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6·冬夜渐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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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格沃茨的第一个冬天渐渐回暖的时候，经历了最初的波折，我们五个开始了此后数年的同行与陪伴。当然，读者，我知道你心里或许会疑惑，在这本书写作的时候，另外两个人去了哪里——我只能说，你会知道答案的。
——《三个人的回忆录：阿米莉亚·博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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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要怎么说……”索菲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我妈妈不想让我加入魁地奇球队，她觉得那太危险了，也不是一个女孩该做的……”
“什么？”维斯塔极力遏制住自己险些脱口而出的不文雅词汇，尽管她实在无法理解佩迪鲁夫人的想法，她只能尽量委婉地说，“但是索菲亚——我不是对麻瓜有意见，但是对于飞行和魁地奇，麻瓜的了解可永远都不会比你多，你是个女巫！”
“而且，世上哪里有什么男孩做得，女孩做不得的事？”阿米莉亚的语气也有些尖锐，但更犀利的问题被她压了下去——她很想知道如果这件事中的索菲亚换成彼得，佩迪鲁夫人还会不会反对。
阿米莉亚摇了摇头，算是对自己刚刚那个问题的回答，又补充道：“尤其对于魁地奇来说，巫师界普遍认为，不论是追球手还是找球手，都是女巫更有优势。”
“如果不管你妈妈的看法，索菲亚，”维斯塔握住索菲亚的手，微微偏头注视她的眼睛，“只看你自己的想法呢？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学院的魁地奇球队？”
索菲亚错开了那双蓝眼睛，“可是我……我现在连一把像样的扫帚都买不起。”
阿米莉亚和维斯塔对视一眼，但后者想到了父亲的话，暂时没有把她打算送索菲亚一把飞天扫帚的事说出来，只继续安慰道：“如果排除这一切客观因素呢？”
索菲亚的回答毫不令人意外，“如果这些都不需要考虑，我想我是愿意的，不，应该说，我很想加入学院的魁地奇球队。”
“那就别想那么多，只要你乐意，我想不论是伯德女士还是院长，还有我们学院魁地奇球队的前辈们，应该都很愿意把扫帚借给你练习用。正式选拔在二年级，没准到时候，扫帚的事就有着落了呢！”维斯塔乐观地说，同时对阿米莉亚眨眨眼。
尽管阿米莉亚没有完全明白维斯塔的意思，但她知道对方不会害索菲亚，于是也继续劝索菲亚：“至于你妈妈，索菲亚，我想她只是不了解魁地奇，也不够了解巫师，也许某一天当你把魁地奇奖杯带回家的时候，她也会为你自豪呢。”
“我们可以先瞒着她，给她一个惊喜——”
“但是我想我哥哥应该会告诉妈妈……”索菲亚本就不坚定的态度已经开始动摇。
“如果他真的知道什么是为你好，没有理由不同意，而且也不是没有办法让他帮你一起瞒着你妈妈。”
“谢谢你们！”索菲亚感激地望向自己的朋友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假期一直在想，像我们这样的小巫师，有什么赚钱的方法吗？妈妈一个人供我和哥哥上学已经很不容易，但我的确很想买一把扫帚，就想着可不可以自己赚些钱……”
维斯塔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在她还想着怎样更好地享受生活的时候，索菲亚就要为这些事发愁了。
阿米莉亚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建议：“以我们现在的水平，靠魔药之类的赚钱不太可能，霍格沃茨也没有什么勤工俭学的机会——别想着去帮其他人代写作业哦。不过……假期的时候也许可以去对角巷问问。”
