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做短刀，活着就好》露尽霜白

233、劝诫

　　“我不答应。”鹤丸国永冷淡道，后退半步起身放下茶杯，“如果你找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件事的话就没有必要继续聊下去了，我答应过主殿。”
　　水蓝发色的太刀抬头看他，嘴角仍然带着淡淡的笑意，“鹤丸殿，风早还小……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可以理解吗？”
　　“所以你真的没必要为了一句话决定一直等他……”

　　“不。”鹤丸国永开口打断他的话，“我答应了就是答应了，不管怎么样都会兑现承诺……还有一件事你知道么？”
　　“嗯？”一期一振做出愿闻其详的倾听姿势，仍然端正有礼，“请说。”
　　“我真的超讨厌你们这些喜欢说些冠冕堂皇大道理的刀……你也好三日月也好。”鹤丸国永轻声说道，“超讨厌的，打着为别人好的名号去奉劝别人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让我别等主殿，那你自己呢？”

　　鹤丸国永盯着对方的眼睛看，略微抬高了语调，“一期一振，你劝我不用等主殿的同时你又会不会等他呢？”
　　“……”沉默半晌后，一期一振失笑，“这不一样，鹤丸殿。我是风早的兄长，所以我始终会为他留下回家的门，但你和0031号本丸完全可以重新接受政府分配有更好的前途。”
　　“如果你不是主殿的兄长我现在就砍你。”鹤丸国永道，“不是演练试合，我一定要砍你。”

　　鹤丸国永真的最讨厌别人为他好了。
　　所有人都是这样。
　　在为他好之前，有人问过他自己的意见吗？

　　“我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你家那些还需要你照顾的弟弟。”鹤丸国永认真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用你插手也不用关心我们的归属问题。”
　　“我会一直等，他们愿意接受新的审神者我就去稽查队等，政府不会介意多养一把刀当打手，对吧？”

　　一期一振怔住，看着纯白的太刀转身离去脚步匆匆。
　　像是担心他离开这一小会儿就会有小孩子从街道尽头踩着木屐哒哒哒跑回去在本丸门口敲门喊鹤丸鹤丸而无人应答。
　　轻叹一声，端起茶杯准备倒掉时才发现里面整整齐齐竖起了三根茶叶梗。

　　“会有好事发生啊，乱。”

　　金发小短刀从门后蹭出来，吐舌头嘻嘻笑，“一期尼怎么知道我在？”
　　“不止你在，退，秋田，博多……”一期一振无奈道，“博多，鹤丸殿真的没有惦记你的小金库，他只是在等风早回家。”
　　被点到名的小短刀们逐一露头，博多藤四郎抱着钱箱勉为其难道，“好吧，那我原谅他了to……但是我放在里面的小判真的有变少啊！”

　　“那个……”五虎退举起手怯怯道，“其实是罐罐拿的，上次给小虎喂罐头的时候我看见它叼着小判去找主人换小鱼干了……主人很开心。”
　　博多藤四郎抱着脑袋大叫：“我不要听！啊——我的钱——！！”
　　“配一把锁，我一定要配一把锁……”

　　看着博多藤四郎念叨着跑掉了，乱藤四郎转头看向一期一振露出标准的甜美笑容，“一期尼～”
　　“是要问风早吗？”一期一振摸摸他的头顶，沉吟道，“第二封信里他也没提过回来的事情，如果那位主人是神明的话，可能真的不回来了吧。”
　　“哎？”乱藤四郎蔫了，耷拉着脑袋眼泪汪汪，“风早不回来了吗？我好想他……”

　　明明约定了好多要一起做的事情还有欠他的礼物，不回来了这四个字能对年仅几百岁的短刀造成极大的心理伤害。
　　乱藤四郎深深感觉到了被欺骗的委屈和好兄弟离开的悲伤，抹了把眼泪张嘴就要开始哭。

　　看着弟弟难过了，一期一振熟练地顺毛加改口，“……还有第三封信没有寄回来，再等等吧。”
　　“可能风早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呢？”

　　“真的？”乱藤四郎挂着眼泪抬头看他。
　　“真的。”一期一振说得很肯定。
　　就算他心里也完全一点底都没有……一期一振微笑着用坚定的目光带给弟弟信心，心中忧心忡忡。

　　风早，真的还会回来吗？

　　劝告也失败了，平心而论他佩服并尊重对方的决定，但另一方面他同样不希望对方为了自己弟弟的一句话就枯等数十上百年没有终点。
　　那对刀来说太残酷了，无异于还是钢铁之身时被束之高阁或埋藏地底。
　　鹤丸国永这振刀，是最怕寂寞的啊。

　　……

　　“再给我二十张大号的起爆符。”少年竖起两根手指，“用五块血墨跟你换，再加一支符笔。”
　　“起爆符有，大号的……”女孩摇摇头表情为难，“boss不让给啊，鹿鸣。”

