包鱼饲料就剩半包了？”

　　铭诺抬头看他，他手里还捏着鱼饲料，何儋看到缸里的鱼已经撑得快翻肚皮了。

　　“鱼不能一直喂。”何儋非常无奈。

　　“我看它们一直在吃，以为他们没有吃饱。”铭诺说，他笑了笑，“对不起，我不喂了。”

　　看见他的笑容，何儋觉得自己刚才在心里的设定好像没有错，他的笑容非常慵容优雅，又沉静又温柔而且……美丽——这一瞬间，何儋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原谅。

　　所以怎么开始呢？以铭诺现在的理解力，他懂什么叫求爱吗？何儋是直说，还是先给他背一段《关雎》？

　　“你有话要说。”铭诺看出何儋的犹豫。

　　何儋很小心地、有些胆怯地问：“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呢？”

　　“你是个好人。”铭诺说。

　　上来就把话说死了，何儋差点晕倒。

　　“不是，我的意思是，”何儋脸憋得通红，“我的意思是，你对我有没有什么就是我对你有一点什么，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关系有进一步的可能吗？”

　　终于说出来了，花掉了何儋这个工科男所有的求爱语录。

　　“进一步，是指？”铭诺问。

　　“精神上的，身体上的。”何儋努力形容。

　　“我们现在不已经是这种关系了吗？”他微笑着。

　　啊？何儋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紧接着铭诺说：“我的记忆体不是在你的身体里么？”

　　好吧。何儋被打败了。

　　何儋叹了口气，也坐在床上，本来就不大的单人床，还堆了一些东西，所以他一坐就坐在铭诺的旁边。

　　铭诺看出何儋的惆怅和无语，他很快说：“我现在脑子里空空的，很茫然，我找回了记忆，想起更多的事，我们也许能有更近的关系？”

　　“你找回了记忆，你也有可能就离我而去了。”何儋说，他抬头看着天花板和上面的灯。

　　铭诺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也许吧，如果这样，我就不取走我的记忆了。”

　　何儋看了一眼铭诺。

　　“我之前就说过，记忆对我而言，其实不那么重要，只不过因为我们现在遇到了麻烦，受到‘篡位者’手下的安全威胁，需要我恢复力量。但是就我个人而言，我是不太想恢复记忆的。”

　　“恢复记忆不好吗？”

　　“你还记得在体育场，我有短暂的瞬间恢复了记忆，虽然我没有看清记忆的内容，但是那种情绪恢复了过来。那份记忆，令人痛苦——可能这就是曾经的我丢掉它的原因。”

　　铭诺很认真地说：“只是和你坐在一起，在同一个屋顶下，就有一种久违的幸福感。到目前为止，我觉得很开心。如果，我找回了记忆，就会离开你，那我也不想这样。也许以前的我们有一些牵绊，但是现在我觉得这样也很好。”他微笑地看着何儋，他看着何儋的眼睛里，有一汪晶莹的池水，“但是我觉得，不管是我所不了解的那个过去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应该都是喜欢你的。”

　　什么？

　　何儋大吃一惊，这是那个呆瓜说出来的话？何儋脸上直着火，怎么这个人说话这么肉麻，这种糖衣炮弹就想考验他何儋吗？

　　对不起，这种糖衣炮弹对何儋还真的有效。

　　最后何儋决定不装了，他伸出一只手扶住铭诺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打出了直球。

　　何儋这人实在不知道如何委婉，继续让他找形容词，他只会憋疯，毕竟高考语文才考了九十分的人。

　　“我要睡你，你也会同意吗？”

　　铭诺拍了拍床。

　　“你现在就可以到这睡觉。”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睡’字，其实是个动词。”

　　铭诺纯洁的眼睛与脸在何儋的注视下，睫毛似乎在微微地颤抖。

　　这时屋外划过一道惊雷，非常之闪，世界被照亮了一瞬，然后何儋屋子里的灯啪的一下灭了，两人瞬间落入黑暗，过了片刻，与轰鸣的雷声相伴的，是门外同租人出门相看以及说话声。

　　“怎么停电了？”

　　“这小区电路太老了。”

　　“打电话给物业呀。”

　　何儋看不见他的脸了，但是他能嗅到铭诺的吐息，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不知何时两人距离已经很近了。屋外乱糟糟地一团声响，而屋子里，却仿佛一个只有两人的世界。

　　“睡我是什么意思？”他轻声问。

　　“就是，做一些成年的人游戏。”回答也是轻声的。

　　“要怎么做？”

　　何儋轻轻把他放倒，然后覆盖上去。

　　“像这样。”

　　“然后呢？”

　　“然后……”何儋轻轻地亲吻他的脖子，他的嘴唇的轻抚让铭诺的身体抖了一下，何儋一路向下亲吻，吻过他的胸口和腹肌，

　　最后亲吻他的下腹，“然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怎么做？”

　　何儋非常无奈地笑了笑，他产生了一种罪恶感。

　　“对不起，”何儋坐起来说，“我不应该……这样有种欺骗一个孩子一样的感觉。我不知道你们是否有这种……但是在我们的世界，有这一样一种属于两人的、生理上的亲密的情感关系。我只能解释这么多了，也许我们并不能在一起。”说到这里，何儋很痛苦，觉得心脏像漏了，呼吸都有些困难，他觉得非常羞耻与罪恶——他到底在干什么？对方是人是鬼他也没有弄清，真是上头了。

　　但是，何儋没有想到的是，这时一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何儋的眼睛此时已经适应了黑暗，他能看到在黑暗中，铭诺的眼睛亮得惊人，他的眼睛竟是笑意盈盈的。

　　“你在胡说什么？你不会真信了识博的话吧？另一个世界，也是地球啊，我们都是一样的人类。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是失忆了又不是傻了。”

　　何儋一下子愣住，突然他全身都在发烫。

　　“你……你……你竟然调戏我！”

　　铭诺松开手倒在床上，笑得床都快塌了。

　　“可恶！我今天必须把你给办了！”

　　何儋扑过去掐住他的手腕，虽然何儋很气恼，但是他现在全身都已经对铭诺屈服了——他为什么这么可爱，如果铭诺这时让他出去杀人，他都有可能发疯真的这么做。

　　很适时地又一道惨白的惊雷划过，划亮了屋子，在床上玩闹的两人看到一个僵硬的人影不知何时就站在他们床前，一直冷冷地注视他们。

　　两人同时呆住，空气静止了一秒。

　　“啊啊啊啊啊！”何儋吓得忍不住大叫起来。

　　他看到这个人手里拿着一把血淋淋的明晃晃的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