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做短刀，活着就好》露尽霜白

321、出行

　　一顿宵夜过后御神月家主把自己的女儿连同风早振这个时之政府派来的细作一起带回了庄园，车在宅邸门口停下时管家也推开门对他们深深鞠躬。
　　“家主，大小姐。”他轻声说，“还有客人，欢迎回来。”
　　栖霞目不斜视走进大门，御神月平川随手把雨伞递给管家也跟着进门了，只剩下风早振站在门口不知所措，身后站着贴心举着雨伞的保镖。
　　御神月家的待客礼仪无可挑剔，但他眼下已经不是客人了，大小姐要走了他的龙虾以后就安静地吃东西没再搭理他，好像她开口只是为了要走龙虾。

　　管家站直身体看向仍然站在车边的风早振，露出得体的微笑问，“客人不去休息吗？今天已经很晚了。”
　　风早振看着他，半晌才低声说，“大小姐生气了。”
　　“嗯。”管家面不改色，“大小姐经常生气，没关系的。”
　　“很生气很生气。”风早振补充。
　　“您做了什么让大小姐不开心的事情吗？”管家问。
　　“……”风早振张了张嘴，说，“大小姐在做很危险的事情，我没有向御神月家主保密。”
　　“这样啊，那真是太感谢了。”管家说。
　　“啊……诶？”

　　顶着风早振惊疑不定的目光，管家莞尔一笑撑开手中的雨伞走过去接替了保镖的工作，挥手示意他们离开温和道，“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先进去再说么？”
　　“……好。”

　　宽阔的客厅里灯火通明，御神月家主正坐在沙发上翻看手中成色古朴的书卷，听见他们进门的动静也没有抬头的意思，褪去了在栖霞面前展现出的柔情以后他重新冷冽下来，没什么表情威仪十足。
　　管家领着风早振直接去了他昨天睡的一楼客房，先让他进去了才彬彬有礼地问，“您需要牛奶还是果汁？茶的话可能有碍睡眠，如果需要的话还有纯净水。”
　　“……纯净水吧，谢谢。”风早振恹恹道。

　　管家用红木色的托盘很有仪式感地端来一杯纯净水放在桌子上，在对面坐了下来把托盘放到一边，“是我该感谢您才对，大小姐经常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有些在家主的容忍范围内有些却很危险，这次的情况很严重，您能帮忙是好事。”
　　“……但是大小姐很难过。”风早振轻声说。

　　他已经有点后悔自己直接对那个很有气势的家主说出真相了，也许他直接想办法联系时之政府悄无声息地解决这件事才是正确的……但转念一想不通过御神月平川结局也是一样的，大小姐还是会失去那座本丸的控制权，她也一样会生气。
　　但那好歹是在一切结束他回到自己的本丸之后，而不是现在他眼下还在现世堪称孤立无援，吃住都是大小姐掏钱他却当了二五仔背刺她。
　　这么一想，风早振更愧疚了。
　　栖霞是真的对他非常好啊。

　　管家看着眼前蔫头蔫脑的小少年，其实他应该高兴这个小白脸终于失宠了的，但他觉得不该为此高兴什么。
　　于是他叹了口气说，“别急着失望啊，您还是不够了解大小姐，现在还没到她放弃的时候。”
　　“……哎？”风早振呆呆抬头。

　　很快，第二天他就知道了管家所言非虚。
　　因为一大早重新换了一身蓝白色小裙子恢复了白发蓝眼外表的栖霞就毫不犹豫地打开了他的门……然后在他床头蹲下来絮絮叨叨说走走走爸爸出门了我要出去玩走和我出去玩！
　　风早振惊醒了，和床头的女孩对上视线，差点惊呼出声。
　　“走啦，出去玩。”栖霞说，“还有给你买衣服，这身真的太老气了。”

　　他们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溜出了老宅大门，栖霞甚至没喊司机，但风早振回过头时分明看见了正站在二楼阳台上对他挥手的管家，脸上全是无奈的笑意。
　　“你在看什么？”栖霞警惕地回过头，只看见了飘起的白色窗帘和蓝色的天空。
　　“……今天天气真好！”风早振急中生智。
　　“这样啊。”栖霞转过头继续拉着他的手腕提着裙摆跑，白色的缎面小高跟在雨后的干燥地面上踩得哒哒作响。

　　窗帘落下露出了一身黑羽织的管家，他看着清晨熹微阳光下携手逃跑的少年少女，无奈地笑笑，继续和手机对面的人通话。
　　“……是，大小姐出门了，可能要去购物，没有要司机也没带保镖……是，我明白。”
　　“请家主放心。”

　　另一边，御神月家主看了眼手机屏幕就彻底摁灭了它，在一行人的簇拥下大步走进白色的二层小楼，对对面迎来的人露出笑容，“这就是时之政府在现世的分部么？装修得不错。”
　　“哪里哪里，主要还是注重安全……突然接到想要参观的申请我们还真的有些措手不及，介绍的事情就交给我们的杰出员工怎么样？”部长大力拍拍身边西装革履年轻人的肩膀，对他露出笑容，“去吧小云，你可是我们分部的王牌！”
　　“是。”祭云神色如常深深鞠躬，“请跟我来。”

