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Chapter 52·岔路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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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后来也曾问过我，在我们的热恋中，我有没有过哪怕片刻的动摇，愿意为了我们的爱情放弃我的野心和抱负。我不想欺骗他，可我从来没想过把爱情放在我自己的追求之前，并且不认为这样有错，即便我爱他。
——《三个人的回忆录：维斯塔·沙菲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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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报纸也摆在沙菲克家的客厅里。
维斯塔沉默地坐在扶手椅中，视线死死盯着那几个漆黑的单词，而坐在她对面的，是同样没有对此发表意见的沙菲克先生。
餐桌上的煎香肠和牛奶红茶已经彻底变冷，菲比担忧地望着沙菲克家的两位主人，最后只能小心翼翼地把餐盘端走准备带回厨房再热一次。
“好了，菲比，不用热了，今天早上我和你的小主人恐怕都没什么胃口——”
“不，爸爸，我吃得下。”维斯塔打断了父亲的话，她闭了闭眼睛，主动坦白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之前告诉过我……只是一时间没法接受它竟然会这么快到来。”
沙菲克先生把手里的烟斗放在一旁，示意菲比按维斯塔的吩咐照做。
他靠在椅背上，姿态看起来依然悠闲，慢条斯理地评价道：“那么看起来你们的感情已经到了会谈论这种话题的程度，只是甜心，你打算怎么做呢？他加入了食死徒，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个——”
“爸爸，你知道我的打算，我们早晚会分手。”维斯塔的脸色有些苍白。
“但，不是现在？”沙菲克先生问道，语气却十分笃定。
维斯塔又陷入了沉默，须臾之中她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个问题，她扪心自问知不知道加入食死徒意味着什么，也问自己对雷古勒斯的感情到了哪一步，还有她的决心是否依然坚定。
答案十分清楚，她依然坚定地走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只是……
“我不知道……或许。”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但是爸爸，在这个时候，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家对于神秘人和食死徒究竟是什么态度？”
沙菲克先生望着她有些迷茫的眼睛，沉吟片刻后问道：“沙菲克的态度，或者说我的态度，会决定你的看法吗？”
不等维斯塔回答，他自己倒先笑着摇了摇头：“甜心，你只需要记住，沙菲克从来不会成为任何人的追随者与拥护者，不论是对于邓布利多，还是对……黑魔王。”
不知道是不是维斯塔的错觉，她觉得“黑魔王”这个词从父亲口中说出来时显得十分怪异，而关于她的问题，或许父亲仍在权衡利弊，也或许……他的回避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至少她可以确定，父亲并不像她所知的其他许多纯血家族的掌权人一样支持神秘人。
“不过我必须提醒你——”沙菲克先生轻轻敲了敲她面前的桌面，声音低沉，“有时候我们必须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而甜心，我对你的一点担忧在于，你对于自己认为可以信任的人过分坦诚，但你得知道，这当中存在很大的风险。”
维斯塔听出了他的话外音，虽然知道他的提点很有道理，心里却还是忍不住难过。她沉默地点了点头，随后直接转移了话题：“那么爸爸，我今年是不是可以接触地下二楼的那些魔法书了？”
沙菲克先生没有反对，尽管在他看来以维斯塔现在的年纪和阅历，接触那些记载着许多危险高深的古老魔咒甚至是黑魔法的书籍还为时过早，可是……
根据最近听到的风声，他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或许他的雏鹰没有那么多时间按部就班地成长了。
“我想答案是肯定的，不过给那些书定好优先顺序很有必要。让我想想……甜心，这个暑假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学好大脑封闭术。”
维斯塔点点头，她自然知道大脑封闭术对于一名巫师，尤其是对于秘密众多的古老纯血家族而言有多么重要。
恰好此时菲比端着热好的早餐回来了，虽然维斯塔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把注意力放到了用餐上。
她其实还想问问父亲对于她和雷古勒斯是否继续交往持有怎样的意见，只是一直没想好该如何开口。
不过等早餐结束，沙菲克先生倒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听从你自己的心意，甜心，我相信等到了合适的时候，你会知道应该做出怎样的的选择。”
而他恰好也能借这个机会，再次对沙菲克未来的接班人进行一次暗中考察。
