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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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要不要点篝火？”朵玛抱着沿途捡的干柴问道。
“不要点，冷热交替会对壁画造成影响。人为点火，会使空间内出现两种温度，造成温差。而天气变化，是有个变化过程。虽然两者都会对壁画造成影响，但是前者的伤害更大。”不等朵玛询问，文书妍便解释起来。
朵玛与从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一眼，终于还是由从梦上前问道：“王后，虽说最近雪是停了，但是据说不久后还会继续下雪……我们冒然进山，会不会不太妥当？”
“嗯……我知道。”文书妍有些迟疑道，“我们下午早些回去，争取天黑之前回到肃城。”
文书妍自己也很是纠结，一方面是她知晓现在这种情况，进山是很有危险的。但另一方面，让她现在安心待在西凉王宫，她也待不下去。
她觉得自己的心有些乱，但是却很难理清。她需要一些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而最能让她摒弃杂念的，便是修复壁画。
从梦与朵玛面面相觑，心知劝不动文书妍，便也不在说话，开始忙起了手里的工作。
一连几天，文书妍三人都窝在小神山里。而容承胤状似不在意，却一直让科吉亲自守在山下。
“不是，你既然这么担心，去找王后解释清楚不行吗？两个人干什么弄得这么别扭？”科吉忍不住抱怨道。
他实在做不来和事老这个工作，但如今他若不提，自己早晚要被累死。两相对比下，科吉还是咬牙劝了起来。
眼见容承胤不搭理自己，科吉又说道：“你看看你俩现在，你避着她，她避着你。你俩这样是打算永远不见面、不说话吗？有什么事，咱们当面说开不好吗？你们这种方式，解决不了问题啊！”
“今年岁除夜，你又是一个人过的吧？”科吉喋喋不休道，“本来还想着，你今年成了亲，兄弟不用陪你了，结果千算万算，没算到出了这事……”
“科吉。”容承胤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看向他，“你该过去看看了，我看今日天色不太好。”
“你？……”科吉彻底说不出话了，无奈的看了容承胤一眼，转身向外走去，同时说道，“乌索马上就回来了，到时候让他跟你说吧。”
小神山的石窟中，文书妍仍是全神贯注的修着壁画，时不时收回手哈两口气。
一旁的朵玛却是面色担忧的看向洞口处，终是忍不住往外走去。
“朵玛，你做什么呢？”从梦拉住往洞口走去的朵玛，不解道，“洞口多冷啊，这里面还暖和一些。”
“我看外面天色不太对，感觉会有暴雪，你留着这里，帮王后收拾好东西，我在去看看，等我回来，咱们就启程回去。”朵玛小声叮嘱道，随即就往外面走去。
从梦见朵玛神色严肃，也不敢耽搁，连忙将文书妍喊下来：“王后，朵玛说外面天气不好，可能会下雪，咱们赶紧收拾东西回去吧。”
文书妍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洞口处，只能看到雾蒙蒙的一片，但她能感觉到，外面天色阴沉，不是个好兆头。
“那…那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吧…”文书妍被冻得声音都在打颤，她急忙搓着双手，想让冻得有些发僵的双手恢复灵活。
从梦将怀中的斗篷为文书妍穿好：“王后歇一歇，我来收拾这些。”
“王后，不好了！”朵玛边跑边说道，“外面下雪了，而且还不小，我们赶快往山下走，应该能在大雪封山前出去。”
文书妍听清后，面色有些沉重，顾不得发僵的双手，与从梦一起开始收拾东西。朵玛靠近后，也是连忙加入，生怕多耽搁一秒。
三人正忙碌着，从洞口处又传来了说话声：“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回去了……”
容承胤缓步走来，但是他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还是出卖了他强壮镇定的外表。
“我没有……正要回去呢……”文书妍下意识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容承胤，有些呆愣的说道。
她实在没想到，她会跟容承胤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主要实在是那天太过尴尬，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容承胤。
她那天躲到花园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害怕容承胤在作出出格的事，而是反应过来自己出来前，踹到了容承胤哪里……
想到这里，文书妍下意识朝容承胤那里看去，却马上被对方伸手捏住下巴，强制她抬起了头。
“赶紧跟我下山，不要东想西想。”容承胤眼中本来满是担忧，被文书妍刚刚那个动作搞得既羞且怒。
