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拜访 ...
-
窗外的雪簌簌下了一夜，终于在凌晨停了下来。
庭院静悄悄，月光照在铺了一层的新雪上氤氲生光。
少年微垂着眼眸凝视手中的物品，良久，发出一声轻叹。
“潮汐……”
回廊下他身后跪坐着银发的打刀，向来一丝不苟的装扮难得有些凌乱。
——因为他是半夜听见动静发现审神者离开天守阁以后临时套上衣服追出来的。
山姥切长义悄悄用手指捋顺衣角碍眼的褶皱，开始苦思冥想怎么不动声色地整理仪表……出门太急他没有戴衬衫夹，已经感觉衣摆有往上溜的趋势了。
山姥切长义对此表示浑身难受。
“长义。”鹿鸣出声道。
“我在。”山姥切长义坐直了身体双眼目视前方。
“我要出门一趟，帮我向时之政府递交申请。”鹿鸣漫不经心道，“先请三个月的吧……到时候我没通知就再续。”
“是，我明白了。”山姥切长义应道。
他并不操心自家审神者这种先斩后奏目无法纪的行为，刀都随主人，鹿鸣的刀就很懂审神者说什么做就完了不用管其他问题的奥义。
“嗯。”鹿鸣起身往回走。
山姥切长义悄悄打了个不动声色的哈欠，跟着往回走。
只是他刚走到楼梯拐角处就看见了审神者已经换了套出行的装束正合拢了门回过头，“长义。”
“我在。”
“顺便帮我和他们告个别吧。”鹿鸣伸手捉住领口披风的系带打了个乱七八糟的结，“先走了，工作的事想做就做不想做放着。”
“是。”山姥切长义毫无异议地点头。
只是鹿鸣从他身边经过时他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轻轻唤了一声，“……主人。”
“嗯？还有什么事。”
鹿鸣自认为自己安排已经完全周到详尽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等待山姥切长义说话。
山姥切长义微微躬身，“失礼了，请等一下。”
他俯身解开了鹿鸣面前的结，重新打了个标准的蝴蝶结。
“好了，祝您一路顺风。”山姥切长义松开手后退一步，单手抚胸面上扬起微笑，“我会好好完成您的嘱托，请放心。”
鹿鸣皱着眉低头看了一眼，有些不习惯地握住衣领拽了拽，嗯了一声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山姥切长义保持着动作目送审神者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们家审神者，说真的挺可怕的。
但是他果然还是忍不了审神者烂到极致的手艺活……
冒着生命危险纠错成功的山姥切长义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继续上楼，打开天守阁的拉门检查过门窗紧闭以后重新退出房间，转身进了侧间。
这座本丸的主人既然已经离开……他就没必要继续在近侍住的侧间睡觉了，当然还是自己的房间舒适合心。
山姥切长义抱着被子有些发愁。
倒是该怎么和同僚交代审神者连夜跑路了呢……？
……
一夜无梦。
当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到床上时风早振还躺在床上，目光跟着空气中的尘埃上下飞舞。
自从见到风神大人以后他就很少做梦了，反而有些不习惯。
鹤丸不在。
意识到这一点的小浣熊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自己起床换好了衣服出门。
“……平野、前田？”
粟田口的一双短刀对视一眼，前田藤四郎上前接过风早振怀中抱着的衣物，平野藤四郎则转身走进房间。
“主君早啊。”前田藤四郎笑眯眯地看着小孩儿抓着牙刷打量镜子里的自己，“昨天睡得怎么样？有做噩梦吗？”
“唔有……”风早振咬着牙刷含糊不清开口，注意到另一个容貌相似的短刀进门于是吐掉泡沫漱口擦手。
