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做短刀，活着就好》露尽霜白

287、询

　　在终端上向鹤丸国永发了解释自己行踪的消息，风早振在值守的稽查队刀剑的注目下按了稽032支队所在的楼层。
　　电梯门合拢，透明厢体外的景色顿时急速下滑，直到电子屏上的字体停止在7时才缓缓停了下来，一阵很明显的停滞感后轿厢门缓缓打开。
　　领口挂着浅灰色值守铭牌的极化打刀对他微微躬身，“审神者大人是来稽查队有事情吗？”
　　语气平淡态度恭敬，十足的礼貌。

　　风早振连忙也对他鞠了一躬，“我想去032号支队……”
　　“这样啊。”陆奥守吉行面色如常重新站直，手臂一展指向前方，“往这个方向走就好，门口有编号铭牌，您请记得先敲门防止误会。”
　　“好！”风早振眉眼弯弯对他道谢，“谢谢陆奥守殿！”
　　打刀却目视前方不再答话了，神情淡漠平静。

　　风早振顺着他指的方向一路往前，每路过一个门就停下来仰头看看上面挂的标牌，发觉不是再继续走。
　　这样走走停停，中途偶尔也会正巧撞上刚好出门的刀剑，双方均是怔愣，然后各自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再擦肩而过。
　　终于看见了写着【032】的铭牌，风早振停下来深吸一口气，举起手敲了敲门。
　　哒哒。

　　时之政府的门墙隔音效果很好的缘故，他努力竖起耳朵也听不出里面是不是有人在。
　　只有远远的有门开合的声音，伴随着偶尔出现的脚步声来去。
　　等了几十秒，风早振又敲了敲门。
　　哒哒哒。

　　这次只过了一点点时间门便被拉开了，银发打刀低头看见他眉头一挑，“风早来了？”
　　山姥切长义回头说道，“是风早来了。”
　　风早振顿时听见室内响起一阵呼气声。
　　山姥切长义侧身让他进去，又仔细把门关好了。

　　风早振注意到他按了反锁的按钮，有些忐忑道，“大家在聊很重要的事情吗？”
　　“倒也不是。”加州清光笑着冲他招手，“来坐，给你留了空位。”
　　风早振依言上前，偷偷打量坐在椅子上晃悠着小腿的短刀。
　　那是个他从来没见过的面孔，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眼熟。

　　山姥切长义刚刚开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生面孔了，是一振此前他没在32支队见过的短刀，圆润的金色猫眼和浅色的头发，看上去很软……脸也白白的。
　　那短刀像注意到他的视线似的，忽然歪着头冲他笑了笑，咧开的嘴边露出两颗尖尖虎牙。

　　“咳，介绍一下……”加州清光轻咳吸引他的注意力，犹豫了许久才慢吞吞道，“这是最近来我们支队报道的新成员……髭切。”
　　风早振倒吸一口凉气。
　　短刀笑得更灿烂了，肩上黑色的披风一动。
　　他伸出手递到正贴墙试图走到加州清光身边的风早振面前，字正腔圆道，“你好呀，请多关照啦。”
　　声音也软软的，像罐罐小时候。

　　风早振呆滞地站在原地，眼中倒映出被称为髭切的短刀灿烂笑容。
　　他莫名打了个哆嗦，只敷衍地把手往对方手上放了一下便匆匆跑到加州清光身后，又一点点挪动坐到他身边空着的凳子上。
　　加州清光顿时失笑，摇头揉了揉他的额发，“髭切他……没有那么可怕的，风早。”
　　风早振还没说话，便感觉到加州清光手掌抽离以后又一只手压上他的头顶。

　　“是啊，我哪有那么可怕，风早。”
　　髭切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椅子上下来了，站在他身后正扶着椅背踮脚把手放在他头顶，很自然地摸了摸。
　　注意到风早振呆滞的目光，他顿时笑得更灿烂了。
　　“我们可以好好相处对不对？临时队员？”

　　随着考试结束褪去的菜色瞬间就回到了风早振脸上，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什么话，只是一个劲缩头。
　　鹌鹑似的。
　　短刀髭切回头看向其他队员，笑得眼睛弯起，“看，临时队友很喜欢我。”
　　他又回过头两手都抚上风早振的脸颊捏了捏，继续大声宣布，“我要和他一起坐！”

　　风早振抖如筛糠。
　　风早振欲哭无泪。
　　风早振扯住了加州清光的衣袖用眼神求救。

　　加州清光扶额苦笑，无奈道，“髭切……你别逗他了。”
　　因为丢人的事儿他被警告过好几次，俨然已经知道了眼前怂兮兮的小孩儿有多坚硬的后台。
　　髭切如果行事过火怕是会给他自己和支队都惹上麻烦，虽然不像前代那么严重，但多少也会被问责几句。

　　髭切又捏捏风早振的脸，贴近了睁圆眼睛看他，“临时队员难道不喜欢我吗？呐？”
　　声音又软又甜，比之太刀髭切更加柔软可爱，像猫爪棉花糖一样轻飘飘甜津津。
　　风早振看着他贴过来的脸却不经意想起了自己家的髭切，恶劣的……髭切顿时感觉手上一空，风早振顶着被他捏得有点红的脸后仰瘫在椅子上，腮帮子鼓了起来，“不喜欢。”
　　“你不要过来。”小孩儿又认真地重复道。

