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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婚约 ...

  •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讙讙嘀嘀咕咕了好一阵。

      花蔓葭被嚷得耳朵疼,最后重重一拍它的耳朵,“停。”

      讙讙还是气鼓鼓的,“这个鹤随,当初第一眼看到就没什么好感!果然,人以类聚,你死对头不好,他弟弟也好不到哪儿去!”

      “停,停停!”

      花蔓葭这下直接揪住了它的耳朵,“明明是你自己偷拿别人的酒,骂你你也得受着。”

      讙讙不服气了,“明明是你让我去拿的,你说把鹤玄宫当昆仑山,酒也是你喝的,跟我可没半毛钱关系!”

      花蔓葭:“……”

      讙讙越说越气,“不行!你得帮我骂回来,我不服!”

      “你闭嘴。”

      “不行不行,就是不服。”

      “鹤随背靠天山,又和落蘅姐姐私交深,我不敢惹他。”

      “花拂渺,你变了。”

      “所以你别说话了。”

      “不行,你就得替我讨回公道。”

      两下斗智斗勇了一阵。

      花蔓葭揪住讙讙的耳朵,讙讙又牢牢抱住她的肩膀,嚷着吵着。

      “讨公道。”
      “闭嘴。”
      “讨公道。”
      “闭——”

      这句没说完,讙讙猛地在她肩头一踩。

      她毫无防备地从树上掉了下去。

      “…………”

      几双眼睛同时望了过来。

      万籁俱寂。

      花蔓葭眨眨眼,撑着手从地上坐起来,掸开衣服上的尘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往绪影身边一坐。

      栩澈在憋笑。
      努力憋笑。

      花蔓葭双手执起花苋蓁眼前的酒盏,仰喉一饮而尽。

      绪影瞥了她一眼,“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

      花蔓葭保持沉默,乖巧地给他斟酒。

      她眼角一斜,似见对面的鹤景在看她。

      ……又丢脸了。
      能咋办。

      好几回,都让他看了笑话。

      话说,他没将其传出去,也算是做好人了。

      “阿姐,我陪你喝吧。”她抬了抬杯,看向花苋蓁。

      对方淡淡笑道:“我可喝不过你。”

      绪影笑起来,“你喝一口,我喝一杯,二哥没欺负你吧。”

      花苋蓁叹息着,“可惜我的酒量,是我们家最差的。”

      绪影宽解道:“你年纪小,以后酒量会好的。”

      “二哥……明明我才是年纪小。”花蔓葭视线一瞥,对面的鹤景还在看她。

      “嗯。”花苋蓁应声,“你最小了……”

      她还是饮完了一杯。

      花蔓葭给她斟满,再度去瞄鹤景。

      奇了,这人还在看她。
      咋的,她脸上有东西?

      方才摔下来,脸摔坏了?毁容了?

      死讙讙,跑得比什么都快,等会抓到了吊起来揍它。

      一杯杯倒着,花苋蓁都饮完了。

      她已有了醉意,往绪影肩上一靠,突然起了一个话题:“前日我偶然在天山书阁看到一本古书,书中记载了上古时期的五位战神。”

      鹤随顿时被勾起兴致,“说说看。”

      花苋蓁慢悠悠道:“章莪玉繁、天山风玄、雪境澜音、宣承帝君。”

      “还有一位,是王父。”

      “我听无谢说,王父堕魔后,曾和宣城帝君打过一架,帝君都不敌他呢。”

      鹤随顺着她的话点点头,补充道:“若论起年岁,玉繁前辈与昆仑前辈当是尘世最早的神,古籍记载:章莪擅武、昆仑好文,二者相映。”

      栩澈莫名有些失落,“我从不见舅祖打架。就连尘世诸事,他也从来不关心。”

      玉繁、风玄、宣承……

      花蔓葭心里默默念叨了一遍她说的几个名号。

      关于风玄神尊,倒也听过不少事迹。

      宣承帝君是九重天界的帝君,最初的三界之主,平息战乱,建立轮回,让尘世回归平静,那一身修为武艺自是不必说。

      至于雪境那一位——

      她禁不住好奇,视线一扫全场,问道:“澜音神尊,谁啊?”

      栩澈接话道:“她起初与王父交情很是深呢,类比当年的慕尘前辈。”

      “关于这位前辈,书卷记载甚少,有的也只是残卷。时间更迭,以至于许多人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绪影眼望着他,打趣道:“看来水神大人读过的书也不少。”

      花蔓葭:“……”

      这个“也”,很有灵性。

      论起读书,她大哥南风与二哥绪影那可是爱到极致的。

      昆仑山、丹穴山、章莪山、魔界乃至天山境内的书卷古籍,都翻了个遍。

      阿姐这数百年来在天山待得多,也越来越爱翻阅书卷了。

      至于栩澈,任司水神君后,便也多了读书的兴趣,一个人待在天界府邸时,常常闷在书阁。

      得得得,合着一家人就她读书少呗!

      她朝绪影眯眼笑道:“二哥读的书最多啦,小妹哪儿比得过啊。”

      有本事比刀剑啊,总提书画琴棋算什么。

      栩澈迟疑了下,解释道:“我并非是在书上看到的,而是……”

      “听父亲说起过好几次。”

      嗯?
      父亲可是很少提及前尘旧事的。

      花蔓葭半信半疑,“比如呢?”

      沉默许久的鹤景蓦地开口了,“她是我师父的母亲。”

      “啊!”花蔓葭发出个了然的音节。

      他师父,时暄?
      时暄的母亲?