　　鹿鸣斜着眼睛看她，“你什么时候守规矩了？那再加一块。”
　　“成交，额外送你十张正常规格的。”女孩笑颜如花，悄咪咪从袖中掏出一只小小的布袋递过去，“一手交货……咦？”
　　“怎么了？”鹿鸣问道。

　　“有一张涅槃被触发了。”晓暮扶额闭上眼几秒钟才慢慢重新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鹿鸣，慢吞吞道，“距离太远了感知很细微，我没法探知对面的情况，但是……应该是小风早身上的。”
　　“鹿鸣？”她问道，“你要去看看吗？”

　　鹿鸣皱眉，“……我知道了，先换东西吧。”
　　“不去救急吗？”晓暮接过交换的物品随手塞进腰包没有多看，眼睛完全在少年脸上打转，“如果是你去的话可能还来得及哦，鹿鸣。”
　　“不去。”鹿鸣淡淡道，“他自己做出的选择要自己负责，我是他老师又不是他爹。”

　　“可是我觉得如果你敢说的话小风早可能真的不介意喊你爸爸哎～”晓暮托着下巴看他，垂下的发丝绕在指尖把玩，“多可爱的孩子，涅槃能争取一定的时间……真的不去吗？鹿鸣？”
　　“……”鹿鸣面无表情转头看她，“少多管闲事。”
　　“好可怕好可怕……”晓暮笑着把旁边的人拉到面前挡住自己，“鹿鸣大人生气了吗？哎呀好吓人啊。”

　　青年无奈地看看她，转而看向鹿鸣轻轻颌首，“你去忙吧，鹿鸣。”
　　晓暮从他身后探出头对转头准备离开的少年挥手，“涅槃可以保证十分钟的状态，抓紧时间啊鹿鸣！”
　　“我都说了不去。”
　　“那好吧。”晓暮笑眯眯道，“记得检查一下换给你的符啊，三十分钟内可售后……过时不待哦亲～”

　　手腕上终端轻响一声，晓暮举起手欣赏上面显示的到账数字美滋滋道，“今天去吃火锅吧韧心，我请客！”
　　韧心轻笑，“赚了多少？”
　　晓暮举起手露出四根手指头，笑吟吟道，“鹿鸣可真大方啊……如果人人都像他一样大方，我肯定能有钱买最新发售的终端给我家刀一人配一个。”

　　韧心愕然，“……四百万？多了吧？”
　　“多太多了！”晓暮乐颠颠，“涅槃的钱都收回来了……走走，必须吃火锅，这次不点鸳鸯你没意见吧？”
　　韧心顿时面露难色，咬牙道，“……没意见。”
　　于是他心爱的姑娘便一蹦一跳背着手走开了，发尾起落转过头红眸绚烂如同朝霞与春花，是他热爱的模样。

　　她吐了吐舌头，轻笑道，“还不跟上？笨蛋。”
　　韧心如大梦方形醒般猛然抬头，“好！”

　　两振刀坐在另一个位置上对视，分别是压切长谷部和烛台切光忠。
　　“以后请多关照了，长谷部殿。”烛台切光忠微笑道，“主殿有的时候比较爱吃醋，如果有冒犯请多担待。”
　　压切长谷部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长长叹气，抬手抹了抹眼角，“我知道，唉……我知道……”

　　好不容易养大又长好的白菜，终于还是有野猪气势汹汹地来了。
　　一头创翻他们一整个本丸的刀叼着菜头撒腿狂奔，小白菜甚至还在快乐的挥手……压切长谷部目光一厉，“如果他背叛主上的话，我会让他知道压切二字从何而来。”
　　“应该的。”烛台切光忠笑道，“先跟上去吧，我需要监督狐之助上菜不会出现主殿忌口的食材。”

　　“主上不喜欢吃西蓝花，韭菜……”压切长谷部说道，“然后银杏鸡汤她很喜欢，不过银杏需要控制用量，一周最多做一次。”
　　烛台切光忠表情严肃得像在做什么大事，频频点头，“是我明白了，好的我记下来……”

　　于是压切长谷部继续传授经验，意犹未尽地说完调味一定要注重口味但不能放纵她重油重盐以后忽然回过神，“不对。”
　　“嗯？”
　　“为什么一定要是主上出嫁？”压切长谷部严肃道，“也可以让韧心大人入赘对吧？我们本丸还算薄有一些家底……”
　　烛台切光忠表情同样严肃了起来，掏出终端开始摇人，“稍等，这种事我没办法做决定。”

　　两个审神者之间的结合，实在是让刀操心呢。

　　……

　　鹿鸣看着手心金灿灿的符箓轻哼一声。
　　这就是她送的正常规格起爆符？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他到底要不要为了一个其实不算特别熟的小破孩儿跨越世界去捞人呢……更何况涅槃的触发其实有很多种状况，应该不止是濒死才对。
　　如果在那位神明身边还能遇到濒死状态他肯定要狠狠地嘲笑祂了。

　　思考的时间不长，鹿鸣很快按下终端接起通讯。
　　“……是长义？今天不回去吃饭了，让烛台切少做点。”
　　“嗯，准备出去办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