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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管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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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儋迷迷糊糊地在他的嘴上停留了一会儿,不知停留了多久,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急忙离开。
“我……你……!”何儋感觉全身都在发烧。
铭诺对何儋的反应反而很惊奇。
“怎么了吗? ”
“我、我刚才……”
“你刚才做什么了吗?”
“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何儋苍白地辩解着,但是铭诺接下来说:
“你之前在床上不是也这样做过?”
什么?!
何儋目瞪口呆。
床上?做?!
“对呀,”铭诺天真地说,“有一次你很晚下班,爬到床上来,也是这样抱着我,也是这样亲了我。”
何儋的租房很小,之前都是一个人睡床上一个人打地铺。一开始是铭诺睡在地上,但是何儋总是加班,所以就变成了铭诺睡在床上,何儋随便找个地方一睡。但是屋子又小又乱像个狗窝,何儋困极了的时候,经常不耐烦分清地上还是床上。但是铭诺说的“抱着”,“亲”,这些动词何儋完全不记得。
难道是他睡迷了的时候……?
何儋想找个空间裂隙从这个世界上逃走。
“你……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变态,我也不是对你有想法……”
铭诺很惊奇。
“什么意思?”他愉快地问。
何儋突然发现,铭诺似乎是不知道他是在做什么,准确地说,他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发现了这一点的何儋突然有了底气。
“没什么,我没有什么意思,对,就是这样,好了你别再问了,下次我会记得去地铺上睡觉。”
何儋装大尾巴狼地站了起来,他的身上还有铭诺身体的余温,身体还是有些激动。
“你在医院突然消失,到这里来做什么?”何儋问。
铭诺说:“有个女性人类来找我,她说她知道纸面者的下落,还说对你很危险,只让我一个人来这里见他。但是,来到这里以后,我觉得这里很奇怪,我没有听她的话到她指定的地方去,而是先在别处转了转。”
“奇怪?你觉得哪里奇怪?”何儋问。
铭诺沉默了一下,然后说:“这个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总觉得,这里有一种气场,我对这种气息很熟悉,只是我失去了记忆,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这种气场很危险。”
何儋沉默了一下,又问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我到这里,连个人影也没见到。”
门外又传来被控制的人的吼叫,拍门的声音更加响亮,门板都有些晃动,虽然外面的人现在已经进入弱智状态,但是毕竟人多,门支撑不了多久。
所以,纸面者到底在不在这里?还是只是李艳红骗他们来的一个借口?
何儋分析说:“按识博的说法,纸面者要控制谁,首先要亲自接触对方,他可能将这里的人一一亲自接触吗?”
铭诺:“不是的。”何儋抬头看了看他,铭诺继续说:“识博说的是,要近距离接触,与他的精神控制武器提前建立一种联系,如果只是武器之间的联系,那么不用亲自上也可能是可以的。”
一道光线闪过何儋的脑子,他突然明白了。
“我草,”何儋骂了一句,“那确实有一种方法可以稳定地将这个娱乐会所的几千人同时控制住,而且漏网之鱼还很少。”他惊愕地看着铭诺,铭诺还一头雾水。
何儋震惊地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已经见过纸面者了。”
铭诺瞪大了眼睛。
何儋继续说:“防止他继续作恶,我们必须马上找到他,他应该短时间内不会从这个建筑里离开。我们要先从这个小包里出去。但是我们怎么从这里走呢?”
铭诺卷起袖子:“这个简单啊,我只要把外面的人全烧死就行了。”
“绝对不行!”何儋看到火鸟好像要出来了,只怕这个小包装不下,惊恐地直接打断。“我们不能伤害除了纸面者以外的人,知道吗!”
