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做短刀，活着就好》露尽霜白

163、霓虹

　　现世原来是这样的。
　　风早振趴在列车的窗沿上仰望窗外一栋栋暗色的大楼，有的灯火通明里面隐约看见有人类来往有的有巨大的广告牌和LED显示屏……不间断播放着各式各样的广告。
　　这座城市繁华得像没有真正的深夜。
　　【萤丸】坐在他的旁边同样看着窗外出神，手里抱着黑色的长条布袋，里面装着名为萤丸的大太刀。

　　鹿鸣和祭云则坐在前面的那排，从烤串店出来以后他们就上了这辆长线低速穿梭在楼群间的小巴士，前排坐着许多晚下班的工作者形容憔悴昏昏欲睡。
　　每到一个站司机就会停车打开车门，与此对应的是车内响起柔和的到站播报声，右前方后视镜上挂着铜制的铃铛因为刹车的动作会发出清脆的响声……巴士穿梭在夜风与霓虹色的灯火中，撒下一串悠长的铃声。

　　祭云一开始也很疑惑为什么表现得对现世很抵触的鹿鸣会选择配合小孩子的好奇心登上刚好停靠在路边车站的巴士……然后他发现少年戴着一对没见过的耳机看着他挑眉。
　　好吧，又是总部的黑科技。
　　祭云不好奇了，轻声介绍道，“这是巡回路线……常年运行在各个城区间路线往复，司机会在大约十三个站以后的中关下车。”

　　“下车？”风早振眨眨眼把视线从窗外挪到青年身上，“那我们怎么办……”
　　不会要自己去开吧？
　　“届时会有轮班的司机接替他的。”祭云有些好笑，“毕竟是被称为无休止路线的特别线路，每天在同一时间有七到十五辆巴士行驶在这条线路上……”
　　他指指窗外对面车道行驶过去的巴士对司机笑着挥手，铃声短暂地交错以后又重新分开各自前行。

　　“偶尔有特殊任务的话我们也需要在分部工作到很晚，届时我就会坐这条线路回家。”祭云说道，“虽然相比平时坐电车更久也更远很多……但是比打车便宜太多了。”
　　风早振张开嘴哇了一声，重新趴了回去呆呆看着外面缓慢变化的灯光与大街上的行人。
　　原来这就是现世啊。

　　有好多好多的人，比万屋最多店铺的街上人还要多……还有很多穿着各种衣服有各种语言的人，还有各种各样的盒子装着人在地上跑。
　　天上的光和地上的光连成一片，路边积起的水洼倒映着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风早振忽然觉得很想家。

　　想鹤丸给他准备的小房间，有毛茸茸的地毯和毛茸茸的玩偶，桌上总会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推开窗就会看见繁盛的万叶樱飘落的花瓣。
　　他在天守阁的时候很喜欢开窗，风和花毫不见外地往房间里钻，有的时候也会裹挟着烛台切殿做饭的香气和突如其来的鹤丸国永。
　　下雨的时候就不好开窗了，雨水会顺着飘进来把地毯打湿……床上也带着潮湿的气息。第二天如果放晴的话歌仙兼定会趁他不注意抱走被褥在院子里晾晒，晚上再回去睡觉的时候又是暖融融轻飘飘的一团。

　　街边有小偶像在登台演出，欢快的歌声和少女明亮的眼神自动寻觅每一个有欣赏水平的人。
　　巴士上有不少人看过去打开窗对她们挥手，连同风早振一起得到了正在唱跳演出的美少女们的飞吻和眨眼wink。
　　小孩脸颊红扑扑地抿着嘴也挥了挥手，女孩们的笑容更灿烂了许多。
　　好可爱的小孩子！

