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多远》其乐无穷

11、第 十 章

　　第八章

　　最闲的暑假便开始了。刚开始，陈明还一直担心着萧志杰会来找自己，但等了几天，也没见萧志杰过来，心里便估计着是萧志杰自己忘记了。心里就也轻松了起来。倒是钱多，每天在家里玩着游戏。

　　但好景不长，一阵敲门声打碎了陈明的午睡，陈明从猫眼里看到穿着花格子衬衫的萧志杰心中连叹不好，正想回过头让钱多进房间去，却见着客厅里早已没有了人。陈明安心打开门，只见萧志杰眉毛飞的老高，嘴巴翘着说：“怎么这么晚才开门。”

　　陈明说：“我不是在午睡吗。”

　　“午睡？”萧志杰瞪大眼，“别睡了，你记得吧？我今天就是来接你的，赶紧收拾下，我们出去吧。”

　　“啊，好的。”陈明一听，心里生怕那钱多从房间里走出来，所以赶紧就进了屋换衣服。房间里，钱多正躺在陈明才睡过的床上，见着陈明进来，便问：“陈明哥哥，你要出去?”

　　“嗯。”陈明应了声，便开始换衣服。钱多一听，刚半起来的身子又躺了下去。“你今天会出去吗？”

　　“应该不会。”钱多说。

　　“那我就不带钥匙了。”陈明说着就要打开门。钱多一听便又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大慨五点左右吧。“陈明说完，便打开门走了。只剩下钱多一人轻轻的“哦”

　　陈明早就知道萧志杰家有钱，但却从没有去过萧志杰家，当陈明看到萧志杰家二楼小洋房时，着实愣了不小。

　　萧志杰的房间里铺着那时少见的木板地，床也是大大的席梦思，而且还有一个小型电视。萧志杰从冰箱里拿出冰冻的果汁递给陈明，便将游戏接在电视上。任天堂和那小霸王自然是相隔十万八千里。陈明看见那逼真的画面，整个人全呆在那儿。

　　萧志杰笑着问陈明：“还不错吧？”陈明点点头，萧志杰又说：“你可是第一个和我玩这个游戏的人。”

　　陈明一听，便说：“以前都是自己玩?”

　　萧志杰眼里有着一丝伤感：“平时没什么好玩的，只有自己玩了。”说完，又满脸是笑的对陈明说：“所以，兄弟，你得珍惜啊！在这学校里，我可只将你当朋友。”

　　陈明一听萧志杰这样说，便尴尬了起来，还一会儿没说话。过了好久，萧志杰又说：“我爸妈让我到他们那去读中学……”

　　陈明不知道萧志杰对自己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想去，还是不想去，陈明不懂。萧志杰又继续说道：“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他们就不在我身边，每年只过年回来。”萧志杰看着陈明的眼里泛着点点光，“和他们在一起，我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

　　“你想去吗？”陈明问道。

　　“我不知道。”萧志杰低下头，“应该回去吧，虽然我很少见到他们，也很少想念他们，但是我想和他们在一起。”萧志杰笑起来，“而且我马上就要有一个妹妹了。”

　　说起妹妹，陈明马上就想起自己家的钱多来。萧志杰说：“我小时候最想有个妹妹了，可以好好保护她。”

　　陈明想，既然这样那就去吧。

　　萧志杰马上又说：“我到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什么朋友……”

　　陈明模范了平时萧志杰拍自己肩膀的语气，拍着他的肩膀说：“等到了那，自然就会有朋友了。”

　　萧志杰一笑，“你说的也对。”

　　陈明看着萧志杰的脸，不知为何，突然说：“我会记住你的！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那当然！”萧志杰咧开嘴，“我们永远都是兄弟。”

　　“嗯。”陈明点头。

　　“所以，兄弟，以后多来陪陪我，要不等我走了，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萧志杰坏笑道。

　　陈明想着，既然萧志杰马上就要走了，那自己多陪陪他也无妨，于是便答应了。那时候，陈明想着，等到萧志杰去了另一个城市，也许就再也难见面了吧。

　　这个暑假里，陈明常被萧志杰拉出去，不是上街转转，就是在他家里打打电游。在这个暑假里，除了长了不少个子，通关不少游戏外，唯一不同的就是——竟然有人常来找钱多。

　　那天，陈明从萧志杰家回来，一开门，便见着钱多和一男孩坐在地板上，有说有笑。钱多笑着对身边的朋友介绍说：“我哥。”