维斯塔脑海中忽然闪过一线灵光，“是了，像弗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还有丽痕书店，他们应该会招一些暑期工。”
再不济，沙菲克家和冰淇淋店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如果能以这种方式帮上索菲亚的忙，也算一举两得。
有了确切的目标，索菲亚的心情也变好了许多，接下来的聊天氛围便愈发和谐。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们……”维斯塔揪着围巾上的流苏，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我还想问问你们的意见……”
“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可有些心虚。”阿米莉亚评价道，她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某人之前还总说我过分操心，我倒是很想问问她，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让我们不省心的事呢？”
“阿米莉亚·博恩斯！”维斯塔羞恼地瞪了她一眼，但随后又很没骨气地抱住她的手臂，“好吧，我错了，你最善良最热心最有想法了——”
“放开我，维斯塔！”阿米莉亚被她的肉麻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索菲亚笑眯眯地看着两个朋友的亲密互动，觉得从今往后大概不需要担心她们的关系了，也许那也是一种友好相处的方式，不过维斯塔不同寻常的扭捏和纠结令她十分好奇，“所以维斯塔，你遇到了什么问题呀？”
维斯塔苦恼地皱起眉，问道：“你们觉得，我和史密斯的关系……好吧，是这样的……”
她破罐子破摔地把假期前和乔安娜的争吵告诉了阿米莉亚和索菲亚，末了有些羞愧地说：“我可不相信你们没看出来，她一直在偷偷学我……好吧，也可能像她说的那样，是想知道纯血和麻瓜出身的区别……我也承认我那天更多的是迁怒……”
“等等，在这之前，我必须问你一个问题，维斯塔，我希望你可以诚实地回答我。”阿米莉亚严肃地看着她，板起的脸让索菲亚都有些担心，“我们似乎从来没有聊过，抛开你的家族，维斯塔，从你个人的角度，你对血统论持有怎样的态度？”
维斯塔被她突如其来的严肃话题问懵了，但紧接着她就明白过来，而她的回答或许会直接影响她们今后的关系。
她望着面前的朋友们，博恩斯家向来和邓布利多交好，对麻瓜也抱着更加亲近的态度，而索菲亚本身就是混血……
如果真的按照她自幼被灌输的那套血统论，她或许应该和寝室里的所有人保持距离，因为在极端纯血主义的主张下，博恩斯会被视为纯血叛徒，混血则会成为被歧视甚至应该被消灭的对象——可是，她却把她们视为朋友，甚至是从小到大最先交到的朋友。
维斯塔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其实这段时间我也在想，如果我认为只有男巫能继承家族的传统是不合理的，那么，和这条荒谬规定一起被写进家规里的关于纯血至上主义的论调，又有多少是正确的呢？”
这个问题说出口之后，她像是找到了自己的核心，愈发不假思索起来，“其实我早就想说，我真的很讨厌那些在宴会上遇到的斯莱特林，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那些人在背后对我的身世说长道短，我们却还要在表面上对彼此笑脸相迎，尤其在我被分进赫奇帕奇之后，有些人已经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我讨厌那些满是虚伪算计的社交，讨厌和不喜欢的人虚与委蛇，尽管很多时候不得不这么做，我承认一开始被分进赫奇帕奇的时候我完全无法接受，可现在我觉得这是到目前为止我遇见的最幸运的事，我并不讨厌这里，哪怕周围的纯血很少——
“真要说起来，我对你们每一个人，甚至包括对乔安娜·史密斯的好感度，都要高于我曾经认识的斯莱特林们——呃，说起来，我刚刚似乎没有说，我还给她送了圣诞礼物，虽然只是一盒费力拔烟火，她还送了我一本浪漫小说，差点被我爸爸扔进壁炉……”