　　车辆继续前行，不久后停在路口上开始等红灯，行人开始从人行道上过马路。有骑着自行车的年轻人遥遥看过来一眼又重新目视前方，衣摆随着上车的动作飞起。
　　……还想水鹤大人的本丸和兄弟们，一期尼的故事像讲不完似的每天读一小段，书架上的故事书换了又换总是听不完。
　　之前一期尼做的秋千现在应该做好了吧，可惜这次回去的时间太短没机会去找一找……想和大家一起玩，想父上和长义殿，他还没给长义殿买螃蟹……
　　风早振呆呆出神。
　　长义殿喜欢螃蟹……下次回去要记得带上螃蟹，万屋应该会卖吧？

　　前方鹿鸣在低声和祭云说着什么，【萤丸】看过去一眼又重新靠在风早振旁边看着外面流动的光影，没有发现有萤火虫的踪迹让他有点失望。
　　昔日祈求神明的人类如今生活在用自己的努力与双手创造的国度，他们生生不息而绵延不绝，也不再需要和相信神明了吧？
　　车辆重新启动了起来，铜铃发出叮铃铃的响声……前方又是一座巨大的广告牌正播放着欢快的音乐和……时之政府的巨幅广告？！

　　风早振呆呆看着几乎笼罩了整条街区上半部分的光屏，时之政府显然财大气粗地包下了整条街的广告……除了最大的屏幕上播放的是宣传片以外其他的屏幕上也在放映着各个刀剑男士的大幅立绘和战斗画面。
　　“喔——”祭云惊叹着看着屏幕，说实话他也第一次看见自家单位发招聘广告……还是在这种知名度很高的街区，丝毫和低调不沾边。
　　“前辈。”他低声道，“为什么总部会……”
　　这么明目张胆地发广告？又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入职的否则他还至于在现世苦哈哈跑后勤。

　　“不知道。”鹿鸣斜着眼睛看他，“boss想做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这也不是招聘审神者的吧。”
　　“啊？”祭云转过头刚好看见满屏花瓣飘落露出下方的大写字体。
　　【刀剑乱舞】
　　【1月14日见面决定】

　　“……是游戏？”祭云眨眨眼，心中不甘平复了下去甚至看着正在举着手机摄录惊呼的人群莫名有点优越感。
　　毕竟在普通人还以为只是一场游戏的时候他已经是时之政府正式编制的员工了……虽然是分部的后勤人员但现在他旁边就坐着本部专员，后面还有两位货真价实的付丧神大人。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总部会选择制作游戏投放现世……

　　而后来仍然兢兢业业工作的祭云某天听见同事惊呼以后在她们屏幕上发现了惊人的氪金数额以后突然明白了这一点。
　　氪金不一定会变强，但游戏公司一定会大赚一笔。
　　此时的祭云还不知道，所以他只是惊叹完了就小心打量了一番周围，确认没人注意到【萤丸】与屏幕上立绘一模一样的外表以后略微松了口气。
　　还好他穿的并不是图上画的衣服……不过这样看来的话，这位大人一直带着的袋子恐怕绝对不能打开见人。
　　否则明天的早间新闻就是国宝名刀失窃案，犯人系公职人员教唆幼童作案。

　　巴士重新摇摇晃晃停了下来，陆续有人拿起外套或者公文包下车又有人上车，祭云注意到风早振的脑袋一点一点的……他戳了戳旁边的鹿鸣，“前辈。”
　　鹿鸣回头看了一眼又重新转身，“没事。”
　　风早振身上穿的还是审神者的制服，他完全不担心小孩会被冻感冒……何况刀剑真的有这种功能么？
　　后面还有把大太刀在呢，轮不到他多操心。

　　眼前的灯光逐渐模糊，铃声轻远……风早振迷迷糊糊闭上了眼，脸颊贴在手臂上随着车子启动的动作轻轻摇晃。
　　很快又有柔软的手掌托住了他的头把人拢进怀中，风早振下意识睁开眼看看……熟悉的绿色眼眸，“萤丸……”
　　“嘘。”【萤丸】伸手挡住了他的眼睛声音带着点笑意，“睡吧，晚安。”
　　“唔……”小孩闭上了眼，摇晃的铃声卷着意识陷入梦境。
　　还有带着樱花香味的轻风。