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剧本带飞全人类》月莲城

30、事业

　　在‘有求必应女神’直播结束之后，无论国家技术团队如何攻击都屹立不倒的巨博终于正常地瘫痪了。
　　然而它的瘫痪已变得毫无意义。随着‘有求必应女神’将诡异入侵的遮羞布一把扯下，羲国本来想隐瞒的一切被迫全球公开，领先其他国家偷偷发育的计划落空。
　　全球性的动荡也已无可避免。

　　民众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再堵就傻了。因此瘫痪了的巨博和全世界其他被强制404的官方网站一样，滑稽地在几分钟后就恢复了正常。这些网站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流量爆炸。
　　“那究竟是不是外星侵略？”
　　“当代第一位羲国战神算是出世了吧？”
　　“我们真的到了快灭国的时刻了？”
　　“人类会迎来末日吗？”
　　“国家到底有没有对策？”
　　“需要囤米囤水囤药吗？”
　　“离家最近的避难所在哪儿？”
　　“怎么报名入伍？”
　　……

　　当晚5点，羲国元首在官方新闻中进行发布会，就外星入侵问题发表讲话。
　　发布会公布了4条重磅消息：
　　1.海蓝星确实正在遭受外星种族侵略，侵略者名为诡异。
　　2.羲国全国进入战时状态，将由军队接管城市，并在发布会后逐条公布针对民众的战备指南。国家会保证社会秩序，满足民生需求，请民众听从国家安排。
　　3.羲国已掌握了诡异方的部分情报，也拥有了可以反抗侵略的武装力量。空军大比上的胜利证明敌人不是无法抵抗的。末日不会到来，民众不必恐慌，相信羲国必胜！
　　4.羲国将作为发起国，邀请全海蓝星国家共同建立全球抗诡联盟，共同守护人类的家园。

　　全世界有影响力的媒体立刻紧跟而上。
　　曼国官媒发布头条：海蓝星正在遭受外星入侵！羲国疑似早已知情！
　　值国官媒发布头条：守卫家园的第一木仓已打响！值国将全力促进全球抗诡联盟的形成！
　　其他小国也都对诡异侵略进行了报道。
　　在一系列紧迫、忧虑、肃杀的新闻稿中，只有身为海蓝星四强国之一的衲国，头条画风像是显眼包：神也无法扭曲神圣衲国的意志，我们的战场没有给第二性别留位置！
　　可见和迪华共脑的衲国有多么破防了。

　　但其实衲国也大可不必破防，反正现在除了羲国，包括它在内的全世界其他国家连机械战甲的零件都没有。
　　而羲国拥有几台机械机甲呢？7台！是的，这次全体羲国女选手的战机都被偷偷安装了一个材料不明的黑色匣子。羲国的武器研究员们判断，就是这个黑科技到令他们疯狂的匣子，让战机拥有了变身机械战甲的能力。

　　发现黑科技匣子的瞬间，领导们在狂喜之余也痛心疾首：早知道会有这种好事，全派女选手出赛就好了。那羲国如今就拥有25台机械战甲了，都可以用机械战士组个排了。拥有了那样充足的底气，他们和战歌的谈判地位也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不用事事仰赖这外星人的意见了。
　　然而事实却是羲国现役+可单独飞行的学员组女生加起来也没有25人。当初到底是哪些掌权的鳖孙出的性别歧视昏招，导致羲国女战飞那么少的？！拖出去打死啊！
　　于是早就退出权力舞台的某利益团体在日后会懵逼地发现，苦日子突然就来了。