大脑封闭术的学习并不容易，接下来的一整个暑假，维斯塔几乎都在忙着和这门颇为冷僻的魔法作斗争，她的导师自然是沙菲克先生。
令她最为窘迫的是，她和雷古勒斯的亲昵相处几乎在教学过程中全部暴露给了父亲，这也让她更坚定了尽快学会这门魔法的信念。
但维斯塔并不知道，透过她的记忆对雷古勒斯有了更深入了解的沙菲克先生，对于女儿的未来多了些其他的考虑。
在雷古勒斯加入食死徒后，维斯塔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周后马尔福庄园举办的舞会上。
又是马尔福庄园……这个他们初次结缘和后来定情的地方。
可与上次不同，这次雷古勒斯身边始终围绕着很多人。纯血家族中多的是长于审时度势或见风使舵的人，对这个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食死徒，大多数决定追随神秘人的家族自然会更倾向于选择与他交好。
但是沙菲克并不在其中。
维斯塔没有一进宴会场就黏在自己炙手可热的男朋友身边，沙菲克先生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对女儿的交往对象改变态度，依旧既不过分热络，也不刻意疏离，就像他对于黑魔王和食死徒集会一直以来抱有的态度一样。
这可以有很多种解释，譬如沙菲克小姐大概比较矜持，又譬如沙菲克先生大概对得到他掌上明珠青睐的年轻人有些挑剔，可同样的，也会有人心生疑虑——
难道沙菲克在这种时候还在继续观望吗？老沙菲克是不是谨慎过头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无数道情绪各异的视线暗暗落在沙菲克父女身上，沙菲克先生似乎对此毫无所觉，又或者丰富的阅历让他足以在这种情况下泰然自若，但年轻的维斯塔却忍不住有些担忧。
“放轻松，甜心。”沙菲克先生轻声提醒她，“记住我那天提醒你的话——不去和你的小男朋友跳舞吗？”
维斯塔在这时才将目光直接投向人群中央正与几名食死徒谈笑风生的雷古勒斯。
距离他最近的是他的表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以及莱斯特兰奇兄弟，然后是庄园的主人卢修斯·马尔福与纳西莎·马尔福——这群人里大概也只有她并非神秘人手下的得力干将。
想到过去听闻的食死徒们的疯狂行径，维斯塔忍不住有些反胃，可她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雷古勒斯会真心实意和这群暴徒一起，他分明也不认同那群人对麻瓜的残暴行为……
就在这时，雷古勒斯忽然抬头看向她，嘴角还像以往一样带着温柔的笑，维斯塔却低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她的反应也让原本打算过来邀请她跳舞的雷古勒斯停住了脚步，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第一支舞的音乐声响了起来，沙菲克先生看了眼依旧紧紧挽着自己胳膊的女儿，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将手伸到她面前：“好吧，说实在的，我也没完全做好让你去跟哪个男孩始终一起跳第一支舞的准备——别那么紧张，甜心，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可不能放心……”
他挑眉看着维斯塔，在旁人眼里大概是一名父亲对女儿的不舍，但维斯塔清楚他的未竟之言，如果她仍像现在这样，为一点意外变故——尤其是为了某个男孩忧心忡忡犹豫不决，父亲自然无法放心把沙菲克交给她。
她将手放进父亲掌心里，一起步入舞池，与过去她还没有和雷古勒斯交往时一样——她并没有跟他跳第一支舞。
“你那个出身沙菲克的小女朋友似乎有些过分矜持了啊，雷尔，她不知道什么选择会对沙菲克更有利吗？老沙菲克竟然还由着她——”贝拉特里克斯将手中的酒杯放回一旁的托盘里，仿佛漫不经心地对雷古勒斯说道。
雷古勒斯脸上又挂起了温和的笑，用无限包容的语气说了句：“她年纪还小……”
贝拉被他的语气搞得浑身不自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随后将手递给他：“既然如此——你知道我不愿意跟那个蠢货一起跳舞。”
她口中的蠢货正是她的丈夫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至少名义上如此。
雷古勒斯不由看了眼不远处正和弟弟一起向其他人大肆吹嘘自己近来壮举的罗道夫斯，再看向贝拉的目光有些复杂。
“哈，雷尔，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倒情愿他离我远点。”贝拉高傲地瞥了眼罗道夫斯的背影，对雷古勒斯道，“我跟你和茜茜的情况不一样。用不着担心，我……只要有黑魔王的看重，其他都不重要。”
听到她提起黑魔王时难以抑制的崇拜与倾慕，雷古勒斯心里忽然冒出一种古怪的想法，可那是不便谈论的，于是他只能绅士地握住贝拉的手，故作轻松地道了句：“我的荣幸。”
维斯塔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绝不是由于和雷古勒斯跳舞的人不是她，可是贝拉特里克斯……在她有所耳闻的食死徒的暴行中，贝拉的“事迹”尤为突出，她还是雷古勒斯的表姐，他们看上去关系很不错……
所以，是不是会有那么一天，他也会变成贝拉特里克斯那样的人？他们会一起虐杀麻瓜，残害麻瓜出身甚至是混血的巫师……为了那个所谓能最大程度保证纯血统利益的目标。