　　髭切叹息一声，扭头无辜道，“临时队员居然不喜欢我，我好伤心啊。”
　　语气平铺直叙，完全听不出来有在伤心。

　　风早振从桌下躲到了加州清光身边，只从桌面上露出一个脑袋，仍然是气鼓鼓的。
　　加州清光无奈环抱着像鼹鼠一样突然冒出头的小孩儿，挥挥手有些无力道，“髭切你先坐回去……刚刚说到哪了？继续吧。”
　　髭切耸耸肩，找到自己的座位又开始晃悠小腿，目光时不时从风早振脸上飘过去，带着玩味的打量。
　　风早振只对他怒目而视。
　　果然髭切都最讨厌了！太刀短刀都一样讨厌！

　　山姥切长义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端起桌下的文件重新分发给在座的人，风早振虽然不在考虑范围内但他和加州清光挤在一起也有幸看见了文件上写的内容。
　　加州清光注意到他的视线，倾斜了纸张让他能看得更清晰一些，“怎么了风早？”
　　风早振扒着桌子瞅纸上写的字，是工整的打印体。

　　“栗花”二字清晰地写在最前面。
　　小孩儿的眼睛顿时睁得圆圆的，两只手都去扒拉打印纸。
　　加州清光松手任他揪走文件，只朝其他人挥挥手示意各自翻阅，单手撑着脸颊低头看他，“有什么问题吗？”

　　风早振举着文件看了半天，才抬头看他。
　　“队长……”
　　“嗯？”
　　“栗花大人她现在还好吗？”风早振仰头问道，“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加州清光看着他，沉默半晌后说道，“理论上不行，而且只有你不行。”
　　“为什么？！”风早振不可思议。
　　“因为你是负责潜伏的专员，这也是在保护你。”加州清光把文件从他手中抽走，“冷静点，风早。”
　　他安抚性地拍了拍风早振的脑袋，递给他一杯白水。

　　风早振不想冷静，他冷静不了半点。
　　可他也对着加州清光发不出什么脾气来，理智告诉他对方也是为了他好。
　　小孩儿只默默低头摸着手腕上挂的小袋子，一声不吭了。

　　加州清光叹了口气，开始转移话题。
　　“风早不喜欢髭切？”他问道。
　　风早振犹豫了一下，瞥了一眼兴致勃勃坐直身体看过来的短刀，点点头，“……嗯。”
　　髭切鼓着腮帮子看他，小腿倒腾着踢空气没有说话。
　　加州清光饶有兴致，“是不喜欢这个，还是你家那个？”

　　风早振又沉默了一会儿。
　　加州清光以为等不到回答开始反省自己的问题是不是太过促狭的时候，风早振揪了揪他的衣摆。
　　小孩儿凑到他耳边声音很轻地说道，“……都不喜欢。”
　　加州清光失笑，低头就对上了风早振控诉的眼神。
　　掩饰性地咳了一声，他也学着风早振的动作凑过去和他说悄悄话，“为什么都不喜欢？”

　　风早振瞟了一眼紧盯着他的短刀髭切，贴回去，“髭切，坏。”
　　加州清光没憋住笑了，轻咳着冲纷纷看过来的队友们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忙才又继续和风早振说悄悄话，“我记得您和家里加州清光的关系也……说起来上次以后有去和他说吗？”
　　风早振摇头，“还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去找他家的那振别扭打刀，他就被送到了栗花面前。

　　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初他来的目的上，风早振皱着脸凑在加州清光耳边小声说道，“……我很想栗花大人，为什么不能去见她？”
　　加州清光却不说话了，只是摸了摸他的头露出复杂眼神。
　　“以后你会懂的，风早。”他轻声说道，“不要去找她，这也是为她好，你也不想那位栗花大人过得不好对不对？”

　　原则上时之政府是严禁这种任务的派遣专员和任务对象在收网以后再见面的，百密终有一疏，唯恐被抓捕的对象逃脱以后重点打击报复。
　　尤其当专员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时。

　　风早振抿着嘴看加州清光，表情不算好看，“那队长和大家都可以去吗？”
　　加州清光犹豫半晌，点头，“……是。”
　　“那，那队长可以帮我给栗花大人带封信吗？”风早振期期艾艾地看他，又小声说道，“一句话也可以……”
　　加州清光沉默着摇头，只是又拍拍他的头顶便抽离了手掌拿起文件，目光挪开。

　　沉默是无声的拒绝。
　　风早振看懂了他的意思，又是半天没开口。
　　“那……”他鼓起勇气再次拽拽加州清光的衣摆，“栗花大人她现在还好吗？”
　　小孩儿的声音颤颤的，带着几乎察觉不到的哭腔。

　　加州清光终于还是没狠下心，轻轻点头再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风早振问他。
　　“政府并未苛待她，另一位大人也有对她多加照顾。”加州清光低声解释，“但是她……似乎并不能接受离开自己刀剑的生活，心情不太好。”

　　准确的说，栗花整日郁郁寡欢。
　　时之政府搜走了她身上的危险品，各种生活物资从未苛待，她的生活条件甚至称得上优渥。
　　但她并不对前去录制口供的狐之助说任何一个字，只是呆呆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她要求见她的刀，但这并不符合流程和规定……申请迟迟没有批下来，栗花便更加沉默了。

　　木彦也去看过她，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后来不欢而散。
　　他走时栗花红着眼眶，而他自己表情阴郁。

　　风早振听完了，又是半晌没说什么。
　　加州清光耐心地等着他思考，又过了半天以后他终于听见小孩儿颤抖的声音。
　　“队长，我做的……真的是正确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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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夺少？这是夺少瓶？（看着自动感谢记录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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