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5·荧光闪烁 ...
-
在学会守护神咒之前，我最喜欢的咒语一直是“荧光闪烁”，在魔杖尖第一次亮起的那一瞬，那片莹白的光，连同那个在我眼中熠熠生辉的人，照耀着那个难眠之夜的我，成为了我生命里永恒的灯塔。
——《三个人的回忆录：索菲亚·佩迪鲁》
**
经过这一番折腾，索菲亚已经没有时间给母亲写信了，她们回去的时候伊芙琳和乔安娜都已经钻进了自己的床帐里。
原本乔安娜还提议要进行第一次卧谈会——这次维斯塔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虽然她明显感觉到乔安娜对她的态度发生了一些变化——可是等屋子里暗下来没多久，乔安娜和维斯塔的床上很快便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间或夹杂着一两声模糊的梦呓。
索菲亚想到维斯塔刚进浴室时的抱怨，缩在被子底下默默笑了起来，不过她可不会故意帮维斯塔回忆之前说过的不泡澡就难以入眠的话。
“她们两个睡着了。”伊芙琳轻声说，“那就以后再聊？晚安。”
“晚安。”
“晚安。”
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室友们渐渐平稳的呼吸，就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索菲亚感觉得到，她的四肢在叫嚣着疲惫，可当她闭上眼，仍然活跃的大脑就会忍不住回想起这天的一幕幕情景。
从在站台上告别母亲到在车厢里认识哥哥的朋友们，再到火车上那件难堪得她不愿回想的事……乘船渡过宽阔的大湖，会唱歌的帽子与格外丰盛的晚餐，性格各异的同学们……对于索菲亚而言，这一切都是那么新奇，无论是好是坏，都是她从未有过的经历。
她知道自己应该好好休息，这样才有精神应对明天就会开始的课程，她尽力放空自己，但总还是有一张张新认识的面孔忽然跃进她的脑海。
索菲亚不敢频繁翻身，她担心自己制造出的动静会惊扰其他人的美梦，只能板正地平躺在床上，试图数清自己的床帐顶上有多少黄色条纹，又有多少黑色条纹。
不知过了多久，乔安娜的床铺里传来磨牙的声音，维斯塔似乎在说梦话，伊芙琳的呼吸声也平稳起来，阿米莉亚那边很安静，索菲亚犹豫了一下，悄悄从床上爬了下来。
她还不知道该如何使用照明咒，只能借着从窗子里投下来的月光走到自己的书桌旁，拿起一套纸笔，又蹑手蹑脚地走到寝室门边，轻轻打开门溜出了寝室。
走廊里也静悄悄的，空无一人，蜡烛的光十分微弱，索菲亚犹豫片刻，摸索着朝公共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间的公共休息室同样没有人，索菲亚挑了个角落窝进沙发里，黄黑相间的坐垫格外柔软，让她忍不住将整个身体都陷进去，只是很快又挣扎着坐起来，把手中的信纸放在面前的桌上，开始思索着给母亲写信。
“亲爱的妈妈，我在霍格沃茨一切都好，只是没能和哥哥分到同一个学院……”
写完这句话，她忽然愣住了。
就像彼得在入学的火车上说的那样，他和母亲都不觉得她能进入格兰芬多，所以，为这个结果失望的，或许只有她一个。
可要说她为什么失望，又或者说她为什么盼望被分进格兰芬多……原因其实很简单。
入学前，索菲亚对于霍格沃茨的一切了解都来源于彼得的讲述，过去三年里，她大概比彼得还要强烈地期盼着霍格沃茨的假期。
因为彼得口述的有关他和朋友们的故事，是索菲亚能了解到的关于魔法的一切。
她还记得三年前，霍格沃茨开学后的第二天，当母亲打开那封由猫头鹰带来的写着哥哥分院结果的信件时，脸上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激动表情。
佩迪鲁夫人惊喜地翻看了那封简短的信很多遍，终于忍不住把旁边一脸好奇的索菲亚搂进怀里，和她分享了这个好消息：“这实在太令人惊喜了，我的彼得，和他的父亲一样，被分进了格兰芬多！”
那一年的圣诞节，彼得带回来很多有关魔法的精彩故事，他显然也很为自己的学院骄傲，他说：“格兰芬多是最好的学院，我们的校长，当今魔法界最强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教授，也是格兰芬多！”