“没想，没想。”文书妍忙不迭应道，“我们把东西收拾好了就走。”
“收拾好了王后，我们赶紧走吧。”从梦将装好的篮筐准备背起时，被一旁的科吉接过。
“赶紧走，雪越下越大了。”科吉走在最前头，带着众人往山下去。
“你怎么会来？”被容承胤护在怀里的文书妍不禁奇怪道。
科吉耳朵好使，听到文书妍的问题，抢答道：“王上能不知道吗？他天天派我来小神山底下守着，直到您回了肃城才行。”
“科吉！”容承胤蹙眉呵止了科吉，耳朵和脸侧微微翻红，分不清是害羞还是因为冷风吹得。
文书妍抬头看向容承胤，却发现对方根本不看她。
她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容承胤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刚刚在石窟内我就想问了，为什么不点篝火？”
“穿着斗篷不方便做工，而且人为提升石窟内温度，会对壁画产生更严重的损坏……唔……”文书妍说着说着，便被容承胤摁进了怀里。
“风太大了，先别说了。”
四人顶着风雪，步履维艰的往山下走去，往常只需要小半个时辰的路程，今日经走了快一个半时辰。
容承胤将文书妍扶上马，将人护在自己怀中后，对科吉说道：“科吉，你带着从梦，朵玛自己驾马，可以跟上我们的速度。”
“好！”科吉在应下的同时，伸手将从梦拽到身前，掐住她的腰一托，便将人放到了马背上。
从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自己被揽入怀中，耳边传来科吉的声音。
“你若害怕，就抱紧我，今天驾马会更快，比那日在月亮城还快。”不等从梦开口问，科吉就主动补充道。
四人三马如同离弦的箭，向着肃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从梦在出发的那一刻起，便将整个人都埋进了科吉怀中。可即便是这样，她仍然感觉到如刀刃般的寒风，透过厚厚的袍服，侵入她的身体。
文书妍裹着自己的斗篷，又被容承胤用自己的斗篷包好，整个人就像容承胤身上长出了个大包。
她挣扎的伸出头，微微撩开帽檐，大声道：“我没想遵从澧朝的意思，要给你生个继承人！”
“我知道……那日是我冲动了。”容承胤低声说道，“我今后不会逼你，你不用躲着我了。”
“我也没想躲着你……就是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文书妍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那日……没伤到你吧？你有没有事？找大夫看过了吗？”
容承胤直接将文书妍再按回了自己怀中，显然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文书妍也意识到，自己这么直接的问出这个问题，一般人肯定都不好回答。她见容承胤神色如此，还能骑快马，猜测应该是没事的。
一个时辰后，几人终于回到了西凉王宫，马匹打着响鼻，口鼻处不断地呼出热气，显然这一路奔跑对它们来说也不轻松。
容承胤将文书妍抱下马，对一旁的侍卫说道：“将马匹带下去好好喂养。另外发布告示，告知肃城百姓，雪未融化前，便不要进山了。即便是进山，也不要去太过深入。若家中实在无粮了，按照往年旧例，去王宫南边领口粮。”
“西凉的冬天，很难熬吗？”一旁的文书妍听到容承胤的安排后，有些好奇道，“你每年都会安排救济粮？”
“西凉百姓多靠打猎、放牧为生。一旦到了冬季，山中可猎的动物少了，生活便会有些艰难了。”
“那你们做馕饼的那种面，不是自己种吗？”文书妍跟着容承胤往宫内走去。
“一部分是，但很多时候，还需要从澧朝购买。”容承胤看向文书妍，奇怪道，“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有兴趣？”
“一个国家的根本，是百姓富足，而百姓富足的根本，是可以解决自己的衣食住行。”文书妍认真分析道，“你放才说，西凉有一部分的米面是通过自己种植得到的，为何不扩大种植呢？”
“因为会种植的人很少。”容承胤认真答道，“我刚刚也说过，西凉是依靠打猎放牧为生的，最早的西凉，只是这西北草原上的一个游牧民族，后来慢慢壮大起来，才变成西凉的。”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粮食最后的收成不好，对不对？”文书妍直接看到了问题的本质，“西凉人民对于种植一行陌生，导致他们没有正确的方法，所以粮食的产量比不上澧朝。”
“对。”容承胤大方承认道，“你有什么好方法？”
“我没有……”文书妍遗憾道，“我不擅长此道……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容承胤轻笑道，“这又不是你的问题。这是西凉一直以来存在的问题，我作为西凉君主，没找到解决办法，我才应该道歉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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