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好像是邪神》绫也

5、你觉醒了什么异能

　　江歧与江道庭对坐用午餐，江歧怎么都想不到会有那么一天与江道庭和谐地吃饭。

　　她还是喜欢只是墓碑的江道庭，不喜欢活着的江道庭。

　　以她对江道庭的了解，江道庭身处高位也会怀揣一颗正直的心，会说出什么位高则任重之类的话。

　　旁人捧江道庭一下，江道庭就晕头转向的，信以为真，为了她们献出自己的生命。

　　这是江歧对江道庭的偏见。

　　即便已经穿越，江道庭还活着，没有像穿越前一样抛弃她而死去，江歧也不去期待、奢望能与江道庭来一段母女情深的故事。

　　失去的东西，她不会再去追求，不会抱有任何期待。

　　“我有舅舅吗？”江歧问完，吃了一口东西，注视着江道庭。

　　不是关心那个男人，而是想把那个男人杀死。

　　江道庭抬起目光，又移走，夹了一个菜说：“有。他变成堕禁物后被杀死了。”

　　江歧起了点兴致：“他被谁杀死的？”

　　“我。”江道庭对上江歧的目光。

　　江歧有点喜欢江道庭了，仅仅在这一刻，江道庭给她带来了一点小乐子。

　　说起来，舅舅不是姥姥的亲生的，而是领养的，据说是姥姥的妹妹的孩子，姥姥的妹妹出意外死了。姥姥的妹妹死之前早就立了遗嘱，死后的财产给姥姥，而不是给自己生下的男孩。

　　即便有了舅舅，姥姥还是专门生下了江道庭，她认为男孩比不上女孩重要，她也需要一个女孩继承她的财产，就生下了江道庭。

　　有了江道庭，姥姥就想把舅舅送走，舅舅为了不被送去福利院，主动承担起照顾江道庭的责任。

　　姥姥跟她说过，那个时候的舅舅还很乖巧听话来着，后来就变了，在外面学坏了。

　　江歧曾经问姥姥，为什么要领养舅舅时，姥姥笑了，她说：“当然是觉得有趣，也觉得好玩，虽然到后面就没趣了……只可惜，我和你妈妈都没能赶上新的技术。我还真想试试与另一个女人结合会诞下什么样的孩子……”

　　江歧遗憾姥姥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比起江道庭，她与姥姥更合得来，江道庭却一度对姥姥感到愤恨，认为是姥姥带歪她，把她养成自私自利的性格。

　　从旁人的视角上看，确实是姥姥带歪了江歧。从江歧的视角上看，只有姥姥是正确的。

　　-

　　江道庭说起别的事情：“学校那边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不过，你回去之前，要提前发个短信给我。”

　　江歧忽然笑不出来了。

　　谁又愿意重新学一遍、经历密集的考试以及繁多的作业？

　　穿越前，江歧第二天就要去高考了，谁知道突然就穿越了……

　　江歧拿筷子的手顿住。

　　好奇怪，为什么想不起自己穿越的“契机”？

　　被车撞了还是被人捅死了？

　　不管是哪种都不可能。算了，不想了，反正已经来到更有趣的世界了。

　　“你想住学校还是住家里？”

　　江歧困惑，说：“当然是家里。”

　　江道庭点了点头，继续说：“吃完之后，先去做心理测试。”

　　江歧：？？

　　“这是必要的项目。”江道庭没有过多地解释。

　　用过午餐之后，江道庭开车带江歧来到一家大医院，她看到一些类似战服的人守在大门，江歧看到了她们腰上的配枪。

　　车再往里面开，还能看到身穿战服的人手持着枪巡逻。

　　江歧想起死去的人会变成堕禁物这件事。医院是最多死人的地方，需要一定的武装人员维护也正常。

　　“那些人也都拥有异能吗？”江歧随口一问。

　　江道庭看了一眼巡逻的人，边倒车边说：“很少，不是全部人都拥有异能。”

　　“枪对堕禁物有用吗？”江歧又问。

　　她琢磨着应该不是普通的子/弹。

　　“特制的子/弹有用。”

　　果然。

　　说完，江道庭把车停好了，解开安全带，顺手拿了一袋文件。

　　江歧留了个心眼，没有问，她不是很感兴趣。

　　进入医院，办好一些在江歧看来繁琐的手续后，她进入一间办公室，在心理医生的注视下做题。做完题还不算完，心理医生还笑眯眯地跟她聊了一些事情，都是通过对话来了解江歧的一些行事习惯。

　　心理医生察觉到江歧的不耐烦，及时放江歧离开了。

　　“我需要跟您谈谈。”心理医生对江道庭说。

　　进入办公室，心理医生表情复杂，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摇头。

　　江道庭不在意：“那就麻烦你把数据篡改到合格的水平了。”

　　心理医生不理解，深吸了一口气，说：“那我建议江歧能够经常来这里接受治疗……”

　　“你认为她受到精神污染了？”

　　提到这个，心理医生犹豫了：“有这种可能。”

　　这个世界的心理医生还担任着评定精神污染程度，除此之外，暂时没有别的更稳妥的手段判断一个人是否受到了精神污染。所有人都能认出某个人受到精神污染的时候就迟了，对方也处于随时变成堕禁物的边缘。

　　“我会看好她的。”

　　见江道庭要离开，心理医生质问：“难道您要犯错吗？”

　　江道庭的手放在门把手上，顿住一秒，说了一句“麻烦你了”后就离开了。

　　关上门，转身撞上江歧的视线：“医生说了什么？”

　　“没什么，现在去体测——”