平野藤四郎对前田藤四郎点点头便站到他旁边。
“那个……”风早振有些犹豫地开口，“你们有看见鹤丸吗？”
像怕误会似的，他又紧急解释，“不是说你们不好，只是我有点嗯……不习惯。”
“鹤丸今天出门了。”前田藤四郎道。
“我们今天是主人的近侍。”平野藤四郎说道，又接了一句，“拜帖和礼物昨天已经送到水鹤大人府上，主人准备今天什么时间去拜访呢？我会提前安排。”
风早振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开来，眼睛一亮，“现在！”
“可是现在还没吃早餐……”前田藤四郎犹豫道。
“如果在别人家肚子咕咕叫会很失礼，主人还是早餐以后再去拜访吧？”平野藤四郎娴熟接茬，“歌仙已经准备好了，今天的早餐是厚蛋烧和梅饭团，烤鲥鱼以及昆布渍。”
风早振被说服了，“好。”
看着小孩儿在前面率先出发，双胞胎再次对视一眼。
完美解决了。
主君是很好相处的孩子啊。
除了早餐外餐盘里还放了一只被缎带扎起来的透明袋，装了一包鼓鼓囊囊的糖渍梅干。
风早振吃完饭便随手抓起梅干，吧嗒吧嗒往外跑，几乎把迫不及待写在脸上。
但好在眼下两个本丸的距离甚至比没搬家之前还近……小浣熊毫不犹豫地窜出门直奔对面。
前田藤四郎无奈地一路追随，平野藤四郎则停下来关门。
审神者，真的很喜欢隔壁本丸。
因为提前收到过拜帖的缘故，几乎是风早振一敲门就有了回应，“稍等。”
门被吱呀一声拉开了，白山吉光略低下头与小孩子对视。
片刻后他先挪开了目光，后退一步让出道路，“请进……风早大人。”
风早振眨眨眼，又想了想，把手里的梅干塞了过去，“给你吃。”
白山吉光欲言又止，握着塑封的手指僵硬。
但风早振已经一溜烟跑走了，一路喊着一期尼往本丸里跑，躲角落里睡觉被吵醒的小猫愤怒的叫声和小孩子的笑声此起彼伏。
“抱歉，主君给你添麻烦了。”前田藤四郎慢了一步赶过来，对白山吉光一鞠躬又匆匆忙忙追上去。
白山吉光点头到一半眼前的短刀便没了踪影，表情更僵硬了。
正准备关门，平野藤四郎也来了，他看看白山吉光握着的门闸迟疑道，“我可以在外面等……？”
“请进吧。”白山吉光默默松手，目送短刀也匆匆一鞠躬离开了。
三个都异常的……熟门熟路。
毕竟某种意义上他们三个都算粟田口的刀……吧？
白山吉光关好了门走回回廊下，捏着梅干的手指被风吹得凉透。
他坐了下来，另一只手摊开放在膝盖上露出里面攥着的没能送出去的糖罐嘴角抿起。
第二次。
庭院里又窸窸窣窣地飘起了雪，把庭院里方才踏出的几行脚印掩盖无痕。
……
“这个，还有那边那个。”鹤丸国永摸了摸下巴，毅然拍板，“都拿过来看看。”
狐之助放下嘴里叼着的篮子倒腾着四条短腿跟着他的指挥跑来跑去。
鹤丸国永陷入了一个难题。
“买这双……还是买这双呢？”他盯着面前的两双毛绒拖鞋看了半天，转头看旁边的狐之助，“你觉得哪个好？”
狐之助伸出爪子按住其中一个，“这个！”
“好！”鹤丸国永一声断喝，“那就要另外一个！”
狐之助伸出的爪子僵住，一点一点扭过头盯着一身纯白的太刀，眼神幽暗。
“我开玩笑的啦。”鹤丸国永笑嘻嘻道，“两个都要。”
狐之助长长地叹了口气，认命去拿了两个铭牌放进篮子里。
如果这振鹤丸国永不是它们店的VIP白金用户的话它就……它就……
惹到它算他惹到棉花了。
狐之助能怎么办？
狐之助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
狐之助老老实实地听着耳边太刀的聒噪声迈步奔向围巾货架，扒下一排围巾。
鹤丸国永再次豪爽地拍板，“都要了！”
狐之助尾巴摇得几乎快要起飞。
不愧是白金VIP用户！干完这一票就能荣升钻石VIP了！
狐之助几乎能想象到自己挂着销冠的黄金油豆腐昂首挺胸的模样了。
美，美得很。
作者有话说
第251章 拜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