　　那个同学转头过来，脸上挂着和钱多一样的笑容：“我常常听钱多说呢。”

　　陈明一笑，便拿出大哥哥的样子来：“吃冰棒吗？”

　　那孩子不好意思的抓着头，钱多噗嗤一笑：“他一见你就怕。”

　　陈明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中队长啊……”钱多说时，表情无比自豪。

　　陈明走到厨房里，拿了三根冰棍。钱多接过冰棍，继续和着同学说着关于游戏中的其它话题。陈明走到自己房间里坐下。客厅里，传出声音：“哎，我今天过来是看到陶笑笑了。”

　　“嗯，她怎么了？那天我让她借我抄作业，她竟然给老师打小报告。”钱多不满的声音响起。

　　“她高了好多啊！”

　　“她？切，我看到她就不喜欢，那两小辫子天天在我桌子上扫荡。”

　　“暑假作业写完了没？”

　　“没写完……”

　　“我今天找陶笑笑借作业，她竟然给我了。”

　　“不会吧？她会给？”钱多声音里满是质疑。

　　“真的，等我写完借你抄。”

　　“嗯，好的。”

　　陈明在书桌前坐下，不小心一瞟，就看到了压在玻璃下的照片。照片里，钱多傻傻的笑着，满脸灿烂。那时候……陈明想起第一次见到钱多时的场景，那时候的钱多瘦瘦的，矮矮的，说话也奶声奶气的。再看看现在的钱多，虽说不上有些什么具体的变化，但总的来说还是改变了不少。

　　陈明不自觉用手比划着照片中的钱多。外面传来布谷鸟的叫声，陈明的注意力瞬间从照片移到了窗外。

　　蝉叫声中陈明不知不知觉爬在桌子上睡着了。梦中，感觉有什么骚着自己鼻子，迷迷糊糊中，陈明睁开眼，就见钱多的脸放大在自己眼前。陈明一个踉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还好钱多眼疾手快，赶紧拉着陈明的手，结果椅子倒在地下，陈明惊魂未定的靠在桌子上，拉着钱多的手越发的用力。

　　陈明深吸着气，心中怒火一烧，便拿过陈明手中的孔雀毛，折了几折丢到窗外去了。这是钱多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到陈明发火，眼睛瞪的大大的，瞳孔里满是陈明怒气冲冲的脸。

　　他们就一直这样对峙着，突然，陈明发现自己裤子上的不对劲，赶紧低头一看，只见裤子上渗了一大块的水渍。再联想到刚才的那个梦，陈明一把推开钱多就朝着卫生间里跑去。卫生间里，陈明呆呆的看着沾着白色黏黏物体的东西，脑袋一阵发懵。那时候，学校里并没有开设卫生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那种东西，但陈明心里认为那东西是肮脏的，罪恶的，可耻的。

　　待陈明清洗好内裤，才想起自己匆忙进来时竟然没有带上换洗的衣裤。陈明悄悄的打开门，心里想着要不要让钱多给自己送来，但一想起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怎么说也不好意思再去叫钱多。思前想后了一番，陈明终于裸着身子，偷偷摸摸的半蹲着一步一步走向卧室。

　　之前，就提到过，陈明家是八十年代所修砌的房子，房屋相隔很近，在自家房子里，就能将别人家看得一清二楚。陈明一直就不喜欢钱多洗完澡后，光着身子在家里乱走。那时候陈明并不知道什么是隐私，但从那时便可以看出，陈明是个极其注重隐私的人。

　　陈明蹑手蹑脚的走进卧室时，钱多还是以人呆呆的站在窗边的桌子前，眼睛看着伏在地上光|溜溜的陈明。陈明一度以为钱多会和自己说点什么，但等陈明穿上衣服，出了卧室，钱多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那天夜晚，钱多的声音从耳边传过来：“陈明哥哥，你很烦我吧？”

　　黑夜里，陈明扭过头去看钱多，但眼前只有黑漆漆的一片，刚刚才关下的电灯，眼睛一时还不能适应好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