　　体测的项目考验受测人的机动能力、反应能力以及力量。

　　测完，江歧已经满头大汗，衣服湿透了。

　　起初她察觉到现在的身体强度不是以前可以比的，她兴奋不已，越到后面就越感到不对劲。

　　要不是一开始就分配好体力，她就不会像现在一样累得神志不清。

　　另一边。

　　负责体能测试的医生面带笑容对江道庭说话。

　　“非常优秀，您以前也经常带江歧过来这里进行体能测试……这下您可以放心了，江歧一定会觉醒异能。”

　　测试医生很清楚，江道庭带江歧来进行体能测试，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江歧还没觉醒异能。

　　觉醒异能的最显著表现就是身体素质异于常人。有的人觉醒异能前就获得了强悍的身体素质，也有的人觉醒异能的同时获得了强悍的身体素质，还有的人觉醒了异能后才获得强悍的身体素质。

　　等江歧休息完之后，江道庭带着江歧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后，江道庭问：“你觉醒了什么异能？”

　　异能？

　　江歧望着她，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仿佛时间停止了一样。

　　“什么异能？”

　　江道庭简单说明了一下，江歧背后都出冷汗了。

　　吞噬堕禁物就能变强，江歧不认为这是能说出口的，而且，她也不太想告诉别人自己的这项能力。

　　还是说，随便想一个异能忽悠江道庭？

　　“等你想告诉我再告诉吧。”

　　江道庭拿出手机，像是看到了什么信息，又对江歧说：“有点事情去执行部一趟，我会在晚餐时候回来……”

　　说到一半顿住，她看到了时间，意识到等她从执行部回来已经不早了。

　　“我大概八点回来，你等不急的话可以自己解决。”

　　江歧没说话，看着江道庭头也不回的背影离开后，她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打开手机，发现某个App跳出通知说有人给她转钱，点开看，赫然是江道庭的名字。

　　江歧毫不犹豫地收下了，没有谁会对钱过不去。

　　放下手机，给手机充上电，她就开始思考变回猫的事情。

　　然而，直觉告诉她不要这么做，她的身体已经变得有点虚弱，这种感觉她自己都说不上来。

　　-

　　“……我们怀疑过江歧是堕禁物，但是种种检查结果都证明了江歧是人类，不是堕禁物。”

　　袁天泽坐在江道庭的对面，把江歧的体检结果推到江道庭的面前。

　　她从身边拿起一份新的文件，说：“现场除了变成堕禁物的隐秘教会信徒外，还有一具面部血肉模糊的尸体，身份不明，通过DNA也找不到相应的资料，很可能是‘玩家’，但是很奇怪，就算是‘玩家’也会变成堕禁物，现场的信徒都变成堕禁物了，唯独血肉模糊的尸体没有变成堕禁物。”

　　袁天泽意味深长地看向江道庭，江道庭没有什么反应，袁天泽把手上这份资料放在江道庭的面前。

　　“逃走的堕禁物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袁天泽没有说推断，只是陈述事实。

　　——江歧说堕禁物逃走了。

　　逃走的堕禁物，正常的情况来说，不可能找不到，更何况她们还用特殊的手段封锁了区域。

　　现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江歧遇到的堕禁物很特殊，逃走了。另一种就是江歧在撒谎。

　　堕禁物即便被杀死也不会留下痕迹，它们的血肉会融入地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血溅在墙上也会蒸发。

　　江道庭说了一句“辛苦了”，把文件收好就离开了。

　　袁天泽目送江道庭，目光深沉。在她看来，江道庭的反应有些不寻常。

　　袁天泽身边忽然出现陈崧，她顺着袁天泽的视线看去：“那就是江道庭，江总部部长？传言她能轻松杀死A级的堕禁物，见到本人感觉不止如此。我很好奇她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袁天泽收回视线，转身拍了拍陈崧的肩膀：“别想了，江总部部长的异能是绝密，知道的人没有几个。我还听说，江总部部长不用异能也能杀死A级堕禁物——”

　　回到家的江道庭没有看到江歧，目光定在江歧的房间门一会，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把文件放在桌子上，陷入了沉默。

　　与此同时，江歧躺在床上，她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了。

　　自己明明吃过晚餐，还像是饿了一样虚弱，可是她又没有感到饥饿。

　　江歧意识到，明天无论如何都要“进食”。

　　昏昏沉沉地睡了，醒来的时候看到已经早上八点的时候，她艰难地坐起来。

　　一晚上，她像是睡了，又像是没睡一样难受。

　　江歧翻了手机，看到江道庭发来的信息。

　　【我要出差，很长一段时间不回来，有事就告诉我，冰箱里有食物】

　　江歧很高兴江道庭离开了，她就不用束手束脚的。

　　吃过东西之后，江歧尝试变回猫，又从猫变回人，过程非常顺利。

　　而且，江歧发现在自己变成猫后，身体就没有那么虚弱了，手环也会变成项圈。

　　江歧不打算以人的形态出门，一来，太惹眼；二来，人的形态太虚弱。

　　出发之前，江歧先查了一下导航，她不可能以猫的形态叼着手机走，也不好叼。

　　她突发奇想查看手环有没有导航的功能，结果真的有。

　　路途不复杂，只要顺着大马路走就能到达目的地……

　　江歧忽然愣住，她发现手环还能导航猫走的道。

　　她内心产生了一个怪异的想法：手环说不定是为她准备的。

　　这怎么可能？

　　江歧感到荒谬地干笑几声。

　　这不是坏事，她本来就想尝试一下走“猫道”，有导航就更方便了。

　　做好基础的准备后，她变成猫，从窗户出去，经过一个巷子的时候，她听到怪异的谈话。

　　“这个游戏好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