她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行径，而既然他们迟早会分开……是不是现在就分手比较好？但她还是不愿相信他会成为那种暴徒，又或者……在他还没有走上那条路的时候，在他们的爱情消逝之前，她是不是至少该尝试哪怕一次，阻止他变成那种模样？
“心不在焉的时候可不太适合跳舞。”沙菲克先生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维斯塔这才发现脚下的异样，尴尬地将自己的鞋从父亲脚上挪开，有些羞惭地说了句：“对不起，爸爸。”
“甜心，我是不是该重新评估一下小布莱克对你的影响力？”沙菲克先生揶揄了一句，可维斯塔却无法松快下来。
或许并不只是因为雷古勒斯，她只是陷入了一个困境——在一个人走上歧路的最初，在他还没有犯下任何罪行的时候，作为与他亲近之人，是该明哲保身，尽早与他割袍断义，还是竭尽所能去拉他一把呢？
“我不想什么也不做……”维斯塔轻声呢喃。
“只要你自己不后悔——”沙菲克先生声音沉稳，仿佛明白了她在纠结什么，他终究有些不忍——他和妻子唯一的女儿，她毕竟才14岁，于是他有些生疏地摸了摸维斯塔的头，“那就听从你的心吧，不管发生什么事，还有我撑着呢。”
维斯塔的眼眶慢慢湿润起来，她飞快地眨了眨眼，试图将泪水拦回去。恰好此时一曲终了，沙菲克先生便带她离开了舞池。
“我失态了，抱歉，爸爸，我今天的表现可能……”维斯塔迅速平复好了心情，重新振作起来望向父亲，坚定地说，“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沙菲克先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这时候，忽然有人过来找沙菲克先生攀谈，还准备和他一起去找老马尔福叙话，维斯塔示意父亲不必再担心自己后，便独自离开了宴会厅。
她没在舞池里发现雷古勒斯的身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而他大概也无从得知自己此刻的去向……
不能立刻见到他，维斯塔心里有些许失落，但同时她或许也该庆幸——她还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同他提起那些关于神秘人和食死徒的话题。
庄园里的大部分宾客都还在宴会厅，室外没什么人，维斯塔漫无目的地走着，最终不知不觉停在了一个熟悉的地方——一年前他们互表心意的那座花房。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花房里一片漆黑，就像她此刻彷徨不定的心。
现在想想，她和雷古勒斯之间似乎充满了阴差阳错——在她向他坦白自己的想法后没多久，他成了布莱克仅剩的继承人，自此不再附和她原本的标准，但抱着不同的心思，他们还是选择了携手步入爱河，然而仅仅一年过去，他的志向与选择又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道几乎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是命运的警告吗？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
由各怀心思开始，总是在互相试探暗暗交锋的感情，或许本就不会有好结局。更何况，他们现在也许连志同道合的朋友都比不上，他们心之所向的，甚至并非同一种未来。
维斯塔在门口驻足片刻，仿佛只是发了会儿呆就转身准备离开，可在她的手按上门把的一瞬，一股力道将她扯到了某个温热的怀抱里，随后又逼迫她退到了无路可走的角落。
她的后背贴上了沁凉的墙壁，紧接着，来人灼热的唇舌覆上了她的，带着急切与焦灼的气息，还掺杂着酒精的味道。
维斯塔毫不犹豫地抽出自己的魔杖，魔杖尖抵上了对面人的胸膛。
她确信对方感觉到了危险，可他并没有放开她，反倒是将她抱得更紧，唇舌间的斗争也变得愈加疯狂。
她当然认得出来他，维斯塔的心脏隐隐抽痛，如果最近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她本该在这时候春风得意，因为她成功让自己一向稳重内敛的男友失了分寸，让他终于无法泰然自若，可现在，感受着他甚至有些狂乱的吻，她只觉得难过。
她最终也没舍得对他用出一记切割咒，反倒伸出手回抱了他，放纵了这个与以往的温柔完全不同的吻，直到察觉雷古勒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某些危险的反应，才在他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只是，不确定是不是酒精和荷尔蒙令雷古勒斯的头脑不再清醒，他宛如没有察觉到维斯塔的提醒一般仍然放纵着自己，维斯塔没有办法，只能加重力度。
一声闷哼从唇舌交汇处传出来，血腥味弥漫进维斯塔的口腔，在雷古勒斯失神的瞬间，维斯塔一把推开了有些失控的他。
维斯塔举起施了照明咒的魔杖，一滴殷红的血从雷古勒斯被她咬破的地方冒了出来，在照明咒提供的莹白的光源下，衬得他的脸更加苍白。
“抱歉。”
“抱歉。”
他们同时开口，雷古勒斯这次没有再让着维斯塔，而是直接说道：“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是我失控了。”
维斯塔望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眼眶有些发酸，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苍白无意义的话：“你怎么在这里？”