佩迪鲁夫人望着他的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自豪，她揉了揉他的头发，以某种怀念的语气说：“你爸爸也是个格兰芬多，妈妈希望你可以像他一样优秀，一样勇敢。”
彼得信心满满地拍着自己的胸膛，索菲亚听着他的见闻和经历，也兴奋地嚷着要加入：“我以后也要像爸爸和哥哥一样去格兰芬多！而且哥哥，我的胆子比你大——最近我还发现——”
“索菲亚！”那时，彼得红着脸打断了她的话，他看了眼依然面带微笑的母亲，小声嘟囔道，“你才没有我胆子大！而且我觉得，像你这样的姑娘，去拉文克劳或者赫奇帕奇，我和妈妈才更加放心。”
索菲亚不满地撅起嘴巴，看向一旁的佩迪鲁夫人，可母亲只是笑着把她搂在怀里，摩挲着她的头发，说：“你哥哥说的有道理，他现在是家里对巫师界了解最多的人，我们的索菲亚只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就好了。”
“没错，”彼得也凑上来，昂首挺胸道：“别担心，索菲亚，不管你分到哪个学院，哥哥都会保护你——啊，斯莱特林除外，不过你应该不会被分到那个学院，你不知道，詹姆和西里斯他们……”
他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朋友们的事迹了，索菲亚悄悄做了个鬼脸，恰好被母亲逮个正着。佩迪鲁夫人在她肩上拍了拍，提醒道：“索菲亚，淑女可不会做这种表情。”
索菲亚和彼得对视一眼，见彼得无奈地耸了耸肩，只好垂头丧气道：“我知道了，妈妈。”
佩迪鲁夫人把孩子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怀里的索菲亚，说：“好了，去听你哥哥讲故事吧，别埋怨妈妈，长大一岁该有长大一岁的样子。”
索菲亚重重点了点头，随后便拽着彼得往他卧室里跑，同时不解地问：“为什么更希望我去……唔，拉文克劳或者赫奇帕奇啊，如果我能被分到格兰芬多，那我们不就还可以像小时候那样一起玩吗？”
“唉，索菲亚，你不明白，等你到霍格沃茨就知道了，学习魔法一点也不容易。”彼得做了个愁眉苦脸的表情，但随后又振奋起来，“而且你知道，我的朋友们都是男孩……有些事可不适合带上你。”
索菲亚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困惑，彼得不自在地咳嗽两声，模仿着母亲的语气说：“索菲亚，你是个大姑娘了，不能整天追在男孩后面跑。”
索菲亚气哼哼地捶了他一拳，彼得又开始哄她，但只得到了一个鬼脸。
他并不知晓自己错过了什么，索菲亚想。她原本还想把自己最近发现的秘密分享给他，但现在嘛……她打算把那个秘密藏起来，如果哪一天被发现了，就让彼得后悔去吧——天知道他们错过了一个多么有天赋的伙伴，一个受动物们喜欢的冒险家。
她离开了彼得的卧室，没听到他故作成熟的感慨：“而且到那个时候，你估计也没时间整天跟在我身边了，你会认识新的朋友，就像我一样……”
那大概是他们兄妹最亲近的时候，后来因为彼得要在霍格沃茨上学，三年的聚少离多让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可避免地变得疏远，而随着长大，索菲亚也渐渐意识到，她和哥哥终究是不一样的。
哥哥在学校，母亲忙于工作，索菲亚一个人在家总是觉得孤单，家里仅剩的几本故事书被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在脑海中幻想出的奇妙之旅，或是付诸实际的角色扮演，都已经不能满足她向往冒险的心。
终于有一天，在母亲去工作的时候，索菲亚跟着她偷偷投喂的流浪猫溜进了离家不远处的树林，在那里，她再一次确认了自己大概拥有某种奇妙的动物亲和力，在那片树林里的动物们身上，她久违地体会到了不再孤单的感觉。
林间欢快的鸟雀与猫猫狗狗温暖而柔软的皮毛让她忘记了回家的时间，等她终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几乎过了家里平时用晚餐的时间。
