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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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物赛跑，公主抱，还有强且有力的心跳。
世礼不自觉从这里延伸更多，那时候她被及川彻抱在怀里，明明是如此贴近，却又让她觉得遥不可及。
像是追逐的太阳，只能摸到他倾撒下来的光芒。
而昨天及川彻背着她，除了姿势不同，实际上和那次一样亲密。
可世礼却没了追逐的不安。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是和自己的太阳这么靠近。
好像……要给出回应，也不是那么难了。
世礼开始计划着。
从小到大她的朋友寥寥无几，没什么出去玩的机会，更不要说和异性的约会。不管是去网上搜索，还是依照贫瘠的经验，世礼很难决定究竟要在什么样的场合回应及川彻——她看哪里都觉得不错，都好新奇。
更别提中途理绪和一花横插一脚，提前把其中一些选项预定走，留给三人行女子会，结果更是变来变去。
充分体现她一如既往的选择困难。
看她这么纠结，一花有时都忍不住劝道：“其实，及川同学那么喜欢你，就算只是单纯答应交往的话他也会很高兴的吧。”
理绪啧啧道：“你就不懂了，她那是觉得可能伤了人家的心，想要补偿呢。”
总结：情侣的推拉和情趣，不是咱们这些局外人能懂的。
在她们看来，这两人谈恋爱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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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岩泉一也终于得知及川彻的壮举。
震惊过后，他很不客气道：“藤原不打你就不错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在发小面前，及川彻装不下去了，他那如出一撤的黑眼圈说明根本就没有表现得那么游刃有余。
“天啊，”他叽叽歪歪，“你根本不不知道，世礼说‘还要再考虑’的时候我有多绝望。”
先来一声对不起，都以为要到此为止了。
结果后面来个急刹，峰回路转，但依然不太明朗。
岩泉一白眼他：“难道她立马答应，今天就开始谈恋爱，你就满意了？”
“你不懂。”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正在更衣室准备去部活，及川彻心里发焦，边说就边拿运动胶布缠在手指上，特别仔细。
他叹了一口气：“世礼真的，超级重感情的。我害怕她不忍心拒绝我，委屈自己……”
岩泉一：“……”
岩泉一：“你想得到挺美。”
他先一步走了，趁着这时候还只有他们两个，他敲打道：“等下别打球的时候也在做梦。”
及川彻：“……”
于是冲岩泉一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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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就到了体育祭。
对不参加比赛的人而言，体育祭就是在学校里玩一天而已。
操场看台划分好各自班级的区域，大家还是很有集体荣誉感的，看完开幕式，大部分都选择留在这加油做后勤。
世礼什么都没参加，自觉没什么贡献，就留在看台和理绪一花一起。她们两个有时跑来跑去给刚比赛完的人送水送毛巾什么的，世礼就……呃，坐在原位上，认真守着水箱。
别小看这份工作，还是很重要的！
她已经用眼神默默挤兑走好几个想浑水摸鱼、别班来的拿水的人了。
故而也没去看及川彻的比赛。
他的比赛除了借物赛跑，都扎堆在上午，所以都没回来过。
倒是走之前，及川彻喊了她一声，“世礼，会给我加油的对吧？”
他眨眨眼睛，似乎是在用意念传达“不准不理我”的讯息。
世礼只能配合道：“加油，记得拿第一！”
她的告白回应计划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时间就定在体育祭这周的周末。
说是计划……但跟那些网上环环相扣、惊喜连连的攻略来说，也许稍显一般。世礼决定约及川彻吃饭——普通，但意义不同，至少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出去，而不是跟着爸爸妈妈。