　　在羲国领导们享受着甜蜜的痛苦时，曼国、值国、衲国的领导们就只剩痛苦了。他们也有女飞行员去比赛了，为什么女神就光给羲国好处？就因为愿望针对的对象是羲国女性？
　　曼国以羲国隐瞒外星入侵的大事为由头找茬，要求羲国给出解释，并给他们战甲，否则就是想要独占能应对入侵战争的武器，不顾其他国家死活，纯纯的霸权之举。
　　值国抓住女神将战甲无偿赠送给人类研究这一点，站在共同抗战人类大义的角度上要求羲国放弃对彼此的成见，共享战甲，进行联合研究，同步提升全世界的作战能力。
　　衲国……脑子不清楚的衲国还在破防呢。衲国将阶级打-压，性别打-压作为基本国-策，把愚-民政-策、仇恨转嫁这套玩得特别溜，国内存在数亿思想极端的底层文盲男性。因此衲国民众一看到女神要女性崛起，国内顿时沸反盈天。诡异打不打来不重要，反正其他强国可以顶着。重要的是他们的父权不容挑衅，得拒绝低贱的女人利用战甲提高社会地位，抢占男人的生存空间！

　　面对其他强国想分战甲一杯羹的企图，已拥有黑科技战甲与翠星反叛军战歌的羲国特别硬气地拒绝了道德绑架。
　　羲国外交部表示战甲是女神送给羲国的礼物，她也说了，是将‘与羲国女性进行链接的机械战甲’送给人类的。在神谕之下，能开战甲的当然唯有羲国的好女儿。你们好好说话，还能允许你们最顶尖的科学家加入研究团队，帮我们一起造战甲。你们敢哔哔，我们就连诡异的情报也不告诉你们，请直接滚蛋。怎么，不服？好啊，打诡异之前，我们不介意先用机械战甲干你们丫的——反正我们又不是没干过，你们不就是被我们打分裂的吗？
　　近些年羲国注重国际形象，为了□□，也努力地塑造出爱好和平的谦谦君子形象。如今敌人都打到门口来了，谁还顾得上当君子，还是做回已经当了三千多年的军痞吧！

　　直播引起的震动过后的三日，除了一切室外娱乐仍然被叫停，羲国的城市已经基本恢复了秩序，走出恐慌状态的人们开始正常地上下班、生活。
　　这都归功于羲国出手非常迅速，第一时间用武-装力量管控购物点，向民众发放战时物资包，掐灭了人们想要抢购不必要物资的意图。
　　同时国家给每家每户发放了详细的避难指南，开直播课堂讲解，手把手教民众如何处理各种紧急情况。
　　各心理辅导机构也动员起来，以社区为单位建立心理咨询点，纾解民众的情绪。
　　为了增强民众的战力，国家甚至还给发了简单的应急武器套装。各大古武门派也应国家的号召，开放了门派基础防身术的每日直播课堂。

　　本在古武门派中快要查无此派的伏虎拳派，每次一开直播，就会立刻冲上第一。这都是因为前几日已被民间认定为当代战神的凌似霜接受的奇葩采访。
　　“请问凌似霜你是不是古武传人呢？”
　　“传人不敢当。我是伏虎拳派第336代弟子，师傅是掌门凌龙。”
　　“你在面对庞大的岩龙诡异时，是怎样的信念让你徒手战胜了它？”
　　主持人的本意是让凌似霜对镜头表表衷心，却不料铁憨憨率直地说：“徒手打死它是因为我学的本来就是拳法。”

　　在一片哈哈哈哈声中，民众们对这个神秘门派热情高涨。
　　结果一搜索，好家伙啊，这门派已传承了千年啊！能有那么长历史的古武门派，不都是超级名门吗！
　　实际上也是如此。伏虎拳派在曼国侵略以前，还是个弟子超过千人的名派。但因为誓死抗击曼国侵略，精英弟子死伤过多，门派逐渐衰弱。屋漏偏逢连夜雨，因为继承问题，门派在80年前又搞了一次分裂。门派分成了两支，一支是如今的伏虎拳派，另一支在当时改名叫做降虎派。两个门派都宣称自己才是正统。但从名字上就知道，降虎派其实是败了的。后来降虎派也因为弟子离散渐渐沉寂下去，直到消失在历史中。