索菲亚急匆匆地往家里跑，在巷子口听到母亲焦急的呼唤，怀着忐忑又愧疚的心挪到了母亲面前。
佩迪鲁夫人抹了把额上的汗珠，向帮她一起找孩子的邻居道了声谢，在其他旁观者的议论里拽着索菲亚回到家里，只是没等她开口训话，索菲亚就一把扑进她怀里哭了出来。
“妈妈，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一个人跑出去，不该让你担心……”
佩迪鲁夫人放在索菲亚背上的手还有些颤抖，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时并没有责怪女儿，而是叹了口气，说：“妈妈知道让你一个人待着会很无聊，可是妈妈实在不敢冒险，真怕再发生你六岁时遇到的那种事……”
索菲亚六岁以前，也是她第一次魔力暴动发生前，她还经常和彼得一起跑出去找附近的麻瓜孩子玩——当然，一般都是索菲亚的提议，彼得总是挨不住她的恳求。
但在某次游戏中，索菲亚赢下一局后，输给她的男孩因为气不过，大声指责了他们兄妹，索菲亚气得和他打了一架，可是对方依然不服气，还用十分刺耳的话侮辱了他们的母亲，后来……
索菲亚不记得事情的经过，因为她在盛怒之下发生了魔力暴动，并且刺激到了当时仍未表现出巫师天赋的彼得，兄妹两个魔力暴动的威力吓呆了那些麻瓜孩子，还惊扰了周围的麻瓜居民，最后还是靠魔法部才将这件事的痕迹抹去。
而从那以后，佩迪鲁家搬离了原来的住所，彼得也离开了麻瓜学校，为小巫师不稳定的魔力而担心的佩迪鲁夫人狠下心把两个孩子关在家里，禁止他们再和新家附近的麻瓜孩子来往，至于兄妹两个的启蒙，都由她自己来完成。
最开始那两年，兄妹两个还能彼此作伴，而在彼得入学后，索菲亚只能一个人待在家里。直到这一天，在任性跑出去把母亲急坏了以后，索菲亚和曾经无拘无束的自己说了再见。
她开始压抑自己跑出去探险的好奇心，忍痛疏远了林子里的动物朋友们，还试图变成母亲口中的“淑女”。
她没有别的作参考，只能模仿曾经在童话故事里看到，或从收音机里播放的浪漫小说听到的公主和贵族小姐，尽管最开始她翻开那些童话故事时，总是把自己代入拯救她们的王子或勇士。
起初或许是伪装，全靠蓄起的长发和抿唇微笑，但时间总有水滴石穿的魔力，习惯也总有潜移默化的作用，当她憧憬的梦从勇者斗恶龙的冒险故事变成被王子拯救的爱情故事之后，被期待的转变似乎也已悄然发生。
同时，她还敏锐地意识到，母亲愈发忙碌的工作和越来越晚的回家时间是为了攒够他们在霍格沃茨读书的费用——况且彼得入学之后，每年圣诞还多出了一笔购买礼物的开支。
于是，索菲亚主动承担起了更多的家务，还在母亲难得空闲的时候向她学会了做针线活，熟练起来之后，甚至也能靠自己的手工挣些补贴家用的零花钱——这让索菲亚很有成就感。
佩迪鲁夫人也对此十分满意，她不只一次夸赞索菲亚懂事了，变得像个“淑女”而不是像个“疯姑娘”或“野孩子”。
索菲亚曾经也十分笃定这种改变是积极的，哪怕做一名“淑女”似乎让她失去了为自己争辩的心气。
懂事的另一面总是温和顺从，体贴的背后往往伴随着委曲求全，但这或许是一个女孩成长的必经之路……过去她一直这样以为。
直到坐上那列开往魔法界的列车，有关分院的愿望再次被提起，而她的确没能进入格兰芬多的时候，索菲亚第一次产生了怀疑——尽管这种怀疑建立在她以为格兰芬多是最好的学院的认知之上。索菲亚不觉得自己比哥哥彼得差，譬如在胆量上。
她已经知道格兰芬多最看中的特质是勇敢，而此刻当她回想起自己和分院有关的一切，却惊觉三年前的自己或许远比现在的自己更有可能进入格兰芬多——那个在长大和“懂事”之后，被她“自愿”藏起来的年幼的自我。
并且，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但透过她遇见的形形色色的人，尤其是那些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孩们，索菲亚忍不住困惑，在母亲的教导里，在收音机播放的浪漫小说里，那些能得到人们欣赏和称赞的“淑女”，到底该是什么模样呢？
毕竟，这一天里她遇见的女孩们，她们和她的想象都不相同，却那么鲜活靓丽……