铭诺眨了眨眼睛。
“那可能还有条路,这个房间没有窗户,但是它连着一个你们上厕所的地方,那里有窗户,窗外不远就有个户外楼梯。我们只要想办法到那个楼梯上去,应该就能再找到门再进入这个建筑,这样就可以绕开走廊。”
何儋听他说得怪怪的,你们上厕所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像他不上厕所似的。不过他算是听明白了,这个小包连着卫生间,卫生间连着室外消防楼梯,只要他们想办法到楼梯上就行。
“这个主意还不错,在这个世界生活这方面,你有长进了。”何儋十分欣慰。
说着两人就开始行动,他们摸黑穿过这个小包,从后门出去,后门朝向一个小隔间,这个小隔间就是卫生间,只有一个厕位,非常小,不分男女。卫生间也只有一扇窗户,就在马桶的正上方,非常地狭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出去。
但是当何儋看到卫生间窗户外的楼梯时,人就傻了。
“这就是你嘴中的‘不远’吗?”何儋嘴都闭不上了。
消防楼梯这个卫生间窗户的右边,说是不远,但是也有七八米,而这里可是七楼,窗户下面就是车流来往的主干道。
“这我们怎么上去?”何儋目瞪口呆。
铭诺说:“我们爬过去呀。”
他一指,何儋才看到有一条PVC管线从窗户下方经过,这管子倒是有人的小腿粗细,但是何儋不知道它能不能承受两个成年男子的体重。
铭诺看出何儋在犹豫,他轻轻地笑了笑,他的笑容很轻盈,还有些温柔。
“你害怕了?没关系,我会保护你。”
啊,多么美妙的话,何儋有些沉溺了。
但是当夜风冷冷地吹到他脸上时,他清醒了。
他们踩着马桶从窗户挤出去,何儋俯下身子抓住管子,然后两脚一跃,他的脚就悬空了,两只手突然吃力,手臂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何儋头上的汗水冒了出来,幸好他平时有健身运动的习惯,不然一般坐办公室的人还真弄不了这个绝活。
何儋回头一看,铭诺和特种兵一样,他竟然只一只手扶住管子,就从窗户跳了下来,整个人像一只猫一样,随后很轻松地做了一个单手引体向上,两只手就挂住了。接下来,两人像是表演杂技一样,脚蹬着墙壁,两手交替向前挪去。
这七八米的路,如是用脚走,何儋可能几步就走到了,也就几秒种的事,但是现在何儋觉得他爬了一万年,还有不短的距离,体力上的摧残倒在其次,主要问题是这个高度。何儋不好意思承认的是,他确实有些恐高。
为了在铭诺面前装大尾巴狼,何儋故意掩去了这个毛病,他只能强迫自己不往向下看。可是突然他不小心踢掉了一块墙皮,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这令人眩晕的高度就进入他的眼底。
何儋的身体剧烈地一抖动,身体不由自主地出了很多汗。
铭诺在他后面看出他的异常,问道:“你怎么了?”
“没怎么。”何儋虚弱地回答。
但是看到这个高度之后的眩晕感还伴随着,何儋只觉得心脏跳动得非常厉害,手也控制不住地发抖,又向前挪了几步之后,何儋产生了一种严重的恶心感,觉得好像有什么要从胃里顶出来了。
何儋拼命压下这种感觉,如果他从这里松开了手,那就真的没命了,就算闭上眼睛,咬着牙,也要挪完这一段路。那个消防楼梯近在咫尺,这点小事还能难倒他吗?
就在这时,他们头上九楼的窗户打开了。
何儋和铭诺两人抬头一看,一个人脸从窗户上探了一下,但是他们还没有看清这人什么样,一把椅子从窗户送了出来。
椅子?!
这椅子就是直奔他们头顶而来的。他们这样挂在半空中,根本没有地方可躲,只能用力贴紧墙壁,但是这椅子是办公用的转椅,它飞下来,底座的万向轮砸到了何儋的头,随后才飞下去。
本来就在眩晕之中的何儋冷不防被这么一砸,差点松手,可是他还是本能地死死扒住,就在这时,他手中的PVC管子竟然断裂了。
什么?
何儋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紧握的管子离开了墙面,与之一同悬入空中的,还有何儋整个人,他的身体还保持着扒住墙面的姿势。
完蛋了三个字从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随后他整个人就向下飞去,向车水马龙的大街飞去。
就在他飞下去的瞬间,他听到一声尖锐的呼啸,夜色突然变得如朝晖般明亮,一阵暖风将它包裹,何儋感觉他的腰被捞了一下,随后他的双脚就站在了消防楼梯上,随后铭诺也跳上来。
而他们脚下的铁制消防楼梯已经被烧得隔着厚底的鞋子还觉得有些发烫,还发出了味道。
刚才就在何儋飞出的瞬间,铭诺放出了火鸟,火鸟一爪子将何儋捞起来,放在了这里。火鸟的高温将这个金属楼梯炙烤得发烫,幸好火鸟只是出现了一瞬间,不然这个楼梯不知能不能经受住。
“你这鸟有这本事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在鬼门关绕了一圈的何儋有些生气,他的头上还有汗水。
“因为我想和你一起爬这个管子呀。”铭诺笑了笑,看到何儋要发火,他急忙说:“其实是我不确定这些管线、楼梯和你能不能承受这个高温,我决定先稳妥一些。”
这个说辞何儋算是勉强接受。
“那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何儋问。
铭诺说:“你没有发现,你的能力一直在你身上?”
这句话何儋一时间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