　　在大约30年前，由凌龙统领的伏虎拳派还勉强是个规模在50人的小型门派。命运再次对门派伸出了小黑手。凌龙预订的下一任掌门人选胡铭轩带着全体弟子去隔壁省团建的时候，在山里遭遇地震与泥石流，导致门派全军覆没，只剩个没跟去的光杆掌门凌龙还在。
　　凌龙深受打击。但是他没有放弃，仍然坚持着古武遗风，孤独地在深山修行，并培养出凌似霜这样不世出的天才弟子。
　　这不是小说中那种命运坎坷，底蕴深厚，又拥有绝世武功的隐世门派吗！妥妥的主角发源地啊！

　　于是伏虎拳派一夜之间成为了古武界顶流，不但直播被顶到了第一，还有络绎不绝的人来到鹿鸣山想要拜师。

　　凌肖龙在给凌非雪打电话的时候说：“眼见门派要复起了，老爷子最近也没有多高兴。”
　　凌非雪可以理解。凌龙一直盼着凌似霜一鸣惊人，堂堂正正地告诉世人：我伏虎拳派后继有人，终有一日能光复门楣。
　　凌似霜提前做到了。她虽未继承门派，但门楣已因她而光芒万丈。

　　但凌似霜已不是未来的伏虎拳派掌门了，而是抗诡英雄，被国民寄予厚望的羲国战神。作为唯一一个能将机械战甲的性能完美发挥的战士，她直接获得了少校军衔，晋升为了机械战甲的教官，负责教导出一批能直面诡异的战甲女战士。
　　被当做国宝的她不能回家了。不知道下次亲人相见是几时。但可以肯定的是，下一次能见她的场合，必然是在抗诡的资料片或报道中。

　　因门派的未来而将她培养成材的凌龙，必然感到了命运对他们的作弄。自己的孙女儿为什么天赋如此卓绝？原来老天不是要让她称霸武林获得至尊的荣耀，而是要把她送上九死一生的战场。
　　作为亲爷爷，心情能好才怪了。

　　凌非雪在电话里对父亲说：“妹妹和我通过电话，她现在挺好的。”

　　凌似霜下了机械战甲后的第一时间就找机会给凌非雪打了电话。
　　电话里她没有说开战甲的感受，没有说第一次参战的兴奋喜悦。她的声音出奇地沉静，跟她讲了一个叫做嘉林莫尼的衲国女孩，百折不挠地突破性别桎梏，来到羲国参加空军大比的故事：“姐，听到她的故事，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不知道要等多久，爷爷仍然为我留着掌门的位置；明明当了战飞国家就会养我，你还特意用你辛苦赚的钱给我买了只写我名字的房子；爸妈也从来不拿我跟人炫耀，对我没有任何要求。我虽然傻，也知道你们都在为我的梦想托底。我和嘉林莫尼不一样，就算我失败了，没当上战飞，还有伏虎拳派的归处，还能生活无忧，也不会有人责怪我什么。
　　明明我比嘉林莫尼幸福那么多……但是我却不满足于一心一意地开战机。你们太好了，太为我着想了，我反而不敢跟你们说，我一直怀念伏虎拳派。当年明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门派，去追求飞上青空的梦想，结果却发现我爱战机，但是也爱打拳。也许我的梦想并不是在天空翱翔，而是做一个会飞的武者。没想到机械战甲真的能让我兼得。打岩龙诡异的时候，我真的好畅快，也好幸福。哪怕死掉，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从小到大都和硬汉似的，流血不流泪的凌似霜哽咽了：“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们。你们那么爱我，给我铺后路，等着我回来。我却想上战场，我想要用我所学的一切，亲手去把诡异全打死。哪怕真的回不去，我也不会后悔。对不起，姐姐，我那么自私，以后可能要把爸妈爷爷全交给你照顾。”

