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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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纸合同把她和阮乔乔绑定在了一起，也是那张契约让早已经忘记她的阮乔乔有了重新再注视她的理由。
隰染想，她本应该感谢的。
但总有些时候，她会比自己想象的更贪心。
贪心地希望，联系在她和阮乔乔之间的，不是那份合同，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隰染凝眸无言。
阮乔乔听了她的话后，在旁边琢磨着。
琢磨了一会儿，她想明白了。
贴着隰染的肩膀，蹭了蹭。
“好的，我知道了。”
隰染抬眸看她。
阮乔乔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带着些许自信。
“原来大小姐就喜欢叛逆的助理。”
说完，阮乔乔还举起一个大拇指。
“不拘一格，好品味。”
“我会努力的。”
隰染沉默。
半晌，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算了，就阮乔乔这个脑回路，她还指望什么呢。
过程全错，结果对了也行。
隰染点了点头。
“嗯，不要总是迁就我。”
“也不算迁就，我觉得打球很有意思呀。”阮乔乔挠了挠额头前面那块儿红印，“姐姐，你教我吧。”
隰染一怔。
阮乔乔的笑容有些腼腆。
“我并不讨厌网球，只是技术不好，毕竟，我以前的老师都是网上教学。”
隰染好奇：“你以前的老师是哪位？”
“越前龙马。”
“……”
五分钟后，两人换了个场地，走到一面新手练习的墙边。
隰染先教她打正手。
“握拍很重要，来，张开手心。”
阮乔乔唰地张开五指。
“不是这样，虎口打开就可以。”
隰染上手推了推，把她另外四根手指并在一起。
“然后顺着拍柄摸下来，到尾端，握住。”
阮乔乔低头看着。
网球拍的拍柄有一个v型的弧度，大小姐清瘦骨感的手指打开顺着抚摸而下，有种莫名的性感。
她学着握好。
隰染又教她双脚与肩同宽，身子微微前倾之类的。
阮乔乔都没怎么听清。
隰染问她：“都记住了？”
阮乔乔点点头：“嗯，姐姐你手指好长啊。”
隰染轻轻地倒抽了口气。
她目光复杂地落在阮乔乔脸上。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一种骚扰？
阮乔乔一脸懵懂，只是有些心虚。
毕竟，隰染给她上课呢，她却跑神。
隰染被她一脸的无辜惹得牙痒痒。
女生之间的边界感本就不重，阮乔乔又是个黏人的性子，有时候的一些举动、说出来的一些话，都很像无心撩。
隰染之前都是保持清醒，不做幻想地忍受着。
但，兔子也有被逼急的时候。
隰染看了她一会儿，轻轻咬牙吐出一句回敬。
“你的也不差。”
“是吧！”阮乔乔感觉自己被夸了，高兴地举起手，“我小时候还学钢琴来着呢，老师夸我骨相好有天赋……呃，就是音乐上吧，没什么天分。”
拳头打在棉花上。
隰染泄气了，心里对自己是好气又好笑。
她跟傻小朋友计较什么呢。
阮乔乔还在得意，举起手心想跟隰染的贴贴。
“来，我们来比比谁的手指长。”
隰染指尖不动声色地蜷了蜷，往后一躲。
故意让语气听起来像是不耐。
“干正事。”
“哦。”
这一学就学到了五点半。
隰染送阮乔乔回去，路上阮乔乔多看了两次手机，隰染便注意到了。
她偏头，问了句。
“今晚有事？”
“嗯嗯。”阮乔乔应了声。
隰染打了下方向盘，目光随之扫到了旁边校园大道上成双结对的学生情侣。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紧了紧，语气似是漫不经心。
“有约会？”
“啊？”阮乔乔摇摇头，“研学活动的任务，我得赶赶进度了。”
自从进了周教授的组以后，其实阮乔乔除了跟隰染出去，基本没剩多少时间能闲着。
这几天晚上，每天晚上都在电脑前面坐到十二点钟，所以时间都是掐着算的。
最悲伤的是，宿舍里另外几个人都无事一身轻，听歌追剧健身，只有她每天独自苦哈哈的，室友们虽然很心疼但是表示爱莫能助。
孤独哇孤独。
“不过大小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耽误兼职的。”她转头保证。
隰染扯了扯唇不置可否，把阮乔乔送到楼下。
等阮乔乔摆手告别，她想了想，把车开回公司。
这个点公司除了工程部和销售部还有人在，其余的楼层都下班了。