“如果你再继续发呆，那滴墨水就要落到你的信纸上了。”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是阿米莉亚，她怀里抱着一本厚厚的《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一只手举着照明用的魔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
索菲亚连忙收起手中的羽毛笔，小声说了句：“谢谢你，阿米莉亚。”
“睡不着？”阿米莉亚熄灭了魔杖尖端发出的莹白光芒，周围的光线变得黯淡了些，她走到索菲亚身边，轻声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索菲亚连忙往旁边挪了挪：“你也睡不着吗？”
阿米莉亚点头道：“也许是因为太兴奋了，入学第一天，还被分到了最想去的学院。”
“最想去的学院？是指……”
“难道你最开始想来的不是赫奇帕奇？”阿米莉亚望着索菲亚，马上想到了什么，“你想像你哥哥一样分去格兰芬多？”
索菲亚犹豫了，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会让自己显得并不是对赫奇帕奇有意见，毕竟阿米莉亚原本最想进的学院就是赫奇帕奇，最后，她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我哥哥总是说，格兰芬多是最好的学院。”
阿米莉亚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随后在索菲亚慌乱的眼神里摆了摆手，解释道：“我没有在笑你，但是这听起来确实像是某些格兰芬多的说法，就像你如果问我，我也会毫不迟疑地说，赫奇帕奇才是最好的学院——”
索菲亚望着她的眼神更加困惑，阿米莉亚仰着头轻笑道：“我哥哥也是格兰芬多，准确地说，两个哥哥都是。但是从我自己对霍格沃茨的四个学院有所了解之后，我最喜欢最向往的，就是赫奇帕奇。”
索菲亚没有出声，只是好奇地等着她的下文。
“你知道霍格沃茨四个学院的历史与由来吗？或者说，四位创始人的故事。”
“我知道的不多……你知道我是在麻瓜界长大的……”家里的课本只有一套，过去一直带在哥哥身边，他还告诫自己不要在家里随意尝试魔法，毕竟妈妈只是个对魔法毫无抵抗之力的麻瓜，至于魔法，到了霍格沃茨之后，她会有充足的时间来了解。
阿米莉亚灰色的眸子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柔，她的声音也放得很轻，把那些属于过去的故事向着索菲亚娓娓道来。
“……格兰芬多青睐勇气，拉文克劳崇尚智慧，斯莱特林看重野心，当然，他也重视血统，但只有赫奇帕奇，赫尔加·赫奇帕奇女士愿意接收所有学生，她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我敬佩这样的公正与仁慈，我希望能成为像那位女士一样的人。”
“很多人会因为赫奇帕奇总是愿意接纳所有学生，认为我们学院出来的巫师都是碌碌无为之辈，但是——”她说这话时，眼睛里像燃烧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偏见。”
阿米莉亚有些骄傲地抬起头，环顾着公共休息室里的一切，缓慢而笃定地说道：“即便被轻视了很长时间，但当历史学家们真正统计每个学院诞生过多少青史留名的伟大人物时，赫奇帕奇的佼佼者可并不比其他三个学院差——而且，我们还是黑巫师最少的学院。”
索菲亚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她，觉得这一刻的阿米莉亚简直像是在发光。
而那种由内而外的光芒也的确照彻了她的整个学生时代，乃至漫长的余生。
她从这一刻开始彻底放弃了对哥哥那句话的怀疑，但那并不意味着她仍在为自己的分院结果感到遗憾，她只是开始觉得，如果下次再有人对她说出那句话时，她大概也可以像阿米利亚刚刚那样，以“赫奇帕奇是最好的学院”进行反击。