      完全没听过。

      栩澈满脸震惊,“二姐,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你在外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昆仑山的人啊?”

      “……”

      花蔓葭急急反驳道:“你方才不是都说了,关于这位前辈的记载甚少,我没听过不知道这一层关系,很稀奇么?”

      栩澈问:“那你可知,时暄师伯有一位兄长和一位妹妹?”

      花蔓葭理直气壮,“不知道。”

      难道她看的书真的很少?
      难道她真的这样“没文化”?

      她往桌上一趴,看来,回头得找二叔好好补补课了……

      栩澈问她:“就是昭晚姑姑啊,你没听过?”

      昭晚?
      虞昭晚?

      这个人花蔓葭知道啊,“那不是曾经殒殁的北境魔司么?”

      她王父在时,神魔两族有过一次大战,四位魔司殒殁了两位,其中一位就是虞昭晚。

      栩澈道:“对啊,她是神躯堕魔,与父亲少时就相识。”

      花蔓葭“哦”了声,“难怪父亲会提起澜音前辈。”

      栩澈笑嘻嘻的,“父亲与昭晚姑姑曾定下过口头婚约,所以我对她多了解了一些。”

      花蔓葭和鹤随异口同声:

      “父亲和她?”
      “你爹和她?”

      栩澈忙道:“不是他们两个!是给彼此的晚辈。”

      他一直笑,花苋蓁忍不住抬手戳了戳他的脸,“知知,你的大酒窝真可爱。”

      栩澈:“……”

      “阿姐……能不能别叫知知,我都多大了?”

      花苋蓁又戳了他一下,“多笑笑,姐姐就喜欢看你笑。”

      鹤随忙地打断,“苋蓁你先安静,听他说。来,水神大人,您继续,婚约的事。”

      栩澈一挤眉,“你们都对这个感兴趣。”

      “感啊。”

      鹤随和花蔓葭异口同声。

      八卦是人的本能。
      花蔓葭想。

      栩澈道:“昭晚姑姑的那位兄长,是成过婚的。她嫂嫂生子当晚,她与父亲饮酒叙话,说:她不会有喜欢的人,自也不会成婚。”

      “那么将来父亲有了女儿,就许给她的这位侄儿。”

      一直低头饮茶的鹤景动作蓦地一顿,眼睫下意识颤了下。

      小小动作,无人注意到。

      花苋蓁亦是对此感兴趣,“所以说,那位侄儿是真实存在过的?”

      栩澈回话道:“父亲说有过的,但似乎……又没了。”

      花蔓葭听明白了,“所以他们家,就只剩下时暄师伯一位了呗?”

      栩澈道:“按父亲所说,是这样的。想起来也对啊,如果昭晚姑姑口中的‘侄儿’还在尘世,时暄师伯一定知晓啊。”

      他突然叹了口气,十分惋惜地模样,“还真是可惜了,要是人在的话,这婚约之事,指定要落在二姐身上。”

      花蔓葭:“……”

      今日比讙讙讨厌的人出现了。

      “你就盼着我快些成婚是吧?”

      “哪儿有!”栩澈嬉笑,“我是在替你庆幸呢。”

      花蔓葭转念一想,“你说的也对,如果那个人在,婚事准落在我头上。”

      她还得费心和父亲周旋,还得花时间把人吓跑,想想就累得慌。

      绪影笑道:“竟还有这么一件事呢,我都未曾听说过。”

      栩澈回忆片刻,补充道:“父亲说他们当时还交换过信物呢!”

      花蔓葭险些吐血。

      那信物定也随着人而去,连灰都不剩了吧。

      “蔓葭。”

      沉默许久的鹤随蓦地叫了她一声。

      花蔓葭望着他,“怎么了?”

      他一遍遍摩挲着酒杯,“按照你的说法,若当年那人还在世,婚约之事……是否作数?”

      花蔓葭忙道:“自然不算!”

      “哪怕你父亲认,也不算?”

      “就是不算!怎么都不算!”

      栩澈和她站在一条线上了,“其实当初就是父亲和昭晚姑姑都喝多了,随口应的而已。”

      “再说,父亲他通情达理,婚约之事岂会勉强二姐。”

      花蔓葭:“……”

      虽说这话有理。

      她喜欢的父亲不会反对。
      她不愿意的父亲也不会勉强。

      只是通情达理这几个字,用在父亲身上……

      如果……那个人还在世,拿着信物来了魔界找父亲重提婚约之事……

      花蔓葭后背一凉。

      想多了。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什么人找上门来。而且栩澈这家伙的话,十有八九信不得啊。

      花蔓葭对此分外释怀,“认真”回应了鹤随方才的问题,“若真有,那便有吧,嫁谁不是嫁。倘若父亲乐意让我困在那一纸婚约上,那我也只好顺从了他。”

      鹤随:“……”
      他揉起了眉心。

      花蔓葭缓缓抬眼,视线一转,恰好和鹤景撞了个正着。

      他眼里缺失了光泽,但又好似蓄着满目的温和。

      ……为什么重逢以来,他每次看她,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不是恨、不是厌恶、也并非怨……

      是什么?

      她瞧不出来。
      但,隐隐充满着温柔。

      啊不,好像从前她也没太注意他是怎么看她的。

      那时候她完全不乐意看他,一瞬间的直视都不想给。

      难道……他从前也都是用这样异样的眼神看她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4.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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