隰染自己泡了杯咖啡，在桌前站了一会儿，看了下时间。
似是掐着点，拨了个视频电话。
很快接通，熟悉的小花帘帐，和暖黄色的灯光。
阮乔乔已经卸了妆，又嫩又清纯，睁大眼睛凑近来：“姐姐晚上好！怎么啦？”
隰染拿着手机坐下来，清艳的面容趁着银灰色的豪华背板，像时尚杂志封面。
“我刚刚没找到手表，想问问你看见了没有。打扰你了。”
“怎么会！”阮乔乔二话不说，拿过自己的包看了一眼。
里面的东西虽然有点乱，但是没有隰染的手表。
她想了想：“姐姐你今天好像没戴手表。”
隰染教她的时候，她光盯着隰染的手了。
所以印象很深。
“至少在场馆里没有。”阮乔乔笃定，补充一句。
“噢。”隰染了然道，“那就是我记错了。”
阮乔乔仔细看了看隰染那边，奇怪问：“姐姐，你怎么还在办公室呀。”
“还有点事要做。”
“喔……”阮乔乔同病相怜地注视她一眼，“大小姐也好忙呢。”
隰染没出声。
阮乔乔埋头写写画画了什么，接着举起一张纸放到镜头前给她看。
是一个小兔子举重的表情包，上面写着加油。
“姐姐，这是我给你的努力buff！有了它你就可以很快完成工作啦！”
隰染看着那张图，勾了勾唇角，算是笑纳。
阮乔乔撑着腮凑过来，糯叽叽地：“你也给我加一个buff嘛。”
隰染偏头：“我会法术？”
“不会。”
隰染轻笑：“那怎么加。”
阮乔乔深深地看着她：“虽然你不会法术，但是你是我的仙子，只要你给我一句鼓励，我就能所向披靡。”
隰染微微挺直了脊背，让自己的脸移去了镜头外。
停顿了四五秒，才恢复如初，面不改色地移回来。
看来她还需要再锻炼下心脏，才能对阮乔乔时不时的无心攻击脱敏。
隰染声线清冷：“不给。”
阮乔乔略失落。
她默默看着画面中隰染打开了MacBook，戴上眼镜轻敲键盘。
忽然阮乔乔有了个想法。
“姐姐，你还要加班多久呀。”
隰染看了看壁钟：“不确定。”
“那，那我能不能不挂电话，我们就这样，一起干活儿呀。”
阮乔乔小小声。
屏幕另一头，隰染无声地吐了口气。
她等的就是这一句。
隰染以手撑腮，似是想了想。
“好吧。”
阮乔乔立刻欢欣雀跃。
虽然她一个人干活儿也可以很专注，但是，跟大小姐连麦，就好像一点都不枯燥了。
她精神抖擞地坐直了，双手合十：“我一定不会打扰你的！”
隰染垂下长睫掩去暗笑。
两人并没闲聊多久，很快各自投入。
耳机里，只剩下对方轻盈地敲击键盘的声音，或是哗哗翻书的声音。
原本孤独而枯燥的夜晚，像是被加上了一重悦耳的白噪音，变得安宁恬静。
隰染也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会纯粹为了一点小心思浪费这么多时间。
既然主动选择加班，就干脆顺手把后续的工作提前做一些。
处理到一半，隰染给秘书发了封邮件。
酒吧里正搂着男模喝酒的田艺醉眼迷蒙地摸出设置了特殊震动的手机一看。
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她赶紧两巴掌拍开快坐到她腿上的男模，瞪大眼睛搜索自己的日程。
确定今晚没有加班安排，才松了口气。
老天爷，老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工作？
田艺来不及多想，赶紧走出酒吧一条条回了邮件。
碰到有一个问题不太明白，田艺拨了个电话。
那边接通得很快。
“何特助，”田艺赔着笑，“有个问题向您请教一下——”
何叶在电话里三言两语地指点完，又嘱咐了一句。
“今晚在加班？提醒隰总别喝咖啡，她刚犯过胃病，受不住。”
何叶连连点头，又想起来不对。
“没，那个……何特助，其实今天隰总没安排加班，我也是刚刚收到邮件，才知道隰总这会儿应该在公司呢。”
何叶愣怔了一下，很快道。
“嗯，知道了。”
挂断电话，何叶想了想，干脆抓起钥匙去车库。
到公司楼下，何叶仰头看了看，果然隰染的办公室灯火通明。
她跟隰染的权限相差无几，坐专属电梯一路而上。
直到到了门外，隰染也没有察觉。
原本，何叶打算直接进去。
但想起上一次在这里撞破的画面，何叶停了下来。
隔着一扇玻璃门，何叶看到坐在宽大总裁桌后面的女人眉目清冷，看似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但偶尔，她会偏头看向桌上的手机，言笑晏晏地说上几句什么。
虽然听不清楚，但那种柔软又沉溺的笑容，是旁人从未见过的。
何叶驻足不前，身子藏在阴影里，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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