“你好厉害……阿米莉亚，我……你一定可以的……”索菲亚有些语无伦次，事实上她觉得自己被这种纯粹的向往鼓舞了，她磕磕巴巴地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吗？一起消除学院之间的偏见，证明我们并不平庸——”
阿米莉亚没有说她其实不觉得赫奇帕奇需要自证，能作为证据的事实已经很多，只是许多人看不到罢了。她只是笑着反问：“现在不为没分到格兰芬多感到遗憾了？”
索菲亚的脸立即涨红了，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阿米莉亚，让她想收回刚刚那句反问，但索菲亚迅速摇了摇头。
“是我之前想岔了……”
她想起分院仪式上那顶魔帽说的话，并由衷地产生了认同感——这将是她最适合的学院，她会在这里找寻到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和她最想珍视的人一起。
“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赫奇帕奇，我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
“我一定可以的！”
“忠诚、诚实、仁慈、公平、勤奋……”阿米莉亚掰着手指数着在她看来应当具备的品质，在索菲亚愈发明亮的眼神里慢悠悠地停下来，“不如先从勤奋开始吧，做个可能不算太聪明，但踏实用功的学生，或许是学生生涯不错的开端。”
索菲亚跟着点头，她现在开始怀疑阿米莉亚出来是不是就是为了偷偷用功，难怪她手里抱着一本草药学课本……
或许因为刚刚的谈话，加上阿米莉亚一直以来都很友好的态度，索菲亚的胆量也渐渐膨胀起来，她拿起自己的魔杖晃了晃，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那阿米莉亚，你愿意先教教我那个照明咒的用法吗？”
“当然，咒语是荧光闪烁（Lumos），不过施咒时一定要专心，不然有可能把魔杖点燃，那后果可是不可逆的……如果要熄灭的话，就像这样，诺克斯（Nox），你要不要试试看？”
索菲亚的手有些颤抖，幼时那场魔力暴动让她对施咒有些紧张，尤其是想到刚刚阿米莉亚说的不可逆后果……
阿米莉亚若有所思，她安抚了一下索菲亚：“没关系，我在旁边看着你呢。”
索菲亚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念出那个咒语。
“荧光闪烁——”
莹白的光照亮了两个小女巫的脸，映出她们眼眸中最纯粹的喜悦。
“真好，索菲亚，一次就成功了！看，只要你相信自己——现在试试熄掉它吧。”
索菲亚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来有些可笑，虽然她几个月前就已经拿到了自己的魔杖，可是因为彼得一直告诫她施咒的危险性，索菲亚独自在家时也不敢尝试练习咒语，彼得放假后就更不会允许她那么做了，他总是说到了学校老师会教……可那是不同的。
就像现在，闪着银光的魔杖尖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勇气与信心，她的声音还因为激动而有一丝丝颤抖，但在念出咒语时却格外坚定，随着一声“诺克斯”，那光芒又熄灭了。
“瞧你做得多好，索菲亚，我现在敢肯定你的天赋绝对不差——”阿米莉亚的鼓励声再次响起，让索菲亚心中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暖意，那种感觉不同于被母亲夸奖“懂事”时的心情，虽然此时此刻她还不明白那是为什么。
反复练习几次都没有出问题之后，阿米莉亚忽然想到什么，提醒道：“已经很晚了，我想我们必须回去睡觉了，你的信还要继续写吗？”
索菲亚的视线落到旁边只写了一句话的信纸上，肯定地答道：“要。”
她已经知道该如何给母亲寄出这封信了。
“亲爱的妈妈，我在霍格沃茨一切都好，只是没能和哥哥分到同一个学院，不过我很喜欢赫奇帕奇，不用担心我们，照顾好自己。爱你的，索菲亚。”
她用这封简短的信告别了曾经纠结的自己，接下来就是新的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