　　栖霞和风早振一前一后上了车，与深夜的城际巴士有所不同这条路线要短上很多，全线仅12个站，从集散中心到城市边缘，再要往更繁华的地区就需要转车了。
　　司机是个年轻的小哥，看见他们上车时眼中闪过几分惊讶，又在看见女孩牵着少年的手时目露了然。
　　今天是周六，孩子们都放假了，同学之间互相约出去玩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仍然是熟悉的窗外风景，但这次栖霞靠窗坐着，风早振坐在外侧，看着她跪在座椅上去推开窗户，清晨的风带着雨后独有的淡淡草木与水的味道涌入整个车厢。
　　栖霞重新坐下来两手按在椅子上，手腕上系着白色小碎花的手环，开心到左右摇摆，仿佛坐的不是什么廉价巴士而是童话里的花车，只差对观众们举手示意欢呼。

　　“您很开心吗？”风早振问。
　　“当然！”
　　“可是……”
　　“爸爸不在家我就很开心，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栖霞瞥了他一眼，“还没和你算账呢小叛徒，劝你不要说些让我扫兴的话哦。”
　　风早振顿时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像个鹌鹑似的安静了一路。

　　倒是身边的少女一路都若有若无地哼着歌，是风早振没听过的调子，只觉得恣意又轻巧，像树梢掠过的一缕风。
　　风卷着女孩奶白的长发飞起，有淡淡的山茶花沐浴乳的香气。
　　真是再陌生不过的体验。

　　等到了终点站以后栖霞拉着风早振下车，举起手放在眼睛上方踮起脚尖打量周遭露出惊叹的表情，”哇这就是京都么好大好厉害！”
　　周围的乘客们都忍不住笑了，风早振默默看着戏瘾大发的大小姐心说您不就是在这座城市长大的么……昨天管家给他看了大小姐从小到大的照片，女孩始终是白净可爱的，脸上带着灿如春花的笑，看一眼就能让人轻松回忆起一切美好的事物。
　　大小姐是这座城市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就掌握着许多普通人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资源与财富，甚至在她小时候的变故以后御神月家主加快了势力发展的速度，截止三年前京都已经整个成为了对大小姐人畜无害的游乐园。
　　但公主莅临自己的乐园，竟然说出了好大好厉害这样的乡下小姑娘一般的发言。

　　栖霞松开手指向远处的有轨电车，回头露出闪闪发亮的眼睛，“我们去坐那个好不好？”
　　说着询问的话但她已经跑出去了，到了车门口又停下来对风早振招手，“快来快来！”
　　风早振只好也跑着跟了上去，沿路的人友善地为他让开道路，低声谈笑或者拿出手机拍照。

　　两人坐上了电车最前排并列的两个座位，这个位置是观景视野极佳的位置，坐在这里的体验和司机比只差一个方向盘。

　　窗外的风景不断变化，又出现了高楼大厦和密集的人群，黑白相间的斑马线和红绿灯，风早振顺着栖霞激动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了巨幅的游戏海报……那竟然是时之政府的海报！
　　诸多熟悉的面孔齐聚一堂，栖霞同样看着那张海报，看着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
　　“之前就在想如果这是真的就好了……公主都该有王子的，但是我这样的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王子？”
　　风早振楞楞看着她，听见女孩语出惊人。
　　“所以我喜欢那个本丸啊，大家都那么年轻帅气又表现得很爱我……就算他们有些小手段又怎么样呢？暗黑系的gl游戏玩得比他们开放太多了好么？”

　　乡下姑娘忽然又变成了沉迷二次元恋爱游戏的中二少女……她喜欢那个本丸和那些刀，好像纯粹就是把那当成了一场刺激的游戏，至于她在他们身上花的钱，笑死哪个游戏不花钱？
　　大小姐根本不在乎付出的那些金钱，她好像只是有点难过he结局的大家一起幸福结局变成了暗黑走向，而在御神月家主介入以后连暗黑系养成攻略游戏也没有了，所以她很难过。
　　这种难过就像家长毅然决然折断你的游戏光盘，但只要厂商能发布新的作品，她就很快又能忘记之前的不愉快投身到新的乐趣中。

　　“嗳，风早振。”栖霞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看他，“你说我去时之政府当审神者怎么样？反正我看爸爸还年轻完全能再干三十年……他们不让我去的话还能让他多捐几栋楼！”
　　风早振瞠目结舌，一时间只能发出呆滞的单音节：“啊……”
　　“那么就这么说好了！你替我引荐让我加入时之政府！”栖霞握住他的手眼睛闪闪发光，“我需要做什么吗？去任职可不可以带管家？还是说只要带钱？”

作者有话说

　　大小姐驾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