　　听着妹妹带着哭腔的道歉，本对坑了妹妹而感到沉重的凌非雪突然就释怀了。
　　她在心中喟叹道：啊，不愧是我的妹妹，真像我。为了自己热爱的非日常，以及为了守护人类同胞，我也对随时会丢掉性命的幕后黑手生涯甘之如饴啊。
　　她们姐妹都是一样的，哪怕不为俗世所理解，也都愿意为了自己追求之物而献出生命。

　　于是凌非雪温柔地抚慰道：“为什么要对不起呢？你舍命保护羲国，就是在保护我们的家。无论将来你是不是回来，我们都会永远等着你。我并不害怕与你短暂的分离，因为终有一日，我们都会变成尘埃，也终将在宇宙的某一处再次相见。别哭了，大英雄，尽情去做让自己愿意为之献身的事业。不要留下任何遗憾，我愿你活得比任何人都要轰轰烈烈。”
　　凌似霜挂掉电话的时候，简直是嚎啕大哭。长那么大，凌非雪都没听她哭那么大声过。不过凌非雪知道发-泄过后，妹妹会很快收拾好心情的。所以她敢跟凌肖龙打包票说妹妹挺好的。

　　凌肖龙哦了一声。他东拉西扯了几句后，终于还是扭扭捏捏地进入了正题：“前一阵子听你妈说，有人给你相亲对象了。你见过没？人合适吗？你也不小了，要不要早点定下来？”
　　凌非雪对突然被老爸催婚感到莫名其妙。他们家是严母慈父的模式，爸爸像是朋友，从来不会给女儿们压力。凌非雪想了一下，突然问：“爸，你是不是惹妈妈不高兴了？”

　　一语中的。

　　杨璇芳在看过那天的直播过后，心情就一直很沉郁。高兴吗？不能说不高兴，自己的小女儿注定要青史留名了。
　　然而看看她为了救队友能义无反顾开战机去撞怪兽的架势，就知道她不怕牺牲，心中只有大义。这样赤胆忠心的女儿上了全是怪兽的战场，“为国捐躯”这几字注定将与她如影随形。
　　作为母亲，哪能不为女儿随时可能战死的未来而心痛如绞呢。如果可以选择，她并不想成为超级英雄的母亲，只愿女儿平平安安啊。
　　早知如此，当年不管他们爷孙仨怎么给她灌迷-魂-汤，她都要坚持己见，让小女儿留在家里继承门派！

　　凌肖龙看杨璇芳忧心忡忡的样子，忍不住嘴贱道：“没事想什么不吉利的事呢。当时女儿去当空军，也没有看你担惊受怕啊。”
　　杨璇芳将血丝遍布的眼睛一瞪，冷冷道：“我哪想到和平时代的空军也会突然上战场搏命呢？”
　　“嗳，芳芳你这觉悟就太低了。国家栽培她，不就是指望她保家卫国嘛。难道国家教她开战机，是让她免费参加飞行俱乐部，过过飞行瘾？”

　　“成成，你们一家都是武者，觉悟高！我就一俗人，没觉悟！”杨璇芳气得倒床上：“我虽然俗吧，也努力去理解你们高尚的武者情怀了，自忖没有任何对不起你们凌家的地方。爸想振兴门派，我忍痛让才2岁的霜霜去了山里。你们凌家是得了个天才，我却失去了孩子，天天吃不好，睡不好，一直想着她在山里会不会想我，会不会出事。她哭了，我也不能给她擦眼泪，她长高了，我也来不及给她记身高。我念着她，时时念，年年念，念到今天都快20年了，她陪在我身边的日子都没有几天！”
　　骂着骂着她呜呜哭起来：“她还那么小呢，连个对象都没有，也没孩子。如果出了事，真是一点念想也不给我留！我的霜霜，她是真的跟我没有缘分啊！”
　　原本只是想劝妻子放宽心的凌肖龙傻了眼。