维斯塔忽然轻咳一声，郑重地下了结论：“所以，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纯血主义观念已经被赫奇帕奇彻底消除了，就像一团温暖的炉火化开一小块冰那么简单……甚至有时候我都会想，史密斯那天说的也有道理……”
忽然砰的一声，车厢门被打开，随后乔安娜被伊芙琳推进来，维斯塔惊得从座位上跳起来：“你们不会都听见了吧？”
“你以为我们想听吗？我只不过是来给索菲亚送晕车药的。”乔安娜眼神游移不定，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
“啊？”索菲亚不由发出一声遗憾的询问，随后接过乔安娜的药，“谢谢你啦，乔安娜。”
伊芙琳拽了拽乔安娜的袖子，对维斯塔说：“别理她，你不知道刚刚她多么激动，听见你说对她的好感比对斯莱特林都高的时候……”
“伊芙琳！别拆我台嘛——”乔安娜不自在地瞥了眼维斯塔，刻意仰着头说，“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你们又没有用静音咒，我们也敲了门，只是你好像有些激动，没有听到。不过如果不是这样，我大概这辈子都没机会听见你说我说的话有道理。”
维斯塔有些郁闷地坐回了座位上，可与此同时，压在她心口的重量似乎减轻了不少。
阿米莉亚把她们两个的互动看在眼里，干脆招呼伊芙琳和乔安娜入座，索菲亚还“贴心”地让乔安娜和维斯塔坐在了一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们两个同时开口。
“我先说。”
“我先说……好吧，你先说。”维斯塔难得退让。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沙菲克，为我最开始对你的冒犯，我起初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自以为的热情在接受方眼里的确可能是一种没有边界感的失礼行为，而我后来对你的……关注和模仿，虽然事出有因，但这种做法的确会让人不适，我没有考虑你的心情，对不起。”
“我也一样，史密斯，我知道你其实是出于好意，但当时我……因为某些该死的偏见，我处理这件事的态度和方法都很有问题，而后来那次我几乎是在向你发泄我的坏情绪，这是我的错。但请你相信，那种偏见现在已经消失了。”
她们对视了一眼，明明两个人平时都开朗大方，现在却显得有些扭捏。
伊芙琳带头鼓掌，在朋友们的掌声里，乔安娜小声道：“还要谢谢你的烟火，沙菲克，烟火很漂亮，我的家人都很开心。”
“也谢谢你的麻瓜小说，史密斯……你放心，我没有让它掉进壁炉里，我已经看完了，很有趣，是我在巫师的浪漫小说里完全没见过的套路。”
“你们真的要一直这样称呼对方吗？”伊芙琳耸了耸肩，冲她们眨眨眼。
“好吧，乔安娜——”
“维斯塔——”
很高兴能在新年的开始，以崭新的心情和姿态与你成为朋友。
“这真是太好了。”索菲亚和阿米莉亚对视一眼，两个人同时笑弯了眼睛，之后的话题变得愈发随意起来。
“你们不知道，我爸爸，唉，不光是乔安娜的小说，索菲亚送我的围巾都被他丢进了壁炉，还好我反应够快……他不光觉得自己应该负责我的婚姻，还打算干涉我的交友情况。”维斯塔的手指有些爱怜地在那些曾被烧过的流苏上摩挲了一下，“好在我最后说服了他。”
其他人都略带同情地望着她，维斯塔庆幸没在她们脸上看见厌恶的神情，她松了口气，继续说：“不瞒你们，我当时真的要疯掉了，我害怕任由他毁掉你们送我的礼物，我们之间就真的无法挽回了，我不想这样……”
“你的担心不会发生，我们都已经和好了，不是吗？”索菲亚安慰道。
维斯塔点头，“那也要多亏我们愿意给彼此这个机会，我觉得大概只有赫奇帕奇才能包容得下我之前做的那些事。”
“我想这样大概也算因祸得福，至少你现在应该已经对我们学院产生归属感了吧。”
“那当然，我觉得，没有人会不喜欢这里，我越来越理解分院帽当时对我说的那番话了……”
伊芙琳和乔安娜也已经知道了维斯塔和索菲亚之前产生矛盾的根源，伊芙琳问道：“所以你现在还打算继续那个计划吗？如果你坚持要找一个纯血男巫作为盟友，在赫奇帕奇大概就不太便利了。”
“一定要纯血统？你自己不都已经不相信纯血主义了吗？”乔安娜不解地问，而后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撇了撇嘴说道，“纯血统本身就少，在我见到的纯血统里，单凭外貌都很少有和你般配的，而且我不能想象你会愿意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你可不是夏洛蒂。”