雷古勒斯依旧用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如果我不在这里……你想要放弃了吗？”
从维斯塔避开他眼神的那一刻起，他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
也许他不该忽视那次提及黑魔王与食死徒时她不小心表露的态度，她也许并不是对此不感兴趣，而是——她完完全全不能理解也不会支持他的观点。他怎么能那样想当然地认为这个能和混血与麻瓜种成为密友的女孩会认同极端的纯血主义呢？她是不一样的，哪怕她是个纯粹的沙菲克……
理智以无数理由告诉他，不该在继续纠缠下去了，那对他，对布莱克家毫无益处，她和他不论在哪条道路上，都不是并肩同行的伙伴，然而与此同时，他的情感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向他昭示着一个事实——他依然不舍得放手。
那种不舍已经无法被继续单纯归结为沙菲克巨大利益的诱惑，反倒是爱情显露出最大程度的存在感。
无论是不是占有欲作祟，他已经渐渐无法忍受去想象她设想里的未来——
他和维斯塔会在某一天分手，而后她成为沙菲克家主，招赘某个男巫成为自己的丈夫，不论她和那个男巫之间是否存在感情，他们都将成为彼此名义上最亲近的人……更何况她绝不会委屈自己，所以至少，她不会反感那个自己挑中的人……
至于他自己，按照她的设想，也按照家族的规划，不出所料应该会和一个纯血家族的女巫步入婚姻，生儿育女，大概率没有爱，没有激情，只有相敬如宾的冷漠与日复一日乏味无趣的生活。
如果没有遇见维斯塔，或许他还能够接受这样的未来，可是他们相遇，相爱，如同命中注定，他就愈发不甘心起来。
雷古勒斯不想放任这种发展，他计算好了自己能做的全部妥协以及能摆出的一切诱人条件，希望在与维斯塔的相处中徐徐图之，却没想到在那个未来降临前，反倒是被他引以为傲的食死徒的身份提前招致了他们的感情危机。
看到她脸上出现那种既惆怅又释然的表情时，他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动——他必须阻止她说出那些令人心碎的话，可与此同时他也在疑惑，他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忽然生出到此为止的念头，如果只是因为他加入食死徒……
维斯塔欲言又止地望着他，她还没有想好该怎样同他说，哪怕她很想同他坦白一切，可是那太过冒险……
“是因为我加入了食死徒吗？”雷古勒斯忽然语气平静地开了口，但回答他的依然只有沉默，她大概已经不再相信他，又或者……其实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全心全意的信任。
他轻轻抬手抚上维斯塔的脸，凑近她低声道：“告诉我，亲爱的，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放弃刚刚那一瞬出现在你脑海里的绝情的念头？只要你告诉我……维斯塔。”
一枚轻盈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随后是眼睛、脸颊、嘴角……维斯塔的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起来。
这段感情里谁才是陷得最深的那个？他还想要将它继续下去吗？她是不是还有机会去拯救一个正朝深渊陷落的灵魂？
温热的气息在唇边逗留，维斯塔终于一把扯过他的衣领，踮起脚吻上了那片还带着伤口的嘴唇。
“答应我，不要变成莱斯特兰奇们那样的人，不要让你的双手沾满无辜者的鲜血，不要让你的灵魂变得不再完整……”
话语的尾音被细密的吻吞噬，花房角落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暧昧而黏稠，对时间的感知也变得模糊，天真的少年们在亲密的间隙里做着最稚嫩的承诺——
“我答应你……我也从没想过和他们一样，我不喜欢那种手段……或许我以后只会帮忙做些研究和调查工作……黑魔王应该也愿意尊重我们的想法……”
“你真的确定吗？已经不能反悔了吗？”
“不能，我也没想过反悔，说真的……别咬我，亲爱的……我只能保证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我也会尽量劝说贝拉他们换种方式……一定会有更好的方法……我不想因为这个和你分开……”
“可是就算不是因为这个，如果我们都不打算改变主意，早晚有一天也会……唔……”
“真的不能各退一步吗？不要其他人……我不想耽误其他女巫，你也不要招赘别的男巫，哪怕不能公开，至少一直在一起……”
“唔，不行……我得好好想想……你太犯规了，在这种时候诱惑我……”
冷静下来之后，维斯塔终于有机会问出一个问题：“为什么忽然说要各退一步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坚持下去，用各种方式动摇我的决心，期待最后成功把我变成布莱克夫人。”
雷古勒斯抱着她，没有否认被她点破的心思，温声道：“只是今天看到贝拉的处境，忽然更深刻地体会到了你在坚持什么，如果那对你而言是有意义的……不，应该说它的确很有意义，值得一切尊重。”
他是极为认真，极为诚恳的。
维斯塔摩挲着他的手，缓缓笑了出来。
至少这一刻，她不会后悔自己犹豫过后所做的决定。
她不能冷眼旁观所爱之人深入歧途，更何况——
他值得她这么做。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Chapter 52·岔路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