　　杨璇芳怀凌非雪时，预产期是寒冬腊月。凌肖龙想到杨璇芳特别喜爱腊梅的香味，便说：“如果是个女孩，就叫做凌梅吧。”
　　杨璇芳怀孕时脾气变得很暴躁，听了这土土的名字直皱眉：“俗气倒也算了。这名字听着跟‘灵媒’似的，神神鬼鬼的好生晦气。你怎么不取个更好的名叫‘倒霉’。”
　　凌肖龙嬉皮笑脸地讨好说：“那也不能改了老凌家的姓啊，真要叫倒霉，也是凌倒霉。”他自认为挺俏皮的呢，却把杨璇芳气得够呛。

　　杨璇芳虽然是个老师，但是教地理的，也没有多少文采，想不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好名字来打击凌肖龙。她憋了一口气，连夜请教了同校的语文老师唐兰亭。唐老师是个文化人，听了前因后果后，微微一笑，一个“非雪”的名字信手拈来。
　　有咏梅诗云：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首诗的大意是诗人在冬天远远地看见枝头上开着白色的花，感觉像是积雪覆盖着枝头一样。但诗人知道这不是雪，因为他闻到了梅花沁人的暗香。
　　不是雪，非雪也。这名字既没有驳了凌龙起的名字，仍是梅花的意思，又不落俗套；同时借着这首咏梅诗的寓意，祝愿孩子是个如傲雪中独自芬芳的冬梅一般品性高洁，才华横溢的人。

　　杨璇芳得了这个佳名，自然是扬眉吐气。
　　憋屈的人换成了凌肖龙。他的娃，咋地叫别的男的给起了个名。更可恶的是，还比肚子里没墨水的他起得好听，有文化得多了。
　　杨璇芳该不会是喜欢那种会念酸诗的小白脸吧？
　　凌肖龙喝了八百斤醋，于是恶从胆边生，无脑反驳道：“你听他的不听我的，究竟谁是你老公？！”
　　杨璇芳气了个倒仰，竟见红了。凌肖龙看着顺着她的腿流下的血，差点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跳起来就是一个八百米冲刺，把她抱医院去了。早产的婴儿一出生，他就火速用“凌非雪”的名字给孩子上了户口，老实得不行。

　　经过这一件事，他对惹老婆生气有了心理阴影，伏低做小再也不敢对她说浑话。哪怕记仇的杨璇芳故意气他，后来又找被蒙在鼓里的唐老师念了个‘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的酸诗，给秋天生的小女儿起了个内核是菊花，跟非雪一看就是同款姐妹名的破名字，凌肖龙也忍气吞声地认了。
　　这次弄哭杨璇芳，凌肖龙就好像是被痛打了一顿屁股坐立难安的猴儿。他思来想去，一拍大腿：短时间内，似霜是不可能结婚的了。那赶紧叫非雪结婚生个孩子凑数。万一……可以让非雪的血脉认阿姨做个干妈，好歹缓解一下芳芳的悲伤。

　　于是有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催婚电话。
　　面对凌非雪了然的疑问，凌肖龙非常尴尬，只得硬着头皮说：“你妹妹，唔，这事业，做大了，将来八成是要等国家分配老公的。这也不知道啥时候发不是。指望你妹妹是不成的了。趁爸妈年纪还轻，还带得动孩子，你要不先结婚生一个，让爸妈给你带起来？”
　　虽然对爸妈很抱歉，但凌非雪自从喜欢上战歌后，就接受了她可能不会留后代的事实——毕竟，诡异是海蓝星之敌，她并不想生一个可能会携带诡异基因的混血孩子出来。但不生娃，只拼命上-自己喜欢的精灵，她是很乐意的。
　　凌非雪促狭道：“爸，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我的事业也做大了。”

　　“啥？图书馆不是塌了吗，你哪来的事业？”
　　“我在政-府新找了一份做联络员的工作，从明天开始就要跟在重要人物身边随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