定好的餐厅就是暑假时世礼企图找话题、结果及川彻一看图就认出来的那一家。
世礼心想：反正他说过，要再陪我去吃一次的。
眼见着离周末越来越近，面对及川彻时不止有扭捏的心思，还加上要隐藏惊喜心里有鬼，就更显得别扭了。
可是世礼忽略了一点，怕什么来什么，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
……特别是对于青春热血的高中生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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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到了体育祭的后半场，趣味比赛都开始了。
今天天气不错，万里无云，午后出了太阳，且有愈来愈烈的架势，只不过还有风细细吹着，倒也还好。
借物赛跑的规划跑道离世礼班级看台很近，特别是抽取借物的关卡，就在正对的方向。
世礼这下是不看及川彻比赛都不行。
借物赛跑向来是体育祭一大热点，抽取物品由全校集思广益，谁也不知道会抽中什么离谱的东西。
从选手开始抽选时，世礼注意到及川彻瞥了自己一眼。
——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这一幕，和初三时的那一场实在是太像了……！
果然，等他们纷纷展开题目纸条，并开始各自寻找目标物之后，一切都得到了验证。
及川彻看着纸条笑了。
他向看台走近。
他撑住栏杆，轻松地翻了进去，然后——来到世礼面前。
所有都和当时一模一样。
世礼不自觉揪起袖子，她盯着及川彻，抿了抿嘴唇。
应该……不会吧，难道说真的有那么巧，会抽中一样的题目吗？公主抱什么的……
事实证明天底下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但是会给你制造新的惊喜。
及川彻伸出手，那是抽到的题目条。
他小声问，像是在说悄悄话：“世礼，你愿意借给我吗？”
题目条上打印的一排字是：【黑色发圈】。
说来也凑巧，世礼平时上课都是披着头发，今天为了搭配体育祭的画风，才难得梳了高马尾。
世礼摸摸自己的马尾，她目光略微游移到及川彻身后，其实想要黑色发圈的话大可不必到她这里。
学校管理严格，女生不能带有浅色艳丽的发饰，所以长发女生就算不扎头发，身上也会带着几根黑色发圈。
而在抽选关卡一旁的女志愿者就同样束起马尾，及川彻找她绝对比找世礼要快得多。
解释只有一个，及川彻是故意的。
他就是只想要世礼的那一份，别的都不行。
世礼迟疑的一两秒被他看在眼里，及川彻半弯着腰、撑着自己两边膝盖，恰巧为世礼挡住迎面的日光。
他像是撒娇一样，用黏黏糊糊的语气道：“答应我好不好？”
“求求你啦！”
“不然我们班就要输咯。”
“答应我吧，世、礼。”
他牢牢占据世礼的视线，不让她逃跑。
及川彻总是这样。
喜欢用撒娇，或是轻佻的玩笑话来达到目的，比如调节气氛，比如掩盖强势。
虽然……也许对小岩他们没什么用，但对世礼来说，真是世界第一不可抵挡的难题。
她觉得自己被蛊惑了，晕乎乎的。
一边觉得只是给一根发圈，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边心底里莫名在触发警告，及川彻的问题似乎别有用意。
答应我吧。
答应和我在一起吧。
耳边是及川彻对她轻轻说过的：我喜欢你呀，世礼。
嘴上是那天柔软触感的幻觉，世礼茫然地看到他弯起的嘴角，这让她确定，这个家伙就是故意的。
是一种暗示，也是一种催促。
心里反复多次记下的告白计划，在这时候变得模糊，被挑拨起的冲动占了上风。
周围全是热闹的叫喊声，似乎其他人的题目都很难，暂时都还没有借物成功，反而引发一阵阵的笑声。
这些笑声像是火一样炙烤着世礼的后背，她浅浅吸了一口气，送给及川彻一个略带羞涩的笑。
不管了——不管了！
计划什么的全都忘了，既然他告白的时候都那么突然，她也应该还回来才对！
在取下发圈的一瞬间，忽然起了很大的一股风。
少年少女的头发被吹乱，及川彻哈哈哈地笑着，帮世礼稳住被风吹乱的头发，把脸上的碎发用指尖顺到耳朵后面去。
该说不说，甚至连风都和初三的体育祭那么像。
不过那时及川彻只是帮她顺了一下，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冒犯而借口擦汗去了……今天却大胆地做了更加亲昵的事，两人对视着，都清楚对方已经回忆起了那一天。