“我当然不想做夏洛蒂，但我大概也做不成伊丽莎白。”维斯塔叹了口气。
“夏洛蒂和伊丽莎白是谁？”索菲亚疑惑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维斯塔解释道：“是她送给我的那本麻瓜小说，名字叫做《傲慢与偏见》，下次可以带过来给你们看看，不过麻瓜里真有像达西先生那样的男性吗？”
阿米莉亚轻轻咳嗽了一声，在乔安娜兴致勃勃地开口前提醒道：“虽然我不想扫兴，但我们几个里或许必须有个人扮演这种角色——维斯塔，说真的，我不觉得看浪漫小说会对你的计划有所帮助。你要小心到时候被自己填满粉红泡泡的大脑蒙蔽，那会很危险。”
乔安娜连忙为自己辩解：“我也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是想让她扩大一下选择范围嘛，毕竟如果只从那些纯血统男巫里面挑，她的眼光已经足够好了……或许下一个目标你可以去试试另一个布莱克？说实话，我觉得他和你更般配一些……”
“雷古勒斯·布莱克的确比他那个白痴哥哥好得多。”维斯塔评价道，随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不过既然爸爸肯考虑我的想法，只要他不那么着急，我本人对于婚姻暂时也没多少期待，之后就顺其自然吧。”
赫奇帕奇们毫不惊讶地发现，在这次假期之后，一年级的五个姑娘关系比之前亲密不少，发生矛盾的已然和好如初，原本不和的也变得亲近起来，似乎在度过了几个月的磨合期之后，她们终于找到了最为和谐的相处模式。
当初一些离奇的谣言不攻自破，维斯塔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原来有不少人揣测她和索菲亚是为了布莱克争风吃醋才会几乎决裂，还有很多人觉得她和乔安娜的不和是因为出身沙菲克的她瞧不起麻瓜出身的同学。
虽然路易莎严词制止了这种消息在赫奇帕奇内部传播，但总有人这么想，不过在看到现在的情况之后，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这只是无聊编造的传闻。
“还是要你们真的相处融洽，才能击破一切谣言，这可比我当初禁止大家传播这种消息有效得多。”路易莎感慨道，随后笑着望向阿米莉亚，“好在你一开始的判断就是正确的。”
“我只是觉得维斯塔并不像真心推崇血统论的人，也一直不觉得她会忍心伤害索菲亚，可我没有想到布莱克会那么做……”
她想到什么，忽然笑起来，“但我其实也没有那么相信维斯塔。路易莎，你可不知道，圣诞假期之前把我急坏了，我真的差一点就以为她是那种自己做错事惹朋友伤心后，还能毫无负罪地溜去厨房吃蛋糕的没心没肺的人，结果她只是没办法拒绝家养小精灵的请求——”
路易莎也笑着摇摇头，“也许是我们潜意识里也带着对沙菲克那样出身的巫师的偏见，我也要反省，当初让你照看她们，不就是因为不信任吗？”
“照看还是有必要的。”阿米莉亚叹了口气，她操心的时间并没有减少，“维斯塔和乔安娜意外地聊得来，但她们两个凑到一起经常会因为沉迷于浪漫小说而忘记写作业或者熬夜……还想把索菲亚也拉下水，幸好伊芙琳会帮我一起提醒她们。”
“我看你倒像是乐在其中。”路易莎笑眯眯地戳破了她的真实想法，两个人同时笑起来。
“听说维斯塔给索菲亚买了一把飞天扫帚？”
阿米莉亚点点头，“幸好有沙菲克先生提醒，维斯塔没在圣诞节当天送，我也没有考虑周全，如果真的是那样，索菲亚大概会退回来，她妈妈可能也不会愿意接受……”
“但你们又决定必须送出去？”
“当然。”阿米莉亚想到索菲亚刚回来时对她说，佩迪鲁夫人不希望她加入魁地奇球队，眼中闪过一丝带着愤怒的茫然，不过很快她又振奋起来，“索菲亚的生日快到了。”
这一年的冬天只剩一条短短的尾巴，就连夜晚也渐渐暖和起来。
沉迷飞行训练的索菲亚还不知道，在不远的未来，有多么大的惊喜在等着她。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6·冬夜渐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