或者说其实都没忘，从及川彻故意选了借物赛跑开始。
——但世礼接下来的动作，让及川彻更意想不到。
她抓住及川彻的领口，竟然用力一扯，把他拉近自己！
这是世礼独有的、为数不多显现出的强势和霸道，连及川彻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空白。
黑色发圈被塞进他手里，耳边是世礼的声音：“告诉你一个秘密。”
“其实那次体育祭过后……我就开始喜欢你啦。”
世礼把及川彻推开了。
不管少年脸上多么惊讶意外，她反而得逞一般，咬住下嘴唇都止不住笑意。
她又推了一把，故意道：“快，快去比赛，我要你拿到第一名！”
完全不给及川彻任何思考揣摩的空间，就这样把他轰到了跑道上。
及川彻抓着发圈，神情恍惚地站在跑道上。
刚才……他听到什么来着？
世礼有个秘密，那么秘密是什么来着？
及川彻被反将一军，几乎要短暂失忆。
“同学——你倒是跑啊！！！”
跑道旁围观的人朝他喊着。
“第二个拿到东西的人已经回来了啊啊啊！！！！”
等、等下！世礼说要他拿到第一名！
及川彻惊醒，拔腿就跑，很快就追上前面的选手，看到他借的东西。
这什么啊！为什么会有人写“保洁阿姨打扫厕所三件套”这样的题目啊！
肩上的拖把还在滴水！
很难不去想这些水是从哪里来的，及川彻一咬牙，拼了命的赶超。
跑道与风逆向而行，风呼啦呼啦吹，那些在旁边一路围观的人，看见第一号选手本来还是一脸迷茫的。
然后跑着跑着，突然就开始笑！
救命啊还笑出声了！
但即使这样，都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他以绝对优势拿到了第一名！
在其他人看来，这个“优势”是指及川彻抽到的题目。因为除了他的黑色发圈简单又轻松之外，其他选手无一例外全部都抽到了最扯淡的题目。
扫厕所三件套就不说了，还有“生物器材室的骷髅骨架”“某老师的刘海假发片”“食堂大叔养的鸡下的蛋（备注：两枚）”……有一个人抽到“校长的领带夹”，找遍全校后发现校长根本就没在。
体育祭，他给自己放假了。
而只有及川彻知道自己真正的优势是什么。
跑到一半，他就想起世礼对他说的秘密了，短短的两句话仿佛给他打满鸡血兴奋剂，一路刹到终点过弯都不减速的，谁懂！
没有人会和他有一样的buff。
到终点他没停下来，又埋着头跑了半圈，这才把狂喜的那股劲儿给消耗掉了。
及川彻本来要去找世礼——这种事怎么能忍？结果刚一停下，就被后面的人抓住。
这人气喘吁吁：“同、同学，终于赶上你了，领奖台就差你一个冠军了啊……”
及川彻：“……”
心里躁动地领完奖，他又被排球部的队友给拦下了。
这些人扑在他身上，讨伐着：“好哇！你这小子！”
“说好的喜欢两米呢！”
“能举重七十公斤的呢！”
“剪寸头的呢！”
“能在俄罗斯冬天都只穿吊带的呢！”
排球部的大家从未发现及川彻竟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大家闲着没事围观他参加项目，本意是想看他抽到好玩的题目出丑，顺带整点以后迫害的黑历史——
谁知道被迫围观了撩妹不成反被撩的全过程！
一群单身狗，默默地注视着一切，气得汪汪叫。
他们狞笑地堆起人塔，把及川彻制裁。
中途混杂内讧若干：部长你压我腿了、松川你揪的是我头发、花卷你能不能别扯我衣服了……等等。
岩泉一没参加，他正在拍照。
及川彻……及川彻痛并快乐着。
啊，这大概就是（各方面都）胜利者的宽容吧。
如果大家听到他的心声，一定会说：不，这是傲慢！！！
及川彻这才感觉到累——刚刚跑步真的是在爆发，渐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的重量消失了，队友吵闹声也慢慢远了，他的眼皮一眨一眨，有些困顿，但是——
世界又突然亮起来了。
及川彻趴着抬起头，面前出现一只手。
这只手他牵过几次。
每次握住的时候，看似毫无波动稳得一批，实际早就在心里仔细感受描摹：他知道手指有多修长，知道哪根关节上有一点点写字留下来的茧，也知道只需要一点点力气，就能陷在里面，柔软又可爱。
手的主人对他道：“快起来呀。”
世礼蹲着，脸上红扑扑的：“把发圈还给我。”
及川彻往怀里一塞，哼哼：“不还。”
给了他，那就是他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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